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貂婵正传》把酒问天天不应

5、4、貂婵的命运

　　有一天，我在京城最大的酒肆-都一乐酒家乞讨时，酒店掌柜看了我半天，问了句：你会唱曲么？
　　我点点头。其实我们那地方，人人都会唱。平时母亲也教过我很多曲子。
　　那你就在我店里唱曲吧，店里管你吃住，但是你唱曲的钱要全部交给店里。店掌柜看着我微微的笑着。
　　我欢快的答应着，在店里唱区，最起码有吃住，并且这也是凭自己劳动养活自己，更好的是我能在这里找关羽啊，这里人来人往，说不定他什么时候就出现在我面前，然后带我离开这里，回他老家，只是不知道，官府还抓不抓他，我也可以跟他到处走啊，就这么推着他的独轮车，走到哪里算哪里，他可以给我买好多好吃的，他还要送我一只纯金的凤钗呢。
　　其实，在酒店里唱曲实际上就是卖唱，但这种差事要远远好于自己乞讨度日，乞讨的时候，被别人奚落，不说，更难为情的是，许多人有意无意的会碰触到我的身体，虽然看似无意，但我能看出他们脸上那淫邪的笑容。而乞讨的时候还要不断的看人脸色。很多人都明白看别人脸色的时候，其实是最令人难以忍受的时候。掌柜还给了我一些女人衣物，于是我就开始了在这里的卖唱生涯。
　　虽然，有时候，也会被人拉到酒桌旁，半开玩笑，半强逼着灌下一两杯酒。从最初的无所适从地被酒呛出眼泪，到后来，我也能在这种环境中穿梭自如，游刃有余。闲时，我便坐在一边听他们谈话，谈论最多的还是有关黄巾军的消息，什么黄巾军，本是一个落地秀才在山间采药时，碰到一个神仙，送他一册仙书《太平要术》，然后“散施符水”念咒治病，还能“呼风唤雨”，那这样的话不就是我们那传说中的神仙了么？我自言自语。
　　还有什么，皇宫内也是乌烟瘴气，何太后弄权，他大哥何进手握重兵，听说他大哥原来是一个杀猪的？我又开始纳闷，一个杀猪的怎么可以统领军队呢？原来我们村秦老三就是一个杀猪的，他人可是有点傻呼呼的。
　　王娘娘，本名王美人，她为丈夫汉灵帝生下了儿子，惹得何皇后妒火中烧，连产床都还没有来得下，就被一杯毒药葬送了性命，本来还以为皇宫内每个人都过着神仙一般的生活呢，原来也有这种事，真的还不如做一个平常人，成长、结婚、生子，然后就这么看着孩子慢慢长大，与丈夫慢慢老去，这多好啊。想到这关羽那黑红的脸膛又出现在我脑海中。
　　……
　　但是就是没有听到关羽的任何消息。我就这么焦急地等待着，一晃就是三个月，再等几天就要到新年了，到那时我就是十五岁了，我也和所有十五岁的女子一样不断编织着我的梦，但梦里一直有另一个人出现，他就是关羽。
　　一日，刚刚唱罢，我就被一个中年人领到他桌旁，示意我坐在他对面，然后对我说：姑娘，你可否信命？
　　我愣了一愣？命？我的出生，便伴随着这么神秘的色彩，七夕乞巧时，我拜月的时候，明亮的月亮却瞬间消失，我的父母因之而先后丧生，我逃离家门，又偶遇关羽，凡此种种，难道是命中注定么？难道这就是我的命吗？
　　那中年人仿佛明白我的想法，他坚定地点了点头，对，姑娘，那就是命，你所经历的一切都是你命中注定的，命中注定是最大的，任谁都无法更改？看到我疑惑的眼神，他紧接着道：姑娘我给你算一卦如何？我一愣，忙摇了摇头，虽然我现在十分想知道关羽的下落，只是不知道他能否给算出来，可是，我现在是身无分文啊。他却笑了，没钱不要紧，我送你一卦如何？我抬起头，看着这个中年人，一副淡然出尘的模样，还别说，好像真有那么几分仙风道骨。他的双目紧紧盯着我，目光深邃，很深的那种。我不禁点了点头，他就那么盯着我的脸说：姑娘你两眼水汪汪，面色桃红，命犯桃花,是天煞孤星命,一生会遇到许多男人，可是真爱难求。前半生坎坷，命中多磨难。但晚景幸福。
　　我听得似懂非懂。这都是什么呢？看着我疑惑的眼神，那个中年人，微微笑了一下又叹了口气。低声说：也就是说你一生必经历许多男人，但你却只为一个男人钟情！我面露怒色，什么我一生必经历很多男人，这不是在骂我水性杨花么？在我们传统意识里，女人的□□同江山社稷同样重要，男人的脸面、家族的颜面全靠它维持。我却要经历很多男人？！要不是他后一句但你却只为一个男人钟情！我真想将桌上的茶水泼他一身。
　　他对我的愠怒却视而不见，接着道：其实这都是命啊。从你面相上看你现在已经有了心上人了吧？好像那个人现在于你失散了。
　　我惊讶着看着他。难道他真的能算出来？：“那他现在在哪里？他还好吗？”
　　“他很好，但你们现在无缘相见，现在勉强相见了，反而对两个人都不好，或许你们会因之而身败名裂，死无葬身之地！”他又微微一笑：如果你真的想和他在一起，那你只有去经历那些男人，这样你们下半生才能厮守在一起。这其实都是命啊，命中注定的事情，任谁都是无法改变的。
　　啊？关羽，一个虽然相识没有几天，便失散了的男人，一个救过我的命的男人，一个已经占据了我的心的男人，一个我愿意为了他放弃一切的男人，难道我真的只有这么做？我还想…………还想做一个正常的女人！我倒头便拜：求大师给我指条明路，可怜可怜我们吧。 那中年人忙拉起我，扶我坐好：“记住为了你心中的那个人，你只有那么做。姑娘你叫什么名字啊？”
　　任红昌，我低着头低声道。
　　哦，他双眉微皱，怪不得啊，你年纪轻轻就父母双亡，你名字含煞啊，大不吉。这么吧，我给你改个名字，你以后就叫貂婵。
　　貂婵？这个名字我知道。蝉是玉中十分常见的器形，多为男人佩戴之物，并以打孔区分它们的用途，如头上打孔的为佩蝉；腰间打孔的为貂蝉；不打孔的是专门为陪葬而制作的唅蝉。而我为貂婵，系男人腰间佩戴之物。我……。我木然地坐着，上天有好生之德，可是上天啊，你为何这么对我？
　　那中年人看着木然的我，又说了一句，我叫司马德操，道号水镜先生以后有缘自会遇到。记住我今天的话，人就应该忍辱偷生。昔年，越王勾践，卧薪尝胆十九年，终成大事，而你为了和心爱的人在一起，也需要忍辱负重地活着。记住八个字：随机应变，随遇而安！说完他便起身离去。留言依然木然的我。
　　中年人走到门外又开始低声自言自语：唉，任红昌本是贞节烈女，我这么做实际上是诱人为娼啊。而我也要折损阳寿十年。我这么做对不对呢？唉，为了天下黎民百姓，牺牲几个人又算得了什么呢？还是顾全大局吧。说完，便离去了，但他的这些话我却一句都没有听到！
　　于是，别人再问我名字的时候，我都会告诉他们，我叫貂婵。我心中也渐渐的也开始认命了。为了能和关羽在一起，我必须如此啊。
　　Ps:现在貂婵终于出世了，以后我的叙述将转为第三人称，而貂婵的经历与我仿佛是一个梦，一个做了很久的噩梦。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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