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禅语步步生莲》亭衣

3、小女子遇花魁

　　金蝉子回到大雷音寺，便被迦叶和阿傩拦住。
　　“金蝉子，你回来了。”迦叶合手道，他知道金蝉子去访的谁，及时是修佛之人，心中也不免有些不平，毕竟那位即使是师尊，也难得见他一面，而金蝉子却可以和他以有相称。
　　“师兄！”阿傩合手行礼。
　　“迦叶师兄，阿傩师弟。”金蝉子亦合手行礼道。
　　“金蝉子师弟，近日，凡间洛阳有妖魔作祟，扰乱凡间。烦请师弟下界除了妖祟，佑护众生。”迦叶说道。
　　“谨遵师兄法旨。”金蝉子合手道，然后转身离去，也不多问。
　　“大师兄，那邪祟来历为何不与金蝉子师兄说明？如果，金蝉子师兄贸然去寻它怕是会有些危险。”阿傩说道。
　　“无事，万般皆有法，若是金蝉子的劫，便应由他来度，此事何尝不是他的修行。”迦叶望着金蝉子离去的背影，面无表情的说道，眼中流光转换，不知在想些什么。
　　这日，雪衣在百花府闲着无聊，偶然遇到红泥被派去凡间采摘百花酿酒，雪衣便向管事姐姐也讨了这份差事，跟着红泥去了凡间。话说天上一日，人间一年，管事姐姐给了三日的时间，在凡间也有三年游戏的光景。
　　这二人若是一人或许还会收敛一些，但两人碰到了一起，那便是吃喝玩乐样样不差，跑遍了五湖四海，终到了洛阳。
　　按理说，洛阳是凡间都城，即使是夜间应该灯火通明繁华无比才对，可是二人看到的却是另一番景象，家家关门闭户，就连酒家客栈也是紧闭大门，即使偶遇行人，也是行色匆匆，见了雪衣二人也是打一个照面便慌忙离去。
　　正在二人疑惑时，突然不知从哪里蹦出来一个穿着着华丽的男子，只见那人长的妖异俊美，身着紫色锦绸，额间束了一枚红色玉佩，手里拿着一把扇子，拦住了二人的去路。
　　“二位姑娘这是要去哪？”那男子笑着问道。
　　“我们想找个酒家落脚。”红泥泛着花痴答道，雪衣白了红泥一眼，却被红泥视而不见。
　　“二位是从外地而来？”那男子上下打量着雪衣二人，眼中的光彩越来越亮。
　　“不……”雪衣不字刚出口。
　　“是啊！”红泥答道，雪衣无语。
　　“那二位姑娘可要小心了，最近这洛阳城可不安宁。”男子摇了摇扇子，神秘的说道。
　　“怎么了？我看这洛阳好诡异。”红泥四处张望着问道，倒是雪衣仔细的打量着那男子。
　　那男子倒也不介意雪衣的目光，仍是围着雪衣二人踱着小步说道：“这洛阳城出了邪祟，吸食了多人的精气。”
　　“啊，那没人能收了它吗？”红泥问道。
　　“朝廷当然请来了什么天师、高僧……不过全都有去无回，白白送了性命。”
　　“那邪祟这般厉害！”红泥惊讶道，“公子你别怕，我们会保护你的。”
　　“哈哈……”那男子听到红泥的话不禁哈哈大笑。
　　“你这个蠢丫头，只适合酿酒。”雪衣重重的点了点红泥的额头恨铁不成钢的说道。
　　“怎么了，我们可是神仙，保护这位公子怎么了。”红泥不满的揉着额头嘟着嘴说道。
　　“这大晚上的不见个活人，可他还能在大街上和我们聊天，这样还需要你保护？我真想打开你的脑子看看里面是不是都是浆糊！”雪衣无可奈何的说道。
　　“那又怎么了？”
　　“唉，不和你说了，蠢丫头，笨红泥！”雪衣叹了口气道，“我想被那邪祟吸食的都是年轻貌美的女子吧！”
　　“也不尽然，也有三十几岁的妇人，不过貌美倒都是。”那男子用扇子敲了敲手背饶有兴趣看着雪衣说道。
　　“吸食人的精气修炼已经违反了人间的规矩，不怕神界的人来寻你。”雪衣护着红泥问道。
　　“他们可是自愿的，我可没有半分强迫，又怎么算坏了规矩。”男子笑道。
　　“怕是魅惑他们吧，有这分本事，不知公子是妖还是魔？”雪衣问道。
　　“妖吧，”那男子慢慢走向雪衣二人，“好聪明的女子，本公子喜欢。”
　　“你就是那邪祟？”红泥突然喊道，然后看到那男子笑着走向自己，忙躲在雪衣身后，小声的说道：“我看我们不是他的对手，我们逃吧！”
　　雪衣轻轻的摇了摇头，安慰的拍了拍红泥紧紧抓住自己衣袖的小手。
