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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进京面圣 ...

  •   三更半夜本静悄悄。凤九天和聂长平合力救火,终于扑灭大火,只剩下小火堆。

      凤九天回头一看,刚才怎么也找不见的何鲔出现在眼前。

      他右手握着剑,左手拖着沈梦山的尸体,缓缓地进来。

      何鲔的脸变成了黑色。这是中毒的效果。

      平宁犹雪看着母亲死得如此凄惨,心中大恸,剑指何鲔道:“你杀了我娘?”

      何鲔将手中拖拽沈梦山的绳子一扔,诡异地笑道:“听说环枚剑一生二死三灭?果然名不虚传。”

      平宁犹雪震惊得双目放大,“怎么会这样?娘明明吃过长生丹,就算是环枚剑也杀不了她。怎么会被何鲔的假剑杀死?”突然他明白过来,“难道……娘根本就没吃长生丹,她给我吃的饼才是……?”

      平宁犹雪攥紧拳头,手中的剑也随着他的怒气微颤。

      平宁犹雪心中起了杀意,暗暗道:“怎么能一剑刺两下?否则便不能用这把剑杀他!杀他等于救他。”

      聂长安看着这个丧心病狂的人,她感到眼前的许多事都无法理解。不,是这一个多月以来奇奇怪怪的人、奇奇怪怪的事,她都无法理解。

      她问何鲔:“你要顽石和环枚剑,无非是想活着,对吗?”

      何鲔道:“你不用知道我想要那个做什么,只要乖乖把顽石给我。”

      聂长安道:“顽石,已经不存在了。”

      何鲔脸色阴沉对聂长安道:“我不想再陪你们演戏了。你看刚才见沈梦山了?骗我的下场就是她这样。下一个,就是你!”

      聂长安并不怕他:“我说的真话。你爱信不信。”

      何鲔冷笑一声。身上的采云撷月毒并未完全清清除,他的腰腿间传来一阵隐痛。

      他面色不改,道:“一个下人无所谓,你总不会看着你的亲哥哥死在你面前吧?”

      聂长安看向聂长平,他哥哥好端端地站在一旁。

      何鲔突然剑步飞跃至聂长平地身后,就用那把假的“环枚剑”架在聂长平脖子上。

      旁边周服冷哼一声:“又是这种手段。”

      聂长安道:“我哥哥是你未来女婿,你也要杀他?你想要你女儿守活寡么?”

      “我确实欣赏长平的才干品行,可惜,我女儿死得太早了。正好,今日他下黄泉去陪伴我女儿,也算是办了婚事了。”

      聂长平简直不敢相信。自己要娶的人,竟然早就死了。何鲔的阴谋,难道只是夺取顽石和环枚剑这么简单么?

      聂长平难以扼制自己的疑问,怒问道:“何大人,你拼死拼活要拿到顽石和环枚剑,到底是为什么?”

      何鲔勾起唇角,扯动一边的胡子微微上扬,阴笑道:“清风明月楼,你总该知道的,你妹妹没有告诉过你?”

      聂长平怒喝:“你站在官家后头,狐假虎威、假公济私、黑白通吃!你可真是个好官!”

      清风明月楼是专门为皇上办事的机构,举报贪腐,清肃佞臣。何鲔做的事情,都是经过皇帝允许的。但又说来,皇帝怎么会知道江湖传说的顽石和环枚剑呢?

      何鲔笑道:“是上面,想要你们的命,不是我!”

      长平脖子向旁边一动,脱离何鲔剑刃的控制,他想趁势反制住他。,何鲔却痛下杀手,一剑穿心。

      长平倒在地上。

      聂长安惊呼一声:“哥!”

      平宁犹雪拉住她,“别过去,我来。”

      平宁犹雪一个箭步跃至何鲔面前。他的剑寒光闪动,这才是真正的环枚剑!平宁犹雪轻轻在聂长平身上划一刀。聂长平的伤口就消失了。

      何鲔轻笑道:“你杀不了我。”

      “你怎么就知道我不能刺你第二剑?”

