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微》陌上红尘

49、49 强迫

　　没过几天，于瑾接到任婷的电话，这位老同学今年又生了一个宝贝，于瑾去D国的时候还帮她捎了一罐新生儿奶粉。毕竟国内奶粉的质量，不说也罢。
　　按照鲁地的风俗，宝贝百天的时候需要亲朋好友过去看看的，还要穿百天裤。在燕城也没有什么百天裤了，任婷觉得和于瑾好久没有见面了，就约于瑾一起趁着这个机会聚聚，时间约在半个月之后的周末。
　　于瑾自从柳岩出事以后，就拒绝了所有的聚会。这几天几个问题都有了转机，于瑾也没有再推辞。
　　正好这几天谢煜也忙着部队那边的事情，于瑾上午陪着谢老爷子下了几盘象棋。老爷子的棋不好，于瑾的更差，两个人正正经经的样子下棋，总是下出让人苦笑不得的棋局，因为这个，魏老和谢煜都不忍直视他们的棋盘。
　　下午4点多，于瑾就感到了任婷的家里。因为燕城就他们几个老同学，于瑾也来过任婷这边。他们家住在郊区，属于燕城的“远大新”，户型很大，房子新，住着很舒服，比起城里的“老破小”，生活质量不是高了一点两点。
　　任婷家老大已经快3岁了，知道这是弟弟，哥哥要保护弟弟，说得于瑾一直抿着嘴笑。和孩子在一起，果然什么忧愁都忘记了。
　　于瑾和任婷说了许久的话，眼看快到6点多了，任婷也没像上次一样洗菜做饭，便提出告辞。谁知道任婷一把拉住她，“哎呀，老同学见面，你着急走什么。一会咱们出去吃，我都订好了。”
　　于瑾知道任婷房子附近的餐厅不多，也正是因为如此，她几次过来都是在家里吃饭。这个安排她倒是没有想到。
　　“任婷，这次来主要是看宝宝，咱们在家吃就好了，出去吃又看不着宝宝又费钱，咱们不用这么生分的。”于瑾笑着说。
　　“来都来了，一起去吧。”任婷笑着说，喊着她老公开车，自己抱着老二，叫着老大就上车了。于瑾看着老大抱着自己给他买的消防车嘟嘟嘟的玩个不停，就牵着老大的手，一起上了车。
　　等到了餐厅，于瑾才知道，原来吴兵也到了，他的时间赶不及，直接来了餐厅。几个人好久没见，互相寒暄。任婷看于瑾很是照顾老大，一会给他喝水一会给他擦汗，便调笑，“这么喜欢孩子，你赶紧也要一个。”
　　“嗯，是这么打算的。”于瑾笑了笑。
　　坐了不久，菜上来了。这是新疆餐馆，极富特色的囊炒肉做的非常正宗，大盘鸡也非常有特色。几个人吃的很慢，倒是聊天和斗宝宝的时候更多。
　　“不好意思，我来晚了。”一道温文的声音从后面传来。于瑾感到自己的身体僵硬了，勺子微微和碗碰了一下，“叮咚”。
　　刘诸临微笑着走到背对他的人的旁边，神色自若地和服务员要求加一个凳子在这里。然后问大家吃的怎么样了，又说今天自己埋单，加了几样菜和酒，让服务员端上来。
　　于瑾听他和其他人寒暄，没有抬头。却听到刘诸临主动问她，“于瑾，好长时间没有见到你了，最近怎么样？”
　　于瑾低着头，在逗任婷的宝宝，没有做声。
　　谁知刘诸临直接用手揽住她的椅背，对着她的耳朵，又问了一遍。
　　于瑾轻轻转过头，抬眼看了他一下，垂下眼睛，“就那样把，一切会好起来的。”
　　然后也不待他接话，自顾自的和任婷说起这么大宝宝的注意事项来。在宝宝小的的时候，每个宝妈都觉得自己的孩子是天使，一聊起宝宝来滔滔不绝。
　　当刘诸临想再次和于瑾说句话的时候，却发现插不上话了。
　　吴兵提议举杯，几人相聚一次也不容易。大家碰杯后于瑾便喝了一口。没想到自己的杯子里竟然被到了白酒，她从来没有喝过白酒，一下子呛咳了起来。
