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鹞鹰归来第四部之迷惘与希望》我主我心

10、第十章 推演案情

　　待两人“约会”完毕之后，一前一后地走出了餐厅大门。
　　“我让司机送你。”（中文）楚航转头对童心说道。
　　“不用了，我自己打车就可以。”童心看到不远处有一辆出租车，便举手示意。
　　“这么直接就拒绝我的好意啊。”楚航明显不像前两次那样，今天看起来有些坚持。“我们可是刚刚……”
　　“季总，感谢您的好意。”冷风一吹，童心这会儿也缓过神来，不再那么蒙圈了。
　　“相信您这么有修养的人，一定会尊重我的。”也很坚持。
　　楚航苦笑着点了点头，走下台阶，亲自为童心打开了车门。“那到家给我打电话。”
　　“好。”童心边说边坐进了车里。
　　车子启动之后，童心终于如释重负地喘了口粗气，整个人瘫了一样地坐在后座上。
　　“小姐，去哪啊？”
　　童心听这声音好熟悉啊，不禁一激灵，猛地回过神来。
　　她抬起头，从前车镜里望见了一双熟悉的眼睛，果然……
　　“回家。”说着便彻底放松了下来，眯上了双眼。
　　驾驶位上，棒球帽下正是俊一帅帅的笑脸。

　　半个小时之后，她们两人竟站在了万宇集团所在的高级商务写字楼前。
　　“到我公司来干什么？”童心一脸微醺，有些蒙圈。
　　俊一却嘴角一扬，拍了拍她的肩膀。“走啦。”
　　便拉着童心从对面的B座进入，在电梯里按下了11楼。
　　当电梯门再打开的时候，映入眼帘的是“天使工作室”的前台，玉洁此时正站在门口。
　　“大小姐。”
　　童心会心一笑，“辛苦啦。”便被俊一拉着推门进入了。
　　“老大！”Fiona应着声就猴急地扑了上来，在童心的脸上猛亲了一通。
　　然后，她就像长在了童心的身上一样，蹭呀蹭地撒着娇。
　　“哇，好漂亮啊！”展博看到童心今天的新造型，惊叹不已。
　　童心这才意识到自己今天换了衣着。
　　墨言这时也端着一盘水果走了过来，童心上前轻轻拥抱了她一下。
　　“来，坐。”墨言拉着她走到桌边，她还顺势和展博击了个掌。
　　“这是举家出动了吗？”童心坐在桌前，“我之前看，跟着我的是褚毅来着……”很自然地说着。
　　“差不多吧……”俊一也坐下了，“冰清和向丰、韩鹏看家，萧叔和祁涛还在阖椟岛上，墨姨不放心你，就跟着来了。”
　　童心有点不好意思地抿了抿嘴唇，“让大家担心了。”
　　众人都笑了笑，没说什么。
　　Fiona坐在她旁边，伸出手搂住她的脖子。
　　“老大，我想死你啦……我都一年多没看见你了……你们GAS的假期也太少了吧……”
　　童心轻轻拍着Fiona的小脑袋，没有说话。
　　俊一则很欣赏地看着童心穿裙子的样子，嘴角淡淡浅笑着。
　　展博这时故意撞了撞他的胳膊，凑近他耳旁小声说：“让你早点行动吧，这下好了，有人先下手为强了。”
　　俊一一皱眉，示意展博别闹了，但是心里确实有些不自在的感觉。
　　就在此时，童心的电话铃响了。
　　她盯着电话一分多钟，才拿起来接听。“季总，我到家了。”非常直截了当。
　　对方好像还想再说点什么，却被童心果断地打断了。
　　“我今天有些累了，有什么事情周一到公司再说吧。”遂很快就挂断了电话。
　　场面突然间安静了下来，大家都若有所思的不说话。
　　“是啊……你也累了……”还是俊一开口打破了僵局，“那早点休息吧。”
　　童心点了点头，大家便都散了。

