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CHAPTER 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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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座城池漠然对持，
风，雪，夜，炎，不曾有过真正的羁绊。
迷雾森林里的传说，
被雪所覆，为风所盖。
什么时候才是相逢之期？
如果愿意，那，今天可否？
空中的身体微微颤抖着……
心……
听到了，那声清脆的破碎……
躲避着下面射来的眼光，KID转过头看着多斯狄奥萨斯的眼睛。
“你算好的呢。”真是小看你了。
“比想象中快了点。”多斯狄奥萨斯邪邪地笑着，嘴角上扬，“本来是准备让他来接住你下坠的身躯的。”
——呐，KID君，这场胜利是我的了。
KID的眼神依然没有变，漠然的眸子下是那个倔强的表情，渐渐的，那双眸子变得越来越深邃，看不到底。
“接近鬼神的你应该知道，神是不会向对手认输的。
“或者说，你有你的把握，但我还是要说，一切的事物都存有未知。
“呵呵，的确是有些意料之外，”KID举起已经被冻住一部分的右手，指向多斯狄奥萨斯，“希望如你所愿。”
头顶，几只鸟儿拍着翅膀飞过。看着空中的冰之结界把两人包在其中，CLOWN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只是觉得现在的心情好沉重，好压抑。
他的惊异眼神似乎已经回复了CLOWN：KID他一点都不希望自己出现在这里，这样只会让他受其影响，无法集中精力战斗……
真是可笑，自己已经没有什么好奢求了，有二代冰王的魂力做积淀，有死神做为自己的精灵受其守护……我得到了别人一辈子也不可能得到的，不是吗？
不，我要得到更多……
CLOWN冷笑，瞥向了同样看着自己的裔岚和格子。
“哼，真是冤家路窄。”格子的身子现在十分虚弱，而嘴上却依然没有饶人的意思，“怎么？被云誓打败以后就逃到这里来养伤了？还让两个‘神’为你而战，架子真是大呢。”
“你到底想说什么？”
“很简单，”格子看向空中的冰之结界，“KID和你是什么关系？”
“……”CLOWN沉默了会儿，残忍地笑笑，“主人和精灵，这个回答你满意了？”
“你……”格子握紧了腰间的剑，“知道吗？我现在真想把你千刀万剐！虽然不知道这几十年里你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但你对KID所做的一切我会以一千、一万倍奉还！”
“我对KID所做的？”CLOWN挑眉，“我对KID做了什么？”
“……”格子别过头，不再说什么。
“什么都不知道，瞎说什么。”
“云誓已经看过了，你的那个精灵的结构。”裔岚冷静地看着CLOWN，“是你干得吧……真是残忍。”
CLOWN皱眉，血红的眸发出凌厉的光来。
真的……很残忍嘛……
****
看着战局渐渐僵了起来，树后的人不禁握紧了手中的残雀。
“筱斓，冷静一点。”西月坐在树枝上，看着树下的人儿用极冷的眼神扫向这里，毫无畏惧之色。
“我可没有你那么有耐心看好戏。”那边有我的……同僚。
“好戏？没觉得。”转头看向空中的冰之结界，笑道，“呵呵，比起这个，我更想看看那里的战局呢。”
“你去啊，没人拦你。”筱斓不再多想什么，一个箭步走向裔岚格子他们。
西月没有阻拦的意思，只是淡淡地说，“你认为他会让你去吗？”
筱斓回首，眸中透出疑惑。
“他早就来了呢。”西月伸手敲了敲身旁的空白，那空白所在的平面竟泛起了层层波澜，“我们在不知不觉中已经被人算计了。”
“……”筱斓渐渐冷静了下来，“是谁？”
“你猜。”西月浅笑。然而，只是一瞬，残雀已经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西月无奈，大声道，“呐，你还是出来吧，否则我要没命了。”
