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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成为校园大佬（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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淅沥沥的雨下个不停，斜打在窗上流下一道道交叠的斑驳水迹。白明秦费力地支起眼皮，昏昏欲睡地盯着黑板，老师铿锵有力的讲课声和嘀嗒不停地下雨声在他耳里汇为一首温柔喃喃的催眠曲，让他几欲入眠。
他勉强靠着滔滔不绝的李修衍负隅顽抗，提出合作意向的林小玲早已倒下，趴在桌上沉沉入睡，没过几分钟被同桌用手指戳醒，睡眼朦胧地看着向她提问的老师。
“……你怎么一声不吭？我讲了这么多你好歹给我个回应。”李修衍颇为不满。
白明秦有气无力地嗯了一声，他发觉最近李修衍的话匣子被打开了，经常废话连篇喋喋不休，起初他还有点不习惯，后来渐渐适应了也就随他去了。
李修衍倒是从敷衍的回应中察觉到了他疲惫的状态：“还是很困？那我先不说了，让你清静会。”
“不，你继续，停了我会睡着。”白明秦真情实意道。
李修衍：“……你到底把我当成了什么。”
下课后，白明秦争分夺秒地跑到高三八班的门口，正巧一位老师刚出教室里出来，他一眼就认出是照片上的那个男人。穿着剪裁合身的衬衫西裤，金丝眼镜一戴，在旁边青涩的学生们和路过的秃顶老师的衬托下更显温文尔雅。
白明秦和他擦肩而过，注意到对方比自己矮一些，随后转过身，目送他回到办公室。
“看着还挺人模人样的。”李修衍道：“在逗得小姑娘团团转这件事上很有外貌优势。八九不离十，就是他了。”
他的语气冒着掩不住的酸气，白明秦听了也不点破，在附近找了几个学生问了几句。
不要和陌生人说话或许是这座学校的地下校规，他之前咨询过的人基本聊不上多少，这些也不例外，有些似乎之前被他问过，一见他靠近就提前离开。
忙活了一上午，白明秦只知道那位老师名为周大宇，是一位物理老师。
“那些学生跟防贼似的对你，”李修衍颇为奇怪，“你是不是对他们做过什么？”
白明秦：“我之前询问王嘉丽的事情也是这样的。”
他坐在食堂，一边和李修衍聊着，一边吃着午餐。餐盘里装着几块白萝卜和少量的土豆炖肥肉，白明秦随便吃了几口夹生的米饭，就放下了筷子。
“这么难吃？还是多吃点吧，你这身量就吃这么点小心等会饿倒在路上。”李修衍见他吃得少，有点担心他的身体状况。
“我回宿舍煮泡面。”白明秦刚端起餐盘，林小玲端着几根鸡腿走过来，羞怯的朝他笑了笑，在对面坐了下来。
“课间休息的时候我看到你往外走了好几趟，是去调查什么吗？”她捏着一根鸡腿，斯文地咬下一块带着焦黄脆皮的肉：“下次能不能叫上我？”
白明秦重新回到座位上，烤鸡腿飘香四溢，和他餐盘里寒酸的午餐形成鲜明对比。
他不易察觉地扫了几眼鸡腿，道：“你掌握的资料里有周大宇这个人吗？”
“周大宇？”林小玲嚼着肉思考了会：“我好像在对无关紧要的配角介绍里有看到过。”
“介绍的内容是什么？”
她一边思索着，一边又吃了两口，李修衍看的悲从中来，对白明秦说赶紧问下她鸡腿在哪买的，我们逛了一圈也没见着这么高档的食物。
“似乎是个衣冠禽兽的老师。”林小玲不太肯定的说。
“就是他了！”李修衍高呼：“把他打晕，扔到二教楼的厕所！”
白明秦对他置若罔闻：“衣冠禽兽的老师？这样的描述不足以让你们把他列为重点角色？”
林小玲的表情变得有些尴尬：“嗯……怎么说呢，大部分配角的设定都算不上好人，所以这样的老师倒也没有特别奇怪，你在里面反而有些不太……不太一样。”她支支吾吾地说完，扯着嘴角又笑了下，“不过听你这么一说，他是个重要的人物吧？”
“她这个表情是不是在同情你，你的人物介绍究竟写了什么。”
“没错，还有没有别的描述？”白明秦问道。
第一根鸡腿已经下肚，林小玲举起第二根：“好像和一个女生有私情。”
“是不是周夏来？”白明秦蹙起眉头：“你看到的角色介绍里没有她？”
“谁？”她先是一愣，继而神色迷茫地看着他：“我没有这个人的资料，她很重要？”
