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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逆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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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受到男子的挣扎,鹤舞心想,小样的,就你这重伤未愈,灵力尽失的模样还想和我争手?
大概是阿刀帮他清理过伤口,男子手上不似昨日布满血渍与尘土,鹤舞觉得这手腕握在手中好似小时候家里油罐中的猪油,那腻腻的感觉,以及偷吃时从嘴里一直滑到肚里的感觉……
闭上嘴咽了咽口水,鹤舞静心把脉,半响才把完,“没什么事了,这几天吃好喝好,休息个三五天就可以下地了。”犹豫了一下,又从锦囊里抠出一粒大补丸交给一旁的阿刀,吩咐道:“把这药丸化了,掺在水里,分成3天给他喝下。”
“是,掌门。”阿刀接过药丸拿去化。“不知掌门要将他安置在哪里。”
“啊?”鹤舞突然意识到,这人不是来做客的,也不是来拜师的,而是来做奴的,当时非要一个仙奴不过是为了面子,平泽门从来没有用过奴隶,鹤舞一时懵了。
“这个,这个,阿刀你说应该安置在哪里?”鹤舞把难题丢回给阿刀。
阿刀:“……我平泽门没有使用奴隶的先例,也没有下人居住的地方,不如……就安置弟子们附近的空屋?”
“很好很好,就这样吧。以后就让,嗯,对了,你叫什么名字?”这后半句却是问床上的人。
床上的人半垂着头,抿着嘴,不像是想回答的样子。
“你若是不回答,我便随便给你起名了昂,平泽门得我赐名的弟子不少,我也是有经验的很,我想想啊,不若叫阿鳅?泥鳅可是好东西,咱们这平泽盛产泥鳅,味道鲜的很,模样也有趣……”
“逆风。”
若非鹤舞灵力过人,大概都听不到这两个字。
“啥?蜜蜂?你叫蜜蜂?还是说你想看蜜蜂?”虽然听见男子说了两个字,但声音太小(主要是鹤舞声音太大)鹤舞没有听清。
男子将脸转向鹤舞,稍稍提高声音,面无表情道:“我叫逆风。”
“原来你叫逆风,行,既然你有名字,我就不再给你起了。不过你爸爸妈妈为何要给你起名逆风?叫顺风岂不是更好听还吉利?”
“掌门,不若让逆风休息吧,看他身体似支撑不住了。”眼看鹤舞又要脱线,阿鲫上前阻道。
“哦哦哦,对,那行,你好好休息,我走了,阿刀有事喊我昂。”鹤舞交代完转身便走,着急去找老泥鳅看病呢,这心越来越不舒服了,再不走要出大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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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风篇
真真是可笑,想我隋风骄傲百年,今日竟然落到做奴的地步,父亲,如果你知道这一天,是否会后悔当初的决定?
我门人尚有306人,总有一日,我会将他们救出,重回家园。虽我如今丹田被废,灵力尽失,但他们不知我乃双丹之体,只不过这一丹炼起来凶险无比,我须小心谨慎。
这平泽门不知是在何处?也从未听说过有哪个门派的掌门是个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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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中无岁月,每天和李馨儿吃吃逛逛,得空“驯”一下门人,日子流水般过去。处的时间久了,鹤舞越发觉得李馨儿这人满嘴的大实话,和自己不相上下,对她也真心喜爱起来。
“鹤舞啊,你晚上睡觉的时候洗脸么?”本在沼泽边看仙鹤的李馨儿突然觉得鹤舞的脸看起来很不爽。“咱俩关系这么好了,你把粉洗了,让我瞧瞧你的模样呗。”
“不可不可,这粉是长在我脸上的,要去除只能把脸皮削下来。”鹤舞才不要给任何人看自己的脸呢,估计平泽真人都快忘了鹤舞到底长啥样了,鹤舞的目标就是熬死这老道,看谁还知我真面目。
“为什么呀?你明明是搪塞我!”李馨儿倒不傻。
“反正就是不给看!要看回家看你妈去!”
