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 2 章 ...
-
“听雨？”鹤舞瞅着院门口的牌匾，嘴角忍不住咧了起来，“呵呵，阿刀阿鲫你们看这里是不是叫听风更合适？”
话音刚落，风穿过破旧的屋门，发出呜呜的声音，似乎也在附和鹤舞的话。
“嘎嘎嘎，不错不错。走，进去睡觉喽~”
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早，鹤舞神清气爽的起身，左等右等不见有人送膳食过来，只好从自己的芥子空间内取出食物吃吃喝喝了，完事一拍手，带着阿刀阿鲫前往大会大厅。
幸好一路上前往大厅的人不少，不然鹤舞几人非迷路不可。等抵达大厅，大会尚未开始，众人正三三两两聚在一处交谈。鹤舞没有什么熟人，带着阿刀阿鲫径自前往自己昨天的座位上坐下。
“你听说没，今天的大会上好像会有什么压轴好戏？”旁边有人在议论什么？鹤舞竖起了耳朵。
“昨天晚上就听说了，说是庐山派前不久剿了西边一处魔窟，带回来不少俘虏，这次听说是要把这些俘虏分给各派做仙奴，免得他们聚在一起闹事。”
“我也是这么听说的，不过我还听说这些俘虏虽然都被废了丹田，但是个个身强力壮，是不可多得的好奴隶。”
虽然修仙之人吃的少，但是门派里面的杂事却不少，山林需要打理、衣物需要人做、卫生也需要人打扫，总不能让一众“仙人们”去打扫厕所吧。而各派面积广大，常有野兽出没，普通人做不好这些事情，况且普通人进山需要拖家带口，常常出事，所以各大门派最喜欢用的便是那些有些修仙底子的奴隶，俗称“仙奴”。
但这种奴隶确实不好找，所以各家各派大多时候还是只能让弟子们轮流上阵干活。
因此，今天这个消息，还真是个“好消息”。
不过鹤舞听了一耳朵就没啥兴趣了，平泽门一向不讲究那些，门下弟子也大都是穷苦出身，不让他们干活他们还闲的难受，只要吃饱了饭，厕所都给你打扫的铮亮喷香的。
咚咚，大会开始的钟声响起，众人也纷纷散场寻找到自己的座位坐下。
这时，突然有暗器从后方向鹤舞袭来，鹤舞头都没抬，一个指动，“暗器”带着果子香滴溜溜的飞回到了“刺客”的脸上。
“哎呦，你个死鹤舞！”一声娇嗔后，一个穿着粉红色衣衫的姑娘跑了过来。
“这么久没见，你还是这个死样，不抹粉会死啊？”姑娘长的挺娇俏，一张嘴说话也是挺“娇俏”的。
鹤舞去年参加掌门人大会虽然出了个大丑，却意外“结交”了一位朋友：泰山派掌门泰重真人的女儿李馨儿。
这李馨儿也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顽主，偏偏遇上鹤舞，嗓门比她还大，脾气比她还大，论实力，她在鹤舞手下走不过一招。李馨儿见到鹤舞简直是惊为天人，立刻引为知己，没有之一。
“鹤舞，去年明明说好请我去你们门派做客的，结果我等了一年你也没邀请我，我爹又偏偏说什么没有邀请不准我去，你说你是不是不把我当朋友。”
见到李馨儿，鹤舞倒是颇有点羞愧，人家李馨儿诚心实意把她当朋友，可是她去年丢了好大的人，回去“发愤图强”练剑来着，加上掌门日常事务繁多，哪里有时间想到李馨儿这个不过认识一日的朋友。
“啊，李姑娘啊。”
“什么李姑娘！！！叫馨儿馨儿！”
“哎，哎，馨儿，你今日也来了。”
“是呀，我娘本不叫我来，说什么姑娘大了要矜持。昨天我都没找到机会跑出来，今天我偷偷跑来的。”
“啊，你这样跑出来，那个贵，贵母不会责罚么？”鹤舞想起小时候没少因为偷跑出去玩被平泽真人责罚。
