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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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的梧桐倾倒阴影一片，伴着呢喃的清风穿行在江城。六点半的永清街上人来人往，惹得早点炊烟散成一片覆盖在街道，那氛围朦胧得让睡眼惺忪的学生们更加困倦。人们在春夏交界处挣扎着，忙碌着，似乎所有的细腻情感在快节奏的生活中都被浪费，半途而废。
但是唯一令人感到惬意的是中考完后那一段说不上漫长却足够消遣的暑假。魏子诺，一名初升高的毕业生。也不知道是父母遗传基因还是初中过度熬夜劳累，身为一个正值青春期15岁的男生，身高只有170cm，以至于每次排队都要站在前排，虽然在某些大型庆祝活动的场合下，前排很舒服，但是被高个子同学俯视感觉很不自在。
仿佛只是一场电影的时间，便经历了三年初中时光，他身边的伙伴关系虽然相处融洽但是没有交心的知己。姐姐魏子晗总说，知交零落是人生常态，他的年纪尚轻，可能高中就会遇到一辈子的知己。魏子诺也怀着憧憬，想象高中的生活，那些将会交际的人和经历的事，也许彼此正在绸缪一场姗姗来迟的遇见。
暑期衔接班是江城重点高中必不可少的，父亲魏然为了方便魏子诺上下学，安排上课地址在高中附近。
魏子诺背着书包，本着不情愿的情绪挤上805路公交，顺着人流向车尾渐渐靠近。他懒散地贴着掉漆的铁杆，侧过身体尽可能地面向窗户，闭上眼感受温度，清早的凉风使他烦躁的情绪慢慢缓和。
已是两三站经过，他抬眼张望着沿路熟悉的景色，当车渐渐停在站牌，他的目光不自觉锁定一个185左右的高个子同学，他攥着书包肩带，匆匆上车，他的全身慢慢略过眼前——穿着一件蓝白拼接长袖衬衫，领口的两个扣子敞开，微微露出脖子下的锁骨，在光影下若隐若现，修身的工装长裤下是当下潮流的乔丹篮球鞋（因为他没有研究过穿搭这方面，能知道什么牌子已经很艰难了……）
那人带着一只插线耳机，另一只在胸前随着车的轨迹有规律的晃动，仿佛它自己知道节奏似的。
他似乎很厌烦拥挤又不得不乘坐公交，魏子诺猜他一定是头一次乘坐这么拥挤的公交。眼见他整个人直接不偏不倚地卡在公交靠前的缝隙里，圆框平光眼镜下的深邃双眸打量着周遭。
不巧，魏子诺的目光正好同他相交，他条件反射似的一激灵低下头，撞到了前面的座背，而他依旧直直地望着，魏子诺一边猜测他可能只是在发呆想事情，一边质疑自己没事不要制造尴尬。
像这样看起来很潮的男孩，魏子诺心里却自带一种偏见，可能是他习惯作为一个小透明，那些看起来显眼光鲜亮丽的穿搭他内心第一步就会否定，何况他们这个年纪的消费大多是依赖父母，那一身不菲的名牌不免让人想到“败家”一词。
而那少年没来得及抱怨第一次坐公交就遇到这种情况，就被距离自己三米远的小男生突然磕到头逗笑，他合着牙齿着保持面部表情正常。
突然，他的歌单从嘈杂的电子声循环到一首似曾相识的歌，熟悉而曲调悠扬哀伤，空灵间又沉淀着难以言喻的情感。他伸手摸向口袋里的手机，低头瞥见歌名——《Visions of Gideon》。
