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generation——重生》胭脂虫虫

11、暮歌﹒哀之序曲

　　三天之后，又是一个月圆之夜，莉莎在寝室里苦苦挣扎要不要去见罗琳美人鱼。

　　突然间，“怦”的一声，一只小马人破门而入。
　　“拉比，你干吗？”莉莎被吓了个半死。
　　“不好意思，跑太快了。”拉比晃了晃脑袋，甩掉了上面的门板残骸，“我们去看罗琳呶。”
　　“啊？可是……”拉比也要见美人鱼！难道她也……可就拉比那兴高采烈的样子，怎么看也不像会有什么阴谋。
　　“走啦，”拉比把后腿一弯，蹲了下来，“你坐上来，这样可以快一点。”

　　拉比好像真的很高兴，一路上都是连蹦带跳的，莉莎紧紧地抱住她的腰，才没被巅下来。
　　“嗷~~~~~~”拉比一声长啸，停了下来。
　　“拉比——你干什么！”莉莎死命把卡在喉咙口的心咽了下去，可才一抬头，又让它蹦了出来：
　　前方不远处，分明可见一顶又尖又长的帽子，帽子下的女人，莉莎不用看也知道是娜拉。可她身后……那些，是什么呀！

　　“次生鸟人、沼泽烟罗、岩地高伦……”拉比歪着头打量着眼前的敌人，“马马虎虎——坐稳了，莉莎。”
　　拉比一蹬蹄子，“唰”地冲了过去。强劲的气流弹开了试图阻拦的几只小怪，也迫使莉莎将头埋得越来越低。
　　拉比缓下了脚步，又是一个急转身，才停了下来。莉莎抬起头，发现娜拉她们正从后面很远的地方追上来。
　　“老这么跑我可吃不消。”拉比喘了口气，狠狠跺了一下蹄子，“土元素重塑﹒诺姆之庇护。”

　　拉比又驮着莉莎慢慢向前走去。
　　“这样不要紧么？它们会……”莉莎的话被身后巨大的“轰隆”声淹没了，她不由回过头去，却差点吓得没法转回来；
　　拉比刚才施法的地方，此时竟“横亘”着一座大山，而随着小石块“噼哩啵啰”地往下掉，它还在不断升高、不断向左右扩张。若不是今天禁行，这情景不知道要吓晕多少学生。
　　“我还是蛮厉害的吧。”拉比有些得意，“这学校确实大的有些没谱，但这些山也足够拦住大部分过来的通道了，以娜拉资质想过来，起码半个晚上。”

　　莉莎只是瞪大眼睛看着那“山脉”仿佛无休止地蔓延，纳闷自己为什么尽碰上这种人。

　　月亮还在天上闲庭信步，月下的校园，到处都像披上了透明的沙丽，美得有些妖娆，四下里又恢复了宁静，刚刚被吓得躲了起来的小草妖、小蝶妖们又探出了头来，有几只大胆的已开始追逐嬉戏起来，不一会儿，草地里、树丛间又是一片荧光闪闪，夜晚的欢宴继续着……

　　周围安详的气氛让莉莎的心绪渐渐平静了下来。
　　“拉比，问你个问题好么？”她想起了一件事。
　　“什么？”拉比正心情大好和一只蝶妖嘀哩咕噜。
　　“人鱼，厉害么？”莉莎闹不明白该是怎样厉害的生物，才让她的血液都有人争夺。

　　“啪”，莉莎被多拉摔了个底朝天，她好不容易转过来，却见拉比的蹄子正朝自己头上踏来——
　　可拉比只是调皮地在她前额扣了两下，“你是笨蛋么？连这个都要问。”
　　“很痛诶。”莉莎擦擦倒霉的前额。
　　“怎么会？我打得很轻的。”拉比又屈下后腿，“上来吧。”
　　“我是说摔的。”莉莎没好气地爬了上去。
　　“哦，不好意思，我没被摔过，不知道。”搞什么，你是马人诶，谁来摔你？

