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探案簿》灰胡椒

11、第 11 章

　　第十一章

　　当肖皓在自家老宅沉沉睡去的时候，方云文他们却踏上了寻人的道路。
　　先前从韩数那里得到了他前妻曹丹的联系方式之后，他们就立即尝试和曹丹取得联系，电话接通后应答的不是曹丹而是她的现任丈夫郭飞，他的语气十分焦急和疲惫——曹丹昨天离开A市返家后看上去比之前平静了不少，还说今天和朋友有约，郭飞想她出去和朋友聚一聚转换一下心情也是一件好事情，谁料一直等到晚上八点，曹丹都没有归家。郭飞试图联系她的时候，才发现她的钱包和手机都在家里。
　　试着联系曹丹说有约的朋友，得到的消息却是曹丹今天根本没有聚会。郭飞一下子就慌了神，刚刚才去派出所报了案回家等待。

　　和郭飞通完电话，几人立马决定连夜前往B市。
　　韩数本来也想跟着去，却被拒绝了。第一是担心他关心则乱，第二则是需要有个人留在A市照应。
　　负责开车的还是朱祝，深夜的高速公路车辆很少，方云文看着他把车速一提再提。
　　“组长，我记得十八组是不是不久前才接了一个在B市的任务，我们是不是应该先和他们联系一下。”
　　“不用，”关鸿说，“十八组昨天才离开B市前往405界线执行新的任务。”
　　张长坤点点头，重新靠了回去。
　　方云文看着窗外，除了零星的路灯和车灯的光，四周都是一片漆黑。他不禁拉紧了安全带。

　　方云文醒过来的时候，他们已经进入了B市，是什么时候睡着的他已经记不得了。
　　语音导航提示离目的地已经不到五公里，方云文揉了揉脸问道，“我们等下有什么计划。”
　　才发现关鸿和朱祝交换了位置，现在开车的是关鸿。
　　“先去找郭飞，后面的见机行事。”简单概括，就是没有计划。
　　远远地，就看见小区大门旁边站着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正是曹丹的现任丈夫郭飞。
　　郭飞看上去十分憔悴，“警察同志，你们一定要帮帮我。”
　　“先带我们去你家看看吧。”关鸿说。
　　还是他和朱祝走在前面，方云文他们三人跟在后面。
　　“有些奇怪。”走到郭飞他们家楼下的时候，张长坤突然小声地对方云文说，“这里完全没有时砂的痕迹。”
　　“如果连一枚发夹上残存的能量都能留下那么大的时砂，这里也一定会有时砂遗留才对。”
　　确实，在带着特制眼镜的方云文眼中，眼前的楼道也是完全干净，一点阴气都没有的。
　　张长坤的眉头越皱越深，突然回头越过方云文对着秦菁比划了一个手势，方云文就看见秦菁点了点头，从随身背着的小包里掏出了一张白纸条捏在手里。

　　虽然又看不懂这是什么操作，但方云文知道现在绝对不是询问的好时机。
　　“这里太干净了，”张长坤走得离方云文更近了一些，“哪怕是完全正常的居民楼，也绝不会像这里这样一丝阴气都没有。”
　　“我怀疑有人把这里的阴气都收走了。”

　　这样的干净一直持续到走到郭飞家门口。
　　门一打开，方云文就觉得眼前一黑，是字面意思上的真.眼前一黑。
　　进入的客厅里四面墙上乃至天花板上都是全黑色的。
　　“你们先坐。”郭飞招呼几人坐下。
　　几人都默契地选择了站着没有坐下，郭飞本来坐下了似乎又觉得只有自己坐下有些局促就又站了起来。
　　“曹丹去A市前，有跟你说过什么吗？”关鸿问。
　　听到他的问题，郭飞面露纠结，似有些尴尬，回答也有些结巴，“也…也没说什么。”
　　关鸿神色严肃地看着他，“你要知道，你提供的每条消息对于找到你妻子都很重要，而且……”他的手指划过一旁的沙发靠背，“许多案件妻子失踪或是死亡都和丈夫有关系……”
　　“和我没关系！”郭飞叫道，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双手抱着头声音低沉地说，“那天早上我和丹丹吵了一架，她一气之下就摔门离开了，我也是后来才知道她去了A市。”
　　关鸿拉了一张椅子在他身旁坐下，“你们为什么吵架？”
　　“她说思思是被人害死的，还有…还有……”
　　“还有什么？”
　　“她还说如果是韩数，肯定不会让思思这么不明不白地死掉。”郭飞的声音越来越低。
　　方云文算是知道他尴尬的原因了。

