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本心》无条少一点

5、大喜即悲

　　“望自重。”长相较好身材高挑的男子摆动手中的黑纸扇，停顿会微颔首。
　　不带一丝停留，目光偏冷遮住眼底的复杂，转身离开。
　　被拒绝的“女子”，墨发拢结至头顶，暗红丝绳系结，支柱拖起两侧。两边别着由红宝石与珍珠镶嵌的精巧发饰，棕黑峨眉之间轻点银色花钿。
　　双眸望向离开的人如一湾秋水般柔情，巴掌大的脸颊两边涂抹微淡的胭脂。
　　身上穿的是古代女子成亲时流光溢彩的嫁衣，外内衫上面的鸳鸯，寓意多子多福的图案一针一线皆是“女子”所绣，为的就是亲自穿给心上人看。
　　“呵，你让我如何自重，”王耳苦笑，自残般不顾疼痛扯下右耳上的耳饰，耳畔滴下的血和红衣融为一体。
　　浑身上下的女子神态拿捏得当，若不是熟知的人绝不会发现他是男子。
　　“哥，节哀。”李新耒接过王井手上的茶壶坐座上，眼神示意王井招呼其他茶客。
　　男子摇头表示无事，将纸扇放桌面：“下午你与叔母要来？”
　　“是。”李新耒端起茶微抿，清香在鼻腔弥漫。
　　“斯睿呢，他还好吗。自从上大学，有些年没见过。”说起斯睿，李述尧眼神透着暖意。
　　想起早晨母亲告诉他的，李新耒笑了：“哈哈，他啊，好的很。昨个还不小心跌...冒冒失失的还没长大呢。”他暂时不能提水，表姐就是溺水没的。
　　李述尧：“有时间，你把斯睿也带上吧。”
　　“等他学校休假，我再带他来和表哥一起聚聚。”
　　“嗯，对了。邓戚还记得吗？”李述尧道来意。
　　李新耒倒茶的动作愣住，随即自然的将瓷壶放下：“记得。”
　　“他前些年立功，剿了恒坡山上的土匪窝子。丛小兵当上副官，还娶上了林家的千金。”李述尧把小杯的茶一口喝完，与刚才的斯文截然不同。
　　林家是都城最富有的人家，府邸里的四合院大小不一，各不相同，祖上代代是官老爷，资产丰厚。
　　前些年，城里人惧怕不远处恒坡山上的土匪。那边的人大多数是逃犯，十恶不赦的恶人。老百姓运货，皆被土匪截杀，半条命不见得逃生。曾派过军队上山剿匪，一批一批去，一两个病残着回来。
　　那邓戚与李新耒他们同一个军校毕业，是一个生猛的汉子。
　　“嗯，挺厉害。”李新耒微抿茶壶余下的底茶，口腔泛涩：“王井，这茶有些凉了，帮忙到后边重新换一壶热的。”
　　“好嘞，李掌柜，您稍待片刻。”王井憨憨的应着。
　　“你当真打算一直放弃从军，只搁这地方当个小小的茶掌柜。”语气漫不经心，李述尧若有所思的紧盯对方，眉微挑。
　　“表哥，事您甭管，我自有分寸。”刘爷有恩与他，这于情于理也不能撒手不管。
　　“好好好，有想法就行。”李述尧拿起桌上的黑纸扇，手腕一甩将扇子展开扇风。
　　李新耒用半开玩笑的语气转移话题：“别光聊我，表哥有没有中意的女子？”
　　“怎的？你小子是打算说媒？”扇风的手继续扇动，见对方被猜中地摸耳垂，笑容不变：“暂时还没有这个打算。”
　　柳村有用喜冲丧的习俗。
　　对于表哥，李新耒猜不透，对方却总能一语戳破自己。
　　他们聊过的李斯睿，此刻正在图书馆帮张墨泽整理从西洋海运过来的书籍，偌大的书室一眼望去满是书柜。
　　窗户敞开，灰色布帘被人束起，外边的榕树遮挡住一半的光阴。
　　李斯睿在书馆内室小间，动作娴熟地收拾柜上厚重的书籍，他刚从外边搬进来的。
　　“啪”拍走表面的灰，拿起端详：“诗集？”书的封面画的是一颗水墨兰花，背景是一片青色，下面的署名：清泽。
　　“谢谢，”张墨泽走进内室，轻推鼻梁上的眼镜框，手上的一杯水递给祁瑞。
　　他平时不常戴眼镜，这次戴是为了找旧物。
　　祁瑞左手接过水杯放一边桌上，右手将书背于身后：“您是我老师，学生帮老师整理东西理所当然的事，不必言谢。”
　　西装打扮的张墨泽一身子儒雅做派：“嗯，放学有时间吗？”
　　“没有，”祁瑞果断回绝。
　　“行，那你休息会就回去上课吧。”
　　“老师，我不用休息。学习要紧，老师再见。”祁瑞假装不懂对方弦外音，侧身一点点离开内室。第六感告诉他手上的书与于青有很大关系，得好好研究。
　　喝了一口对方没怎么动的水，张墨泽眸子冷彻未语。
　　华丽的戏台子昨晚就搭建成功，台下摆着檀木制作的一桌桌，一张张。桌面上有戏班子里的人儿备好的茶水，嘴零。
