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七 番外·追忆———佐助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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______一切开始在结束之后______(看到这句表PIA我...)
故事开始在一个闲适的黄昏.
你孤独的一个人坐在桥栈边,面朝着平滑如镜般的湖面.夕阳红通通的映满了半边天,你却没有半点的心情欣赏.
你认为你是一株生长在永夜里的草.
你那时六岁半.这个年龄段的孩子,除了会读几个生词之外,对这世界完全没有概念.不过也没有关系,反正，六岁半而已,他们还可以一点一点长,一点一点了然.反正,他们还有老爸老妈可以帮他们撑着天.
你叫宇智波佐助,你六岁半,你懂得除了生词之外的某样东西.然后,你什么都没有.
你那时紧紧盯着湖面,耳朵里聆听着遥远的地方传来一些父母找自家孩子回家吃晚饭的呼唤.你矛盾的想要阻止声音入耳,又似乎有些舍不得.
舍不得什么?你不知道.你还是个孩子,那复杂的心情,你无法用已知的生词去解释.你只是记得,你那时心里装了满满的恨.
恨自己,恨全世界,恨那个人.
然后,那个名叫命运的剧本在那个人耀眼的发色映入侧眼时开始翻开新一面.
那时的你并不知道,这一次偶然遇见,两个人之间会有什么样的牵绊.于是你只是连头都没有回的用侧眼撇了一眼.
那人装着酷,样子很潇洒的从你侧眼里路过.然后你就突然笑了_____明明孤独的连脚步都迈不起来;明明寂寞的连眼角都无法舒缓.可是那人就保持着这样别扭的状态,从你侧眼里一点点离开.
你后来想你之所以会笑,其实并不是因为那人如何别扭的姿态,而是因为你突然发现这个世界上原来有个人和你一样.你那时毕竟还小，只是单纯的笑,原来并不是只有自己孤单.
就那一眼.你溢满了恨意的心里,被植入了另一样支持你生活下去的东西.
后来很久,你很巧合的知道了那人名字.其实或许称巧合倒不如说是你们的缘分.
他叫鸣人.旋涡鸣人.
你之前只知道有一个词,叫做"一鸣惊人".名字确实很好,以至于有一段时间你一直注意这个人,想瞧瞧他到底是如何的"一鸣惊人".
于是你观察了好久,才终于确认,他本人比起这个名字还真的是"一鸣惊人".只不过,意义相差甚远.
你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人.胡闹,任性,招人烦还整天嬉皮笑脸.你承认,自从第一次遇见，你一直以为他其实是个比较脆弱的人.然,你的想法错得离谱.
他几乎每天都在惹祸,他几乎从来没有消停过,他几乎对每一门课都努力了.可是,你眼里的他还是一个十足的笨蛋,连最起码的变身术也没有办法好好的完成。
于是你某天脱口而出的给了他一个比他的名字更适合他的绰号"掉车尾的白痴".后来，这个绰号以你没有料到的速度传遍了木叶的边边角角.
再然后,你们就成了敌人.
他总是会腮膀子气得鼓鼓的瞪着你看,然后吼一声"混蛋佐助".
村里的那么多人,从来没有人直接的称呼你的名字.可是他就是那么直言,你都不知道,你们什么时候"亲近"到可以省了敬语的称谓.
然,其实你那时一点都不觉得这称呼讨厌.虽然是带着不好听的字眼,但是那样亲近的称呼,其实一直让你觉得很舒心.你想你其实只是因为好久没有听到别人这样称呼你.仅此而已.
于是,这样的事情就成了习惯.你向来不喜欢跟别人废话,可是却习惯跟他吵一些没有营养的话.那是因为你一直都还记得那天黄昏后的那个湖边.全世界的人里，你们两个都是孤独的.
* * * * * *
你们继续着这样打打闹闹的关系,安静的在人流里用心观察着彼此的身影.只是谁都没有在意.
反正你们还是小孩子.孩子气到,因为初吻的事情,而将"放狗去咬死那白痴掉车尾"这样幼稚又好笑的事情反复的想了又想.
反正你们还只是小孩子.孩子气的,因为因为一小块地方而几乎要撕破脸皮的大打出手.
总之,你们那时候只是小孩子而已,丝毫都意识不到,世界是不会去考虑你是不是还没有长大的问题.
于是,机缘巧合,还是小孩子的你仰着头,倔强的放弃了一切。
反正,你存在的理由，就是为了那个念头.所以你跟自己说你无所谓谁好谁坏,你无所谓谁强谁弱,你无所谓谁死谁活.总之,只要是让你完成了那个念头,世界坍塌了也没有关系______你没有活着第二个理由.