　　身边的刘诸临一边眼疾手快的拍着她的背，一边拿一瓶矿泉水让她漱漱口。于瑾漱口完又喝了几口水，才把辣劲压下去。
　　随后也没有再聚多久，几个人便要回家了。毕竟从郊区到市区也要2-3小时的车程。
　　“刘诸临，你和于瑾离得近，你送她回去吧。”任婷有点不放心于瑾自己大老远的打车回去，就安排刘诸临送她。
　　“不用了，我打车也挺方便的。”于瑾脑袋有点昏昏涨涨，话刚说完，便被刘诸临轻轻的带到车里，刘诸临和大家告辞后便走了。
　　任婷觉得有点不对劲，她开始并没有邀请刘诸临过来，毕竟人家是市长，和她们不是一个阶层。但是吴兵说刘诸临问他能不能来，她当然说欢迎之至。但是总觉得，刘诸临这次来好像有其他目的，但愿她想多了。
　　吴兵看到刘诸临把于瑾带到车里的时候，就好像明白了。之前刘诸临就跟他聊过，说燕城的老同学好久没有见面了，要是有机会聚聚一定喊着他。他一直知道这个老同学是另有目的。
　　但是这次聚会，只有他们3个人，他只是象征性的和刘诸临说了一声，没想到刘诸临专门做飞机过来了。
　　再联系刚才饭桌上的样子，从一个男人的角度看，这明显是对当年的班级第一的于瑾有意思。
　　不过看破不说破也是社会人的法则，这事和他也没有多大关系。
　　几个人，怀着不同的心思，在不同的路上奔驰。
　　于瑾上车的时候就头脑昏昏涨涨，等上了车没多久，就失去了知觉。她的最后的记忆就定格在刘诸临揽住她的手臂上。
　　当她再次睁开眼睛，头还是微微的疼。她看了一下自己的衣服，还好。她坐起来，发现屋里的布置似曾相识。哦，是了，刘诸临在江城郊区的别墅。她之前住过的。
　　但是屋里的装饰却修改了一些，以前偏于简洁冷硬的风格，增加了窗边的桔梗花，窗帘变成了天蓝色。
　　“好点了么？”刘诸临端着一杯牛奶走了过来。
　　“现在是几号？几点了？”刚才没有看到钟表。
　　“昨天咱们一起参加了聚会，你一觉睡到了现在，晚上8点半。”
　　于瑾快速的回想了昨天的事情，“是那瓶水？你放了什么药？”
　　“没什么，就是让你能好好睡一觉的药，别害怕。”刘诸临笑着说。
　　“然后呢？我睡好了，可以回家了么？”
　　“于瑾，你是故意惹我生气呢？我这么远带你过来，是想好好和你相处的，怎么就开始想着回家了？”刘诸临亲昵的挂了一下于瑾的鼻尖，说。
　　于瑾知道现在不能激怒他，但是还是忍不住把脸转了过去，垂下眼睛，不再说话。
　　“于瑾，为什么对我这么残忍？”刘诸临双手碰住她的头，稍稍用力，就让她的脸面向他的。
　　“你和谢煜出双入对，可曾想过我？终于走了一个柳岩，为什么你要找一个谢煜？”
　　“我只是想让你和我处一段时间，为什么不可以？你知道么，之前我把我们蜜月地都规划好了，就等你同意了我们去领证。”
　　于瑾看了看他的眼睛，他那双眼睛里闪着一种光，
　　“刘诸临，你周围那么多的好女孩，你找一个你喜欢也喜欢你的结婚，你们会很幸福，到时候我们都幸福，好不好？”
　　“不能和你结婚，我是不会幸福的。于瑾，我的幸福在你的身上，只要你愿意。”
　　“刘诸临，自己的幸福不可能放在别人身上的，那样你会过得很苦。”于瑾叹了口气。
　　“和我结婚，除了这个，其他的都不用说。”刘诸临仍然固执的看着她。
　　“刘诸临，你明明知道，我们，不可能的。”
　　“为什么不能，是谢煜更体贴？更温柔？”刘诸临的眼睛里闪出疯狂来。
　　于瑾看出刘诸临情绪不对，她起来站在床边，趁着刘诸临没注意就往门口跑去。
