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说他不做□□》沧笙未晞

6、第五章 爷与他的芝麻事

　　闹市之上，有两个少年分外惹眼。扎着高高的马尾，看起来不过束发之年，却有着劫后余生的模样，好不狼狈。又像是没见过世面的小公子，到处乱冲乱撞。
　　“诶呦喂，终于出来了……”这才刚喘了口气，却见那人总是安分不下来。
　　“喂，顾西风，快来看看这是什么？”看起来更小的那个清秀少年半蹲着身子，一脸惊喜地看着那琳琅的小物什。
　　“这个的话，都是无趣之物。走，哥哥带你去看更好玩儿的，你绝对没见过。”另一个颇有些吊儿郎当的姿态，却称得上的是标志。
　　听见这话不仅让小贩不悦，那小少年更加不乐意。
　　“爷看你是活腻了吧！竟然敢冒充……”还有“皇家血统”四个字曾说出就已被顾哥哥推着跑了起来。
　　不过小小年纪，还未长开就自称“爷”，倒是有点像芄兰里的那个主人公。拖着长长的金色华服衣摆，样子显得有点滑稽：
　　“喂，你干嘛啊！”小苏渝有些懵。
　　“殿下，咱们逃出来不是来看这些东西的。如果没有把他们要的东西带回去，你觉得那三个会消停吗？”
　　那三个，自然指的是常年驻留宫内的“皇宫侍卫队里较为优异的四大护卫”中的其他三位啦。此时正在皇宫里头打掩护，一个放哨，两个假装四个人玩乐，一人分饰两角，颇为辛苦。
　　他们由太子亲自赐字东西南北风，除此之外各有姓名。北风——刘阳，南风——钟离笑，西风——顾青钺，东风——杨絮。此处不作多释。
　　小苏渝觉得有点委屈，吸了吸鼻子，记起来了一些事情……
　　——尚在宫中。
　　只见杨絮夹着尾巴，可怜兮兮地跪坐在苏尚可的身旁，一脸苦相：“殿下，亲爱的殿下，帅气的殿下，全世界最好最好的殿下……”
　　正躺在塌上聚精会神看着画本的苏尚可对他毫不理会，就让他在一旁夸颂，听着倒是神清气爽。却不想这边还在把小苏渝捧上天，那边就又来了一个：
　　“小可可呀，画本好看吗？”一面为他捶腿，一面循循善诱着。
　　“好看。”
　　“那主人公最近和所爱之人分隔两地的原因是什么呀？”
　　“因为他的主子抢走了那女子。”
　　“哦……欸我这力道还不错吧？”他眯着眼睛看苏尚可的表情。
　　“嗯………再重点，等会儿别碰这，我痒。”
　　“好好好，那你觉得拆散人家姻缘好不好呀？”
　　“不——不是，你们到底抽什么风？”两个人吵翻天了，苏尚可也没了心情继续看下去，有些烦躁。
　　捶腿的那个声情并茂道：
　　“我与碧儿姑娘已分别两月有余，上次逃出宫去，仅仅只匆匆见了一面。我怕我再不去，她变要便辽心意。”说完，还拂面叹息。
　　“嗯。”苏尚可面无表情。
　　而刘阳一边“拭泪”，一边十分激动地道:“我，我对她情根深种，难舍难分啊！饱受相思之苦，当真是苦死我也。我……”
　　刘地上的杨絮也“深表同情”，重重点头。
　　不是，他苦什么啊？天天马子换一个样的。还有刘阳你怎么回事？
　　“你们想干嘛？”苏尚可青着脸问他们。
　　“殿下，我能不能……”杨絮一脸期待。
　　“我也能不能……”刘阳眨巴着大眼睛。
　　“不能。”苏尚可铁面无私，看着他们耷拉着脑袋，存心刺激道:“但爷可以。”哼，其实他心里在犯着小九九。平常听他们说的宫外事趣对他来说太新鲜了，老早就想出宫了。唉，想自己这十多年没有踏出宫门一步。简直像白活了。
　　听到这话，不仅那两个有点小惊讶，就连靠在门边上的钟离笑也不禁侧过来脸看着他。
　　“真的？”