　　第二天清晨。
　　墨言如在天使庄园里一样，一大早就起来准备好了早饭，为孩子们端上了餐桌。
　　大家也都习惯地围坐在桌前。
　　俊一特意从房间里拿出一沓资料，他在餐桌前低头犹豫了片刻，还是把它递到了童心的面前。
　　童心斜眼瞥看了一下，“有新案子了吗？”一边剥着鸡蛋，一边用中指和无名指夹着扉页粗略地翻看着。
　　“嗯，通过土耳其的买卖少女案，我们追查到了TT集团在中国有一个合伙人，是一家叫蒋氏的医药公司。”
　　俊一用余光观察着童心的反应，轻轻顿了顿声。
　　然后他也随手拿起一块面包，掰了一小块，放进了嘴里。
　　“除了卖人、他们还制造假药，而且这家公司本身就是□□性质的。”见童心并没有什么反应，他便仰头喝了一口牛奶。
　　“老大，你知道吗……我们追查到这家蒋氏公司的主要供货商居然是在中国制药业内非常有名气的万宇集团。就是你现在所在的那个公司……”
　　Fiona煞有介事地插嘴道，“蒋氏贩卖的所有药品几乎都是万宇提供的……厄斯德拉似乎也很重视这个公司呢。”
　　“你们怀疑他们洗黑钱？”童心依然低着头，将剥好的鸡蛋小小咬了一口。
　　俊一把杯子放下，从那沓资料中，特意抽出了几张，放到了童心的眼前。
　　“售卖只是其中一个方面……万宇集团有个惯例，每个季度都会有药品经由蒋氏公司的运输渠道以慈善的名义捐赠出去，主要是针对给一些贫困国家和地区的儿童使用。”
　　俊一又特意把其中的一张纸放到了最上面，指给童心看。
　　“而有意思的是，在上一季度万宇集团的药品受捐的所有地区，都同时出现了另外一家医疗机构的药品。对方也是无偿捐赠的，而且指定作为万宇药品的配套产品使用。”
　　童心眉头一皱，“这什么意思啊？”
　　“老大，事情其实是这样的……”展博加入，缓缓地解释了起来。
　　“7个月以前，厄斯德拉给我们寄发了一份制剂样品。虽然初步的实验没有发现什么问题，但是他似乎对制剂本事存在着很大的疑虑。所以，为了谨慎起见，我又对样品做了不下20次的深入检验。结果嘛……”抿着嘴唇，叹了口气。
　　“的确被他猜中了。样品被检测出存有不明显的有害物质超标的问题，而一般单一的检测是查不出来的。联想到他曾经说过，这个制剂是给6岁以下的幼儿使用的，就会发现其所含的有害物质对幼童的生理发展是具有很严重的副作用的。但是这些副作用一般会在连续使用一年之后才会出现，所以真的很难被察觉到。”
　　展博解释得很专业，一气呵成。
　　“在那之后，厄斯德拉就委托我来研发可以抵消万宇药品毒性的制剂。而在我针对性地研发了一款配方，交给他之后不久，这家美国的研究所……”
　　把资料明确地指给童心看，“……就出现了。而这家‘归藏东方医学研究所’的药品恰好就是万宇产品的……”
　　“解毒剂!”童心双目一虚，脱口而出。“这家研究所用的就是你的配方？”
　　俊一撇了撇嘴，“目前只是猜测……厄斯德拉没有正面回应这个问题。”
　　这些信息让童心一时有些混乱，疑惑地虚晃着眼睛。
　　“我们还查到，万宇集团是15年前由享誉盛名的清华大学生物医学教授季汉卿先生创立的。季教授的为人还是很正直的，而且在学术上也很有权威。”
　　俊一继续为童心铺垫着相关信息。
　　“他早年留学美国，后来受邀回到清华任教，并逐步创立了这间公司。也正是因为这样的背景，他的研发成果才使得万宇集团在业内迅速地站稳了脚跟，短短15年，就拥有了将近20亿的资产。然而，自从3年前万宇和蒋氏扯上了关系之后，网络上就开始出现了关于万宇生产假药的传言。”
　　“哼，现在的网络还真是全能得很啊……”童心看起来似乎有些不以为然。“那警方呢？没有调查吗？”
　　“是这样的，万宇集团这些年的研发项目一直都备受本地政府的大力扶持。一方面税收可观，另一方面也算是这个城市的明星企业了。”俊一继续叙述起来。
　　“甚至在全国范围内，它都算得上是业内的标杆。不仅如此，他们还有一位叫柴冉的大股东，还是省人大代表，所以……你懂的。”
　　童心和俊一对了下眼神，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更何况，就算是警方曾经调查过，至今也都没有查到什么确实的证据，所以只能把传言猜测为是同业竞争的诋毁行为。”
　　俊一的叙述确实很清晰，条理分明的。“但是，其中的内幕恐怕还会更复杂一些……”
　　“那季教授对此怎么看？”童心提出了简单的疑问。
　　“呃……”展博欲言又止。
　　童心不明所以地看着他，又看了看俊一和Fiona 。“怎么了？”
　　俊一向她微微一歪头，“那位季教授2年前就死了。”
　　“死了？”
　　“而且死得很蹊跷。新闻上的说法是，一位学术权威被几个抢劫的匪徒连插数刀，推入河里，不治身亡。”
　　俊一并没有盯着童心，而是把后背靠在了椅子上。
　　“新闻？”童心双眉一簇，表示怀疑。
　　“其实当年，相关的消息很快就都被压下去了，也许是董事会担心股票会受到影响吧，总之这件事情没过多久就不了了之了……”俊一无奈地摊开了手掌。
　　“也就是在那之后，就有了假药的传言。但也只是传言，毕竟官方的证件一应俱全。”
　　童心听着俊一的叙述，眼珠一直在上下转动，脑子里整理着所有的线索。
　　“至于美国归藏研究所捐赠解毒剂的事情，万宇似乎至今并未察觉。”
　　“《归藏》啊……”童心眉毛一挑，似乎想到了什么。
　　“《三易》之一……与《连山》、《周易》统称为《三易》。”俊一心有灵犀地说出了她心中所想。
　　“看来这家研究所的老板也的确挺熟悉东方传统文化的。”
　　童心并没有太在意这些，她咬着手指，若有所思。“会和季教授或他的家人有关吗？”又转回了刚刚的话题。
　　展博偷偷和俊一对了一下眼神，看到俊一点头认可了，便又翻开了一页资料。
　　“季教授的夫人在他去世后不到半年，也因病去世了。后来……公司现在的副总宋彧，找到了季教授在美国的一个谁都没有见过面的私生子……叫季楚航，接手了万宇集团。”
　　一听到季楚航的名字，童心顿时猛地一缩手指。
　　而她的这个反应则完全被俊一看在了眼里。
　　“这大概是一年半以前的事了。”展博继续说着。
　　“我们调查到，归藏研究所是以一个叫吕檬的美籍华裔女子的名义注册的。说是研究所，其实规模也就是一个小型的医药研发公司。至于她和季家或者万宇集团有什么关系，我们现在还不清楚。”
　　“我想休息一会儿。”童心突然冷冰冰地打断了展博。“我去冲个澡……”
　　然后，她就极其明显地、克制地站起身，走向了自己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