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第 26 章 亲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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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浅樱又请假，白哉又一个人去队舍。
睡到中午，浅樱微微颤颤地起来，迷迷糊糊地走出去，找了点东西吃，然后又回到庭院里，坐在石凳上看着满院的花开得正好。
椿、兰铃、桔梗、海棠、金盏花、龙胆、菖蒲、天堂鸟、白罂粟、待雪草、还有……樱……
看着看着不知不觉睡着了，朦胧间只觉得身上被盖了一样东西，睁开眼睛一看，
“唔……露琪亚？你已经回来了？”
“是的，睦月大人。”
“呵呵，”浅樱完全醒了，挥挥手道，“‘大人’什么的，饶了我吧。‘浅樱’就可以了。”
“浅樱……小姐。”
“呵呵，暂时就先这样吧。”浅樱笑，“直到你愿意去掉‘小姐’那天为止——请多指教吧。”
“请多……指教。”露琪亚一时没习惯来自年长者的亲切，说不出其他的回答来。
“嗯，谢谢啦！”头发被一只大手揉了揉，乌贼头有点乱了，可浅樱的手却和记忆中海燕的手重叠了起来，明明大小和力度都不一样。
聊了一会儿，两人移步廊下，摆开点心边聊边吃，
“浅樱小姐，你是不是……喜欢着大哥呢？”
“咳咳咳……一上来就是这么重量级的话题……”不过已经从兄长大人变成大哥了，好现象啊，“唔……怎么说呢，我想是吧。”
“啊……那么……”
“放心吧，露琪亚，什么都没变，还是和以前一样。”
“但是……你们不举行婚礼吗？”
“没必要。啊，白哉说不定会为这个烦恼，事后我会跟他说。”
“但是……但是……这样好吗？”
“这样才是最好的，对你、我、白哉、朽木家来说，现在这样都是最好的。”
“可是……这样你不寂寞吗？浅樱小姐。”
“呵呵，你是在劝我和你大哥举行仪式吗——明明已经知道你姐姐的事了？”
“我……”
“谢谢你，露琪亚。”
“不！我完全没有值得道谢的地方。” 露琪亚低下头。
“呵呵，于我也许没有，这是代绯真和白哉说的。”
“怎么可能……对姐姐和大哥来说我更没有值得道谢的地方……”
浅樱看了露琪亚一眼，见她是真心这么说的，于是道，“有些话依白哉的性格是无论如何说不出口的，我也没资格多说什么。但露琪亚，你可以自己想一想啊，如果绯真临终前没有请白哉照顾你，那么白哉会怎样？”
“大哥……没有收养我？……朽木家就不会出现罪人，大哥也不用蒙受羞辱了。”
“你果然是这样想的。正好相反哦，露琪亚，如果没有你，白哉也许会活得很体面，但不会活得很好。对绯真的爱和无力拯救她的愧疚会终身纠缠他无法解脱。如果没有你，‘白哉’这个人终将消失，只剩下朽木家主。”
“怎么……可能。”
“这就是为什么当初我知道绯真把你拜托给白哉后，心里特别高兴的原因——绯真不但温柔、善良，而且冰雪聪明。也许是凭着姐妹天性吧，她对从未见过面的你深信不疑，一直觉得你无论到了哪里都会像现在这样温柔、坚强而正直地活着。所以她才把你托付给白哉，希望失去了绯真的白哉可以另外有一个家人陪伴。再说一遍，你是真真正正的朽木家人，也是绯真和白哉的荣耀。你可以昂头挺胸地接受这一切，所以——别哭了。”
“呜……呜……浅樱，浅樱，你说的都是真的吗？”
“嗯……看在你叫我‘浅樱’的份上，我告诉你啊……”
“唔！唔……”
“都是猜的。”浅樱脸也不红地说。
“咦？”
“可能是真的，也可能不是真的。”
“‘可能’……？”露琪亚混乱中。
“‘可能’不就够了吗？你心中的答案不也是‘可能’吗？绯真到底为什么要把你托付给白哉，我们已经问不到了。但白哉为你挡的那一刀不是假的吧？”
“是！”
“而且就算是假的又怎么样，你喜欢你大哥吗？喜欢就让他也喜欢上你，把一点关心变成十分宠爱不就好了吗？与其计较已经成为过去的‘事实’，不如问你心中的‘真相’。有时候，事实并不等于真相的，了解真相比了解事实重要。最后的最后，人只要相信自己心中的真相，并且去努力就好啦。”
“浅樱，我知道了……呜……但还是想哭。”
“嗯，好乖好乖~~那就哭吧，只要是你真心的感受就好。”
于是露琪亚躲在浅樱的怀里泣不成声。
这个时候，白哉回来。
“…… …… ……怎么了？”
“哦，白哉，”浅樱豪爽地挥挥手，“我欺负露琪亚说她坏话把她弄哭了。”
“浅樱！”露琪亚闷闷地喊道。
“……如果是这样的话，你就等着挨千本樱吧。”
“哈哈，那在事情败露之前，我先逃了。”
“怎么回事？露琪亚？”看着浅樱远去，白哉略走近露琪亚问道。
“大哥……呜呜呜呜，大哥——！”露琪亚第一次扑进白哉怀里。
白哉瞬间石化。
稍久，低头看露琪亚，
“她干了什么……？”
露琪亚摇头，“没有。”然后抬起头，第一次直视着白哉道，
“大哥，对不起。”
“……”
“我一直以为自己没有家人，即使进了朽木家，也没能完全信赖大哥，时时以为大哥并不在意我——甚至，甚至在我被判处刑的时候也以为大哥不会为我求情。”
“露琪亚……”
“可是！可是浅樱告诉我很多我不知道，不，是完全没去想的事情。绯真是我的亲姐姐，这个是大哥告诉我的，可是，白哉也是我的亲大哥，这一点我却一直没想到，5555~~~~~”
白哉摸摸露琪亚的头，
“那种事我不在意，你也不要在意了。”
如果是以前的露琪亚可能会觉得这个回答过于冷淡，可这次，露琪亚却从里面听出了安慰，她明白白哉想说的并不是他不在意，而是后半句。
露琪亚抱紧了白哉。
“一直没能好好去想，对不起；一直没能体会大哥的用心，对不起；一直没能鼓起勇气正视，对不起。”
白哉一顿，想起了绯真临终时的声声抱歉。反手揽住了露琪亚。
“不用道歉。”
“大哥……？”
“那个时候，绯真也是一直道歉，然后……”
露琪亚会意，用力点头，“不道歉，我不道歉了。但我会一直留在大哥身边的。”
“……是吗？谢谢。”
“我才应该说谢谢的，白哉大哥……”
——当天晚上——
“你到底和露琪亚说了些什么？”
“说你每天夜间散步时会用瞬步给她盖被子，代她参加女协例会，为了她控制菜谱两天只吃一顿辣，默认她把自己的房间布置成恰比屋。”
“……这些你都告诉她了？”
“吓？！莫非是真的？！”
“……”
作者有话说
第26章 第 26 章 亲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