　　“南风，拜托拜托我是真的想出去的……”苏尚可一改“凶神恶煞”，两手合拢在胸前。
　　“殿下想做什么，不用和我说。”言外之意就是，殿下你快去吧，我会帮你打掩护哒！
　　不过，他总是这样，对苏渝恭敬，对其他人却毒舌得很:“但有些人，明明是本职工作，却推脱责任敢对主子不敬，活久了可以和陛下说一声。”
　　刘阳和杨絮讪讪地笑了笑，心里其实特别不爽。
　　哼，好歹我也是二品大官的儿子吖，怎么这样嘛……
　　“那谁想和我去啊？”苏尚可悠悠地说道。
　　那两个心里期盼，但有钟离笑在就只能做梦了。经过多年的总结经验，虽然这个南风名字有笑字，可他是最不近人情的，所以最好别惹他。
　　“爷，我去吧？”只见顾青钺徐徐走过来，面上随意。
　　“也好。”其实他是最讨厌的那个，不过平常就属他讲的市井笑话最多。虽然不知道他打什么鬼主意，与他一起去，想来也不错。小苏渝在心里偷偷笑着。
　　然而话音刚落，一堆在旁嬉笑的“小孩子们”瞬间停止了打闹。围着他们两个嚷嚷，刘阳与杨絮也不例外。
　　“殿下殿下，帮我带碧儿姑娘的手绢回来趴。”
　　“听说箐子楼的酒好喝，随便帮我带一瓶啊！”
　　“对对对，那里的糕点也好吃。一定要带！我以前小时候吃过，不知道现在还有没有，毕竟好久没有出宫了啊。呵呵……”
　　…………
　　终于熬到了晚上，苏、顾他俩在南风的严密掩护下，很成功地逃出了宫门。虽然……
　　“爷几时向人低过头！”刚摆脱宫门守卫的苏尚可愤愤骂道，“怎么着我也是太子爷，连父皇都没有叫我弯过腰呢！”当然，还是有例外的……
　　听着苏尚可的抱怨，顾青钺使劲敲了敲他的头：“蠢弟弟，能出来就不错啦。”
　　于是，就有了开头那样的情景。
　　正当要发作时，小苏渝和小西风已经来到了一座大楼面前。这楼有着“人生如赌”的金牌匾，里面不时传来阵阵不堪入耳的咒骂声，以及“大大小小”的激喊声。
　　“人生如赌……这里是哪里啊？”还是很单纯的苏尚可萌萌地看着一脸得意的顾青钺。
　　“赌坊。”
　　“赌坊……就是那个那个！”一听，苏尚可有点激动，把想要怨他的话都丢在了脑后。
　　“对对对，就是那个。”顾西风笑着看他。
　　就是那个我们一起摇骰子猜大小的游戏。
　　“啊，这个简单呀。”小苏渝一脸自信。毕竟他们一群玩了十年之久，从小玩到大的东西，拿手绝活啊那是。
　　“简单？”那每次输得掀东西仗着自己是太子就出老千的是谁啊！
　　不多呆在门外，他们两个冲进到了赌坊的厅子里。
　　那守门的见他们年纪小本想要拦住，可仔细一看穿着极好，想来是两个富家子弟出了门还不知道江湖险恶，以为这里是什么好玩的地方。呵，送上门的羊，不宰白不宰。于是他们很成功地混了进去。
　　只见几桌零零散散的，没有什么“好玩的”。不过，靠近里堂有一桌看似斗得如火如荼。
　　“大大大……”一群围观下注的人十分激动，可在赌桌两旁的人却是全然不同的表情。
　　坚持押小的那男人应堂发黑，嘴唇有些发白，睁大的双眼里布满红丝，一看就是赌上瘾的人。
　　而另一个咧着贴着假胡须的嘴角，身上环佩作响。尤其是那腰间挂着的玉佩，明晃晃的闪人眼睛。看他一副势在必得的样子。
　　胜负分明。
　　“够厉害呀。”苏尚可目不转睛地盯着那钱贯满盈的那个人。
　　他把钱都丢给了小斯，正欲走时瞟了一眼失魂坐在地上的那个：“真是无趣，陪你们在这里浪费了一下午。还不如去春香楼找妹妹玩儿呢。”
　　听言，小苏渝仰着头拦住了他：“爷来陪你玩。”
　　那人看了一眼苏尚可，轻蔑地笑了笑：“爷？呵呵，真是够了。不过，哥哥我不缺钱的，缺的是像你一般的美人。小弟弟，你要不要陪哥哥玩啊？”