　　“我可没说自己不是，对吧，两位仙子！”那男子走到雪衣二人身前，半弯着腰盯着她们笑着说道。
　　“你既知我二人是神界之人，可知我二人乃百花仙子花侍，如今下凡乃是为了王母娘娘寿诞采摘百花酿酒，若是我二人有事，神界定会派人来抽查。”雪衣避开男子的脸说道。
　　“那有怎样，及时查到我又如何，你可知……”男子边说便用扇子托起雪衣的下巴，只是话还没说完，一道从一旁飞来，将男子打飞出去。
　　我:
　　“你可知她的一分你都不可碰。”有一个穿着白色僧衣的和尚合手而来，笑着说道。
　　“是你！”明明面对邪祟面不改色，可是看到金蝉子，雪衣却紧张的把红泥拉出来挡在自己面前。
　　“大，大师，请问你是？”红泥看雪衣如此，自然而然的以为金蝉子是更加可怕的邪魔，结巴的问道。
　　“小僧金蝉子，仙子莫要害怕。”金蝉子看着躲在红泥雪衣笑着说道。
　　“啊！金蝉子！你是金蝉子！佛祖如来的二弟子！”红泥指着金蝉子大叫道。
　　“正是。”金蝉子点了点头道。
　　“天哪！竟然是金蝉子！”红泥拉着雪衣兴高采烈道，只是看到雪衣不自然的脸色，感到有些疑惑，“雪衣，你怎么这么紧张？”
　　“这个和尚想度我出家？”雪衣小声的说道。
　　“仙子误会了，小僧从未想过度仙子出家，仙子有仙子的缘法，小僧不会强求。”金蝉子听到她的话笑道。
　　“真的？”雪衣不确定问道。
　　“真的。”金蝉子答道。
　　“他当然不是来度你，而是来度我的。”先前被打飞出去的男子不知何时又回来看着三人说道。
　　“你本身是龙族，为何会修如此残忍之术，你可知吸食凡人精气有违天道，会受天劫之苦。”金蝉子看那男子摇了摇头道。
　　“龙族吗？自从我的母后被那人赐死之后，我便只是随了母后是妖了，既然成了妖，那凡人的命算得了什么？至于那天劫嘛，本来想去投靠那孙悟空，把那天宫给闹翻，可是，谁知那猴子竟然被一个齐天大圣的官职给招安了，真是没得出息。”那男子摇了摇扇子说道，只是脸上的神色带着浓浓的嘲讽之色。
　　“你是西海三太子熬烈！”雪衣听着男子的话，先是皱了皱眉头，然后惊道。七百年前，西海龙王纳了一妖女为妾，并为其诞下龙子熬烈，却在四百年前突然被赐死，自此，其三子熬烈与西海龙王父子反目，甚至大打出手，这件事也闹得六界人尽皆知，没想到如今碰到的竟然是那熬烈。
　　“呦，小姑娘，你竟然知道本公子，那不如今夜就陪本公子去喝几杯酒。”熬烈看着雪衣双手环胸道。
　　“不行！公子还请放下屠刀，随我去灵山修行。”还未等雪衣回答，金蝉子便摇了摇头道。
　　“不行？我倒要看看行不行！少摆出一副慈悲的姿态，老子最烦你们这群小人。”熬烈突然面色面色狰狞道，身形一晃便来到金蝉子面前，右手一拳打出却停在金蝉子面前七寸，一寸不得进。只见熬烈左手掌作刀劈向金蝉子，却仍然只打在金蝉子身前七寸。只见金蝉子右手食指中指并立往前一探，熬烈便被击退数步，然后，金蝉子飞身上前，一掌打出，熬烈再退，如此数掌，熬烈竟然皆未躲过，被打的嘴角流血。这激起了熬烈的凶性，一声吼叫，竟变身为九丈玉龙，口吐火焰，却被金蝉子一一化掉，除了护卫凡人房屋，频于奔跑，熬烈见自己的攻击对金蝉子竟无半点用处，内心一恼，将龙珠吐出，对着藏在角落的雪衣红泥二人，射出一道红光，雪衣一见无法避开，便连忙把红泥抱在怀中，用身体为其遮挡，只是当她身体紧绷，准备迎接到来的攻击，只是“砰”一声，她却未感到半点不适，当她慢慢张开眼时，却看见一袭白衣挡在自己身前，那人右手顺着食指流淌着鲜血，却丝毫不退不动一分，她的双眼慢慢被那个身影装满，眼中的神采也因那人而变得熠熠生辉，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模糊，只听到熬烈嚣张的声音：“哈哈……金蝉子，你在那灵山净土修了千年的佛，从未入红尘，如今受了我那炼化百年的情欲之毒，世人都说你佛性最佳，我倒要看看你还能不能参你的禅，修你的佛。若是你能，我心甘情愿受你度化，为你做牛做马又有何不可。”说完，便化作一股青烟离去。
　　听到熬烈的话，雪衣心里一慌，他受了伤？是为自己？
　　只见金蝉子身形一晃，雪衣连忙扶住他。
