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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章 ...

  •   费介压阵护送言冰云一行前往北齐,这支队伍与范闲的相遇并非偶然,而制造重逢的原因就是,费介太想这个澹州的可爱小徒弟了。

      不过费介也不太好意思再见范闲,范闲小时候得过场重病,高热不退,费介找不到良药救治,只等他自己熬过此劫,范闲也以为自己将死,便嘱托他的老师,如果不适应鉴查院的环境,就去做能让自己开心的事,好好生活。

      当年他含泪答应那个孩子,自己回京都之后要卸职,好生整理自己,之后云游四方,娶妻生子,只做个平凡人。却还是没能做到,是因为回到鉴查院后,重新看了看范闲母亲留下那碑文,想着自己虽权利不大,但若能用自己这微薄之力为此等人间理想推进一点也是好的,也是遂自己那小徒弟所愿,让更多人过上幸福安康的日子。

      倘若有一天,范闲入京,费介愿用毕生精力护他不受权谋惊扰,只平安此生。

      这一天就这样来了,但费介转眼看到滕梓荆也坐在马车上,气的把人拽出来就差没当头打一拳。

      “费大人,院长派我来护送……”没等话说完,费介便气冲冲的开口。

      “滕梓荆,我费介不管陈萍萍说了什么,也不管宫里那个大人物说了什么,我只要范闲平安回范府,听明白了吗!他要是有半点差池我要你陪葬”

      陈萍萍是个什么人?他派人保护范闲?不把范闲玩儿死就谢他的大恩大德!扭曲的爱,试探的忠诚,范闲不需要。

      “还有你自己那点烂事,别指望范闲帮你,他身子弱,帮不了!明白吗?”

      “老师!老师且慢!滕大人不曾伤我。”范闲看着费介越来越用力的双手,急着从马车里一跃而下。

      “诶!你慢点。”费介看着那人虚浮的步子就知道他准是又病了,这孩子个子高了不少,一袭白衣,利落的把头发全部束在头顶,却还是难掩虚弱,费介搭上范闲细瘦的手腕。

      “怎么搞的?”

      “近来天气闷热,肺热重了些,没什么大碍。”

      “早知道我就不该回京,这么多年,说什么也能把你调养好了,怎么至于落下这么个病。”

      “哎呦老师,您可别说这个了,我这不还活的好好的吗,您放心,说好给您养老送终,我这命可不只是我自己的了。”

      滕梓荆好难,滕梓荆格格不入。

      “您呢?这是送谁?”

      “京都险恶,不是老师见外,这些事你不知道为好。”

      范闲点点头,用现代礼与费介拥抱作别。费介温柔的抚了抚他的背,说:“到鉴查院看看,门口的石碑是母亲所写,你能懂她。”

      范闲不知道石碑上写了什么,但他知道,费介混在京都的烂摊子里无力抽身,他的老师是个直肠子的好人,不知这些年为了心中正直是否挣扎过,过的难不难,范闲有些痛心,轻咳了两声,费介闻声推开了范闲,怕他多思伤神,便不再言语,只挥挥手再次踏上行程。

      范闲一时恍惚,他在这个世上实在孤独,没有任何人真正了解他,费介是五竹之后,一位真正对他好的人,真正让他感动的人。滕梓荆拍了拍范闲的肩,示意出发。

      这一路,倒是没有别的意外,就是后来有点丢人,从未坐过这么久马车的范闲,长途颠簸,搞得胃一阵一阵的难受,滕梓荆往范闲身边靠了靠让他倚在自己身上,却被拒绝了。

      “赶紧离老子远点…大热天的……坐的越近越恶心……”范闲无力的把滕梓荆推开,除了嫌弃,他更怕一不小心吐人家身上,到时候还得赔这货衣服,麻烦,浪费!

      滕梓荆就只好又坐回原来的位置,看着这小崽子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着实不解,向别人服软得到的好处可不止一星半点,他一个养尊处优的少爷,身体又不好,何苦为难自己。

      到了范府,两队骑士以及滕梓荆的任务也算完成了,滕梓荆帮着把行李搬下车与范闲就此别过,以急于复命为由匆匆回了鉴查院。

      这会子到了家门口应该不会有乱子,范闲整个人头晕脑胀却还是担心有人给他来些突如其来的名堂。

      果不其然。

      “公子!公子!您就是范公子吧?”

      范闲看着面前气喘吁吁的中年男子,疑惑的开口:“您是……”

      “小人王启年,特意送来一张京都地图给您。”

      “王启年?”晕车的不适加上这会儿开口说了两句话,胃里那点东西都翻了上来,强忍不适却无用。

      吐王启年身上了。

      “诶呦我的范公子,这是怎么了?”王启年吓的连连后退,没想到富家子弟也这样讹人。

      看着自己在王启年身上制造的一片狼藉,庆幸自己早上没吃东西,要不然更令人尴尬,更不堪入目,他觉得此时此刻,自己就是尴尬本人。

      范闲先掏出水瓶漱漱口,洗了洗手,把王启年手里的地图拿来收下,从钱袋里掏出银票:“这是五十两,赔王大人衣服。”

      王启年乐的上天,不愧是户部侍郎的公子,出手就是阔绰,这一波近乎没白套!

