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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一章 ...

  •   ○病弱闲鹅,今天也受宠若惊

      ○藏了把大刀,日后见:)

      范闲发现自己在竹筐里飞来飞去的时候就自信的认为,他的穿越剧本应该是很硬气的,类似于《范闲的坚强岁月》或者《谍战北齐之致命一剑》……

      毕竟上一世活得已经够无聊了,这辈子他一定要从小调皮捣蛋,青年浪荡不羁,中年花天酒地,临了老不正经……但事实却让他越来越发现情况不对。

      第一,主角光环严重短路,按理说他确实有习武天赋,但不知为啥五竹叔让他练的什么霸道真气怎么练都只运的出一丝丝,其威力也就能赶走一只小野狗。虽然五竹的鞭打式教育从未停止,虽然范闲也总觉得自己的能力只是尚未开发。但五竹似乎也逐渐发现,与其让他学轻功便于逃匿追捕,还不如学学怎么装死更能掩人耳目......

      生活不易,五竹叹气:“你真的是小姐亲生的?”

      范闲:“我……”

      第二,血条太短了点,范闲无数次因此怀疑人生,费介随便一个毒就能把他毒翻这也就罢了,与其说是来教自己用毒行医,不如说是给自己调养身体……师徒俩一半的时间都用在费介一脸心疼的看着床上咳喘不止的小范闲,其实这也还好,费介什么病人没见过,何况范闲也只是体弱,并无重疾,只是每次念叨的话让他觉得忧心……

      “老子为什么会拿到这么女性向的玛丽苏剧本!咳咳!老子要出去耍!”

      后半句费介能理解,小孩嘛,爱玩是天性,但女性向是什么?这么小就开始馋女人了?玛丽苏是什么?小相好的名字?怪难听的。剧本又是什么?小孩子能看吗?唉,这提司腰牌可不是摆设,给这小子到底能不能行啊……

      “老师,你在想什么?”

      “唉……老师在想,用什么药才能助你实现男人该做之事……”

      “啊啊啊啊啊!”

      第三,人生顺遂美满,从未见有人要伤他害他,府中众人恨不得把范闲放进眼珠子里时刻盯牢,有一次出去买糖葫芦,回来的路上却被人抢走了,范闲也懒得再折回去买,却没想到回家之后缓步亭里的石桌上摆了小山高的糖葫芦……

      范若若一一解释:“这是红色铠甲的男人送来的,另一个是黑色铠甲的男人送来的,这是一个蒙眼男人送来的,这是背着箭的男人送来的……”

      到了晚上,二姨娘从京都不远万里快马加鞭差人送来了又一串糖葫芦。

      范闲知道了,至少有五个人在监视自己的生活……

      范若若是个调皮伶俐的小姑娘,范闲生活中为数不多的乐趣就是拉着范若若的手在大街小巷里疯跑穿梭,他们融在澹州所有普通的百姓中,听着小贩叫卖,闻到人间烟火,每一个屋檐下都孕育着美,每一片的树影都飘在身前,太阳是普照众人的太阳,世界是范闲热爱的世界,耳边是最热闹的笑声。

      然后……范若若因为拉着他哥疯跑,导致他哥中暑卧病月余,被奶奶强行送回了京都。

      范闲欲哭无泪,范闲太幸福了。

      不过虽然如此,范闲也不甘做个百无一用的病弱少爷。

      他用化名撰书,写的都是些当时从未有过的穿越小说和精彩的权谋谍战。人们觉得又新奇又有趣,情节跌宕起伏,都想一睹这个笔名为“哆啦什么梦”的人究竟是何人。

      范闲开始学会诊病,有时也会在家里为老百姓免费坐诊开方,却一直不知自己身体究竟为何如此不足,找来找去找不到答案,费介和奶奶说过,如若自己的不足之症始终无法根治,终会难享常人之寿。范闲听了之后把头都要抓秃了,命运居然又一次让他做短命鬼,他总要把自己的身世搞明白!

      五竹说过,自己身世的秘密在京都,也许根治身体的方法也藏在京都。于是在与奶奶商议之后,范建终于决定,把这个藏了十六年的私生子接到京都。

      谁知道,好不容易等来父亲调来的红甲骑士,临行前夜却截杀出个滕梓荆,不巧又赶上季节交替范闲肺热之症加剧咳喘不止,滕梓荆已观察了几日,还真是弄不明白,鉴查院杀这路人还需要派自己这种能人异士?

      滕梓荆决定速战速决,但范府对范闲的保护也不是吹的,即使范闲不是个麻烦,那些守卫也是问题,这不,刚跳上屋顶,一个蒙眼男就出现在眼前。

      “诶哟我去,吓死我了。”

      “你是来杀范闲的?”男人冷漠的问。

      “啊,啊对,是的。”滕梓荆已掀开一半衣角准备使用暗器,对面的男人却先开了口:“好,你去吧,其他的护卫已经除净了。”

      滕梓荆:???一伙的?

