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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5、定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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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计
高顺看着众人,仿佛别人都是这么想的,高顺不由得暗骂:你们动动脑子会死呀?整天的动手比动脑子还快,典型的莽夫,典型的不思进取的莽夫,我现在都管着出谋划策,我都快成了一个谋士了。真是的!
但是高顺却不能违了吕布的问询,高顺毕恭毕敬地说道:我觉得我们可以派几个人在军帐里面虚张声势,让袁绍以为我们在里面一直有所防备,然后其他的人悄悄的撤离,大家神不知鬼不觉地就撤出去了。等袁绍发现时,我们已经走出了很远,他在想追也是来不及了。高顺便说,边默默地思考着,语速很慢。
那,岂不是这些留守的兄弟要命丧于此了?还是张辽心细,他提出了一个关键的问题。
高顺点了点头,神情有点悲戚,如果真的如自己所言,那不知道自己的几个好兄弟又要折损于此了。如果真的要有人牺牲,那我选择还是我留下,高顺这么想的,也正想这么说出来。却被吕布一个问题问的瞠目结舌,吕布双眼深邃、漆黑,静静地望着远方,声音低沉:那果如高将军所言,我们留下几个人才能够达到预期的效果呢?
是啊,这么问题自己怎么没有想到呢?高顺痛苦地低下头,到底留下几个人合适呢?人少了肯定不行,让人一下就能看出来,可是,如果留的人多了,那折损大半的话,谁来保护主公和他的家眷出去呢?看来自己有些东西还是欠考虑啊,如果能找到一个人,他能发出所有人的声音就好了,唉,这种事情怎么可能呢?
众人见高顺痛苦地蹲在地上,双手紧紧地握拳,关节处变得惨白,看来高顺也是没有好办法啊,这可如何是好啊?
大家振作起来,别他妈的蹲在地上,和死了爹似的,男爷们啊,脑袋掉了碗大个疤,就是咱们今天逃不出去,咱们也是一条响当当的汉子,二十年后咱们又是一条好汉,现在咱们要做的是多杀他们几个,都起来,都精神着点,咱们现在就去袁绍府中,看看他们谁能够拦得住我们。臧霸双眼通红,大声吼叫起来。
说完,臧霸就挥舞着拳头,想要冲出军帐,但他却在吕布那凌厉的目光中安静下来。众人刚刚听完臧霸的话以后,也都热血沸腾了一会,但现在在吕布的注视下全都冷静下来,是啊,如果真的杀出去,自己虽然能够以一敌十,甚至敌百,可是主公的这些家眷呢?自己死了倒也罢了,可是主公如果也跟着大家这么不明不白地丧命,那自己的罪过可就大了,唉,那又有什么办法呢?难道在这里等死。
这是张辽站出来说道:我想到一件事情,就是好像是在春秋战国时期,齐国孟尝君田文因才能享誉六国,遭嫉妒,秦昭襄王准备杀害他。他使门客学狗叫,盗得狐面裘,贿赂宠妃,取得“通行证”;又使门客学鸡叫,使守关官吏打开城门,因而逃脱。如果咱们中有人会学狗叫,有人会学鸡叫,那咱们可以试一试这个方法,说不定咱们就能出去了。
吕布眼一瞪,张辽忙止住话语,吐了吐舌头,乖乖地闭了口。齐国孟尝君田文虽然逃了出来,但他也没有落下什么好名声,被人称作鸡鸣狗盗之徒,吕布是宁肯一命拼一命地杀出去,也不愿意成为鸡鸣狗盗之徒,落下千古骂名。
臧霸看着张辽,有点幸灾乐祸地朝着张辽歪了歪头。张辽看了看吕布见吕布没有注意自己,便握紧拳头,朝着臧霸挥了挥。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高顺突然站起身,眉飞色舞地拍着手,开心地说道:好主意,张文远确实是高啊!
吕布又狠狠地瞪了高顺一眼,而高顺却浑然未觉,他继续说道,我们可以不用学鸡叫,也不用学狗叫。
张辽疑惑地问道:那我们学什么?
