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貂婵正传》把酒问天天不应

7、6、司徒王允

　　貂婵最终被带进了一座富丽堂皇的大宅院，院内五步一座高楼，十步一座亭阁；长廊如带，迂回曲折，屋檐高挑，象鸟喙一样在半空飞啄。而貂婵被直接带到一间小屋子里，尔后几个人缓缓退去，房门在外面上了栓。貂婵静静地坐在屋内，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她毫不惊慌，因为水镜先生曾送给她八字真言：随机应变，随遇而安。也正是这八个字，让貂婵在这乱世苟活了下来，也正是这八个字，让貂婵最终和关羽走到了一起，虽然，他们在一起的日子并不多，但那段日子却成为他们记忆中的瑰宝。
　　不多久，门开了，那白胡子老头走了进来，他定定地看了貂婵一会，然后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貂婵站起身，战战兢兢地答道：貂婵，但她依旧不知他到底什么意思。
　　家在哪里？
　　我家在忻州市东南的木芝村，我自幼父母双亡，家中并无他人，讨饭来到这里，在都一乐酒店卖唱。
　　停，停，我并没有问你这些，那白胡子老头双眼直直地盯着貂婵的脖颈，那里因为刚才被撕破，而露出一大截如玉般的肌肤。
　　貂婵抬起头，蓦然看到他那火热的眼神，忙又把头低下，低声道：大人一会肯定会问的。
　　他看了看貂婵，面容一整，声音也变得严肃起来，你可知道你勾结黄巾匪党头子，张曼成可是杀头之罪？
　　我？大人冤枉啊，我与张曼成素不相识，更没有勾结黄巾军啊，貂婵急忙为自己辩解！
　　哼，你不认识张曼成，那他为什么救你？难道你还想编造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谎言吗？说着他站起身两步走到貂婵面前，两道严厉的目光自上而下狠狠地凌压于她身上，使她感觉万分地沉重。“刚才在酒店我看的清清楚楚，你们明明就是一伙的，肯定是你将他引到京城，外贼好捉，家贼难防，要不然那么多官兵这些天来一直都在捉拿黄巾匪党，而一无所获，肯定有你在都一乐借卖唱之名为他们通风报信。”说完他便一拂袖子，缓缓地坐在貂婵身边的椅子上。看上去仿佛已经诸事明了一般。
　　貂婵急忙为自己辩解，这个时侯如果和黄巾军沾上边那可真是杀头之罪啊，但任貂婵怎么说，那老头就是不出一言，最后，貂婵哭倒在地，指天发誓：如果我与黄巾军有任何关系，就让我天打雷轰，死无葬身之地。
　　这时，那老头却笑了起来，他缓缓地将貂婵扶起，伸出粗糙的右手颤抖着伸向她的面颊，貂婵脸一红，惊恐地将头扭向一边，看到貂婵的反应忙道：你放心，只要你听我的话，我司徒王允保你无罪，跟着我，吃有山珍海味，穿有绫罗绸缎，再也不用去外面卖唱了，怎么样？说着，它那不停地颤抖着的右手坚定地附上貂婵的面颊，轻轻地为她拂去滚滚的泪水，貂婵不明所以地看着他，仿佛是父亲的手拂过她的脸颊，但她却感觉到他的手擦泪的成分少，摩挲的成分大。她又开始不自然起来，忙挣脱了他的手，站在一边。
　　人老成精啊，他安然地退了两步，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般，温柔地道：你先休息休息，洗个澡，我叫几个丫鬟给你送几件衣服过来。以后就在我府上吧，放心，在我这就是你和黄巾匪党有牵连也没有人敢把你怎么样？说完，不顾貂婵的辩解，转身离去。
　　貂婵软软地坐倒在地，拍了拍混乱的大脑，努力地思索着刚发生的一切，刚刚救过自己的黑大汉是黄巾军的一个头目张曼成，而这个人是大汉的司徒王允。这两个处于两个阵营的人本来就是冤家对头，而自己却被张曼成救了，现在又落在王允的手里，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即使被杀了头也没有人听自己诉说冤情啊。想到这貂婵背上不禁冒出了冷汗。而这个司徒王允说不杀我，还要保我无罪，一会还要送自己衣服？还要让我吃有山珍海味，穿有绫罗绸缎。他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难道……？貂婵又想起他帮我擦眼泪的时候，粗糙的右手在脸上摩挲的样子。不行，我绝对不能委身于这个老东西。我还要跟我的关羽关大哥在一起，我要把我的所有都留给关大哥。想到这，貂婵的心慢慢地坚定起来，对，我要誓死不从！貂婵站起身，轻轻地坐在椅子上，开始慢慢地打量着周围的一切。古色古香的厢房，一张八仙桌，两把藤椅，镂花的小窗，窗下是一个梳妆台，台子上供奉着一个体态妖娆的女人，这个女人着衣不多，洁白的轻纱拖曳在地上，透过白纱能隐隐约约看到白纱下那粉红的心衣，一张精致的脸庞，云鬓半垂，慵懒中给人无限妖媚的感觉。她脚下，有一尊精致的香炉，炉中一段檀香已燃了大半，氤氲的香气，缭绕的青烟更衬托出那女子的风姿。