“哈哈哈，什么贵母，那个词叫令堂，我说鹤舞你还是这么搞笑。”
眼瞅着被嘲笑，鹤舞心里默念：还是得再跟着“老学究”多学几天，看来只学两月果然不够用。
这一沉默，李馨儿又转了话题：“哎，鹤舞，听说今天会有‘仙奴’派呢，我今日果然来对了。”说着就紧挨着鹤舞坐下了。
正当李馨儿和鹤舞叽叽咕咕的时候，庐山掌门鸿麓真人清亮的嗓音响起，众人赶紧噤声坐好。
其实每年的掌门会大会并没有什么大事，第一天已经基本该说的说了，该交流的也交流了，第二天纯粹就是叙旧、乃至各派小辈献艺而已。
果然，会议开始没多久，鸿麓真人便开口道：“各位道友，今日已无大事，不如叫后辈们也上来切磋一番。”听到众人附议，他便接着道：“不过切磋之前呢，不如先把各位道友都比较关心的‘仙奴’分了可好？”
话音刚落，下面已是一片叫好声。
“带上来。”鸿麓真人一声令下，马上有数名庐山弟子驱赶着一群衣衫褴褛的人进入大厅中，只见这些人中有老有少，有男有女，但由于个个蓬头垢面，辨不清容貌。
“各位道友想来都听说了，我庐山派前不久剿了西方一邪教，带回三百余“仙奴”，我们正派人士自然不能滥杀无辜，但如此多的妖人聚在一起恐怕生事，所以分与众道友，一方面永绝后患一反面也缓了大家用人之急。”作为修真派当仁不让的美男子，鸿麓真人话也说的漂亮。
“多谢鸿麓真人。”不少门派起身齐声致谢。
“切，我听说昂，其实根本不是什么邪教，不过是得罪了咱们的国师，被找了个由头给剿了。”李馨儿趴在鹤舞耳朵边上和她咬耳朵。
这种事情也不少见，修真界弱肉强食，在本土，各门派尚且还能保持道貌岸然，而边陲小派常常会因为一件宝物或者各类小事被灭门，至于被谁灭，那就得看宝物落在了谁人手中了，不过这种事情当然没有人会傻到公开说就是了。
只听鸿麓真人继续说道：“仙奴共有三百零六名，为防不公，各派抽签抽取仙奴。门徒超过千人的门派可抽取六名仙奴，超过五百人的门牌可抽取三名仙奴，百人以上门派可抽取一名仙奴。门徒五百人到一千人之间的门派均按五百人算，百人到五百之间的按百人算。众位道友可同意？”
一个坐在席后，身材瘦小的老头突然站起来说：“鸿麓真人，怎得没有提到百人以下的门派？”
不等鸿麓真人开口，旁边立刻有人讥笑于他：“财光真人，你财光教从乞丐发家，至今不过一庙之大，门徒十余，你要仙奴回去作甚？哈哈，还得多费一份粮食，哈哈哈。”
财光教乃是新教，这财光真人原是一乞丐，意外得道，如今立派不过几年，确实寒碜。不过被人当面揭出来，财光真人脸上也是青一阵白一阵的，冷冷的盯着讥讽自己的人，眼看鸿麓真人只在一旁抚须并不开口，便愤愤的坐了下去。其他不足百人的小派见此情景，也便打消了讨要仙奴的心思。
不过也确实，今日与会的门派约有百个，如果家家都分到，那还真是不够分的。
李馨儿在一旁小得意的炫耀：“我家泰山派千余弟子，当抽的6名仙奴呢，我先去找我爹爹昂~”说完便一溜烟跑去上席了。鹤舞这会也挣忙着在桌案下面数手指头呢，嗯，平泽门好歹也有一百来个人，那是不是也可以抽一个呢？
正想着，那边已经开始抽签了。这抽签也不想平时普通抽签，而是300余名奴隶每50名站成一排，从右至左开始数到50，，第二排则从51开始数，以此类推。签筒内有306根竹签，每根底部有一个数字，藏在签筒内看不见。众人随机抽取，抽到几号就把排位几号的奴隶领走。
第一个抽取的自然是七大门派，峨眉、少林、泰山、华山、庐山、武当以及华山派。这些派系由来已久，占地极广，门徒众多。
