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桥路六号一栋楼记事薄》xml

2、保安小席

　　我们小区以前聘过两个年轻保安，一个小席，一个小徐。
　　小席活泼，喜欢小孩，经常带着我玩。后来不知为什么跑去对面小区当保安了。

　　当我某天突然回想起“玩耍”的细节时，却在三伏天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故事要从我12岁的某个中午说起。

　　因为本小区晾衣杆严重不足的缘故，我们经常去一街之隔的对面小区蹭阳光。

　　那天我去晾衣服，保安小席笑着跟我打招呼。

　　我和往常一样向他招手，走向晾衣杆的瞬间，突然，毫无预兆的，回想起某个晦暗的中午。

　　脏兮兮的旧电风扇，值班室带汗臭的床位，窗帘拉的严严实实。

　　闷热而混乱。

　　记忆像冰冷的水蛇，缓慢爬上我的身体，蛇信轻触我的皮肤。

　　我僵硬地晾衣服，尽量不去触及它的盲点。

　　它游过来了。

　　它露出狰狞的獠牙。

　　他反手带上保安室的门，把我按在单人床上。脸上带着和平日里如出一辙的笑。

　　他摸我的脸。

　　手心里黏腻的汗水让我想联到洗头。

　　我讨厌洗头，阿婆总是把我的头按到水管底下或者盆里，鼻子眼睛里会灌满水。窒息的感觉并不好受。

　　阳光从窗帘的缝隙透进来，有只手解开我的扣子伸进去。

　　我迷惑地望着他的脸。

　　小眼睛里带着精光，两颗门牙t突兀地探出嘴唇。像鸟类破开胸膛透出的乳白色内脏。

　　那只鸟还在垃圾桶里躺着，是他用弹弓打到的。

　　我说小席叔叔我们把它埋了吧，他心不在焉：“死都死了。”

　　然后继续解我的扣子。

　　明明小鸟暴露在外的心脏还在跳动。

　　我不甘心，挣开他的手跑到垃圾桶前，要用卫生纸给小鸟包扎。

　　包扎好，被他强硬地丢掉，重新按回床上。

　　我精神恍惚地晒棉絮，迎面撞上晾衣绳，不知道谁的床单被我踏出个黑印子。

　　乱糟糟的线团被扯出个头就一发不可收拾。

　　他到底有没有月兑裤子？大概是脱了吧。

　　我记得他扯开裤链，牵着我的手放上去。

　　我记得我的裤子挂在膝盖上晃荡，他的皮带碰到我的腿，像冰冷的爬行动物。

　　我记得他抬起我的腿。

　　我记得那年我五岁。

　　而直到七年后我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我为我的回忆感到恶心。

　　晾完衣服我把盆倒扣在头上，试图挡住无孔不入的毒辣阳光，可是暑气还是从地面，从空中，从树上，从保安室里，

　　钻进我的毛孔，我的全身。

　　在七月份的艳阳天里，平白出了一身冷汗。

　　余光撇到小席向我挥手。

　　我飞也似的逃过马路，想甩脱背后黏腻肮脏的视线。

　　后来我搬家了，从此再也没见过他。

作者有话说

　　人在家里，身体健康精神良好，没什么可说的，炼铜biss蟹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