      滕梓荆就这样难以置信的顺利走进了范府,畅通步入范闲所住的院落,发现果真一路无人阻挠。

      正当他准备推门而入,里面的少年开始一震咳嗽随后问道:“咳咳……门外何人……”

      滕梓荆推开门便射出暗器同时说道:“杀你的人。”

      “可否报上来路?”

      “鉴查院四处滕梓荆!”

      谁知道范闲一一躲开后反而冲上去抱住了滕梓荆:“兄弟!你终于来了!我就知道我这个大主角不会一辈子只做个文人的!”

      滕梓荆是有职业素养的,他才不会因为范闲的异常行为就被他蒙骗。低头抽出靴中匕首,迅速像范闲刺去。谁知道范闲又是退后一步。

      “诶,你要是想活命就休要再动一步。你是鉴査院的人,按理应该知道自己已身中剧毒,再动当心送命!”

      “你刚才下的?”

      范闲气力已尽似的坐到了床上,抚了抚剧烈起伏的胸口,轻声笑了两下:“哈哈,我可还有些本事?你若正直之士此刻应权当自己死了。”

      “说吧,你要把我怎么样?”

      “我只是想知道,是谁给你下令杀我的?”范闲很期待出现敌手,挫折会促使真相的出水面,越是平静越让他烦闷。

      “宫里的令,并不知具体何人。”

      “真的?”范闲心中大喜,想不到自己和皇族也有牵扯,甚至还要派人来杀自己!

      “我都要死的人了,何必与你扯谎。”

      “好吧,既然如此,我给你解毒。”

      “你瞧不起我?不怕把我的毒解了我反手又要杀你?”滕梓荆看着范闲苍白的面色。

      “你应该不至于那么卑鄙。”

      范闲将解药扔给滕梓荆的同时,五竹从门外走了进来。范闲见了立刻脸上笑开了花起身相迎:“叔!我表现的可还行?”

      五竹先给范闲倒上一杯温茶,往他的口中送了一颗凝神固气的药丸,扶住他虚软欲倾的身子:“躲得不够快,冲上去抱住敌人太冒险,最后,你给他解毒很危险。”

      “得得得,照您这么说,我发挥的真是一点也不好。”

      “你发挥的很好,我的标准,你能活着就很好。”

      范闲觉得自己受到了侮辱。

      五竹又补充道:“而且这次的刺客是真刺客。”

      滕梓荆听的一脸茫然,他怎么觉得自己给人当了磨刀石呢。

      范闲也明白此刻这个杀手一定一头雾水,这么多年因为生活实在安逸,自己那点武功从没用上过,范建知道他闷得慌,也顾过不少假刺客来与自己练手,但范闲一看便知是假,那些人,看他咳嗽比自己挨一剑还担心……如今看着对眼前情况有些理解不能的滕梓荆倒也没啥想解释的:“唉……兄弟,好好过你的日子去吧,有缘再见。”

      滕梓荆抱拳鞠躬道:“感谢。”随后离府而去。

      折腾这么久的范闲早已身体不支,硬撑着不卸掉倒下前最后一口气,看着滕梓荆离开,终于不必硬撑,靠在了五竹的怀里,乖顺的像个小孩,任由五竹将他抱到床上。

      “调动真气,护住心脉。”范闲盘膝而坐,将四散的真气凝集于心肺,咳出一口黑血来。随即摊在床上无力动弹。

      “支撑不住,为何不唤我。”

      “是我让叔放此人进来的,我自是应付的来。”

      五竹强憋下一句对付的话,他不想让对话继续,程序告诉他,这个人需要休息,因为每天进京,会更加劳心劳神。

      “提醒你,只要你需要,我就会到。”

      再转过身,范闲已经沉沉睡去,五竹帮他擦去嘴角血痕便转身离开,心想今后再有此事绝不由他任性。

      范闲是被胸口的疼痛唤醒的,睁眼不过卯时,他躺在床上思考滕梓荆的真实来意,皇宫里的什么人要害他,会不会是他的二姨娘狠心宅斗要除掉自己,否则他也想不通自己合适惹过宫里的人。

      昨夜虽是躲过一劫,但也是幸在有五竹叔帮忙收场,不然只怕会是个同归于尽的结局,越想心里越是发怵……

      范闲撑起身子,清理束发着装,准备早些起身跟随父亲的车队前去京都,也好早些知会京都里的大人物。

      五竹知道身体抱恙的范闲整理行装并不轻松,也早早去帮忙。

      范闲清早出门时发现,前来接自己入京的是两支队伍,心存疑惑,此时正好问问五竹:“除了三十红甲之外还有三十黑甲,他们是什么人?”

      “红甲骑士,是庆帝亲兵,但范建有权调动。黑骑……是鉴査院院长陈萍萍的亲卫。”

      “嚯!接一个户部侍郎的儿子用这么大排场?”范闲难以置信的掩面偷笑。

      “你担得起。”

      范闲点点头,这一世因私生子身份和天生体弱,小时候受到过不少欺辱与讽刺,如今得知自己也是个有排面的人,平白生出几分自信来。

      他挺了挺后脊,尽量显出少年飒爽,在五竹的建议下将头发全部束起,换掉了原本选的蓝色衣装,改为白色。

      “叔,你不是看不见吗?”