　　他们在二楼，于瑾刚跑出卧室，还没到楼梯口，就被刘诸临抓住手腕。他一把把她抱了起来，不顾她的挣扎，把她放到床上。
　　“我能让你更快乐的，于瑾！”
　　说完刘诸临扣住于瑾的手，用力的抱住她，拥在怀里亲吻她，亲吻她的额头，眼睛，鼻子，还有嘴……。
　　“刘诸临，你不要这样。”
　　“不要哪样？你要为谁守贞？谢煜还是柳岩？”刘诸临把于瑾压到在床上，开始向脖颈亲吻。
　　“上次我怜惜你，放过你，可你是怎么对我的？”
　　刘诸临猛地扯开自己的衬衣扣子，在于瑾的脸上摩挲。于瑾的手指灵活，想去抓刘诸临的手肘去捏他的麻筋，没想到刘诸临的手掌翻转，就把她的手扣在头顶上。
　　刘诸临的另外一只手开始脱他的衬衣。他看上去瘦瘦的，没想到脱掉之后肌肉很是丰厚。
　　于瑾的一只手挣脱了出来，扫到旁边装着牛奶的杯子，顺手抓起来，倒在刘诸临的头上。
　　“刘诸临，你在做什么？！”
　　刘诸临感到有液体从头上淋下来，乳白色的液体顺着他的头发滴到她的衣服上，滴到她的脖子上，脸上。
　　别样的诱惑。
　　他甩了甩头发，低低的笑了一声，身上的肌肉随着笑声微微颤抖，使劲捏了一下她的手腕，杯子被放开滚落在地上。他跪坐在她修长的腿上，制止住她，然后拿起枕头旁边遗落的丝巾，慢条斯理的打好套，抓起她的手，套好之后打结。
　　刚才的挣扎几乎已经用光了于瑾所有的力气。
　　“刘诸临，你做了以后又会怎么样？你这样是违法的！”
　　“违法又怎么样？于瑾，我会让你爱上和我在一起的感觉，你不爱我没关系，我会让你爱上我的身体。”
　　刘诸临迷恋的吻着她。
　　“刘诸临，你放开我，咱们好好谈谈好不好？”
　　“于瑾，一会就松开，我保证。”
　　“刘诸临，如果你这么做了，我会恨你一辈子！”
　　“不要恨我，于瑾，我会让你享受极乐，我爱你。”
　　“我只是想让你爱我……”
　　……
　　晨光微曦，床上的呢喃声仍未停歇。
　　于瑾身体比较弱，这次刘诸临如此激烈，让她几乎要昏过去。但是在她要昏过去的时候，他便轻轻的喊她的名字，让她叫他的名字，让她叫他老公。
　　她从来都不知道，他如此的寡廉鲜耻。她背对着他，他在她背后拥着她。
　　“于瑾，我终于明白为什么从此君王不早朝了。”他摩挲着她光洁的手臂，在她的后颈上轻轻一吻。
　　“我很快活，你呢？是不是也很快活，销魂蚀骨？”
　　于瑾没有说话，她在他吻她的时候僵了一下，她现在浑身酸软，内心深处升起一种厌恶感。
　　厌恶他，也厌恶自己。
　　她挥开他拥着她的手，起身穿衣。昨天的衣服已经被他撕破了，她捡起破了了衣服，一件一件的穿上。
　　“于瑾，这件衣服破了。”刘诸临拉住她的手，起身去隔壁给于瑾拿了一套衣服进来。
　　“于瑾，从你在这里住的那一晚开始，我就想在这里和你度过每一晚，我还买了很多适合你的衣服。你看？”
　　于瑾拿起那些衣服，起身走到卫生间。
　　刘诸临看着于瑾的背影，禁不住舔了舔自己的嘴角。然后起身随意的在隔壁找了一套和于瑾颜色一致的穿上，去楼下洗漱做早餐。
　　于瑾洗漱完毕，发现刘诸临已经离开，她走到楼下，看到他正在做早餐。
　　她没有理他，便要推门出去，却发现怎么也推不动。
　　刘诸临端着早餐走出厨房，“现在这边的门，我装了人脸锁。比上次我们看的指纹锁更精密。”他微微笑着。
　　于瑾没有回头，“刘诸临，开门让我走吧。”
　　“你把我迷昏带过来，也……做了你想做的事，现在，是不是可以放我走了。”
　　刘诸临把手里的早餐放到餐桌上，手用力的抓了一下旁边的椅子，然后拉开。