　　“好哇，不过我就要玩这个。”苏尚可铁了心要和他一较高下，便也不理会他的“失礼之处”。一旁的顾青钺看热闹不嫌事大，毕竟他现在和苏渝的关系可没那么好。
　　那人揉了揉眉心:“我说弟弟，你怎么死心眼呢？”
　　“爷就要和你玩这个。”小苏渝斩钉截铁。
　　他真是有些头疼，本来打算吓吓他，却没想到把自己给坑进去了。只撸了撸袖子，道：
　　“行啊，只要你不怕我把人赢回家就行。”我家更不缺奴仆，尽管长得好看也不要，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就更别算了。
　　“那赌注是什么？”
　　“赌注？我赌钱从来不下注。”言外之意就是少爷我从来没输过。
　　“哟嚯，够狂的啊。那爷就来让你……让你，你……额……”苏尚可想了半天没想到要他做什么，抿了抿嘴，突然觉得有点小尴尬。
　　“爷，让他跪下来学狗叫。好不好？”顾青钺“非常好心”地插话，有些幸灾乐祸。
　　苏尚可乐了：“本来就是狗，听它叫有什么意思？”
　　顾青钺甘拜下风。
　　不过并不是苏太子太过狂妄，他的听骰技术虽然没有刘阳那几个好，但到这种地方混日子，足够能称得上是“吃香”了呀。
　　那人炸了毛：“呵呵，赌就赌谁怕谁啊！小爷我叫你光着身子走出去。”
　　“小爷，如果你输了呢？”小苏渝憋着笑挑眉。
　　“如果本少爷输了，我就我就……这些钱，全归你了！”说着抢过小厮手里的一大盆金银。
　　“好啊。”苏尚可莞尔一笑。
　　说着，两人已经来到了赌桌旁。
　　为了公平起见，由赌坊里的押宝女郎做庄：“人生如赌，买定离手，输赢不怨。”只见她右手不停地摇晃着，有些让人看不清。忽的一下，“当”一声加上了骰子碰撞停下的声响，众人的目光才定了下来。
　　苏渝耳朵一动，轻嗤一声：“姐姐摇骰子的技艺真好，只不过还是让我给瞧出了端倪。”
　　闻言，对面那人挑了挑嘴角，话里酸酸的：“是吗，你还真厉害啊……”
　　小苏渝不理他。
　　只听甜腻的声音在耳畔响起：“请二位押注吧。”
　　“我押小。”那人自信地说道。
　　“那我，就压大吧。”看似随意，实则精得很。
　　那押宝女郎缓缓打开盅子，只见三个玲珑骰子安好地放在盅中。
　　两个红色的四点，一个六点。
　　那人一脸茫然：“怎么会……”
　　小苏渝歪了头看他：“愿赌服输吧。”
　　不一会儿，那人又自若如初，样子像打赏似的：“很好，你够厉害。这些钱是你的了。”说着就要从小厮那里抢钱。那小厮倒是个护食的，紧拽着不放。那人瞪了眼他，正欲开骂。
　　不想苏尚可摆了摆手：“我想反悔了。我不要你的钱。”
　　那人似乎没有想到，一脸严肃地看着他。
　　“交个朋友吧。我觉得你挺又意思的，好好的小哥哥不做，为什么要装作少年老成呢？不过，哈哈哈，你那个胡须贴得也太假了吧……”虽然听着挺暖心的，但语气还是有些嫌弃。
　　哼，到底是谁装作少年老成啊！
　　知道被拆穿了，那个人也不辩解，只是自嘲地笑了笑：“好。不过此处人鱼混杂，我们找个安生地方再说。”
　　苏尚可看了看身旁的景象，觉得自己言行是太莽撞了，点了点头。
　　不多时，四人已到了箐子楼中。
　　那人率性地撕下了假胡须，露出来有些发红的一圈，却仍是不太礼貌：“我姓贺，单名一个玄字。你们就叫我青山吧。跟着我的是我的仆人，他叫叶归。”怪没出息的，丢人死了。
　　只见叶归扯着嘴巴笑了笑，怪难看的:“公子好。”
　　贺青山嫌弃地咂了咂嘴，转而对小苏渝道：“你呢？”
