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殇》绝&恋

51、复仇

　　欧阳灵灵想不到自己比想象中还要坚强，在得知孩子没了之后，没有像其他人那样哭天喊地，只觉得心里堵得慌，吐不出咽不下，也许是他们真的没有缘分。夏天啸想要安慰却找不到合适的话语，只能把她紧紧拥入怀。
　　在得知欧阳灵灵醒了后，严小雨迫不及待想要到医院看她，卫峰告诉她夏天啸在那，她很识趣的不去当电灯泡，却被欧阳灵灵骂她重色轻友，真是比窦娥还冤，但看到他们现在这样子，真的为他们高兴。
　　因为欧阳灵灵的突然转变夏天啸不得不改变原先的计划，那几天整天整夜守在欧阳灵灵身边，医生再三申明除了每晚做恶梦，欧阳灵灵的身体已经没事，只要再休息几天就可以出院，夏天啸才稍稍放下心。
　　这晚，欧阳灵灵吃完药，就昏昏沉沉睡了过去，夏天啸这样做也是迫不得已，他不想欧阳灵灵半夜醒来找不他，更不想她半夜惊醒。
　　夏天啸走出住院大楼，远远的就看见一人倚着车站在外面，因为将近午夜，进出的人越来越少，所以那人的身影显得格外突出，不用看夏天啸也知道那人是谁。
　　看见夏天啸走近，卫峰将手中的烟头扔在地上抬脚踩灭，然后打开车门上车，夏天啸微皱眉，卫峰以前很少抽烟，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有时候某种习惯在我们不知不觉中形成，等到发现时就变成了自然而然。
　　“下车。”夏天啸看着坐在驾驶坐上的卫峰命令道，卫峰没有理会他，一边启动车子一边说：“上车吧。”
　　“我不想说第二遍。”夏天啸淡淡的说，其中的危险信息不言而喻，卫峰就是坐着不动，对夏天啸满脸怒气视若无暏，不能放他一人去冒险。
　　“你……”夏天啸气得想抓狂，但卫峰是铁了心要和他一起去，夏天啸没法，只好怏怏不乐的坐进副驾驶座，自己的威信怎么时候下降的？这小子越发嚣张得不像话。