　　“来，尝尝我新学的早餐。”他走过来，要把她牵到餐桌旁。
　　于瑾用力的甩了刘诸临的手，却没有甩开。
　　“刘诸临，放我走。”
　　刘诸临突然使劲一拽，把她拥到怀里。
　　“于瑾，你都是我的人了，不要再想着离开我了。”他把下巴放在她的头上。
　　“等你消气了，我们就举办一个盛大的婚礼，我们去威尼斯度蜜月，让你看看真正的以船为交通工具的城市，好不好？”
　　“刘诸临，强X一个人就可以让她和你结婚？现在不是古代，你这么做已经违法了。”
　　“于瑾，我是强迫了你，但是你也很快乐不是么？我只是想和你一直在一起，这有错么？”
　　“有错，你爱我又和我有什么关系，你为什么要拆散我的幸福？”于瑾抬起头，手指微微发抖，努力让眼睛里蓄满的泪水不要留下来。
　　“于瑾，求求你，看我一眼，爱上我好不好。”刘诸临感觉到怀里的人的颤抖，他更紧密的拥住她，“我知道我做的无耻，是，我坏人姻缘。可是我爱你，求求你，回头看看我。”
　　他卑微的在她面前，把自己的心剖出来，血淋淋的献给她。
　　于瑾突然想起初次见面那个意气风发，温文儒雅的他，想起自己和柳岩的婚姻，大颗的眼泪，再也含不住，滚滚的落了下来。
　　于瑾本来体力消耗过大，清早还没有吃任何东西，再加上剧烈的情绪变化，身形一晃，便要晕倒。
　　刘诸临已经几次看到于瑾体弱的样子，马上抱起她放到客厅的沙发上，给她脱了鞋，又给她喝了一些白糖水，才看到她苍白的脸好了一些。
　　“于瑾，吃点东西，你身体不好，想打我也打不疼的，多吃点，等你身体好了我随你打。”刘诸临给她到了一杯热牛奶，轻轻握住她的手。
　　于瑾走也走不了，只能在这里勉强住下。刘诸临食味知髓，每天晚上和她同床共枕，极尽缠绵。
　　“于瑾，你觉得我们几号领结婚证好？后天好不好？”不论于瑾如何无声的反抗，他都自言自语的开开心心，耐心十足。
　　两天后，于瑾终于等到了来救她的人。于瑾正在和刘诸临吃早餐，听到刘诸临接了个电话，他脸色沉了下来，听到最后，说：“开门吧。”
　　然后就看到有人开着一辆吉普车，从大门一路开过来，碾碎了无数的花岗岩铺好的地面。到了客厅门口，车子才停下。谢煜身穿一身迷彩，从车上跳下来，扭了扭手上的关节。
　　他直接推门进来，走到于瑾身边，细细地看了看于瑾，看到她微微肿起的眼睛，和脖子下的红色印记。
　　于瑾喝完牛奶，站了起来，“走吧，我们回去。”她的睫毛垂下去，让谢煜看不到她的情绪。
　　“于瑾，留下来，你已经是我的女人了。”
　　刘诸临几步走到于瑾旁边，就要牵住于瑾的手。
　　谢煜转了转腕关节，就被于瑾拉住了他的手。她冲他摇了摇头。
　　于瑾本来就不红润的脸，因为刘诸临的那句话更加苍白，她用力的抿了抿嘴唇。
　　“刘诸临，我们高中的情分，我去江城你对我的照顾，在D国你的救命之恩，我一直记在心里。但是你这段时间的所作所为，给我带来了巨大的伤害。
　　情分无法计算加减乘除，既然纠缠太多，不如快刀斩乱麻，一刀两断。
　　以后，我们不会再有任何的交集，你就当这个世界上没有我这个人。”
　　“我的随身物品请你送到谢煜那边。”于瑾说完，垂着眼睛，往吉普车上走去。
　　谢煜在旁边笑了笑，用手捏了捏雕花红木的摆设台的一角，随后转身和于瑾一起走了。
　　他出门的时候，摆设台那一角便断了，随后数道裂痕沿着摆设台延展。
　　刘诸临看着摆设台掉下来的那一角，端起榨好的豆浆，久久没有喝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