抽签决定，自然免不得抽到老幼，抽到老幼多的门派免不得唉声叹气一番，抽到青年男女多的门派则喜笑颜开。被抽走的仙奴纷纷被各派领下去安置，眼看着仙奴越来越少，剩下的门派也越来越少。平泽门因为立派晚，门徒少，掌门也不起眼，竟然被安排到了最后一个抽取。等轮到鹤舞，尴尬的是，最后一个仙奴已经被上一个门派领走了。
鹤舞本身对仙奴并不太感兴趣，但这缺人事小，丢人事大，眼瞅着满殿的百人以上门派都领了仙奴，唯独自己平泽门没有，这还了得？尤其是众人一副理所当然，鸿麓真人甚至已经开口宣布下一事项的模样，鹤舞当下便不依了，大步迈出，打断鸿麓真人道：“鸿麓真人，我家还未领得仙奴！”
巨大的声音在殿内回响，鸿麓真人一滞，盯着鹤舞瞅了一会才认出来：“原来是鹤舞真人，哎呀，这仙奴已经分配完毕，这可如何是好？不如鹤舞仙人先赞等，等下次有仙奴时再来领取？”
在鸿麓真人看来，但凡“懂点事”的，听到这话，定然会乖乖退下给自己这个面子，但他明显不了解一根筋的鹤舞。
鹤舞：“那怎么能行，下回是下回，这回是这回。既然规矩定下了那自然要遵守，况且我家门派比有些门派人数还要多谢，他们既领得，为何偏偏我们领不得？”
听到这话，旁边即刻有人呵斥鹤舞：“你这小丫头怎么和真人讲话呢！”
鹤舞瞅见说话的乃是一仙风道骨的老道，眼皮一翻疑道：“我和你说话了么？这么大岁数了，这么不懂礼貌？”
“你！”老道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这再说下去岂不是更不懂礼貌，不说又气到内伤。
鸿麓真人已瞧出鹤舞不是“善茬”了，急忙打断：“鹤舞真人莫急，如果你一定想这次领走仙奴也不是不行。”
鹤舞眼睛一亮，期盼的看着鸿麓真人。
鸿麓真人接着道：“其实这次我们共俘获307人，但是有一人受了重伤，不知能否挺过去，所以便未将他算在内。你若非要领走一名仙奴，不知可愿领走此人？”
鹤舞眼睛一瞪，怒道：“你这话说的，将死之人你让我领走？你是不是故意欺负我们平泽门？”
鸿麓真人：“鹤舞真人莫急，刚才听小徒提起，此人今日似已有起色，平泽门向来以丹药医术著称，不如领导给鹤舞真人看看？”
鹤舞想了想道：“那好吧，如果一会不行的话，你还是得想办法给我一名仙奴！”
鸿麓真人俨然已经不想多与鹤舞“聊天”，遂唤弟子将人带上来。
没一会，就有两名庐山弟子拖着一男子进来。这人衣衫倒不是别的仙奴那般残破，但低垂的头，遮面的乱发让人一眼望过去不禁怀疑这人是否还活着。
两名庐山弟子将此人拖至鹤舞面前，将其放在鹤舞脚边，便一拱手退下了。
鹤舞蹲下身子，将此人的手腕从满是血污的袖子中抽出来，只见这人手腕上亦有一层血污，鹤舞倒是没什么洁癖，将手搭上此人的手腕，凝神摸了一会后，站起来对鸿麓真人道：“能治，不过费些事罢了，那今日这仙奴我先收下了，不过我仙奴算是我自己救下来的，还要浪费我平泽门不少仙药，日后再有仙奴，鸿麓真人记得再补我一个。”
听到鹤舞的前半句，鸿麓真人本已抚须而笑，听到后半句，抚须的手不禁一滞，随后笑道：“鹤舞真人不愧为平泽掌门，一手医术果然登峰造极。”
鹤舞：“嗯，谢您夸奖，不过下次分仙奴一定要记得再补我一个昂。”
鸿麓真人……“好。”
鹤舞这才心满意足的向鸿麓真人拱手，招呼阿刀过来抬人：“还请鸿麓真人借我一个附近的房间，我好施法救人。”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 2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