      “王某往后定当以范公子马首是瞻,赴汤蹈火!公子身体不适,王某今日不叨扰了!”得了钱赶紧跑,万一这公子一会儿又反悔怎么办。

      范闲倒也不觉得奇怪,只觉得是自己恶心到人家了,默默叹了口气。

      站在范府门口敲了半天的门,烈日炎炎下,想不到竟无人给开,范闲已深感劳顿,冷汗连连,只想找个床好好睡上一觉,没心思想是谁如此难为他。

      “你是范闲吧?”一个京味儿十足的声音从范府的小偏门传来。范闲转头看过去,发现是个可爱的小个子少年。

      “呦,您哪位?”

      “哥!我就是你亲爱的弟弟范思辙啊!”那个少年跑过来。

      豁,这弟弟可太热情了。

      “因为你叫范思辙,所以就能让你亲爱的哥哥走偏门?”

      “哎呦哥,别难为我,也不知道你多大的排面,宫里密令,不准你走正门,就怕你不高兴我才亲自来接你。”

      宫里?

      “好吧,弟…你……能不能帮我拎下箱子。”虽然胃里那点东西吐出来舒服多了,但手脚还是有些打颤,窘迫,非常窘迫。

      “你看你,客气什么!”

      虽然累的快要虚脱,想来不去向柳姨娘请安也过于无礼,柳姨娘对他好,虽然未曾见过,但信里所言以及多年所为都是把自己当成亲生儿子一般关照忧心。

      “先带我去见你娘。”

      “成!”

      一手拎着箱子,一手扶着范闲,兄友弟恭的画面真是让在场所有人看着感动不已。

      “啧啧啧,咱们小少爷也有照顾人的一天,老爷见了一定开心的不得了。”

      “俺也一样。”

      “范闲少爷长得真不赖,我都想去范闲少爷院子里伺候着了。”

      “俺也一样。”

      不过这范思辙毕竟是户部侍郎的亲儿子,没便宜占的买卖别想让他做。

      “那个,弟弟有两件事求哥。”

      范闲听了倒是开心,自己这个弟弟如此不认生,想来往后也好相处,但他当下实在疲倦,无心多虑:“行,简单说。”

      “第一,我想为你那个书开个书局;第二,刚才有个蒙眼男送来个箱子,说是你的东西,很贵重,打开给弟弟看一眼呗。”范思辙双眼放光,心里盘算,这箱子里若真有好东西,范闲怎么着也能分点小物件当见面礼吧。

      连范思辙都知道自己那小破书了……另外,五竹叔给自己送来个箱子?

      “书局的事没问题,至于箱子的事我也不了解,到时候再说。”

      “好嘞!”

      柳如玉从一早就急,熬了一锅银耳雪梨,时时叫人温着。这下终于望见范闲,坐也坐不住,去院子里迎。

      范闲清清嗓子,乖巧的唤了声:“柳姨娘!”

      “这就是闲儿吧?快别多礼,进屋坐。”柳如玉笑容和善,将范闲引进屋内。

      “累不累啊,脸色怎么这么差?”

      范闲比任何人都珍惜亲情,上辈子他接受过最多的感情是怜悯,他没有亲人,没有爱人,没有朋友,没有被人如此细腻的担心过。如今这样反而让他不太适应,有些害羞。

      “柳姨娘不要忙了,我没事,只是来向您请个安,不久坐了,我还要去看看父亲。”

      “老爷还没回来,你要是累了,就在姨娘这儿小憩一会儿,不自在的话,我安排人送你回自己院子去,如何?”

      “那就不打扰柳姨娘了。”这也太客套了,谁习惯在别人眼皮子底下睡觉。

      在柳如玉依依不舍的目送下,范闲终于回到自己的别院,不及仔细打量身边环境,也没换下外衣就扑在床上,沉沉睡去。

      五竹也终于找到了与范闲独处的机会,不过现在他正睡着,睡得那叫一个死,帮着他脱掉鞋袜,松了松身上系的有些紧的衣带并将头上的发箍一并取下。范闲哼哼唧唧的翻了个身,五竹帮着把被子盖好。

      箱子的事,只好等他醒了再说,希望自己不要忘了。

      陈萍萍知道范闲进京,眉眼中满是喜悦,就像他得知那孩子武功一般,权谋不精时一样开心。

      他对前来复命的滕梓荆说:“我这一生,没待谁真正好过,但范闲不会是我的棋子,纵使天下人不信我陈萍萍,我也一样好好待他。”

      陈萍萍正神情欢愉的浇着墙角的小花,小小的窗户,只准许一束阳光照进屋子,老头的笑脸在阳光里发亮,滕梓荆却还是听的通体发寒,暗自腹诽这个人就算说几句感人的话也是如此瘆人的效果。

      “等什么时候方便,我想见见他,具体怎么制造机会,你和王启年去安排,一定要让范闲欢心。”

      滕梓荆摇了摇头:“院长,您可知如何与范闲相见才是让他欢心?”

