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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头的风雨极大,四人才刚打开大门走出来,便能感受到强台肆虐的威力。
“这风雨还真大,大家要小心点走。”走在最前头的吞佛朝跟在后头的三人说道。
“放心啦,我们又不是手无伏鸡之力的弱女子,你还是将你的脸转回去正前方看好你的路,不要踩不稳跌下山沟去吧。”风雨声不断在耳边呼啸而过,让吞佛的声音有些飘散,螣邪只得拉高音量回话。
若真要说会馆有什么不好,大概就是选择建在山边悬崖处吧?特别是在这种天灾的夜晚,视线不好、举步维艰,一步没踏稳可能就这么滑下山谷了,所以他们才不敢让其他人跟着出来,用个不好可就麻烦了。
跟在螣邪后头的是苍,袭灭天来则是走在最末。从以前开始都一直是这样的,不管去做什么,都是吞佛走最前面,螣邪站中间,袭灭天来走最后。
可能是因为螣邪的身份,让他从小就身陷许多危险当中,吞佛身为他的护卫,自然是要站在螣邪的前面,袭灭天来比较擅长防卫、警觉心也不输给吞佛,所以总是走在三人之后,若是后方有什么突发情况发生,袭灭天来也能很快地做出反应。
虽然螣邪为此多次提出抗议,却遭两人无视,心里明白两人的关心,最后螣邪也只好勉强妥协。
不过今天多出了一个苍,但大至上的阵容排列上是没什么改变的。
“刚刚的声响是从后院传来的,我们先去后院看一下吧。”袭灭天来提议道。
这种时刻,出来一秒危险便多一分,早点完成工作、早点回屋里休息才能避免意外发生。
特别是袭灭天来自知,自己一向带煞,在这种天时地利与人合都不是站在他身边的时候,好运自然是不可能会与他沾上边。
吞佛与螣邪大概也是太过于明了他的状况,才不敢让其他人跟着出门,他们两个受他连累也不是一次两次的事,早已习惯成自然了。不过苍既然有胆量跟,想必他有其过人之处才是,等等他就自己看着办吧。
“从前院绕过去后院,顺便检查早上做的防护措施有没有松动的现象。”吞佛说道。
“嗯。小心点走,绕到后院的路可不好走,一不小心就会掉下去了。”螣邪探头看了看深不见底的山沟说道。
“嗯。”其他人点了点头后,小心亦亦地边巡视边朝后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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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崖边,不时有落石落下的声音,配合风雨正好有着惊险刺激的感觉。
四人互相扶持一路走到后院较为空旷的地方站稳后,才开始观察方才在外里听见的声响是来自哪里?
吞佛拿着手电筒到处照了照,发现原本盖在墙边的帆布一角被风吹扬而起,帆布里头放的是一些不容易被吹走的桌椅家具,因为会馆不是很大,有些东西不好收拾,只好先放到后院用帆布盖住,没想到晚上台风才刚登入就被吹飞了。
“应该是帆布被吹起,才会发出声响吧。”吞佛分析道。
“看来似乎是这样。”另一把手电筒由袭灭天来拿着,他用手上手电筒朝吞佛所说的方向照去,两只手电筒一同聚焦在同一个物品之上,令视线变得清析。
“好吧,看来看去也只能在台风夜里劳动身体,将这些东西重新捆绑盖好帆布了。”螣邪两手一摊,无奈地拿起无线电按下通话键:”呼叫小翠、呼叫小翠,听见请回答。”
等了一会才听见无线电响起回音:”抱歉我不太会用无线电。怎么了?有什么发现吗?”