高顺摆了摆手,我们什么都不用学,我们只需要找一个会说口技的人,他自己就可以把所有的声音都能模仿出来,我们就可以从从容容地逃跑了。
口技?吕布疑惑地皱了皱眉。
哦,实际上是这样的,高顺马上解释道:口技实际上只是一种仿声艺术。表演者用口摹仿各种声音,能使听的人产生一种身临其境的感觉,并且表演者多隐身在布幔或屏风后边,俗称“隔壁戏”。
臧霸马上说道:这个隔壁戏我知道,我小时候最喜欢听了。
吕布重重地咳了一声,问道:高将军,这隔壁戏到底是什么东西,他有什么奇妙的,我小时候在大草原上长大的,从来都没有听过这个东西。
高顺点了点头,说道:我还是给主公您讲一个故事吧,听完这个故事后,您不仅会明白什么是隔壁戏,你更会明白我的意思。
有一天,一个村子里来了一位青年女子,她的年纪大约二十四、五岁。只见她随身携带着一只药箱,在村中卖药治病。
村里的人听说后,便出来请她诊治。但这位青年女子说是自己不能开药方,要等到天黑以后向神灵请教。人们耐心地等待着夜晚的降临。到了傍晚,她把一间小房子打扫得干干净净,然后将自己关在里面。
村里的人围绕在门窗外面,侧耳倾听。这时候,人们自觉地停止了喧闹,只有个别人在窃窃私语。过了一会儿,小房子里外都听不到响动声息。
当夜来临的时候,人们忽然听见小房子里有掀帘子的声音。青年女子在里边问:“九姑来了吗?”
只听另一个女子回答说:“来了!”
又问:“腊梅跟九姑一起来的吗?”
一个身份像女仆的说:“来了。”
然后,这三个女人叽叽喳喳,说个没完。一会儿,外面的人又听见小房子里有帘钩子声响,青年女子说了声:“六姑来了。”
她旁边的人说:“春梅也抱着小公子来了哎。”一个女子说:“犟脾气的公子哥!哄他他也不睡,非要跟着六姑来。他的身体像有千把斤重,背着他真累死人!”接着,就听到青年女子道谢声,九姑问候声,六姑的客套话,两个女仆彼此慰劳声,小孩的嬉笑声,众口纷坛,吵吵嚷嚷。那青年女子带着笑声说:“小公子也太喜欢玩了,这么远还抱着猫来。”这时,里面的声音慢慢变小了,帘子又响动起来,小房子里又是一片喧哗。
有人问:“四姑怎么来得这么晚?”有一个少女细声细语地说:“有一千多里路哩,和阿姑两人走了好长时间,阿姑走得太慢。”于是,又是一番问候寒暄声,移动座位声,叫添凳椅声,各种声音交织在一起,满屋喧闹,过了好一阵子才安定下来。
直到这时,小房子外面的人才听到青年女子向神仙请教治病的药方。九姑认为应该用人参,六姑认为应该用黄芪,四姑说是该用白术,她们思考了片刻。然后,听见九姑叫拿笔墨来,不一会,纸折得吱吱响,拔笔,笔头套丢到桌上叮叮作响,磨墨之声十分清晰。
写好药方之后,九姑把笔扔到桌子上,抓药包装,发出苏苏声。不一会儿,青年女子掀开帘子,叫村里的病人拿药和药方,随即转身回到房里,接着,就听到三姑告别,三个女仆告别,小孩咿咿呀呀声,小猫喵喵叫喊声,一时并起。
九姑的声音清脆响亮,六姑的声音缓慢苍老,四姑的声音娇柔婉转,那三个女仆的声音也各有特色,外面的人可以清楚地分辨出来。
村子里的人听了这场“神仙会”,以为她们真的都是神仙,惊讶不已。患病的人拿回青年女子从“神仙”那里讨教的药方和草药,赶紧煎熬饮用,但药吃完了,病却未见好转。
后来村子里的人才明白,那青年女子表演的是口技,其实并没有什么神仙。她只不过是借助口技来推销自己的草药罢了。
吕布听完后,点了点头,这个主意确实不错,既可以减少我们的人员伤亡,更可以唬住袁绍他们,让他们晚点行动,为我们逃离争取时间,可是这样会说口技的人到底要去哪里找呢?
高顺胸有成竹地说道:这个主公自可放心,我刚刚来到这里时,就碰到一个会说口技的人,我觉得非常神奇,昨天傍晚的时候,我还专门找到他,听他说了一段,他的口技真不是盖的,太棒了,我现在就去找他过来,大家准备一下。然后高顺附耳在吕布耳边低低地说了几句话。微笑着站在一旁。
吕布疑惑了一会儿,紧皱的眉头舒展开来,他指着高顺笑了两声,想再骂两句,却想起刚才高顺跟自己所说的话,便住了口,过了一会儿,吕布清了清嗓子、大声吩咐吕布和张辽道:高将军、文远,你们两个去备点酒肉过来,我们今晚不醉不休。
高顺拉着满脸疑惑的张辽应了一声,拉开门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