      “你说。”

      “寻常朋友的相见,不是要旁人制造机会,还需您亲自邀请范闲来访才是。您想见他,为何不坦诚相待?”

      陈萍萍思考片刻,突然想起费介从说过的话。

      “你想借她的儿子之手报她的仇,将孩子置于险境,亡者已逝,生者如斯,何苦再累一人,她又如何心安。”

      陈萍萍叹出口气,冤冤相报,到头来却要她的骨肉承受,这可不是在报答她,于是抬起头对滕梓荆说:“你说得对,教我写请帖吧,就以鉴查院初迎提司为由,自家聚会,另注,院长亲笔。”

      范闲醒来时已是黄昏,坐在自己身边的还是那个熟悉的身影,五竹总会在他需要的时候出现,提前察觉到他的危险,帮他处理掉惹出的罗乱尾巴,无微不至的照顾。

      想来还有点感动,不过按照这个年代的思维方式,五竹算是自己的仆人吗?照料自己是他的职责吗?不对啊,他好像没给过五竹什么钱或者好处……难道老娘预支过了?

      “你醒了?”

      “叔,那个箱子。”

      五竹点头:“我想打开。”

      范闲回答:“想开就开。”

      “我没钥匙。”

      “巧了,我也没有,那硬破呢?”

      “试了,不行。但这是小姐留下来的,里面的东西与你我有关。”

      “钥匙怎么弄?”

      “皇宫里,老太太枕头底下有个暗盒。”

      “哪个老太太?”

      “太后。”

      艹。

      也只有叔能如此神态自若的说这种话,范闲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五竹叔……来,你告诉我,你把这些事说给我听,能有啥用,我是偷的出来啊还是她能给我啊?”

      “我去偷。”

      范闲差点一口老血喷五竹脸上:“偷宫里的东西?”

      五竹没有回答,只是继续说:“这几天我不在,你自己小心。”

      这是自范闲有记忆以来,五竹第一次说要不在几天,他有点开心,就像爸妈去上班,自己在家随意闹腾的感觉一样,终于少了一双时刻盯紧自己的眼睛……诶不对,他五竹叔莫得眼睛。

      想着还笑了出来。

      “你在笑什么?”

      “没,没笑。”

      “这些天如果有范府之外的人要见你,不要去。”

      “谁会想见我啊?再说如果皇上要见我,我也不去?”

      五竹难得的不淡定,几乎用范闲听过他最大的声音对自己吼:“尤其是皇上!”

      范闲被吓了一跳,呼吸一窒,不知为何开始心慌。

      惨白的一张小脸,颤着声问:“皇室,究竟与我何干?”

      “我忘了,我只知道他很危险。”五竹有点后悔吓到他,急着给范闲倒了杯热茶。范闲心里直打鼓,他可不想惹到皇室,电视剧里宫斗尔虞我诈的他可看过不少,从未想过参与其中,估计也活不过两集,当然了,他自诩城府不差,只是懒得动那份心,想到这个又往被子里缩了缩。

      “叔…你,一定早点回来。”他自私的希望五竹能时刻守在自己一嗓子能喊出来的地方。

      “好。”

      不过庆帝虽说不冤枉,但也有点冤枉,他做过不义之事,但不打算将范闲列入任何一项繁冗龌龊的计划,因为以范闲之力搅不起什么波澜来,简单来说就是人家根本没看得起范闲……庆帝对范闲的期许与其他人相同,让他好好活着,乐意干啥干啥吧,这是作为亲爹唯一的愿望了。

      庆帝最近时常一边磨箭头一边闹心,总觉得自己没啥磨这玩意儿的必要了。

      .tbc.

      小剧场(全员ooc)

      庆帝:这日子过的丢盔卸甲的,不想磨箭了,想给宝贝儿子带小孩。

      范建:弃子生的小棋子呗?

      费介:同意楼上,孩子不能让李云龙带!

      庆帝:回复楼上谁给你的权利给我起名。

      陈萍萍:名字不错,但庆庙都没去,和谁生?

      五竹:范闲好像需要我,跟定机器人,铁杵磨成针。

      太子:皇室双血统不香吗。

      老二:楼上的买狗呢?我自带建筑队和拆迁队,咱乐意住哪住哪。

      高达:我不行,我太监,我顶多说句悄悄话的胆儿。

      范思辙:我觉得给家里省份彩礼省份嫁妆,就挺划算的。

      言冰云:别看我了,照这个趋势,一年半载没人接我回去。

      上杉虎:我还有戏份呢?都宠成这样了,你们确定还能来北齐舍孩子套狼?

      燕小乙:反正我特么最擅长射人。

      范闲:你们醒醒!老子不行!!!!!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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