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雀》黑石榴

8、第 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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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楚被邀请参加蓝莓举办的新年晚会，晚会在杭州办的。

　　经纪人问他，要不要去看看西湖，拍几张照片。
　　秦楚说算了。

　　他并不想把生活时时刻刻过成营业。
　　经纪人说：“确定不去吗？那我回沈惜微的经纪人了。”

　　秦楚蹙眉：“和沈惜微有什么关系？”
　　经纪人说：“他在杭州，包了西湖的一条观光船，想拍两张照到时发微博。”

　　秦楚心想，没去昆明啊。

　　26

　　二十九，秦楚排练完去了西湖。

　　天色灰蒙蒙的，阴阴的，落着小雪。
　　沈惜微穿着黑色的羽绒服，围巾帽子眼镜，把自己遮得严严实实，但秦楚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

　　他走过去，沈惜微扒拉下眼镜和围巾，对他笑了一下。“走吧。”

　　两人上了那条小船。

　　划到湖中央，沈惜微掏出手机，往秦楚身上靠。他眼睛眯起来：“笑一个。”

　　秦楚弯了弯唇。

　　咔嚓。

　　画面定格。
　　沈惜微看了看，说：“不错。”

　　秦楚问：“只拍一张够吗？”
　　沈惜微挑眉：“合照一张就够了，其他的拍点风景发发吧。”
　　秦楚：“哦。”

　　小船在湖面上荡啊荡，湿漉漉的，阴蒙蒙的冷。

　　沈惜微环顾着拍了几张景色。
　　秦楚想了想，拿出自己的手机，抬手拍了一张他。

　　沈惜微眨眨眼。

　　秦楚说：“想起来我还没有拍过你的照片呢。”

　　沈惜微笑，大方道：“可以多拍两张。”

　　秦楚说：“好。”

　　没多久，沈惜微拍够了：“回去吧。”
　　秦楚说：“今天还有别的安排吗？”
　　沈惜微说：“没有了。”
　　秦楚说：“太冷了，要不要去吃火锅？”
　　沈惜微说：“好啊。”

　　27

　　晚会很成功，秦楚表演完又接受采访，凌晨才离开蓝莓的晚会会场。

　　他心情很好。
　　因为沈惜微在等他。

　　酒店顶楼的套房，沈惜微叫了中餐，一边吃饭一边看完了秦楚的表演，边边角角的采访也都搜罗来看了。

　　切到微博，他发的西湖合照转发已过二十万。

　　秦楚给他点了赞。
　　在评论里发了一张照片，是他拍的沈惜微单人照，留评：“我觉得我的摄影技术比较好。”

　　照片里，沈惜微皮肤苍白中透着淡红，鼻尖眼角都是，雪粒落在他的头发上、睫毛上，他抿着唇对镜头笑。

　　“是是，你摄影技术好，拍老婆天下第一！”
　　“这眼神还说不是爱？”
　　“救命，这辈子没见过沈老师露出这种表情！”
　　“小情侣过年也要甜甜蜜蜜不分开！”
　　“民政局搬来了请问什么时候去领证？”

　　评论都是这样的。

　　沈惜微看了一会儿，忽然听到房门打开的声音。

　　抬眼望去，秦楚走了进来。
　　仿佛从梦中走来。

　　看到沈惜微，秦楚不自觉地笑了。他脱下带着湿漉漉寒气的外套，挂在一边，道：“等久了吧？”

　　沈惜微说：“还好。”

　　秦楚问：“点了什么好吃的？”
　　沈惜微说：“西湖醋鱼、东坡肉、龙井虾仁、小笼包、阳春面。”
　　秦楚问：“好吃吗？”
　　沈惜微：“要尝尝吗？”
　　他挑了一只虾仁，举着筷子。秦楚低头，把它叼走。

　　秦楚说：“挺好吃的。”

　　沈惜微看着他。
　　秦楚被他盯得有些心虚，便说：“我先洗个澡。”

　　沈惜微：“嗯。”

　　秦楚进了浴室，沈惜微转而盯着筷子。他放下筷子，揉揉太阳穴。他们更深入的接触都有，为什么要对用了同一双筷子这么在意？

　　28

　　秦楚洗完澡出来说的第一句话是：“新年快乐。”

　　他说：“刚才忘记了。”

　　沈惜微说：“新年快乐。”

　　秦楚从酒柜里拿了瓶红酒，问过沈惜微喝不喝后，拿了两只杯子。

　　沈惜微说：“你今年过年不回家了吗？”
　　“明天再回去也一样，”秦楚说，“我们这种工作性质，我爸妈理解。”
　　沈惜微羡慕道：“真好啊。”

　　秦楚把酒递给他，问：“你呢。”
　　沈惜微说：“我不回去。”
　　“因为弹钢琴的问题吗？”
　　“嗯。”
　　“那……要不要我陪你玩两天？”
　　“啊？”

　　秦楚目光灼灼。
　　沈惜微说：“不好耽误你的行程吧。”

　　“过年，都放假，哪有什么行程，”秦楚笑道，“要么你跟我回家也行，我爸妈那边条件也不错的，好吃好喝好玩都有。”

　　沈惜微鬼迷心窍：“好啊。”

　　秦楚克制了一下自己，才没把人扑到地上亲。

　　沈惜微也有点不好意思，先说自己吃饱了，然后跑进浴室洗漱。
　　秦楚把桌面收拾干净，之后走到阳台上，掏出手机给父母发短信，说他下午回家，会带朋友回去。
　　父母没回，这么晚，应该是睡了。

　　沈惜微出来时，发现房里的灯都关了，只留了一盏床头灯。

　　秦楚已经睡了。

　　沈惜微愣了愣。他小声叫了两遍“秦楚”，没有回应，只有规律绵长的呼吸。

　　因为晚会太累了吧。沈惜微想。

　　秦楚感觉到沈惜微上了床，小心翼翼，轻手轻脚。床很大，足够他们睡，太够了，甚至中间的空隙还能挤下一个人。

　　床头灯也关了。

　　……

　　第二天醒来时，沈惜微在秦楚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