还有三分钟左右的时间公交将会到站，魏子诺缓缓舒开随汽车起伏电流般麻痹的身体，向附近的人轻声说了句：“借光，借光，让一让，谢谢…”但是附近的那些大叔大婶好像并没有理会，自顾自地大声用乡音吵嚷着话着家常。
他略提高声音重复几遍，见效甚微。
此时，那少年却直冲地向魏子诺这闯来，硬是挤出一条道，接着用极大的声音说：“阿姨，您没听见旁边这同学要下车啊，多缺（德）啊。”
那声音于魏子诺而言，几乎让全车人的注意力转移到他周围，他顿时感到无比尴尬难堪，虽然他客观上是为了帮魏子诺，但是这种被帮助的不自在让他全身火烧般炽热，蔓延到面部，羞红……
大妈朝他翻了个白眼，不得已似的往上挪了挪位置，勉强让开一条路，魏子诺尚且理智地说了句“谢”，并迅速逃离这个公交，像偷盗未遂的小偷一样蹿逃。
他大概自顾自跑了十米远，回头看，发现那“好心人”也下车向整个江城较奢侈的消费区走去。
要知道，在那片区域，一碗做的口味不能再普通的面只要搭配一个简约大气的盘子，把筷子换成叉子，它瞬间升值了二十倍，不错，这一碗大街小巷都吃的到的味道，在那卖七十九……要问魏子诺怎么知道的，那还得怪他的损友常愿拉他去吃饭偏偏瞧上了这片寸土寸金的地儿，把魏子诺坑得确实惨。
眼看着他穿着不菲的显眼潮牌，以疾速穿行在人海中，匆匆奔忙过路的行人对比下也像是饭后散步，他在人海里是那么的扎眼，就像一个精英特务似的，犀利的目光在圆框眼镜下折射到四周，似乎温度都被强行拉低到零度，只要碰上刺激的事物便会冻结。
魏子诺收回目光，抬头望向被高楼大厦挤兑得只剩一小块畸形的天空，它似乎苟延残喘着，仿佛随时都会被这一幢幢平地而起的威武巨人吞噬，人们活在“巨人”们投射的阴影下，感受不到外界的色彩，一切努力看起来那么渺小，微不足道，工作里充满了厮杀，前一秒还在同最亲密的同事问候，后一秒已是两眼一抹黑被强行卷铺盖带走……
八点钟的课在七点半的等待下显得无比漫长，当肚子开始打鸣时，魏子诺突然想起下车太着急忘记买早饭，向他一贯以来不吃早饭怎么这个时候会饿呢？他一边抱怨自己，一边转身向巷外走去，急忙忙撞上一个戴着beat耳机的高个子条纹衬衫少年，他抬眼一看，久违的亲切感与刺痛突然扩散。这个缘分少年总是无端出现在他的生命节点，悄无声息，潜移默化的改变自己。
“真巧啊，在这也能碰到你，你坐805来上课的吧，这个暑假我就没课上了哈哈，我来学校领通知书，今天商店做活动，这杯咖啡买一送一，我琢磨着没必要喝那么多，刚好给你一瓶。”
“不用……”
魏子诺还没缓过神来，就被硬塞了一杯抹茶味星巴克，他正要拒绝，林绪却径直离开，朝学校奔去。魏子诺皱着眉，端详这杯插管式250ml的星巴克，抹茶是他偏爱的口味，既然有优惠，他便朝这条路上的Today和罗森逛去，货架上的商品琳琅满目，但是星巴克倒是显眼，但是它们都没有折扣啊？他困惑着，询问商家店员。
“这个星巴克是不是有什么折扣啊？”
“上个月有的，好像结束了。”
“啊？哦…好的，谢谢。”
他灰溜溜地跑出来，内心却更加复杂，再次想到那些陈年旧事，他忽然觉得不再尴尬得憋手蹩脚，感觉像已经看淡了一样，林绪也许真真正正的在他自己心里抽离了。他应该高兴的，是吧，魏子诺苦笑着。