“你自己不会逃啊。”那是一个很好听的声音，在风中荡漾开来。
一个身影从远处悠哉悠哉地走了过来，右眸是噬血的红色，而左眸，则是无神的灰紫色，没有焦距……
筱斓呆呆地站在那里……
——噬红，灰紫……不会的，不会的……
——二代冰王，您的预言似乎灵验了……
——不要……
“你在想什么？很奇怪我为什么会在这里？”眼前的人淡淡地笑了。
“……恩，云誓，你怎么……”真得还是云誓吗……
“呃，我和裔岚一起来的，刚才在半路上走散了。”是事实哦。
“呐，裔岚和格子还在那边，我要去帮她们。”
“恩，没问题。”云誓伸出手，一个小而晶莹的水珠浮现在手的上空。“啪”的一声，碎了……“去吧。”
筱斓迟疑了会儿，极力掩埋心中的恐惧和忧然，“你，你不去吗，云誓……”
“恩，我还有事，剩下的就交给你们了。”云誓走向西月和筱斓，与其擦肩而过。
——二代冰王的预言吗……
——你是怎么知道的呢，真的有什么先知吗……
——呵，已经都不重要了，
——如你所言，云誓已经不是云誓了。
——我，只是磐寰，罢了。
听着身后的脚步声渐行渐远，云誓，或者说是磐寰，嘴角微扬。
转身看向天空中的冰之结界，噬红的眸中映出很多年前的烈焰，火舌好象就在身边向这里来，近在咫尺。
黑.修……那个称呼已经被封印了30000多年了吧……
知道吗？不仅是你，我伴随着它在这代表死亡的花海下沉睡。也许你已经忘记了，那骇人的噬血一幕，夺取了我生存的权利……
为什么，我必须要承受这些……
为什么，明明是双生，我却……
****磐寰****
屋外，是海的咆哮，声声入耳……
“王！是皇子，二皇子！”那是母亲的丫鬟吧，我好象记得……
没有欣喜，王只是‘恩’了声，瞥了我一眼，便离开了。
那真的是我的父亲吗？
我闭着眼睛，我害怕，
害怕被他们看到我的眼眸，害怕再失去一切……
迷迷糊糊地醒来又睡去，我不曾睁眼……
经常觉得有灼热的液体划过我的脸，我知道，那叫“泪”，是我母亲的温度。
母亲，母亲！
有种想拥抱把我带到这个世上的女人，然后叫一声“母亲”，但我不能。
因为我害怕，害怕失去一切……
不知道又睡了多久，有一只手抚过我的眼，轻声哼唱着一首很好听的歌。
不是母亲……不是……
——母亲，弟弟什么时候才会起来和我玩？
——……
——母亲，弟弟是不是在你的肚子玩累了？呜，我怎么没觉得好玩呢？难受死了~要不……母亲，我再进去一次吧！~
——……呜……
——母亲……
听到了母亲的呜咽，我有些不忍，但又很安心……而那个男声的主人，也渐渐让我有了兴趣。
已经过去多少光阴了呢，快三年了吧。
被那个人抱了起来，离开了我沉睡已久的地方。
一路上他蹦蹦跳跳的，好象很开心。
——啊！
随着他的一声‘尖叫’，我被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呜……痛……
皱着眉，不久便觉得那人的手欲抚平了我的眉。
——你一直都醒着呢。
——……
我没有回话，也没有睁眼，只是倾听着黑暗世界外的动静。
听到他坏笑了声，然后便是满口的辛辣……
再也无法忍受了，我睁开了眼睛，撑起身子轻咳了几声。
——你这家伙……
——呐，寰的声音真好听。
三年前，我来到这个世界；三年后，我看到了我的第一缕阳光。
说起来还真是种很奇怪的感觉。
在我的预料之中，父亲很讨厌我，只因为我的这双眸子。
噬红灰紫，不详之兆。
而他却对我说，“那是我见过最漂亮的眸子”。
——修，你以后一定是这个国度的王吧。
——谁知道呢……
——什么啊，这不是明摆着嘛。父亲都已经开始训练你了……
——噢，也对。那以后就由我来保护你们咯。
任凭海风吹乱我们的黑发，黑.修转过头看着我，满脸微笑。
——寰，你害怕吗？
——害怕什么？
——如果有一天我们的王国被毁……
——我无所谓，反正没什么值得留恋的。
——……包括，我和母亲？
——……
