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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0 11 1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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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妈?小姑姑?”螣邪错愕地看着门外两人。老妈来他是在预料之中,但没想到小姑姑也来了。
下午那通电话里,小姑姑骂得多激动,音量大到他想装聋都没办法,不是说有老妈血缘的人,她都不救吗?
“喔,有趣的人终于出现了,静静看戏吧。”吞佛倒是开始觉得有趣。
“嗯…你们忙,我们也忙,赶快把事情办一办,大家一拍两散何乐不为呢?”绿江潮没有因为无缘扯进两位女人吵架风波而退却,仍旧公事公办地回答。
吵得不可开交的两人停下来,互望一眼,朱闻挽月先开了口:”先解决这边等等再来解决我们的恩怨。”
九祸闻言松了口气。她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应付这个刁蛮任性的小姑。 ”你想要什么,说出你的条件?”
“我们的条件已经告知朱闻挽月了,就不知她有没有将东西带来?”绿江潮说道。
“哼,你要我带我就带吗?”朱闻挽月闻言十分不给面子的回呛。
“妳……”
“你们谈条件的对象是她?”九祸抢在绿江潮要发飙前说话。
那为何打电话给她?
“是。”绿江潮点点头。
面对有礼的女性,他也是很绅士的;但面对泼妇就没有必要客气了。
“那……为何打电话通知我,要我来这?”九祸甚是不解地问。
“嗯?因为一开始打给朱闻挽月被挂电话,我怕她真的不来,打给朱闻苍日是一个不知名的男人接的,说没两句就被切断了……不是我要说,你们朱闻家的人还真是一点耐性和礼貌都没有,所以我只好打给妳。”听完人家说话才挂电话这不是基本礼貌吗?怎么朱闻家的没几个施行的?
“……原来如此。”
“闲话提完了可以谈正事了吗?”绿江潮说道。
“请。”
“敢问朱闻大小姐将东西带来了吗?”
“有或没有,就看你们的诚意啰。说出你们的来历,我可以考虑拿我的心血换那不成材的小子。”朱闻挽月才不理他咧,这件企画案虽是她所策画的,但基本上不是要用在朱闻集团上,而是她念书时的学弟拜托她跨刀为他的家族集团所精心策画的。
当然,她与她的学弟在商业上也算是对头,所以这种事只能偷偷来,没法光明正大地搬出台面。
就因为这件事极度私密,他们是如何得到消息的……朱闻挽月用脚趾头都猜得出来。
学弟身边的亲信出现了奸细,不过这不关她的事,所以她不管,让正主儿自个烦恼就好。
“小姑姑!”螣邪闻言,撑大美目极度不悦地大喊。
“闭嘴!”朱闻挽月用力一瞪,螣邪只好乖乖靠在吞佛身旁,生着闷气。
耳边传来吞佛的轻笑声,螣邪斜睨他一眼:”不准笑!”
“遵命,少爷。”
不理会又陷入两人世界、有着诡异关系的主仆,绿江潮将视线转回朱闻挽月身上。
“妳该知道,杀手接生意从不过问雇主的一切。”
“哼!少来这一套了,真当我不知道你从哪来的吗?你是要自己招还是要我说?长生殿的走狗!”
“我不懂妳說什么?”绿江潮表面平静,但私下却暗自心惊。朱闻挽月果然是个不可小看的女人。
“知道我最近在进行什么企画案,还知道我预计施行的目标是谁的,就只有与我的企画案的对象敌对的长生殿了。”
“……妳都已经说了,还需要我说吗?”绿江潮没好气地说。 ”让妳看穿也罢,拿不到手,那就一起死吧。”绿江潮朝冷泉少使了个眼色,冷泉少即刻意会地将手中握着的枪枪口抵着螣邪的太阳穴。
“我有说我不给吗?”朱闻挽月瞪着冷泉少抵在螣邪头上的手,没好气地说。
长生殿就是有一堆这种个性的下属,难怪长生殿败亡的如此之快。
朱闻挽月褪下右脚的高跟鞋,弯腰从鞋底取出一只体积极小的随身碟拿在手上。 ”你要的东西。”
“拿来。”绿江潮朝朱闻挽月伸出手。一旁的九祸则用着复杂的眼神看着朱闻挽月。
“先放了两人。”
“万一我放了他们,你们企图挣脱,那我岂不是赔大了?我有这么傻让你们骗吗?”