暑期衔接班是按理科生的要求安排的课程，所以没有史地政，魏子诺觉得自己是会选文科的，所以一下午他都泡在机构附近的一家叫“尚茶”的饮品店，他习惯点一杯抹茶，这家店抹茶味道有点苦，不过恰到好处的合他口味。店里有一块儿足够大的地方休息，顾客在这里享受饮品或者5G网络。店主是一对老夫妇，他们在门前用栅栏围着栽种了月季花和水晶玫瑰，店主老爷子前些天运来了一套黑胶唱片机，魏子诺打听后，老爷子非常乐意魏子诺带唱片，魏子诺之前买过一张戳爷《Bloom》的唱片，打算送人的，但是对方家里没有唱片机，便闲置在自己家里。
临近八月了，暑期衔接班已过半，魏子诺慵懒地半躺在“尚茶”的沙发上，望着街头来来往往的行人，潮男靓女们连同门前的枝叶在炎热毒辣的阳光下都晒得“打蔫”了，而隔壁的永清街似乎还在六月，那里整天看不到什么阳光，只是黑压压的一片树荫和高楼投射的阴影。
像往常一样，炽热阳光被百叶窗遮蔽了三分之二，懒洋洋地照在他身上，他感到昏昏沉沉却十分舒适惬意，这样的环境的确可以做到充分放松，不同的是今天光临了一位新客，他穿着浅色印花短衬衫搭配一件短牛仔裤，修长的腿部连带整个高挑的个子都仿佛在藐视四周，压低的鸭舌帽下隐藏一张冷峻的面孔，看起来是个惹不起的人。点单后，他轻蔑般地瞥过店内四仰八叉躺着的魏子诺，魏子诺突然想起他是公交车上那个“扎眼”的男孩，他拿着小票走出店外。
魏子诺也觉得自己的姿势看起来确实过于享受而不雅，他看了看墙上的钟表已指向三点多，他收拾了桌上整理好的文件，背上包，插上耳机，一手握着饮品打算回家。他朝店主老爷子微笑然后点头示意离开，巷子里除了毒辣的阳光以外没有什么过路行人，他好奇地向左边阴凉处走，意外看见那人和朋友在交谈，他的朋友看起来也不过16、7岁，熟练地夹着香烟，嘴里吐出浓密的眼圈。光是看见抽烟的画面，魏子诺就感到一阵呛喉咙，他恨不得发誓一辈子不吸烟不渴酒，更别提棋牌赌博……
也许他确实很讨厌烟味，心里会不自觉地认为这两个人应该是社会青年，他意识到这种方式不对，吸烟和花臂都是个人喜好，但是未成年人做这些事情，他难免会瞧不上。
他似乎注意到了魏子诺，但没有理会，紧接着掀起帽子理了理头发，然后用帽子打扇。
魏子诺一般不敢同这种人对视，只好惊慌失措般地溜走。
这个暑假魏子诺接着遇见他好几次，他有时和吸烟的朋友一块在店门口，有时一个人冷冰冰地路过，有时他是在八号线地铁的候车区里用他那不可一世的目光扫视着过路人。
这个人怎么会如此张狂，漠然，仿佛夏天的阳光都没有他一半锐利，倒不如说他就是那令人烦闷的太阳，连同他棕黄色的肌肤和深邃的眸子。
他似乎也注意到了魏子诺的存在，碰面多次后，他看魏子诺总是用一种异样的目光，以至于魏子诺怀疑自己是不是欠了他毛爷爷，后来他打消了这个念头，人家没准不缺毛爷爷呢。在魏子诺的印象里，他和不良少年几乎可以划等号，尽管魏子诺可能没有看见他做什么实质上“不良”的事情，但是通过他的外表和交际圈，也就是那个吸烟的朋友，他可以推测根据这些推测。
暑假在抹茶冰沙和空调冷气的交织下消磨得只剩下半个月了，开学前学校安排一周的军训，开营前一天要求学生在校门口报道，魏子诺满怀期待，希望能够快点见到即将同窗的同学们。
报道当天一早他掐掉闹钟，骑上共享单车徜徉在晨光中。微风不燥，空气呼吸着湿漉漉的，不料半路杀出一个煞风景的家伙，那熟悉的印花衬衫，冷峻的面孔，扑面而来的寒气让魏子诺起鸡皮疙瘩。他直觉的告诉自己相当讨厌他，他骑着一辆与他格格不入的银灰色掉漆单车从十字路口折出同他一道。魏子诺加快速度刻意避开他，他打心里的有一种排斥。他甚至感觉那人白净俊朗的脸下隐藏着另一个不为人知的面目。