　　“她从A市回来后，就没有再提过思思是被人害死的事了。”郭飞接着说，“我以为她去了一趟A市想开了，思思走了，我也很痛苦，但是我想如果思思有在天之灵的话，一定不希望我们因为她而一直痛苦下去。”
　　“我很担心丹丹的心理，还预约了明天的心理辅导，谁知道丹丹今天出门了就没再回来……”
　　关鸿的表情不再像之前那样严肃，拍了拍关鸿的肩膀，“剩下的事情交给我们警方，你也累了一天了，先好好休息吧。”随着他的话音落下，郭飞竟真的沿着他的手滑下来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我给他用了点让人睡觉的东西，”关鸿对方云文解释道，晃了晃自己的双手，“放心，是对人体无害的。”
　　接着张长坤走到了郭飞的身边，掏出一个护身符一类的东西挂在了郭飞的脖子上，“这是一种障眼法，”张长坤说，“凡人带上这个护身符，就不会再被从冥界来的生物发现了。”
　　随即又补充了一句，“只对凡人有用，对阳人无效。”

　　“好了，到我们干活的时候了。”张长坤搓了搓手。开始仔细观察周围的环境，很快便在左侧的墙角有所发现，沿着墙沿往里面的房间走去。
　　大概过了十分钟才又走了回来，对关鸿说道，“我追踪到了主卧的卫生间，我怀疑对方可能是从下水道进入这里的。”
　　他摊开手，手里赫然是几粒时砂，“我还在卧室的床上找到了这个，根据气息分辨应该就是属于那个小女孩的。我没有发现别的时砂，这里的阴气也不属于那个小女孩，所以……”
　　“所以是有冥界的生物到过这里？”方云文问。
　　“根据这里残留的阴气浓度，我认为很可能是一只阴兽。”
　　关鸿点点头，抬起头来说道，“朱祝，长坤，你们和我一起去物业调查监控和这个小区的下水系统。”又转过头对方云文和秦菁说道，“菁菁你留在这里照看郭飞和云文，再进行实时监控，看这里附近是否有我们监控的信号出现的痕迹。”
　　秦菁点点头，比了个ok的手势。
　　方云文刚想问有没有什么是他能做的，就听见关鸿说道，“云文，你负责协助菁菁的工作，除此之外，我希望你可以调查在B市和A市附近最近是否还有类似的坠楼案发生。”
　　方云文点点头。

　　关鸿他们离开之后欧，秦菁就打开笔记本，又从包里掏出了一根金属棒，方云文凑近看了看，金属棒上篆刻着密密麻麻的纹路，就看见秦菁扭了扭金属棒的一端，取下了应该是盖子的东西，露出了里面的——USB接口。然后熟练地将USB棒连接到了笔记本上。金属棒连接上的时候，屏幕上就自动跳出了一个软件的登陆界面。
　　“冥界生物跟踪系统”。
　　秦菁键入了用户和密码进入系统，发现方云文一直看着她，又将自己的手机放到了方云文面前，屏幕上播放着的依旧是方云文已经开始熟悉的动画——先是“冥界生物追踪系统”几个大字的标题，随后出现了拿着金属棒的小人，金属棒上有代表信号的波浪。
　　紧接着就是大段滚动的文字——“冥界生物追踪系统由阳人管理委员会于上世纪90年代研发，具有方便快速地标记发现的冥界生物，追踪已有记录的冥界生物，将出现的未知冥界生物的信号和资料库已知生物进行比对等多种功能。系统的原理是利用冥界生物独有的波段……”
　　“目前该系统已经发展到version 5.0。新增功能包括按照阳人管理委员会制定的《冥界生物等级划分指导意见》将监测到的未知信号自动分级，不过该功能准确度收设备和环境影响较大，对高等级冥界生物有一定的误判几率。”
　　“这个系统好像很厉害的样子。”方云文说。
　　听到他的话，秦菁使劲地点了点头。
　　登入系统之后，屏幕上的界面就变得很像雷达图。
　　秦菁指了指郭飞，又指了指方云文，再把双手叠在一起放到耳后做出睡觉的姿势，方云文猜她应该是在告诉着自己如果困了就先睡。
　　方云文摇了摇头，打开了关鸿他们留给他的笔记本 ，开始使用公安内部系统调查最近是否还有其他的类似案件发生。这一查，再抬起头的时候居然已经近凌晨三点。关鸿他们依旧没有任何消息传来，郭飞依旧熟睡着甚至打起了呼噜。秦菁依旧盯着面前的屏幕。
　　方云文决定起身活动一下，顺便去卫生间方便。

　　异变就在打开卫生间门的瞬间发生了。
　　门打开了，出现在里面的却不是卫生间，而是一座古色古香的庭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