李馨儿翻个白眼,“我可是为你好,就你这幅模样,怎么找得到双修伴侣!”
“屁的双修咧,我自己修可能更快一点。”这倒是实话。
“谁说双修一定是为了修行啊,我上次偷听我两个师兄说,他们说啊,这个双修的男女呢,那可是如鱼在水,滋味妙不可言。你这个眼神看我干吗?”
“你们泰山派看着高高在上,道貌岸然凌然不可侵犯,啧啧……”
“臭鹤舞你什么意思!我好心好意劝你,你敢讽刺我,看我今天不挠死你!”
两人闹到一处,惊飞了远处的白鹤。
“哎,鹤舞,我真羡慕你啊,这么年轻修为就这么高,还能当掌门,什么事情都是自己说了算,哪像我,事事受人管束,修为也一直上不去。”
“那是,像我这种天纵奇才哪能遍地都是。”鹤舞打了个哈欠,有点困。
“鹤舞,你今天再陪我去趟老泥鳅那里呗,他那边的奇花异草珍禽异兽我还没看够。”
鹤舞又打了个哈欠,“让阿鲫陪你去,我要睡会,一会去找你们。”
知道鹤舞要睡觉,神仙也拦不住,李馨儿哼了一声还是跑去找阿鲫了。
鹤舞一个翻身,睡着了。
日头渐渐西斜,提示晚饭的钟声响起过后,四周愈发安静。半睡半醒中,鹤舞听得有脚步声传来,睁开睡意朦胧的眼,隔着一丛芦苇,依稀看到一仙子飘然而来,夕阳从沼泽边上照过来,仙子周身泛起一层朦朦的金边。
鹤舞突然想起了小时候在坝上偷摘的甜杏,虽然差点被护林的恶犬咬伤,但是不损那杏儿在心中留下的甜糯滋味。
鹤舞正在回味甜杏的滋味,那边仙子已经走近了,大概是芦苇丛太高,或者是鹤舞太过与天地相融,仙子并未发现与他相隔不远处躺了一个人。鹤舞看着仙子掐出一个奇怪的手诀,一只白色的鸟儿凭空出现,仙子向西方遥遥一指,那鸟儿便化作一道光消失不见了。
隔着芦苇,鹤舞看见仙子十指纤长,腕似皓月,唇似桃花。
如此好看的唇却抿的这般紧实,可惜了可惜了,不知道笑起来会是何等风光?
仙子向西方遥望了一会,转身离去。鹤舞从芦苇丛后起身,伸了个懒腰,手一招,刚才那只绿色的鸟儿赫然出现在她手中。
鹤舞细细打量手中挣扎的鸟儿,这种鸟儿应是某些门派养着专来报信用的,往鸟儿身上注入的灵力越高,鸟儿飞行速度越快。这次想来是因为施法人的灵力不高,所以鸟儿飞的并不快。
鹤舞自鸟腿上取下一卷纸,扫了一眼,又将纸条塞回鸟腿上的小巧玉筒中。鸟儿再次飞向远方,鹤舞心想,仙子的家大概就在那里吧。
十五天已经过去了一大半外加一大半,眼瞅着明天就是泰重真人来接李馨儿的日子。
“鹤舞我不想走,你帮我想想办法呗,我才呆了几天啊,我哪那都没玩够呢,我还有好多地方没去,好多好吃的没有吃呢,你和我爹爹说一下,再留我几日呗。”
鹤舞正忙着练功吐纳,随口答她:“太上老君曰天下无不散之宴席,太上老君还曰聚散总是无常,所以你明天走了,说不定后天又回来了呢,所以不要把这些事情放在心上,随缘,随缘最好。”虽说李馨儿不讨厌,但是每天要抽出时间来陪她,像鹤舞这么懒的人,练功都嫌没时间呢,怎么愿意陪她出去闲逛。
“臭鹤舞!哼”李馨儿赌气坐那默了一会,“要不鹤舞你明天和我一起去泰山吧!”