骑了一阵子，魏子诺时不时回头一看，发现他一直紧随后边，一直到学校。
噢，天哪，我居然和这家伙一个学校，希望不会是一个班，魏子诺接触到前所未有的被迫害的感觉，心里暗暗抱怨。那一种说不出口的危机感。没准，魏子诺会和他杠上。
每个班级下贴着一张名单，那都是分配好的学生，几千个同学聚在门口挨个的找着，魏子诺见人这么多，依他这一米七的小个头，没准挤进去还有生命危险……他干脆锁好单车，把车靠墙摆在一排同类单车里。
魏子诺在学校闲逛，认识了学校北部是教学楼，南部是实验室，东部是学生宿舍，西部就是食堂，中间有个体育馆，听校方介绍说有个游泳池。
他大致在校内逛了一圈，一路上看见了几个眼熟的初中校友，当然还有和他比较亲近的初中同班同学——常愿，这个姓氏让魏子诺初中第一个记住他，后来他俩经常约一块儿吃中饭，他给魏子诺取个绰号叫“糯米”，听着怪腻歪的。
“糯米，在这又能和你同窗三年了！”
“哪有，我和你是不是一个班的都不清楚欸。”
“你还不知道吗？你和我都在十一班，我们班主任叫王晓明，教数学的。”
“我挤不进去嫌麻烦，先在校内晃了一下，你这下让我捡了个便宜哈哈。”
“没有啦，是女朋友帮我看的，她前一天来学校补交信息，提前就知道了，她拍了张照片，我就看见有你。”
常愿拿出手机，翻开相册找出那张图片。
“诺，名字好像是按进班成绩排的，韩依言，魏子诺，路小冉……常愿……”
“要不一起去十一班看看，那里人应该比较少。”
魏子诺和常愿爬到北部教学二楼，顺着数班级号，左边第二个就是高一十一班。这时班上已有零星十来个同学，他大致扫了一眼便看见那张冷峻的厌世脸坐在最后一排靠窗的位置。“我靠，我居然要和他一个班，我真的是出门前应该算一卦，不偏不倚赶上他的趟。”
“嗯？”
常愿听出了魏子诺的小声嘀咕。
“糯米，你是不是说了啥？”
“没，看见了一个不讨喜的人。”
“谁啊？”
“最后一排靠窗的那个。”
“他应该就是那个韩依言吧，我女朋友说我们班有个全免学费进来的理科学霸，区前一百，家里条件挺好的…学校官网上好像有他照片……和你的在一起。”
“应该不可能吧…”
“我帮你问问不就行了。你看哥的。”
常愿直接走到他桌边，左手直接搭在他后脖颈，笑盈盈地问道：“哥们，你是不是叫韩依言啊。”
他看都没看常愿一眼，只是沉闷的“嗯。”了一声，看起来怪不好惹的。
常愿警觉地立马撒开手，忙说：“打扰了，打扰了。”，然后站会魏子诺边上，同他对视表示肯定。
天哪，这人居然还是个冷酷学霸，那他为啥会和社会青年有交际，他实在无法把学霸和社会混子结合，这与魏子诺的常识十分违和。
他和常愿在后排随便找了个地儿挨着坐。常愿从口袋掏出手机，放在抽屉里，开始和他的女朋友腻歪起来。
魏子诺整个人趴在桌上懒懒地望着门口，看着同学们陆陆续续地进来。
“咚咚。”一个五十来岁的地中海老师一脸严肃地走进教室，敲了敲门示意安静，然后走到讲台。
“他应该就是那个王晓明，嘿嘿。”常愿小声提到。
“同学们，欢迎你们来到高一十一班，班上一共有58个人，男女生一样多，很平均啊。从今往后，无论是否分班，我们都要团结友爱的度过一个学期。明天军训具体通知家长群里都有说，我也不啰嗦强调了……”
王主任讲了十多分钟，要求他们顺着上台自我介绍。
“我叫常愿，常愿的常，常愿的愿，人称玉树临风，风流倜傥，英俊潇洒，辣条小王子。”