      “你练的君子剑,只能守不能攻。”

      “那也不一定,只要身上任何一个地方被此剑所伤,你就必死无疑。更况且,你身上还中了毒。”

      何鲔就在这时,身体往环枚剑上一撞,也被环枚剑拉出一道口子。他体内的毒渐渐散去。

      “你没有机会了!”平宁犹雪咬着牙向何鲔道。

      周服看着他们这一连串操作,心中哀叹:“我与沈梦山,都算计错了……本来何鲔还有一个时辰就会毒发而死,现在却……”

      忽然门外一剑飞来,直穿何鲔的心口。

      随着剑走进来的,是凤环儿!

      “娘!”凤九天兴奋地叫道。

      凤环儿得意地看了眼凤九天:“儿子,你有多久没练字了?写的字真是越来越丑了。幸好我知道你的讳笔和错字,永远都是那么几个。”

      凤九天摸摸后脑勺,心想:嗐,哪有在这种场合这么多人面前揭自己亲生儿子短的娘啊?

      刚才正高兴自己生龙活虎的何鲔,顿时痛苦万分,面色狰狞,仿佛在说——为什么会这样?

      凤环儿道:“你想知道?为什么会死?为什么环枚剑救不了你?”

      何鲔说不出话来,吐出一口浓浓的黑血。

      “你杀了平宁一家,毁了清风明月楼,还想害我的儿媳,你可真是作孽!”

      凤九天小脸一红,他以为凤环儿说的儿媳是聂长安。娘怎么什么都不知道?人家有丈夫了。

      何鲔啐了一口嘴里的残血,咽下嘴里的血腥味道:“他们挡了我的路,你这把剑杀不了我!”他抽出身体里的剑,胸口顿时血如泉涌。他用手激极力捂住,血还是从他的指缝间流出来。

      “无知!你可知道青溪山神剑有两把。环枚剑,只不过是我爹下山的时候带走的那一把。我手中的这把剑,就是另外一把。”

      何鲔突然狂笑,笑得瘆人,“所有人都想让我死,就算我死,你们也都活不了。”

      众人惊异。

      他又道:“这四周地下埋着炸药。你们,一个也走不了。”

      众人警惕地看着四周。炸药,在哪?刚才大火时怎么没有被点燃?

      门外,一个血淋淋的脑袋伸了进来。

      是何清!

      他拖着残躯像蚯蚓一样爬了进来。他的肚子有一个大窟窿,露出他那血淋淋的肠子。

      毫无疑问,是何鲔干的。

      何清用着最后的力气说道:“你又怎么知道我的的确确埋了炸药?”

      “你没有按照我的话做?”何鲔也快支撑不住,单膝跪了下去。

      聂长安简直快疯了,“想不到你没有人性到这种地步?!”

      何鲔笑道:“我自问我做这些问心无愧。”

      “你还问心无愧?”聂长安被气懵了,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这时,平静如水的平宁犹雪,突然拿剑杀过来,连刺何鲔两刀。

      何鲔即时毙命。

      聂长安看傻了眼。平宁犹雪本是个善良的人,他多次跟沈梦山说不要以杀人的方式报仇。可还是杀了何鲔。

      那是杀他父母的罪魁祸首啊,况且沈梦山尸体未凉。聂长安表示深深的同情与理解。她看向平宁犹雪,看见他的脸上溅上了血点。

      何鲔终于死了。

      凤九天向平宁犹雪讨要环枚剑。平宁犹雪十分爽快地给了。

      平宁犹雪将沈梦山的尸体带回平宁别苑,清苦地一人独居。

      周服将王置的尸体带回杏林医馆,从此不再行医。

      聂长安怀着悲痛的心情将花翠和花漆婆婆的尸体葬在一处。她的眼泪已经流干。现在,她的心比顽石更硬。

      春天仿佛还没过就完了。夏天的太阳升上来,很快就把地面晒得滚烫。尽管是初夏,却热得异常。

      长平决定上京自陈,向皇帝禀告何鲔的罪行。

      聂长安阻拦他道:“哥哥,此去路途遥远,你一个人太危险了。我陪你一起去吧。”

      聂长平道:“家里还需要人看着。”

      聂长安落寞道:“都破败成这样了,哥哥以为我还能住下去吗?”