　　“那人鱼到底有多厉害啊？”看拉比的反应，也应该是很厉害的。
　　“那要看是哪一支的，罗琳那一支的话比我厉害一百倍还多。”
　　这要怎么比么？莉莎完全无法想象。
　　“硬要比的话——让我想想……现代人又不知道……”拉比刨了好一会儿地才想好怎么说，“硬要比的话，也只有和龙比了，龙有多强你应该知道吧？”
　　“嗯，但是……”那些都是传说啊。
　　“是真的，你听过的传说很多都是真的。”拉比也会读心术。不过莉莎对此已经麻木了，在这里像自己这样不会才奇怪吧。
　　“谁说的，我可是首领的侄女儿。再说马人的实力也是地风属性中排前十的！”拉比不满地嚷嚷。

　　“知道了啦。那为什么关于人鱼的传说……”
　　“不光是人鱼的，很多其它种族的事，现在的现代人都不知道。在西方，随着基督教的兴起，许多这方面的史料都被销毁了，大部分法师也被处以了火邢；而东方，则早在所谓‘上古’和‘中古’交界的秦朝初年，这方面的知识就因‘焚书坑儒’事件而失传了。”
　　“焚书坑什么？”这个词对莉莎来说显然过于拗口了。
　　“就是对书籍和知识分子的大规模销毁活动。”
　　“哦。”莉莎开始晕了。
　　“但很意外地，有关龙、狼人等种族的部分资料由于某些原因遗留了下来，即使很多地方和事实有出入，但还是有一定可信度的。”
　　“那就是说……”莉莎实在不明白为什么拉比一讲起这些东西来，就会平白老上几十岁，口气和那些老得咬都咬不动的老学究一模一样。

　　“就是说一般的龙族，比如银色翼龙，就和你印象中的一样，非常强大。”
　　“那杜儿不是比龙还强？”莉莎想起了那场实力有些悬殊的战斗。
　　“呃，”拉比吹跑了一只紫色的蝶妖，“准确的说，是比大多数龙强。银色翼龙的战斗力在所有龙中，大概排在第三的样子。”
　　“那还有……”这还只排第三？那狼人可是“吭”都没吭一声就飞出去了呀。
　　“最厉害的是焰龙，它们在火元素主宰的生物中也是最强的；然后是绿色精灵龙，地火一类中最强的。”拉比的知识在莉莎面前足以用“渊博”来形容。
　　“那银龙是哪一系中最强的？”
　　“哪一属性都不是，它在水火一脉中勉强算第五，杜儿才是其中最强的，实力和精灵龙差不多。”拉比嘀哩咕噜说了一大串，害的莉莎都在想是不是有个种族，整天没事就在排这种东西。
　　“是有书怪在干这种事。”拉比差点踩到一只看起来呆头呆脑的草妖，“但没什么用，每个种族的战斗力几乎都是生好的。”
　　“不会变么？”
　　“曾经有过一个例外”拉比使劲晃了晃脑袋，像在驱散某种令她不愉快的东西，“那是……但是后来……发生了可怕的事，很可怕……”它说不下去了。

　　“那人鱼和龙比的话？”莉莎看她那样子，觉得还是换个话题的好。
　　“罗琳那一支人鱼是水元素主导的种族中最强的，和焰龙不相上下，比混合属性的杜儿厉害很多。”拉比的情况好了一点。
　　“斯诺老师说人鱼的血是火元素主导的红色啊，”莉莎丝毫没意识到自己又问了不该问的，“那为什么还说是纯水的？”

　　拉比又停了下来，却一句话也不说，只是烦躁地在打着圈儿乱走，还时不时地刨两下地。背上的莉莎被她的样子吓到了，“这个只是问问啊，你……”不知道也没关系么，高考又不考。
　　拉比还是一副很焦虑的样子，莉莎甚至可以听见她痛苦地低声嘶鸣。

　　好一会儿，她抬起头来，看月亮已经快到中央了，才很艰难地开了口，“也许，你是对的。”她说得那样慢，听上去每一个字都在她唇齿边经过了好一番挣扎。
　　“对什么了呀？”真是莫名其妙，比“人鱼之血”还要莫名其妙。难道厉害的生物都喜欢说听不懂的话？

　　“本来，就没有”拉比向前狂奔起来，以至每个音节听起来都那样遥远，“就不应该有什么纯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