班上被他逗的一阵哄笑。他绕绕头然后笑着回来。
“我叫路小冉，朋友都称我中华原耽小文库，我说话向来比较直爽，但没跟谁过意不去，希望能迅速融入这个集体。”
“……”
轮到魏子诺了，常愿一把将他推上去，生怕他会逃掉似的。
魏子诺回头狠狠瞪了他一眼，尽可能快地走上台。
“额…我叫魏子诺，魏国的魏，俗子的子，诺言的诺……”
魏子诺实在紧张，说了个名字就跑下来了，后座的人继续跟上。
“……”
最后一个人了，坐在角落靠窗的韩依言。
“我是韩依言，韩国的韩，依然的依，诺言的言。”
自我介绍完后，韩依言满脑子都是底下茫然的陌生面孔，心里扑扑的跳，但是保持着镇定，他知道自己也就高冷一时，他骨子里的跳脱迟早会迸发出来。韩依言介绍时，魏子诺感觉脸像病了一样的滚烫，他望了望四周，没有人察觉什么。待韩依言回到那个角落，王晓明接着提出了几个要求事项，魏子诺歪着头，用余光悄咪咪地窥探韩依言，发现他一直盯着自己这边看，魏子诺吓得拧过头去，鼻子磕了一下桌面，他不禁觉得这场景似曾相识……
散会后，魏子诺陪常愿去洗手间，在门外等着，他贴在走廊的栏杆上，俯瞰着校园。
只感觉有人拍了拍他的肩，力度有些大，魏子诺想大概是常愿叫自己走，险些弄疼他，他报复般抓住那只手，狠狠地握住，回头一看竟是韩依言，差点没吓破他的胆，韩依言收回手。
“你叫魏子诺对吧，你班级群里的□□好友申请答案是什么啊？”
“你猜!”
魏子诺看见常愿出来了，强行推着常愿的背一前一后地跑出了学校。
常愿住在学校附近，校门口就同魏子诺分别了，魏子诺看着停车场里竟然没有共享单车了，琢磨着怎么回去好。突然肩膀又被拍了一下。
“这没车了，上车吧。”
魏子诺仰视着韩依言，巨大的压迫感袭来。
“我…我有90斤的。”
“没关系，上车…”
韩依言骑上单车，拎起魏子诺的背包放在前面的篓子里，尽可能地腾出地。魏子诺本能想拒绝但是实际情况告诉他暂且只能这么做。
“谢谢。”魏子诺别扭地上车，发现这辆车还是前几年流行的款式，甚至还有斑驳的锈迹。他感觉背后没有了书包，空荡荡的一片很不习惯，接着韩依言抓过魏子诺的手然后放在他的腰间。
“扶稳了。”
这感觉像一记耳光打在他脸上，血色充斥到他面庞，魏子诺别过脸，让风拂过他的头发、脸颊。韩依言高大的身躯如同沉默的唐古拉冰山一样，给人一种安稳却又透着让人不寒而栗的敬畏。
魏子诺熬过漫长的一段时光，车停在了分别的十字路口。
“那个，我能下来自己走，那个…还是谢谢你。”魏子诺几乎要以百米冲刺撒腿跑开的时候，被韩依言一声召回。
“你的包。”
“哦，哦。”
魏子诺尴尬的折回去，背上包走开，等韩依言蹬上单车，他纠结了一下然后地回头大声的喊。
“转身难。”
韩依言偏头朝魏子诺歪嘴一笑，这是魏子诺第一次见他笑，第一次注意到这个冷峻严肃地厌世脸笑起来没有一点包袱，像只柴犬一样，但把他比做一只狗确实不怎么好……明明笑起来更友善，平时干嘛板着一张脸吓唬人！魏子诺反而更懵了。
韩依言忽然对这个把旺仔当做头像，网名叫糯米，问题设置为“回眸易”的班级第二魏子诺感到好奇。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一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