“没有诚意那就算了。”朱闻挽月无所谓地耸耸肩,接着将随身碟高举起,作势要摔下,绿江潮适时阻止。
“我还是坚持先看过资料,确定无误后才放人。”
“随你,要看就拿去吧。”朱闻挽月将随身碟朝他抛去,绿江潮俐落地接住,随即走至屋内唯一的一张桌子旁,桌上还放着最新款的笔记型电脑。
绿江潮将随身碟接上笔记型电脑,开始浏览资料夹的东西,确认无误后,取出无线网卡接上笔记型电脑,连上网路,透过远端登陆系统,直接将所有资料传送至总公司,直到电脑银幕出现传送完毕后,绿江潮才抬起头,悄悄对冷泉少使了个眼色,冷泉少抵在螣邪头上的枪未移开位置。
耐着性子看绿江潮做着多此一举的行为,却换来他们不想放人的举动,这叫朱闻挽月怎么忍受得住。 ”看这个样子你们是想拿到东西却不想放人啰?”
“抱歉,这是上面的交待。”绿江潮取出放在桌下的手枪,枪口对着朱闻挽月。
“……早就知道长生殿尽是这些杂碎。”朱闻挽月嘟哝了一会后,转头看向九祸:”妳挑哪边?”
“左边。”九祸视线一直未离开冷泉少的手。
“那右边我的。”朱闻挽月用力扳了扳脖子,望着绿江潮奸笑。
“我们与外面那些人的等级可是差一大截,若是小看我们,小心饮恨。”
“放心,在我眼里,你和外面那群趴在地上不醒人事的家伙们是差不多的。”在绿江潮扣下扳机之际,朱闻挽月飞快地弯下腰,拾起右脚高跟鞋,偏头闪过子弹,接着用力地将手中的高跟鞋朝绿江潮丢去。
“咚”地一声,那只高跟鞋狠狠地贴上绿江潮那张路人脸,绿江潮应声倒地。
一旁的九祸伺机而动,螣邪见九祸不顾自身安危飞扑而来,用力地朝冷泉少一撞,吞佛顺势踢掉冷泉少手中的枪,九祸一把抓住冷泉少,直接送他一个过肩摔,母子档果然默契无间。
绿江潮倒地的同时,冷泉少也同时倒下。
“哇,真惨。”螣邪忍不住咋舌。
“记住教训,以后千万别惹女人,特别是银锽家的女人。”吞佛答腔。
“别以为我没听见你们在说什么?”朱闻挽月没好气地瞪着两人,与九祸各自解开螣邪与吞佛身上的绳索。
“咳……没想到小姑姑会来救我。”
朱闻挽月再瞪了不知死活的姪子一眼后,道:”银锽家的人有难,我当然会救,其他人就随便,看我心情好不好。”
“是吗?”他明明听到她在电话里说有老妈血统的人她都不救。
“找死。”朱闻挽月敲了敲螣邪的脑袋。拿这个年纪相近的姪子没辄。
九祸又用着难以猜解的眼神看着朱闻挽月:”妳与他交换的是?”
朱闻挽月一个耸肩,没什么大不了地说:”没什么,新的企画,还在模拟阶段,能不能实行还是个问题,这家伙如此心急,要拿就拿去吧,刚好可以让我看看这企画是否有需要改变的地方。”
“我欠妳一份。”
朱闻挽月闻言大怒:”欠什么欠?让妳欠我一点也不高兴,我只是来救银锽家的孩子,又不是来救妳,别说得一副什么欠我的!救到人了,我要走了。”
拾起高跟鞋重新穿好,朱闻挽月大发一顿脾气后,甩头走人。
螣邪看着朱闻挽月高傲的背影,忍不住叹道:”小姑姑的口是心非到底是跟谁学来的?”
九祸与吞佛看了看他一眼道:”大概是银锽家的血统遗传吧。”
螣邪一阵错愕,接着怒吼:”你们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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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
朱闻挽月一回到家,就见到朱闻苍日在门口等她,原本一脸疲态的她,见到大哥立刻扬起笑脸走近他。
然后自动忽视站在大哥身后深夜出现在她家的伏婴。
“大哥,难得你今天替我等门。”她心情极好地说。
反观朱闻苍日一脸阴霾地看着她,沉着声问:”螣邪被绑的事妳竟然不告诉我?”
“你知道啦?”她僵住笑脸,嘟嘴道。
就知道大哥今天为她等门肯定不是关心她……
“方才赦生说的。”若不是方才他一时兴趣问赦生今天去找螣邪玩得如何,却发现小儿子一脸支支吾吾,经他逼问之下,赦生只得乖乖全盘托出,要不他这个做人父亲的只怕还被蒙在鼓里。
好啊,赦生,这笔帐记下了,等她应付完大哥,就轮到她讨债了。
“有什么关系嘛,反正他平安无事就好了啊。”朱闻挽月一脸无所谓地说道。
“平安无事?”
“嗯啊,”朱闻挽月点点头,又继续道:”九祸去救他了。”
她说的是事实,只是她没有说出自己也有去就是了。
“什么?妳竟然让她去救?”朱闻苍日一听到九祸的名字,立时激动了起来。
“你的疑问是什么意思?不是她去救难不成是我要去救啊?”她怒瞪着朱闻苍日。
大哥最偏心了。
“我不是这意思,妳应该告诉我这件事。”见她动怒,朱闻苍日放软音调。
对亲大哥甚是了解,不用明说,她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了。
于是她气到口不择言:”那女人才不会高兴你去救螣邪!而且以你这样的个性说不准救不到人反害了螣邪,让那女人自己去救有什么不好?”