白明秦盯着满脸不解的林小玲，半晌后转到另一个话题：“你这鸡腿在哪买的？”
林小玲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指着手上的鸡腿道：“不是买的，是我从现实世界带来的。”
“好吧。”白明秦站起身，端起餐盘，走前抛下一句话：“下午我们再谈谈。”
他的背景逐渐消失在食堂门口，林小玲独自坐在这张餐桌旁，食堂吃饭的人很多，端着餐盘的学生走走停停，空出的座位马上被人坐满。
她不紧不慢地吃完剩下的鸡腿，最后对着盘里的骨头露出一个奇怪的笑容。
“你不回宿舍吃泡面了？”白明秦离开食堂径直回到教室里，大部分学生还在吃饭，只有几个人趴在桌上午休。李修衍见他拿出那张照片，没有半点补餐的意思。
白明秦看着这张照片，周夏来的双手藏在身后，身体微微前倾，是个非常活泼的姿势，让长着一张娃娃脸的她更显得可爱。而旁边的王嘉丽相形见绌，她的五官长得很好，但是脸上的肉有些多，一笑起来整张脸皱在一起，实在称不上好看。
一只修长白皙的手轻轻摩挲着皱成一团的脸，白明秦想起血流不止，长发掩面的王嘉丽，微不可闻地叹了一声。许久，他收回手，照片放回书包的外夹层，慢慢走出教室。
“我去办公室看下周大宇在不在。”他对李修衍道。
“见到了你是打算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还是严刑逼供？就算承认了你能拿他怎么办呢。”李修衍不太看好他去找周大宇的行为。
“他承认了我就晚上把他打晕扔到厕所。”白明秦的声音冷若冰霜。
“你也就过过嘴瘾，我亲爱的搭档。”李修衍调笑道：“你高冷的外表下藏着一颗温柔体贴的心，你是干不出这种事的。”
白明秦上到二楼，在门口朝办公室里环视一圈，没看到目标的身影。
“人家在吃饭呢。”李修衍的语气充满了一种洋洋得意的感觉：“你怎么不反驳我，因为我说的是事实？”
既然来到了二楼，白明秦顺便去十班的教室看了一眼，周夏来的座位上依旧摞着高高的书堆，前桌坐着个写作业的学生，他专心致志地埋头苦干，一如平常。
“她的身体应该消失了。”李修衍的声音恢复到正常状态：“不过就算没消失，也不会影响到这里日复一日的生活。”
“我之前听到的传闻说是学校人心惶惶，现在看来他们已经习惯了。”白明秦想起早上平静地收拾尸体的人。
“毕竟只要避开夜晚就好了，”李修衍道，“但又有谁能保证自己永远不出现在黑夜的学校里呢。”
白明秦返回教室，坐在靠门座位上的林小玲见他回来，朝门外努努嘴，示意他到外面上一叙。
两人下了楼，捡了张隐蔽角落里的长椅坐下，林小玲开门见山道：“我去找了周大宇，约了他晚上十一点在二教楼一楼见面。”
事情的发展远超白明秦的预想，他愣了一会，打量着林小玲，像是第一次见到她，随后问道：“他怎么会答应？”
她脸上总是浮现着的羞怯不知何时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似笑非笑的表情：“玩游戏么，我总得有点技能。”
仅仅只是过了一个中午，现在的林小玲和之前的她简直判若两人。
见对方怀疑地看着自己，她露出一个玩味的笑容：“觉得我性格突变？这是我的诚意，既然我们要合作，就应该坦诚相待嘛。”
白明秦道：“吃饭的时候你还不是这样的。”
“人做决定总得有个时间，”林小玲斜睨了他一眼，“目标实现了就好，过程如何不重要。”
李修衍道：“她是不是受刺激了，转变的也太快了。跟上个世界的你一样。”
“那你为何不和之前的同伴坦诚相待？”白明秦紧盯着她的脸，不放过任何细微的表情变化。
“哎呀，人家两个才是同伴，对他们来讲我只是个挡箭牌，随时可以扔出去给自己换条活路。”林小玲轻快地说着冰冷的话：“我那样的性格不正合他们的意吗，大家皆大欢喜，多好。”
“你就不同了，装成那样对我来说毫无益处，还累。”她笑眯眯道：“晚上十点在二教楼见，不要忘了。”
林小玲站起来伸了个懒腰：“回去吧，要上课了。”
“简直就是神助攻，你的愿望马上就可以实现了。”李修衍见她步伐轻快地离开树林，调侃道：“你可以尽情地任由你妹妹在厕所殴打她的仇人了。”
白明秦终于忍无可忍：“闭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