这个女子是谁呢？为什么王允要供奉她？财神？财神是赵公明啊？观音菩萨？不对啊，观音菩萨手持净瓶，脚踏莲花啊？难道是送子观音？有可能，王允这老头子，都六十来岁了，估计是没有儿子，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估计是他想让送子娘娘保他有个白胖小子，也不对啊？送子娘娘应该是怀抱婴儿，不应该穿这么少在这里搔首弄姿啊！真搞不明白，他究竟在供奉谁。貂婵摇了摇头又将头扭往别处，往里是一面屏风，屏风上九个身穿轻纱的仙女正在翱翔于云际之间，这正是九女飞天图，屏风后，隐隐约约是一张床，乳白色床幔在屏风一角露了出来。周围再无别的器具，虽然房间不大，但收拾的干净利落，不多的几件家具使得房间倒也显得宽敞。但司徒王允把我关在这里到底有何居心呢？素昧平生的，他总不会做一些赔本的买卖吧？貂婵静静地想着，不由得眉头微蹇，竟别有一番风味。
　　不久，过来两个丫鬟，两人一个圆脸，一个长脸，虽然两人年纪都不大，但也长得是凹凸有致，身段妖娆，姿容秀丽。她们竟然搬来一个大大的浴桶，放到屏风后面，不一会儿就注满大半桶温水，然后圆脸丫鬟走到我身边，轻声问道：萍儿侍奉主子沐浴更衣？
　　貂婵一愣，打量着眼前的萍儿，年纪不大，圆圆的脸盘，说不上标致，但略显丰满的身躯，浑圆饱满的翘臀，尤为惹人注目。好久没有洗澡了，貂婵一时间竟忘记了自己身在何处，甩去绣鞋便走到浴桶旁边，萍儿快步跟了上来，忙伸手去解貂婵腰间罗带，貂婵一惊，急忙跳开，连连摆手，不用，不用我自己来就行，说完，又仿佛想起来什么说道：萍儿姐姐，咱们一块洗？萍儿略微一呆，急忙道：不，不，萍儿侍候主子沐浴更衣。貂婵，静静地看着萍儿，疑惑地问道：主子？萍儿姐姐，我哪里是什么主子啊？
　　萍儿竟急的双颊通红，连忙解释，不，你就是主子，王大人带到府上的都是主子。
　　貂婵无奈道：那你去忙吧，我自己沐浴就可以。以后你也不用叫我主子，我就叫你萍儿姐姐。
　　萍儿却连忙跪倒在地：急声道：不，主子，萍儿只是一个丫鬟，不敢和主子姐妹相称，萍儿有王大人吩咐，必须在此侍奉主子沐浴更衣。不然，不然……萍儿说到这，便住了口，身体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冷战。
　　貂婵看着萍儿无奈道：那就算了，你王大人是不是以后就让你给你跟着我了？看萍儿点头后，貂婵接着道：那，以后没有人地时候，我就叫你萍儿姐姐，你也别整天主子主子的叫我，我听着不舒服。就好像自己是那种狗少爷的少奶奶似得。说到这，貂蝉的俏脸也不禁一红。有人的时候你再叫我主子吧。
　　说着，貂婵将手搭在木桶边缘，桶，是木质的，本色，仿佛可闻见松香的味道。桶内大半桶奶白色的水，散发着阵阵幽香。水面上星星点点飘落着一些干枯的玫瑰花瓣，在水的浸润下，一瓣一瓣舒展开来，依稀可见鲜艳灿烂的时光。貂婵将手轻轻地探入水中，水温正好，手中竟有丝丝柔滑质感。轻轻撩动水面，热气氤氲起来，但这氤氲的热气，并没有扩散开来，他们只是在桶内翻滚，回旋。貂婵大喜，忙在萍儿的帮助下，褪去衣物，轻轻地蹲入浴桶内。
　　萍儿不知从哪里拿来一个小花篮里，然后不紧不慢地从花篮中抓起一把把的玫瑰花瓣，轻轻地撒入浴桶，嫣红的花瓣滑过貂婵如凝脂的肌肤，落入水中，一会的功夫，水面上布满了嫣红的玫瑰花瓣，随着水的轻微晃动，花瓣下边，貂婵的玉峰时隐时现，荡起满室春色，貂婵俏眼轻闭，云鬓微湿，仿若桃花的脸上竟有一种模糊的光晕，俏皮的嘴角挂满舒适、恬静的微笑。艳若娇花照水。明艳不可方物。
　　萍儿和那长脸丫鬟呆呆地站在一旁看着水中的貂婵，这真的是一个人吗？不是九天仙女下凡尘吧？为什么人间会有这般美色？两人眼中皆是羡慕与嫉妒的光芒。
　　而此时王允正猫在窗外，透过轩窗，双眼放光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切，脸上露出志得意满的神情，此刻的他真想，踹开房门，闯进去，把貂婵搂在怀里，一亲芳泽。但他还是忍住了。狠狠地吞咽了口唾液。低声哼了句：哼，反正早晚都是我的，又何必急在一时呢，又狠狠地想窗内看两眼，才收回不舍地目光，微翘着那缕山羊胡，颤巍巍地踱着方步离开了。
　　王允也并不是不想停留，无奈春节将至，王允身为司徒，却不免也要打点各路神仙，有道是人在官场，身不由己啊。虽然貂婵给它的诱惑是致命的，但貂婵现在身在王府，与自己玉成好事只是早晚的事情，所以还是先去将周围的那些官员挨个拜访一下，送上自己的一份心意。而现在国家正值多事之秋，何太后，鸩杀王美人，何进手握天下兵权，又重蹈了汉王朝外戚干政的覆辙。更何况内有十常侍扰乱朝纲，外有黄巾军窥伺庙堂。更有一些大的割据势力手握重兵，窥伺于外。汉王朝可以说是内忧外患，处于风雨飘摇之中。这一切更让王允焦头烂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