“不准开口、闭口就是那女人、那女人,她是你大嫂。”
“哼,她若还承认是我大嫂,那她为什么不回来?”为什么大哥要一直坦护九祸?
朱闻苍日一时回答不出。最后只得叹一口气,道:”我和她的事妳别管。”
她撑大美目,厉声说道:”你每次都这样说,也不见你做什么,这样她会回来才怪。”
“挽月,妳!”像是被人踩到了痛处,朱闻苍日抬起右手,朝她脸上招呼去,却在打中她脸颊之前,看见朱闻挽月那委曲中带点赌气的面容,硬硬生地停下手,然后再慢慢放下手。
朱闻挽月微偏过头,低声嘟哝:”我又没说错。”
朱闻苍日无奈地看着她。
想教训又舍不得,就是因为才会让小妹爬上他的头顶撒野。
“哼,大哥就是偏心,我不要理你了,我要回房去睡了。”朱闻挽月不想再跟他说下去,撇下他与甫进门就没正眼看过一眼的伏婴,气冲冲地跑上楼。
“唉,这丫头,都怪我将她宠坏了。”
“小姐只是担心你。”
“你替我多看着她一点。”朱闻苍日语重心长地朝伏婴说道。
“属下明白。”
“从今天起,你就在此住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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怒气冲冲地冲上二楼,准备回房的朱闻挽月,在房门口遇上了赦生。
她停下脚步,看着站在她房门前,伫立难安的小姪子,立时明白赦生的来意。
“螣邪已经被那女人救出来了,只是暂时和她回去住一晚,明天就会回来了啦!”心情极度不悦地对小姪子发完飙后就想回房时,赦生开口说话。
“……我和哥哥通过电话了。”
朱闻挽月开门的动作停顿了一下,她偏头看向赦生:”那你已经知道了还来问我干嘛?”
她还没跟他算多嘴告诉大哥这件事的帐呢!
赦生停了停,像在思索该不该问,最后终于鼓起勇气问出口:”为什么不告诉父亲妳去救哥哥的事?”
提到这个就有气,朱闻挽月没好气地回他:”我为什么要告诉他?他开口闭口就是那女人,一点也不关心我,若他真的关心我早就问我为什么今天这么晚回来了。”
“……父亲都关心。”
她瞪着他:”我才不管这么多,你别多嘴告诉你父亲,要不然我连一起整。”
“我不会多嘴的。”
“这样就好,还不快点去睡,明天不用上课吗?”
“谢谢小姑姑,小姑姑晚安。”
赦生道完谢后就跑走了。
朱闻挽月见他跑走后,打开房门跟着进房,却在门关上前,一只钻了进来。
她将门微微拉开,就见伏婴站在门外,一只手还压在门上,她微微挑眉:”现在是怎样?你们一个一个都是想找我麻烦就是了?”
“小姐别误会,我只是代少爷来关心妳。”伏婴轻笑道。
“哼!不拿真面目对人的家伙,别想要靠近我。”
“若是小姐想看,我自当会解下给小姐看,但小姐要完成承诺。”至于他口中的承诺嘛,当然是指婚约啰。
“不用了,我不想看。”朱闻挽月想也不想地直接回绝。
伏婴倒也不勉强,只道:”是小姐不看,并非我不让小姐看。”
“我说不想看就不想看。这么晚找我有什么事?”
“关于今晚的事。”其实方才来找她之时,他便已听到了部份的事实,再加上下午接到她的那通电话,所有不解之处,也都有了解释。
他来找她,只是好奇她不肯说真话的原因。
……还说不是来找她麻烦?
当下对他的印象由零分变负分,想娶她?没门!
“继大哥之后,你是我第二个拒答的对象。”
“那么就不提这个话题。小姐明天有空吗?”
“没空。”连点犹豫都没有。
“无妨,我已经替妳向少爷请好假了,明天小姐一整天都有空,若是小姐愿意,明日可否随我一同前去一个地方呢?”
“谁准你替我随便作主的!”朱闻挽月才不理他,但对他擅自替她作主之事感到很生气。
伏婴也不恼火,将头微偏贴近她脸旁,用着低沉稳重的语调说:”还是……妳不敢与我一同前去呢?”
生平最恨有人说她没种的朱闻挽月,不及细想便脱口而出:”谁说的?去就去,谁怕谁?”
“那么明早我来接小姐,夜深了,还请小姐早点休息,属下先告退了。”伏婴很适相地没有在她懊恼自己受不了他的挑拨而冲口答应的愚蠢举动时,继续激怒她。
独留朱闻挽月一人站在房门前咬唇懊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