      聂长平道:“我说的不是这个家。”

      聂长平盯着门口看。是平宁犹雪来了。

      聂长安不想见平宁犹雪,别过头去:“哥哥不会说的是我和他吧?”

      聂长平道:“他冒死来救你,你难道还要怪他?”

      聂长安忸怩不安:“……我没有怪过他。”

      “我知道你俩和离了。但是,我没有看错人,平宁犹雪的确是一个值得托付众生的人。你俩在一起,哥哥放心。”

      “我……”聂长安微微犹豫。

      平宁犹雪向聂长平深深施了一礼,唤道:“兄长。”

      聂长平看聂长安还在绞手指,轻咳一声故意逗她道:“平宁啊,我妹妹似乎不想答应跟你和好,我看还是算了吧……

      聂长安听见,急忙摆手道:“哪有啊!我又没说不同意……哥哥你乱讲……”

      聂长平笑道:“那就是答应和好了。”

      聂长安低着头:“我只是觉得,我已经接受和离书了,就这样回去……似乎不太好?”

      “总不能让哥哥再给你们补个婚礼吧?”聂长平还是那么温和。

      “不用不用……”

      平宁犹雪明白过来,也向聂长安施了一礼,道:“之前是犹雪鲁莽冲动,今日请娘子随夫回家,不知娘子意下如何?”

      “我哪是那么讲求礼道的人啊?”聂长安见台阶就下,将平宁犹雪扶起来,“可是我哥哥一个人要去京城,你帮我劝劝他吧。”

      平宁犹雪道:“兄长去京城无非是向陈述何鲔之过,我身为平宁家的后代,去澄清事实,也相当于宣告世上没有环枚剑和顽石这两样东西,会更加有人信吧。”

      “不择手段争夺这两样东西,或许就是何鲔唆使皇帝而为。你去也好。我在家将聂府重修一遍。你们平安回来时,给你们焕然一新。”

      “那时再办一次婚礼?”平宁犹雪也有些调皮地问道。

      聂长平笑着说:“你说话倒是和妹妹越来越像了?”

      聂长安羞羞地笑了,小脸红扑扑的。

      三人都笑了。哈哈大笑。

      三人都没注意到,有击掌的声音。

      是凤九天在拍手。凤环儿也在拍手。

      凤环儿道:“环枚剑我会亲自交给景阳道长。届时全玉仙子自会处理。你不用觉得自己在说谎。”

      平宁犹雪闻言,轻轻颔首。

      凤九天发自内心地笑道:“看见夫妻团圆,真是喜事一桩。咱们要不要喝点酒庆贺一下?”

      平宁犹雪将聂长安拉到身后:“听说上次你跟聂长安喝酒了?”

      凤九天伸脖子疑惑道:“是啊?咋了?”

      “那这回你自己喝吧。”平宁犹雪不无醋意。

      凤环儿道:“别忘了,你和我家旪儿才是指腹为婚的一对。”

      凤九天难以置信,娘亲又开始了……

      凤九天向后仰,捂住耳朵道:“娘你别说了,丢死人啦……”

      数日后。

      进京。

      两人骑马奔驰在大道上。

      五天四夜,马不停蹄,到达京城关外。

      城门上贴着许多告示。有一群人正围着其中一张指手画脚议论纷纷。

      他俩牵着马,挤进人群中间,赫然看见新贴的皇榜上写着——

      先皇已薨,新帝登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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