所以,你可以狠着心一路固执的离去.所以,你可以冷酷的不去听任何人的告慰.所以,你可以硬着头皮,将那个人打得炎炎一息.
只是,最后的最后，你还是没有能够骗得过自己的心,将那个人彻底的了结成过去.
你那时还太小,所以你还不懂得那种心情，所以你后来认为你那时心软的没有任何原因.
然后,故事就在此又翻开了新的一页.
你从没想过，像他那样的人如果执着的话，可以到什么程度.
于是,经年之后,重缝的那天阳光甚好.你凝眉看着他不知道是什么表情的脸,一股莫名的心思让你本来想挤出的嘲弄的笑完全夭折在想象里.
你那时说你没有杀了他是因为一时间心血来潮.你说你也可以随时心血来潮的现在就杀了他.
这话你说的不带半丝多余的心情.然而你却从他湛蓝的眸子里看不出任何愤怒.你太笃定的以为他会生气或者暴走,却忘了他已经不是原来那个他，而你也永远不在是原来那个你.
你们之间差了的距离,恐怕用光年来计算都已经嫌太少.然而你没什么好抱怨.那都是你自己选择亲手抛弃了的东西.是你自己亲手斩了你们之间的牵绊.于是,现在你只能看着就好.
虽然你还是孤寂的一个人的你,然而他的身边已经站着些可以同他共生死的其他的人.
没来由的,你突然间就觉得胸腔里溢满了愤怒,于是,拔剑相向.那是你第一次,真的很想杀了他.没有为什么,就是那么想.
那刻,你脑子里诡异的反复着那个六岁半的金发孩子一个人孤独的走在湖边.
* * * * * *
故事又一次一波三折.
但是总之,你还是杀了他了.虽然那已经是好多好多年之后.
那年夏天阳光正好,就像好多年前的那个夏天一样。你们面对面站着,静默的看着对方.这状态保持好久,久得似乎是想要将这一眼永久的保存在记忆里，作为最后一面的纪念.
忘了谁先开始出手,然而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你们纠缠在一起撕杀.
或许那是第一回也是最后一回,两个人都抱了必定杀死对方的决心.于是这场战斗激烈而白热化.
你们几乎势均力敌,谁要是先累,先松懈,那么谁就是最终输掉的一放。所以你抱了比死的念头完美的一次次出击.
其实你一直都期待着这样的和他战斗.只是你不知道这期待占了多大的分量而已.于是,你撕杀的起劲,血红色眸子里,满目的鲜血淋漓.
你真的已经不在是那个你.遍山弥漫的血腥气让你麻木的大脑兴奋的无可比拟.因此,你忽略掉了这辈子最不应该忽略的东西。
于是当你看着那闪着华美的蓝色光芒的球体偏离出轨迹时,你顿时心凉了一大截.然而已经挥出去的手却无法在停下来，于是你又一次狠狠的洞穿了他的胸口.
时间定阁,记忆像是潮水般汹涌上来.你直愣愣的看着他惨白的脸,血肉模糊的伤口.傻了一样不知道该怎么反应.
很多很多年前,你用同样的招试洞穿了他的胸口.很多很多年后,你又用一那招做了很多年前做过的事.可是，这回他太不幸,偏偏的就挨在了心脏的位置.
你僵着腿，静默的看着他嘴唇一开一合的说着些话,你看着血从他身上汹涌着,渗得遍地都是.可是你却始终僵硬着腿.
很早之前你就知道,你是个异常的固执的人.即使不小心错了也绝对不会回头做反悔这样的事情。你那时候想那是因为你自信.你比任何人都更自信,所以你固执,即使是不小心错了也没有关系.
于是,你僵着腿,固执的看着他摇摇欲坠.
晴朗的天空突然像多年前那样下起了雨,时间似乎重叠在了一起。它们考验着你的个性.所以你就静默站在雨里,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那个人从你视线里掉落下去,顺着瀑布瞬间消失的毫无踪迹.
一...
二...
三...
四...
五...
你的心脏像是钟声一样宏伟的在你耳边默数.一分多钟,你终于站力不稳,你的脚开始不听你的指挥奔跑着扑到那条瀑布里.
一分多钟.你这辈子的倔强，被这一分多钟消耗的所剩无几.
然,这一分多钟,水到底可以流多少米?