我把头埋进了自己的臂膀中，不再说话。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不知道我最真实的感情是什么，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们……
战火烽烟，我们的国度最终还是灭亡了。
父亲他当众行刑，一些猛将在护送我们离开的路上战死了，而母亲，那个我唯一不恨的女子，也在半路上染上疾病，死了。
为了保护修，我也受了重伤。
——寰……
——什么？
我不知道当他第二十八次叫我的时候，我是怎样的一个表情呢？
我只看到修像一个小孩子一样低着头，时不时看看我，然而一对上我的眼神，又便低下头不再说话。噬红的眸子里透出担忧，而隐藏在后面的，是复仇的火焰。
曙光，穿过层层雾气……然而，迷茫的世界依然迷茫，绝望的角落依然绝望。
——修，你在哪里？
用自己的双手拨开前方的雾，却依然看不清前面的人影……
——修……
好象听到了自己的呼唤，修转过身，眸里满是恐惧……
——寰！快走，快……
只觉得眼前的身影动了动唇，然后张开他身后的翅膀向这里飞了过来。和自己一样的黑发，只是对方得更显桀骜；他的眸子里写满绝望，嘴里一直喊着一个名字，也许是我的名字，可是我却听不见……
最后，一股凉意袭来，颈部的血管好象全断了，血液簇涌出来，殷红色的，和裂炎的一样……
眼前的景物再一次模糊起来，但这一次并不是因为雾气迷茫，而是我自己，已经没有力气再看清眼前的世界了……
即使无力，还是忍不住钩起嘴角向抱住自己的人微笑……
即使那么近，但还是看不清呢……但我仍感觉得到，有几滴灼热的液体滴在自己的脸颊上，然后慢慢滑落……
——寰！！！
那是撕心裂肺的叫声……对不起……
身边的踯躅花全都绽放了，小而魅的花儿在烈焰中摇曳……
****
走到空地的时候，空中的冰之结界已经不见了。
空地上已经没有人，只留下斑斑血迹和冰的残渣。
谁赢了呢……
云誓（磐寰）看着天空出神……
也许……
我应该去见见他。
黑暗的城堡里依然光线依稀，只有急促的呼吸声充斥着整个大殿……
捂住右手仍不断流血的伤口，多斯狄奥萨斯脸色惨白，“DEATH THE KID，果然是个不容小视的存在。呜……那个CROWN CLOWN……”想到刚才CLOWN救下KID时所用的招数，多斯狄奥萨斯皱眉，“哼，没想到砂朔里竟有那么稀奇的人物。”
刚才在冰之结界里，虽说自己失血过多，但对方也受伤不浅，再加上展开冰之结界也需要很多的魂力支持，KID也没有占到什么便宜，甚至可以说还处于劣势。在最后一击的时候自己完全可以将重伤的KID送到地狱，而CLOWN却突然穿过冰之结界救下了KID，并消失在他的面前。
那到底是什么能力……
“主人。”一个声音打破了多斯狄奥萨斯的思考。
穿着海蓝色连衣裙的少女见她的主人正厌恶地看着她，不由地颤抖起来，“主，主人，请先听我说完，我……”
“少废话，不想死的话就快讲。”多斯狄奥萨斯别过头，不悦，道。
“恩，城堡外有人找您……”
“不见！”没等少女讲完，多斯狄奥萨斯便下了逐客令，“告诉他，如果不想死的话就快滚。”
“脾气还真是大呢。”少女冷冷地笑了起来，紫色的眸子透出戏谑。
“喔？今天贵客还真是多。”多斯狄奥萨斯抿了口茶，笑道，“敢问……”
“你说呢？”变回了原样，来者拍了拍身上的灰。
多斯狄奥萨斯笑意更浓了，道，“呦，原来是二代冰王的贵子，什么时候解开封印的呢？”
“和你没关系吧，多斯狄奥萨斯。或者说，应该叫你沧海国的王，黑.修？”
“……”多斯狄奥萨斯再次皱起眉，噬红色的眸子里透出杀意。
“收回你的杀意，我不是来与你为敌的。”转瞬，云誓的眸子变成了一红一紫，一个响指之后，满殿都开满了踯躅，摇曳。
噬红灰紫……踯躅……
多斯狄奥萨斯的眸子剧烈缩小……
云誓摘下一朵踯躅，微笑，“还记得我吗，黑.修。”
（第九章完）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CHAPTER 9.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