鹤舞摇头,开玩笑,谁要出门去做客啊,还要守这个规矩,那个礼节的,一不小心丢了人,那就是丢了整个平泽门的脸。“不去不去,莫要再说扰我修行,出去出去。”
第二天鹤舞无比欢欣的送走了李馨儿,着急回去补交。这李馨儿最终还是没有被她赶出房间,硬赖在鹤舞的床上,和鹤舞聊了一晚上泰山帅哥录,哪个师兄最帅啊,哪个师兄脾气最好啊,哪个师兄最有女人缘啊,听的鹤舞烦不胜烦,他们帅他们的和我有几毛钱关系?真是不知世人为何总喜欢浪费时间在不相干的事情上。
不过李馨儿有一句话,鹤舞倒是听到心里去了,李馨儿说她的三师兄身如玉树,肤若美瓷,会弁如星,有仙人之姿。李馨儿说这话的时候也是神情扭捏,面红耳赤,今天来接她的时候,听说站在泰重真人身后的就是这位三师兄,当时李馨儿连一句废话都没说,蹦上她爹的坐骑就飞走了。
不过鹤舞瞅了半天,这位三师兄确实身如玉树,肤若美瓷,会弁如星,但是鹤舞愣是没瞅出来哪里有仙人之姿了?
大上午可以回房间偷懒的除了病人,全平泽门也就只有鹤舞了。自然,修真之人除非中毒很少会生病,那今天能偷懒的自然也就应该只有鹤舞一人了。
可是鹤舞刚转过平泽门唯一一座大殿,就看到茅厕前一群女弟子涨红了脸,左扭右扭一副即刻便可一泻千里的模样,却偏偏无一人肯踏入茅厕之内。
憋尿式偷懒?这个法子好生别致,老娘当年偷懒花样那么多都没想到过用这招。
“吭坑”鹤舞背着手走近,一群女弟子见到鹤舞,慌忙立正站好,口称掌门拱手行礼。
“我只听说一天之计在于晨么?难道还有一天之计在于厕不成?”
一群女弟子涨红了脸,支支吾吾,却依然没有人肯进厕所,鹤舞怒了,一挑眉毛,“难不成你们是想练憋屎憋尿大法?我告诉你们,这功法我到今日都没练成,你们就不要肖想了!”
“禀掌门,并非弟子们偷懒,而是这会实在还不太急。”一名女弟子一边回答鹤舞一边扭来扭去。“弟子先告退,等急时再来。”这名女弟子一边说着便转身急步而去,剩下的弟子也跟着一哄而散。
不像话,偷懒偷到茅厕门口了,既然已经到茅厕了,想起来早上着急送李馨儿还没来得及如厕,鹤舞一撩袍角,进了厕所。
一阵舒畅后,鹤舞脸带微笑迈出茅厕,刚刚走出茅厕,这满足的微笑便滞在了脸上。
一身灰色短衣的逆风拿着洒扫工具迎风立在茅厕前,这是鹤舞第一次和他面对面站立,虽然鹤舞只是中等个头,但逆风比她高出一个半头的身高也是相当可观了。
逆风微一躬身行礼,向鹤舞问道:“不知这女厕内可还有人?”
声音不够清亮,却低沉似有重力牵引。
“……无人……”鹤舞下意识的答道。
逆风微一躬身,从鹤舞身边穿过,鹤舞毫无所觉,刚才我在茅厕里面干甚来着?先是好舒畅的唱了歌,然后再奏了一会号,中间好像还敲了会鼓……
等到逆风从女厕内出来,就见鹤舞双手背立,俨然一派掌门应该有的模样。
“你为何在这里?”
“洒扫。”两字回完就走。
老娘话还没问完呢!!摔!
但是一派掌门不好与一仙奴计较,况且是在茅厕门口堵着这么养眼的仙奴,长的好果然了不起。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