　　后台用来给扮演者梳妆打扮的地方，一位演绎花旦的角儿正自个坐在镜前打扮，身后架子上是大红色戏服。
　　角儿右手小拇指略微内收，食指微翘，大拇指与食指捻住眉笔画着柳叶眉。
　　外眼角向外至鬓部描绘了浓重的红色，妩媚却也端庄。整体妆容立体且有层次。
　　“晓晓，”男人大步闯进，语气欣喜，脸上是傲气的笑容。
　　城里有名的“纨绔子弟”，尽管不似正经公子，那朗眉星目的模样也偷走过不少女子的芳心。
　　可惜，是个断袖。
　　戏台搭设皆是那人一手操办，知道的人说蒋少爷被下了迷魂药，为个窑子里出生的低贱戏子可以连命都不要。
　　古有唐玄宗“一骑红尘妃子笑”，今儿有蒋徵设戏台为“美人”成名。来这听戏的不是大富人家，就是军阀子弟。
　　江晓停下手中的动作对耳边的男人莞尔一笑，风情万种也不为过：“蒋少爷。”
　　蒋徵从后双手抱住江晓，嘴落在他耳垂上，闭眼嗅着对方身上的檀香：“晓晓，一会好好表现。”
　　男人动情的抚摸让江晓身子僵住，强忍着恶心的胃，及时阻止那人得寸进尺的行为，细语佯嗔：“唔，等等少爷，一会晓晓还要上台呢。”
　　“咳咳，”蒋徵低哑的嗓子清了一下，望向镜子里的美人，将手拂过对方明媚的双眸：“晓晓...我会等你的。”
　　晓晓，千万别让我失望。
　　听着蒋徵留下莫名的话离开，江晓不屑的扑哧一笑。
　　那人对他又有多少情爱，真是可笑至极。反正他是不信的，可惜一幅痴情的模样。
　　戏台之上，乐声响起，主角缓缓登台演绎《百花亭》。唱腔低婉，柳腰微展，莲步轻移。
　　台下，蒋徵看的入迷，旁人搭话也不闻。
　　搭话的男子自讨没趣，转头专心致志看台上的演出。看了会，遗憾至极，瞬间意兴阑珊。与之前那位真是一个天一个地，感慨东施比不过西施。
　　角落一人道出那男子的心里话：“东施效颦。”
　　“眼神过于妩媚，杨贵妃可不是风尘女子。还有那尖嗓子听久了，耳朵疼。墨泽，你之前说的于青呢？”一身洋气的西装打扮，由于坐的位子远，何峰将小型望远镜放眼前，睁一只闭一只眼睛。
　　他刚从西洋回来，所以不清楚戏班子发生过什么。
　　张墨泽沉默不语，眸子里的情绪无人察觉。
　　身边知情者听到他们对话，大胆的搭话：“当年惊动全城的于先生不仅盗取他师弟编的曲，还将他师父的女儿逼到自缢。现在遭报应，嗓子唱不得戏，眼睛还瞎了。哎，知人知面不知心啊。想不到谦谦公子般的于先生人品那般下贱，现在戏班子由于先生的师弟江先生主唱。”
　　听到对方的话，何峰皱眉：“我觉得他不像那种人。”他愿意相信一个递糖果给小孩的人。
　　屋外有强壮的家仆杵着木棍守候，防闹事之人。
　　“去去去，走开，别档道，一瞎子看什么戏。”一位富态的中年男人，大腹便便，对着面前的人鄙夷的呵斥。
　　门旁的某位家仆见状跑进里屋。
　　于青正要避开，还没反应就被男人推倒在地。
　　男人：“呸！真是晦气，碰一瞎子。”轻蔑的离开。
　　问系统得到地址找于青的祁瑞刚好看到这一幕，气愤非常。刚想上前扶起于青，一句机械声使祁瑞止步。
　　【叮，请查收李斯睿的心愿。若不及时查收，心愿将冻结，无法点击】
　　【倒计时开始】
　　【1】
　　【2】
　　祁瑞顾不上其他，立即点击心愿。
　　【李斯睿出现在祁瑞面前，一身灰色马褂，微低垂着头颅，乖巧的模样：我想知道，男人与男人之间...真的有爱吗？】话毕，化成秋叶消散。
　　看完的祁瑞一言难尽，他要怎么让原主见识到男人之间的基情。
　　他长这么大，别说基情，男女之间的爱情他都没亲眼见过。何况这个时代，基情是不被允许的。
　　“少爷，于先生来了。”家仆俯身告知蒋徵。
　　蒋徵回过神，一脸欣喜：“快，请他进来。”
　　“是。“
　　戏台上的江晓也注意到家仆来传话，眸底满是疑惑。
　　于青不露声色，头往祁瑞的方向望去，等祁瑞看向自己随即装作起身。
　　祁瑞跑到跟前搀扶起于青，对方的袖子被石子割破：“还好吗，有没有摔到哪里。”说完作势要掀起对方的衣袖，果真有血痕。
　　“谢谢，我没事的。”于青笑着摇头。
　　见对方不在乎的样子，祁瑞不知怎么心里不是滋味，刚想说些什么，一家仆走过来。
　　家仆：“于先生，我家少爷有请。”
　　于青轻点头：“我马上过来。“
　　家仆传到消息，回自己的岗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