“今天早上我们忙了很久的帆布被吹开了,我们现在要冒雨重新捆绑,你们不用担心,我们等会就会回去了,在屋里静静等我们回去就好。”
“嗯,你们自己小心,我已经准备好热茶等你们回来了。”
“没问题,一会就会回去了。”螣邪收好无线电,准备开始劳动身体。
“应该不需要全部重绑,将松脱的地方重新拉好就好了吧?”苍向前观看了一会说道。
“嗯,这样做也可以,刚好可以节省时间。”螣邪说道。
“这里很危险,你们在拉的时候要小心,后院本来就不是很大,又被这些家具给挡住,能站的位置很小,你们要尽量找可以抓住的东西抓着,要不然突如其来的强风可能会不小心将你们吹下山沟去。”袭灭天来看了一下环境,说道。
“嗯,大家小心点,开始动作吧。”吞佛率先走向前去拉那一张被狂风吹得翻飞在空的帆布,好不容易才抓住它,将它拉了下来。
四人小心各站一踽,吞佛与袭灭天来站在悬崖边,而螣邪与苍则站在靠近会馆的墙边,螣邪将家具再搬整齐一点,苍一手拉着翻飞的帆布。
“看样子松脱的范围愈来愈大了,还是得重新绑过才行。”袭灭天来说道。
“快点吧,吾总觉得这风声愈来愈怪异了。”吞佛说道。
“嗯。”三人应了声,开始冒风雨重新捆绑这些家具,就在差不多完成的时候,一阵突如其来的强烈阵风吹得四人站不住脚,纷纷蹲下身稳住身子,苍与螣邪慢慢稳住身子朝站在悬崖边的袭灭天来与吞佛前进,四个人总比两个人好,原本绑好的帆布又被强风给吹开,飞扬而起的帆布刚好打中站在悬崖边的袭灭天来。
袭灭天来一时之间看不到眼前的景物,脚下一滑便失足滑下山沟,只差一步就碰到袭灭天来的苍与吞佛连忙一抓,抓住了袭灭天来的手,还未来得及稳住,这时,未被抓住的帆布又随着毫无方向乱吹的狂风打来,而后打中了悬崖边的三个人。
视线很差,螣邪什么都看不见,但他还是飞身向前拼了命地想抓住三人。
然后……
“放开吾。”吞佛由下往上看了螣邪一眼,冷静地评估状况,与其四人一起失足跌落山谷,不如有人牺牲。
螣邪一手抱着树干,一手拉着吞佛悬挂在空中的手,边使劲地将他往上拉,边怒斥:”你是被打笨了吗?我好不容易才抓到一只,你要我放手?”
“照这个情形,不是我们两个一起下去,就是吾自己下去。”
“你放心,我们两个会一起上来,不要说废话,快点认真爬上来啊。”螣邪才没空听吞佛鬼扯,有哪种闲功夫卖弄唇舌,还不如给他用力地往上爬。
“……嗯。”明白螣邪绝不会丢下他,只能依他的话而做。
吞佛用力使劲往上爬,但螣邪却往下一滑,如吞佛所说,想要两人一起无事,确实很难。
吞佛就算面临这种生死关头仍然异常冷静:”放开吾。”
螣邪知道吞佛想说什么,少爷脾气立刻就上来了:”我不放。要嘛就大家一起下去,要嘛就一起上来。老大他们的安危我已经管不着,但要我放着我能抓住的人不管,我才不是这种人,若是了解,你就快点用力爬上来。”
吞佛静看了螣邪一眼,没有多说什么,轻轻应了声,便与螣邪各自努力。
螣邪用力一拉,终于将吞佛拉上来,却因一个用力过猛,螣邪站不住脚,吞佛受他影响,双双跌倒在地。
推推了压在他身上的吞佛,”你没事吧?”
吞佛用力撑起身子,浅笑:”至少还死不了。”
螣邪由下往上看着吞佛,然后用力揽住他的肩膀。 ”你这个白痴,差点吓死我了。”
“抱歉。”吞佛伸出右手环抱住螣邪,知道他真的受到不小的惊吓,大手轻轻拍抚他的后背。
“没事就好。对了、对了,老大他们,对讲机、对讲机?”螣邪想起重要的事,连忙起身开始在身上摸索他的对讲机。
“找到了。”螣邪拿起他的对讲机按下通话键:”小翠,你听得到吗?”