你在水里挣扎了一天.明明夏天而已水温却凉得刺骨.你顾不上去管那些被浅石划伤的皮肤.你折腾着在水里一寸一寸的摸索.最后,整条河你都要找遍了,可是你还没有找到他.他连尸骨都不肯留给你.
你于是痛苦将脸埋在水里放声哭泣.这大概是你第一次,有这样想要隐忍却无法掩饰的发泄感情.
然后你终于明白.很多很多年前你下不去手，那是因为那个是他已经住在你心里。所以你也终于晓得,那时候你全力想杀了他，是因为你懊恼的觉得,他已经不在是属于你的那种姿态.
只可惜,你明白的太晚.
他始终都站在你身后,他始终目光跟随着你,他始终不曾放弃.可惜，你太倔强太肤浅,不晓得他为什么而追逐,不晓得他为什么而执着,不晓得他为什么终不背弃.
现在,你终于懂了.他却无法在等你.这世界上，谁都无法等谁一辈子.
在终结之谷,你待了一天一夜.那时你明明白白的知道,你在后悔.
可惜,你就算悔青了肠子,世界还是照着它的轨迹继续运行.
那之后,你回到了村子.
不是因为鬼使神差,也不是因为觉得愧疚.你只是想回到那里.因为只有那里才有那个人存在过的痕迹.就这么简单.
你毫无疑问的被愤怒的村民围堵,五代目火影在第一时间派出各队来抓捕你.
你那时似乎已经失语,失聪,失明.于是,任由暗部抓你进了监狱(为什么这个词出现在这里,会让我觉得好雷)
那段时间是怎么样过的你已经记不清.你只是隐约的记得那间暗室的轮廓而已.至于,那些人说过什么，做过什么.你全部不记得.
你只是每天安安静静的守着那个护额.这是你唯一拥有的,最后有关他的东西.
后来,你忘了具体是多久之后,已经身为医疗队队长的樱终于主动来看你.
她那时候面无表情,幽绿的眸子里渗透着一种叫做哀伤的神情.这和多年前,那个对你满是热情和温柔的女孩子截然相反.她说佐助,虽然我没有办法彻底的恨你.但是,我也没有办法就原谅你.
女孩子那么说着,你却依旧安静的守着那人的护额,半个音节也不愿意吐出.女孩子突然间就愤怒,想要夺了你手中的东西.你眼疾手快,狠狠的将女孩子摔了出去,然后抱着那个护额,像宝贝一样.
女孩子终于开始哭,极度的隐忍着发出哽咽的抽泣.她说你有本事敢杀了他,那就现在别弄得这么做作!你到底在演戏给谁看?!
你于是终于肯抬头看她,只是依旧一言不发.然后，女孩子愕然.你不晓得,为什么女孩子会有那种反应.你不晓得,那时候你的表情多么难看.
然后又是很久之后，你被释放了出来.你知道是女孩子帮你求了情,毕竟，一个忍者村在遭受了那么大的打击之后,可是个很容易就会被别人盯上的猎物.
他们很需要你的力量.对于这样的事情，你欣然接受.
那之后，木叶重建.人们渐渐的开始忘记某些伤痛.毕竟,你给过他们伤害,也给过他们安定.两物相抵,什么都不剩.
于是,世界还是静默的一天天的流转着.所有人都开始有了新的生活.可是你却始终没有办法从梦中清醒.
女孩子后来还是慢慢的原谅了你.但是,她已经永远不会再向很多年前那样对你热情温柔______不原谅也没有办法.毕竟你们还是同伴.毕竟卡卡西班,也只剩下你们两个人为伴.
于是之后,你们总是会去以前卡卡西经常去的地方静默的怀念.那时候你们什么不说,只是静默的站着,看着.
心在回忆里沦陷.
之后，突然有一回.女孩子一边用纤细的手指温柔的摩挲着石壁上那个人的名字时,一边安静说,如果鸣人在跟我表白一次的话,我一定一定会答应他.佐助,你知道么,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就是没有好好的认真的对待过他.
女孩子那时候低眉垂眼,风温柔的抚过她的发,忧伤而美丽.
只是,这话却突然间让你备受打击.
女孩子还说，佐助,其实,鸣人未必恨你.也许他恨的不是你.只是有些事情太微妙了,简单的言语没有办法去解释.女孩子最后说，佐助,其实，你应该试着去忘记一些东西.
只是她不知道,你早就明明白白的知道,其实那个人确实不恨你,或许,他只是恨他自己.所以，你才更没有办法忘记.因为，这是你欠他的.是你一定要活着，好好的还给他的唯一的东西.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七 番外·追忆———佐助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