　　“熬烈已被我封了龙珠，百年不可作恶，两位仙子不必再担心，可以离开了。”金蝉子面色苍白道。
　　“大师，你的伤？”雪衣不敢看金蝉子的眼睛，看着金蝉子拿着佛珠的右手心想他身上的气味好香。
　　“无事，只是小伤而已，只需数日便可痊愈。”金蝉子轻轻笑了笑，“只是，仙子可否告知小僧你的名字？”
　　“雪衣。”雪衣咬了咬嘴唇道。
　　“雪衣姑娘，那小僧先行离开了。”金蝉子说完便化作一道银光飞去。
　　“等一下，我陪你一起……”学习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弱不可闻。
　　有些事，只道是寻常，只是从此以往，不敢相忘。
　　“雪衣，你没事吧。”被吓坏的红泥，拉了拉雪衣的手小声的说道。
　　“我没事，”雪衣蹲下来揉了揉红泥的头说道，“红泥，熬烈被金蝉子封印了龙珠，不会出来做乱了，我们先去采集百花，省的再招惹麻烦。”
　　“嗯嗯。”红泥现在只想早点回到神界，还是自家的酒窖最安全。
　　七个月后，二人跑了三川四海终于采集到所需百花，只是要在回神界时，雪衣突然想起那袭白衣，不知那人的伤是否好转。
　　“红泥，你先回去吧，我想在人间在呆一段时间。”雪衣拉着红泥的手说道。
　　“是想找金蝉子？”红泥好奇的问道。
　　“嗯，毕竟他是为了我们才受的伤，也不知道是否痊愈了。”
　　“他可是佛祖如来的得意弟子，可能早就痊愈了。”
　　“心里总有些不安。”
　　“那你知道他在哪吗？”
　　“不知道，洛阳吧。”
　　“那我在神界等你。”红泥抱着雪衣说道。
　　“好？”雪衣下巴抵着红泥的头发轻轻应了一声。
　　等到雪衣来到洛阳，被眼前的景象惊住了，万家灯火通明，琴瑟之声靡靡可闻。正当雪衣眼睛不知看哪时，被一阵欢呼声吸引。
　　“红月，红月！”无数的青楼歌女欢呼道。
　　雪衣转头看去，只见不远处的楼顶坐着一个和尚，红衣如火，眉间面容却清秀十分，额间一颗红痣显得格外妖异，手里拿着一壶酒，看着下面欢呼的歌女，笑得花容灿烂。
　　雪衣看着红月，愣住了，明明那人那么像金蝉子，可是为什么又不像。
　　红月也看到了雪衣，眉头一皱，额头一阵疼痛，然后看着雪衣，如雪后阳光展颜一笑，飞身下去，红衣飘飘落到雪衣面前。
　　“你来了。”红月笑着对雪衣说道。
　　“你是金蝉子？”雪衣不确定道。
　　“不知道，不过他们叫我红月。”红月苦笑着说道。
　　“你忘记自己是谁了吗？”
　　“有一天睡醒了便忘记，但我知道有人会来找我。”
　　“你们这些修佛的真的说话都云里雾里的。”红月嘟囔道，“算了，你和我走吧。”
　　“好！”红月应道。
　　“你这么随便答应别人？”雪衣对红月的反应有些差异，该不会是他脑子坏掉了吧？
　　“不是，只有你除外。”红月摇了摇头。
　　“好吧，”雪衣心里有些窃喜，“我带你去疗伤，你是中毒了才会不记得。”
　　“疗伤后会怎样？”
　　“你就会记起来你是谁，然后就可以回到灵山了？”
　　“和你一起吗？”
　　“不不，我回神界，不和你一起。”
　　“那我就把你带回灵山。”红月笑道。
　　“我说吧，你就想度我，以前还说不是，如今可说出实话了吧。”雪衣指着红月申诉道。
　　红月笑着看眼前的人，眼中的光彩越来越亮，轻轻的上前轻轻吻了吻雪衣的伸出的食指。一阵酥麻流过雪衣的全身，雪衣猛地抽回右手，捂在胸口呆住了，周围又是一阵惊呼。
　　“我看你不是中毒了，而是脑子坏了，怎么变得如此轻浮？”雪衣怒道，忽然想到那个劣龙的话，难道是那个情欲之毒的原因？
　　“只是见了你，心中欢喜。”红月认真的说道。
　　“算了算了，走吧走吧！”雪衣拉着红月飞身而去。
　　虽然知道红月是因为情欲之毒才会对自己说那些话，但是千百年来，对自己这般好的只有他而已。
　　“哇，仙人！”
　　“仙女啊！”
　　“我就说如红月那般男子怎么会是和尚呢？”
　　如此诸多话语，只是在洛阳城留下一段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