      “我觉得你这样好看。”

      范闲撇了撇嘴,对着镜子照了照,对元气满满的自己非常满意,希望到了京都能改头换面,重塑硬汉形象!

      “五竹叔,到了京都,您就别陪着我了。”

      “为何?”

      “您看我昨晚把滕梓荆处理的多棒啊,您也有自己的人生,不能总是为我啊。”范闲说出这话是不免心虚,感觉自己就像个刚刚独立的小青年急着和父母划清界限,显示自己有能力生活的很好。

      “你需要我。”五竹指了指床沿上范闲前一晚咳出的血。

      果不其然,四个字就把范闲的气焰打了下去……

      一通告别和叮嘱过后,范闲终于踏上了往京都的路,撩开车帘的那一刻,却被吓了一跳。

      滕梓荆!?

      “你我之间多有误会,小范公子不宜劳神,且先坐下听我道来。”

      转念一想,这路上颠簸漫长,五竹也不便出现,在马车里呆着也是百无聊赖,滕梓荆就滕梓荆吧,想必也不会对自己不利。

      “你怎么会在这儿?”

      “小人滕梓荆,多有得罪,望小范大人莫要责怪,我这也是奉命行事!”

      “此话怎讲,你领命办事,我自是理解。”

      “院长本意是为确保你的安全,摸清你的防御水平。怕我手下留情探不清你的功力才没有告知密令的目的。”

      范闲听了又是一阵失落:“这么说,根本没有什么要对我不利的人喽?”

      滕梓荆点头:“是的。”

      “但总归你也是用全力对付我,所以我水平如何?”两双眸子瞪得大大的,等待一句夸赞,范公子五官生的俏丽顽皮,身子却向来欠佳,一道又一道的药,倒是给人熏出一股安静文雅之气来。滕梓荆歪嘴一笑,怪不得费介那个老东西成天到晚念叨他那个答应给他养老送终的小徒弟。

      “小范公子,我昨晚可没用全力,观察数日后我发现您这身子…犯不上我用全力……”

      范闲气急败坏的拽起滕梓荆的衣领:“不怕告诉你,老子的真气可是很霸道的!”

      滕梓荆细细品味着范闲口中所谓霸道的真气,嗯……确实……不怎么样。但看着他原本苍白如今却气的涨红的双颊,倒也不敢再令他动怒,这马车里可就两个人,范闲被自己气吐了血,陈萍萍绝对第一个要了他的命。

      “莫要动怒,我是说笑。”

      范闲长叹了口气,连同着咳喘之症难愈的虚弱和得知并没有人那他当作隐患的失落,小脑袋垂了下去,靠在了窗沿上。

      “你也不必如此落寞,京都众人皆知,户部侍郎家的小范公子范闲有风流文采,奇思无穷。”

      范闲听了心里着实一惊:“啥?什么意思?”他可没想过要做个文人曲线救国。

      “就是那个闻名庆国的话本《十五载等待麻雀》,笔名叫哆啦什么梦,就是你吧。”

      “……你们怎么猜到的?”

      “因为费介说,曾听你讲过这个哆啦什么梦的故事,这东西可谓闻所未闻见所未见,所以当时这书一出他便知道是你,而且你也知道鉴査院是个什么地方,人多眼杂,这一类的事瞒不住,就传开了。”

      范闲的脸腾就红了,他可不想让大家都知道自己是个爱好写脑残文的男人。一世英名不能就这样毁了!

      “我与许多人讲过这个故事,一个笔名倒也证明不了此书是出自我笔下。”

      “您谦虚,我都明白。”滕梓荆撇了撇嘴,笑他的多虑。

      在这漫漫长路上,他与滕梓荆聊了很多,那些话没和五竹说过,也没和费介说过,奶奶和若若他又不忍心将自己的不甘告知她们。

      比如他由于孤寂在夜里难眠时如何自处,比如他遇见这时代不公时的心生愤懑,比如他有多么不甘心,被比他体力强的小孩欺负,毕竟他的实际年龄比他们大的可不止一点。

      “滕梓荆,我从小学习轻功,磨练真气,自诩比常人努力百倍……真不爽,我的武功分明应该很强。”

      “这个世道里,弱,才是能保护你的最好方法。”滕梓荆的神色十分严肃,并不像在说一句安慰的话,也不像是说笑。范闲听的有些发怵,心情却也好了些,是啊,被宠着,细致入微的保护着,没什么不好,这辈子至少能跑能跳,是他不知足了。

      而滕梓荆之所以这样说,也不只是由于鉴査院多年的经验,更不是故意要找理由安慰范闲,鉴査院密令的后半句是这样写的---“若范闲体弱之事不实,则令马车先驱往庆庙。”

      滕梓荆知道,庆庙里等待他的,是危险,是不得平静的痛苦生活,那些龌龊诡狤之事,永远远离这个热爱人间的范公子才好。于是他再一次提醒车夫。

      “直驱范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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