3、第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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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湿闷，热气蒸腾着从地面升起，远处的人群都变得模糊扭曲了。
余雪、刘晓雯和曾健刚从食堂走出来，就看到了远处宿舍楼前围着的人群和警车。等三人走近，刘晓雯拉住一位男老师，问：“出什么事了？”
“听说，生物系的一个女生在寝室服安眠药自杀了，好像叫孙欣萌。”
曾健听到孙欣萌的名字，大声就问：“真的叫孙欣萌吗？真的是她？不行不行，我得赶紧联系吴瑞。”他还没说完就拿出手机开始拨号。
刘晓雯双手微合在嘴前面，一下就呆愣住了，眼镜也微微红了。
她认得孙欣萌，是因为吴瑞是她的学生。她是看着这两个人一起学习，一起努力，马上就要毕业一起出国了。
吴瑞上学期还问过刘晓雯怎么求婚的问题。
“怎么就自杀了？”刘晓雯想不明白。
“当一个人对活着的痛苦的恐惧超越了对死亡的恐惧，就会自杀了。”余雪透过人群看着宿舍楼，几个窗户外的架子上晒着被子和衣服，被强烈的紫外线炙烤着。
如果凑上去闻应该能闻到暖烘烘的味道，余雪以前很喜欢这个味道，还曾缠着陆阳闻，陆阳闻了一下就说：“这螨虫尸体的味儿，老子才不闻！”
听了余雪的话，刘晓雯更不解了：“那也应该告诉身边的亲人朋友啊，大家都可以帮忙啊。”
“没有谁能真的感同身受。”余雪说完才感觉到刘晓雯和曾健满脸惊讶陌生地看着她。
陆阳和罗强刚走出宿舍楼，就看到了余雪和刘晓雯。
余雪正抬头注视着什么，似在出神，可能是因为刚吃完午饭，也许是因为午后温度有些高，女人白皙的脸颊泛着绯红。
待走进了，罗强开口：“晓雯姐，正好你在这儿，我想找你了解一下吴瑞的情况。他是你的学生吧？”
“嗯，他是我班上的，哎对了，曾健，你联系到吴瑞了吗？”
曾健着急地摇头：“他手机一直没人接。我得想办法找到他。”说完就跑远了。
罗强闻言，说：“好，请你们找到吴瑞后，联系我们，我们还有些问题想问他。”
罗强说完，看了陆阳一眼，轻咳一声，故作正经地补充：“那什么，晓雯姐，你直接联系陆队就好。”罢了还朝刘晓雯眨了一下眼。
刘晓雯微红着脸，有些局促地说：“嗯好······”
余雪听到“陆队”两个字，条件反射似地回头，正看到陆阳眼神惩戒地瞪着罗强。
因为余光瞥见女人的动作，陆阳也看向她。
她的眼神因为回忆变得柔软了一些，还未来得及调整就撞到了陆阳有些凶狠的目光。
只一秒，余雪就掩藏起情绪，陆阳也恢复了正常。
刘晓雯赶忙介绍：“这是刚从美国回来的余雪老师，这是陆阳陆队长，是浦城市刑侦支队一大队的大队长。”
余雪礼貌地伸出右手：“陆队长，你好。”
面前的女人，语气疏离，像是第一次见面的陌生人一般礼貌。阳光透过树叶洒在女人的头发上，泛着些褐色的光。
她嘴角轻轻上扬，脸上的红晕从脸颊一路蔓延到耳根。
虽然是微笑的表情，但是眼眸却像是一滩秋水，盛满了忧愁和悲伤，让人看了有些发寒。
陆阳盯着面前的女人看了几秒，把她的情绪尽收眼底。看到她微红的脸，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面色沉沉的。
陆队长，你好。
这女人还真是冷漠啊，从前的小女生气质早已不见，那股子清冷劲儿却更甚了。
他没有情绪地嗯了一声，转头走了。
余雪的手停在半空，有风吹过，还裹挟着男人的汗味，像热流一般扑面而来。只有微微出汗的手心传来一丝凉意。
她抿着嘴收回手，垂在身侧，虚握了一下拳又松开。
他在生我的气吗？
回想着她最后见陆阳的那天发生的事，她只能想到一个原因——
因为她把他睡了没多久，就不辞而别？
片刻，余雪长长地呼出一口气，抬眼看向透过树叶的阳光，星星点点，像无边的星辰。
至少他还记得她。
在回队里的车上，陆阳在安排工作。
“罗强，你回去后再联系校方，尽快找到孙欣萌的父母的联系方式，看看她在死之前有没有什么异常表现。”他顿了一下接着说：“也联系一下法医的尸检报告，看看尸体有没有别的异常。”
“嗯，好的，队长，我明白。”
罗强年纪在队里算小的，心思单纯，每天都充满激情和干劲儿，怀揣着打击犯罪，为民除害的理想。
几翻犹豫，罗强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陆队，你刚才咋对那个叫余雪的美女老师那么冷淡？握个手都不肯。”
陆阳此时正闭着眼休息，没有理会。
罗强接着问：“陆队你不会真的要和晓雯姐好了吧？你不和美女打招呼不会是怕晓雯姐伤心吧？”
罗强越说越觉得自己逻辑正确：“晓雯姐也挺好看的，温柔贤惠，又会照顾人，肯定能把陆队照顾得周周到到的。那个美女老师的美，却是另外一种感觉······让我想想怎么形容，”罗强十分词穷，“怎么讲呢，就是小龙女那种冷冷的美，但又好像多了种狠劲儿······”
陆阳皱起眉头，不耐烦地听着。
“我还是喜欢余······哎哎哎队长······”罗强话还没讲完，就感到腰间一阵痛，赶忙拉起旁边的葛江做挡箭牌，“葛哥快救我快救我。”
葛江嘴巴紧闭，面不改色，表示绝不参与，他还记得陆阳今天接电话时的低气压。
陆阳：“你小子是不是精力旺盛，要不要回队里来个个人体能训练？嗯？”
罗强瞬间双手捂紧嘴巴，直摇头：“队长我错了我错了。”
陆阳懒得和他计较，接着闭目休息，脑中浮现出那女人的背影和她凉凉的话：
“当一个人对活着的痛苦的恐惧超越了对死亡的恐惧，就会自杀了。”
“没有谁能真的感同身受。”
还有她转头那一瞬毫无防备的目光。
她化了妆，皮肤依然白皙，五官没有太大变化。笑起来眼角有些细纹，不知不觉已经过去十年了。
在数学楼远看时还没有意识到，宿舍楼前站近了才感觉，她似乎长高了一点。
陆阳咽了下口水，伸手摸了摸烟，从接到葛江电话到现在，还没顾上吸支烟。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第三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