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拐带真龙回家》周吴郑王

21、第 21 章

　　太傅夜里回来后，在书房和二人定了明日下了朝便带着张楚进宫亲自赔罪。张楚心里过意不去，这是真的自己闯下的祸事，牵连了太多人。
　　顾太傅摆摆手，“阿渊是我的儿子，怎么能叫牵连。阿渊与我顾家，早就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我顾家铮铮铁骨，从来不惧天威。”
　　张楚随着太傅进了宫，他平日里都是在外书房和太子一起用功，内院也是第一次进来。太子此时还是随着皇后一起住在未央宫。只是他大了之后就搬到了旁边的偏殿里。
　　昨日兵荒马乱惊动了整个太医院，后来果然只是擦破头皮的小伤。太医上完止血的药后，又给开了几服药。知道太子伤的不重，后宫也平静下来。
　　张楚第一次进到赵亓的卧房。床上平日里不可一世的傲气小霸王龙包着白色的绷带坐着，苍白着一张脸，难得乖巧的喝完药。床边坐着一位中年美妇。左手软塌上坐着一位身着黑黄龙袍的中年男子。这便是元德帝了。
　　张楚还是第一次见到皇帝。
　　太傅带着他进去之后就跪下叩谢龙恩谢罪。张楚跟着跪在后面，心里不是滋味。这个便宜老爹平日里几乎见不到他，好不容易见一次，就是自己闯祸了叫他来擦屁股。
　　元德帝免了太傅的礼，叫人给太傅上座。他看见地下跪着的张楚，挑一下眉，“子琛如今已经长得这般大了。”
　　张楚心里一紧，“子琛，罪该万死，求皇上责罚。”这话是顾文泽交给他的，但是要是万一真的求下来什么责罚怎么办。顾文泽笑笑，那也是龙恩，只能受着。
　　“朕记得，上一次见子琛，还是个孩童的模样，也没多久，竟然已经长成大人了。”
　　太傅欠身，“犬子自七岁起为太子伴读，至今已有八年了。”
　　“是啊，”皇帝的手指转着手里的一串佛珠，“朕还记得当年子琛跟在亓儿身后懵懂的样子，这一晃，两人都能打起架来。”
　　张楚重重的低下头。床上赵亓的手在被窝里握成拳。苍白着脸刚要开口，却被身边的皇后按住。
　　“说起来，子琛怎么突然想要弃文从武了。”皇帝似乎不经意随口问道。
　　张楚张了张嘴，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子琛从未弃文，只是想习得武艺有朝一日能护我东黎河山。”
　　“好一个护我东黎河山。”元德帝站起来走到他身边，“你小小一介书生如何能护我河山？”
　　“男儿自当挂吴钩。子琛不才。”
　　手里的佛珠转了两圈，“你可知道教你习武的吴将军，三代忠良，满门将士，如今吴家男儿只剩下他一人？你小小年纪，有书不读，却想着舞刀弄剑弃文从戎。你将父兄置于何处？你不怕朕治你一个不孝之罪。”他声音不快不慢，一席话竟然压得张楚喘不过气来。背上冷汗涔涔。
　　有那么一瞬间，张楚有些茫然。他为什么，想着要习武从戎呢？有个很多年很多年从心底的声音慢慢透出来，他听见自己的声音，“苟利国家生死以，大丈夫何惧祸福今夕。”
　　太傅突然起身，跪在张楚身边，“皇上，犬子无知，望皇上赎罪。”
　　张楚吓得伏跪在地上，我是不是说错了什么？他心里还是怕的。眼前这个男人动一动嘴，他顾家满门的性命是不是就要没有了。
　　元德帝看了眼病床上紧张的绷直了背咬紧牙关的儿子，又看了眼这个印象里一直胆小内向的太傅家的小儿子。
　　“太傅得麒麟儿如此，何罪之有。”元德帝挥挥手，“太傅起身吧。”他看着地上的顾子琛，慢条斯理开口，“你很好，大丈夫何惧祸福今夕。明年的秋闱，你也去吧。既能文武双全，又何须取一舍一。”
　　秋闱？！
　　元德帝往下几步，对后面的美妇道，“朕与太傅这下就一同去御书房议事。”
　　那美妇站起来盈盈拜下，“臣妾也正好去与太后请安。”
　　元德帝点点头，“我们都走了吧，让他们小哥俩说说话。”他想了想又转身道，“朕记得当年亓儿不慎把子琛推落水，还是之前垠儿也是，朕罚了他们思过十日。这次，子琛也思过十日罢。”
　　“子琛，谢皇上龙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