“怎么了?有事吗?”翠山行的声音自对讲机内传来,话语中也显得有些焦急,大概是对他们出来太久还未回去感到忧心。
“小翠,你冷静点听我说,你先替我打通电话给我小姑姑,记住请打她的私人手机号码,我有抄在柜台,然后,告诉她……苍与老大掉下山谷了,这样她知道该怎么做了。”
“什么?苍哥他…”翠山行一听到苍出意外,不禁心慌了起来。
“小翠你冷静点,想救他们你就要冷静,快点照我的话做,你放心,老大命很硬的,苍跟在他身边也会没事的,我们要尽快找到他们,我和吞佛先回去屋内跟你们会合。”
“好,我知道了。”经过螣邪的安抚,翠山行终于冷静下来,连忙冲去柜台找朱闻挽月的手机电话,拨了号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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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那几个混蛋,我不是说了不要乱来吗?这下可好了……唉唉,好啦,你先不要哭啦,我会想办法的,听着你们先待在屋里不要轻举妄动,现在风雨这么大,你们去找只是送命而已,我等等就会动身赶上山去,在我到之前,你们最好不要再少一个人,要不然我肯定让你们知道我的厉害,听见没?……唉,你不要再哭了,我立刻就上山啦,我先挂电话了。”她觉得她的头很疼。
果然她一不在,他们就到处作乱。
现在风雨这么大,不知道救援队肯不肯出动?
不肯出动也没办法啦,她大小姐执意出动,他们也是没办法拒绝的。
朱闻挽月拿起手机按了个熟到不行的号码,电话响了三声后被接了起来:”喂?黄助理,我知道你有疑问,但是我现在没时间解惑,你只要按照我的吩咐去做就可以了,明白吗?……你怎么可以拒绝我!我是你的上司耶!我不管啦,你马上去帮我秘密调动银锽家的人员上山搜索,听着,要秘密进行、秘密进行!给我大哥发现了,不止我要受罚,你也要跟着没工作的,记住,立刻、马上,办完这些事你也随着上山,就这样。”她讲了一大堆也不管他有没有听进去、愿不愿意执行,反正话带到就挂电话一向是她的风格。
她连忙换下居家服,套上一件粉红色的帽T、加上牛仔裤,最后再掏出之前伏婴硬塞给她的NIKE球鞋穿上,匆忙地带了一些简单的行李,急急忙忙地冲出房门,却撞上了一堵肉墙。 ”啊…我的鼻子。”
朱闻挽月尖叫了一声,接着用力揉着她的鼻子往后一退,到底是哪个王八蛋敢挡在她房门口?她一定要宰了他!
她狠狠地瞪了挡路者一眼。
“小姐真抱歉,属下不是有意的。”伏婴略欠身,说道。
“是啊…你当然不是有意的,就是无意的才厉害啊。”她没好气地回答,然后又想起自己现在有个正事要忙,没空与他玩。 ”我现在很忙,你没事就借过,有事我也没空听,借过、借过。”
“小姐要出门?”伏婴拉住她的手,她顿时感到一阵发麻,连忙将他的手甩开。
妈呀,他的手肯定有问题,为什么一碰到她,她就觉得冷汗不断、背脊发麻。 ”要你管啊。”
“现在是台风天,小姐可不能出门,万一有什么危险,少爷怪罪下来属下可不好交待。”
“你烦不烦啊?我又没有要你给他交待,大哥要怎么做是他的事,但我想做什么,可没人拦得住我。”
“小姐这么急着在台风天出门是为了什么呢?”
“老话一句。要你管啊?”她觉得她快没耐性了,这个伏婴什么时候不来,偏偏在她要出门赶时间的时候来。
“是要上山吗?”伏婴猜测。
“是或不是都与你无关。”好烦啊,这男人怎么可以这么烦?
“因为刚刚的电话吗?”
她闻言冷静了下来,眯起双眼看着一脸无辜的伏婴咬牙切齿地道:”你在门外偷听我讲电话?”
“真抱歉,属下无意偷听,属下只是前来关心小姐,却在房门外听见讲话的声响,不知该不该打扰小姐,便在外面待到小姐讲完电话。”
她简直不敢置信眼前这男人的脸皮怎么可以比她还要厚啊?
偷听就是偷听,以为讲得如此正大光明就能掩饰他躲在房门外听完全部的对话吗?
“那你想怎样?”
“不想怎样。”
“那很好。既然我们达到共识,我就先走一步了。”她飞快地抄起行李,绕过伏婴准备下楼。
“等等。”伏婴的大掌轻轻压在她的肩上,唇边的笑意在她看来简直是恶魔般的笑容:”属下只是想跟着小姐一块去而已。”
朱闻挽月捂着脸,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她就知道是这样。
认了啦、她认了啦,甩也甩不掉,要跟就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