　　一路沉默，卫峰将车子停在一幅豪华别墅附近，虽是午夜时分里面依旧灯火辉煌，四周戒备森严，光从这一点看就知道里面住着不一般的人。
　　“他已经在里面了，再过两分钟就可以进去。”卫峰看看时间说，夏天啸拿起后座上卫峰为他准备的袋子，把里面的东西一件件往身上挂，最后扔一把手枪给卫峰，然后开门下车。
　　韩晋在房里来回渡步，手里拿着半截烟，眉头紧锁，这两天真是霉运当头，不是娱乐场所被查封就是酒楼里发生命案，而且那些死了的人多少都是和他有点关系，最近的几匹生意都被警方抓了正着，要是说现在的警察办事效率越来越高，他们可没有少收他的钱，照这样看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有人故意在和他做对，而这人除了夏天啸外他想不出第二个。
　　“该死的。”韩晋一拳狠狠地的砸在桌上，想不到夏天啸还有等能力，真后悔那天没有直接干掉他。
　　正在韩晋为自己之前的行为后悔不已时，四周突然陷入一片黑暗，外面开始混乱起来，今晚一丝月光也没有，断电后伸手不见五指，韩晋吓意识提高警惕，在黑暗中摸索到床边，从床头的抽屉里拿出防身枪。
　　韩晋再摸索到门后侧耳细听，走廊上传来几人说话声，听脚步的声响判断出是他家里的保镖，不由松了一口气。但事情绝非那么简单，他住在这里二十几年，没有那一天不是二十四开着灯的，夏天啸不会这么快来吧！韩晋额头开始冒冷汗，更加小心翼翼地在黑暗中找到手机，他手下再什么没用也能拖他一两分钟，从进门到放倒十几二十个保镖也需要一段时间，和夏天啸硬对硬他肯定吃亏，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轻声走到窗边，外面不比里面好多少，他住在二楼，以他的身手从这里跳下去是没问题，韩晋双手刚抚上窗缘，窗台上多了一个身影，同时一个硬物就抵在他脑袋上，韩晋心里一惊，难道他手下全是饭桶不成？
　　韩晋当然不知道，光是夏天啸一人是不会这么快赶到这里来，如果多了两个为他开路的人那情况就大不相同。
　　夏天啸手里的枪向下偏移45度角，快速地扣动右手指指，子弹准确无误的打进韩晋左脚的膝盖，韩晋“咚”的一声跪倒在地，在他还没来得及呼痛，又是几声子弹穿进肉里的闷响，韩晋扭曲着脸，整个身体向右边倒去。
　　正在这时走廊上传来吵杂的脚步声，夏天啸没有太多动作，只侧耳静听外面的声音，不到半分钟门就被用力推开，几束亮光照了进来，虽然逆着光夏天啸还是看清韩建文脸上尽是担心的表情。
　　韩建文瞥了韩晋一眼，不忍心看韩晋的惨象，无奈地唉叹道：“夏……夏少，在下教子无方，你多恕罪，请看在我的面子上，就此放过他吧……”想想自己在道上也算德高望重，相信他多少都会听些，但夏天啸似乎一点也没有放开的意思，韩建文的心又提了一分，“以前有对不起的地方，在这我代他给你赔不是，我保证以后这种事再也不会发生，反正他也是个废人了。”说完韩建文弯下腰，与地面形成90度角。
　　那是什么表情？夏天啸不由愣了一下，那是他从来没见过的，同样是人父，为什么他他就没看过应该看到的表情？那怕只是一个小小的皱眉。心里顿时五味杂全，夏天啸不知接下来该怎么办，放虎归山的道理他不是不懂，可是眼前这位老人……他又该怎么办？一种无力感油然而生，夏天啸只觉得握枪的手越来越重，最后竟无力的垂下。
　　卫峰和米克正好这时赶到，一看这情景就明白了七八分，也没再多说什么，卫峰慢慢走到夏天啸身边，瞥了一眼地上的韩晋，对夏天啸说：“走吧。”俗话说得饶人处且饶人，夏天啸顿了顿然后转身离开。
　　“呯！”的一声枪响，夏天啸猛的回头，韩晋嘴角扯出一丝近似疯狂的笑容，不知何时手里多了一把枪，此时正躺在他无力的手上，这一枪本来是要打他的，却被卫峰挡了去。
　　夏天啸睁大了眼，不敢相信韩晋在四肢都中了枪后还能打出这一枪，而且正中胸口偏左的地方。夏天啸愣愣看着卫峰倒向自己的身体，这一切发生得太突然，直到卫峰的身体滑落在地他还没反应过来。
　　不仅是夏天啸，所有人都被吓到愣在原地，过了两分钟夏天啸突然清醒，迅速抬起握枪的手，不再理会前面的人是谁，刚才又是怎样让自己心软的表情，只是疯狂的扫射着。韩建文眼明手快，拉过身边的两个保镖推向地上的韩晋，因此他自己身中数枪，慢慢倒下的身体，眼里尽是宠溺，韩晋不可思议的瞪大双眼，身体上传来痛感已经感觉不到，心在这一刻狠狠地痛起来，直到陷入一片绝望的黑暗中，那种感觉依旧清淅。

　　米克愣愣地站在门边，手抬起了又放下，他知道那几个人对夏天啸来说够不成威胁，而且与他又没有过节，所以他还是做个旁观者为好。
　　等到一切归于平静，夏天啸无力地垂下头，这就是跟了他十多年的兄弟，虽然自己从没说明，但他心里明白，只是不愿让自己有太多的感情牵绊。可是现在，他再也不能无动于忠，他承认自己当初有多愚蠢，这么好的一个兄弟就在身边，自己却从不懂得珍惜，人为什么要后悔。
　　“我们走吧。”造成这么大的动静相信警察很快就会赶来，虽说警匪一家，他可不想惹上不必要的麻烦。夏天啸抱起卫峰的身体，跟在米克后面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他们并没有回去，而是连夜赶到火葬场，把还在睡梦中的工作人员抓起来，看着工作人员把卫峰的尸体一点点往火炉送，夏天啸难过的把头别向一边，不是没想过让严小雨见最后一面，但要他怎么开口？还有，欧阳灵灵在他面前掩饰得很好，她不提他也不点破，但他知道她一直痛苦着，要是被欧阳灵灵知道这事因她而起，只会让她更加自责、更加痛苦，与其这样还不如不让她知道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