　　苏尚可认真地想了想，看到一旁的鱼缸，顿时灵光一现：“我叫苏鱼，这个人叫赵青钺。”机缘巧合之下，这两个名字后来也就成了他们化名。只是刚开始苏渝的渝是小鱼儿的鱼，后来他因为喜欢吃鱼，就改成了“至死不渝”的渝。倒为十分贴切。
　　顾青钺一脸好笑地看着他，却也不做声。
　　“苏姓乃我国大姓，鱼嘛应该是我想的那个鱼吧？不错，是个好名字。”不知怎的，这句话从他嘴里说出来显得特别臭屁。
　　“今天晚上正好能出去，我想去街上逛逛，你们要不要和我去？”出人意料的热情邀请。
　　“今天？”苏渝有些疑惑。
　　“怎么，你们不知道吗？”贺青山问道。
　　“我……”苏渝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顾青钺抢过话:“说来惭愧，我家公子自幼体弱多病，所以从未踏出过家门一步。”
　　有点没想到，他居然还会帮苏渝解围。平时他没损他就已经很好了啊谢谢！还有他为什么会主动要求来，突然闻到一股阴谋的气息……
　　哼，假好人！苏渝盯着他。
　　我好冤啊。顾青钺无奈。
　　“真是好心没好报！”当然这句话是背着贺玄，用口型说的。
　　“你到底想干嘛？”苏渝同样也用口型问他。
　　贺青山若有所思：“今天是上元灯节欸，金吾不禁知道的吧？”
　　“金吾不禁……不知道。”小苏渝默默地念着这个生词，摇了摇头。
　　顾西风扇扇子。
　　贺青山尬笑。
　　叶归数银子。
　　“这样吧……我带你领略人间烟火去。”贺玄拉过了苏尚可向前走去。
　　“人间烟火……吗？好像还挺有意思的。”苏尚可笑了笑，也不恼他的所作所为。
　　顾青钺无奈摇了摇头，跟了上去。叶归捧着金银，慢悠悠地跟在他们的后面的后面。
　　“哇哦，这是什么！”小苏渝新鲜地看着那街头杂耍的喷着火。
　　“你来看看这个。”贺青山搂着他的肩膀上前。
　　胸口碎大石。
　　“有意思有意思呀。人间烟火真好。”苏渝傻傻地笑着。
　　是呀，真好呢。
　　在深宫之中望着天空，想着外面的天空是不是也这样的阴暗呢？是不是……也这样的索然无味呢？
　　这一想就是十多年。
　　“还有好多更好玩的，有机会我带鱼儿弟弟通通领略一遍。”什么风雅人，黑市，酒肆，青山都带你去。
　　虽然知道苏尚可有点自来熟，但是一下子就这么熟稔顾青钺还真的有点小吃惊。最重要的是这个人上一秒还在与他处在敌对，不过多时就这么自然地结交了。处事游刃有余，看来心里的水怕是比他自己还深。
　　身份不简单呐……
　　走走停停，四个人分成了两对。前面苏尚可贺青山欢脱玩耍，后面顾青钺的脸色阴暗，叶归只顾数钱……
　　不知道过了多久，小苏渝猛然想起已经是亥时了。有些遗憾地对贺青山说道：“青山，今天看来只能玩到这了，我该回去了。不然家母发现我出来，又要担心了。”
　　贺玄看似也有些懊恼：“好吧。那鱼儿弟弟下次再来找我玩啊？”
　　“嗯，一定。”
　　苏渝和顾西风走远了。
　　贺玄看着他们的背影渐行渐远渐无声，缓缓抬头。
　　“苏鱼吗？我们当然会再见的。叶归，我问你……叶归，叶归？叶归！”转头看到叶归还在数钱。
　　“四千一百二十两，四千一百二十一两……哈？少爷，你叫我吗？哦，我们今天赚了四千多两呢，老爷看见了也会高兴吧。”叶财迷愣愣地抬起头看着他。
　　贺青山扶额:“我没问你这个，再说了谁要他高兴啊。我说的是，我那个不成器的表哥原名也叫青钺吧？”
　　“对，对呀，怎么了吗少爷？还有为什么是也啊？”
　　所以一个晚上你都在干嘛啊！
　　叶归挠挠头，呵呵地笑着：“少爷，对不起啊。我只顾着数钱了……”
　　贺玄简直要吐血：“叶归，我们家对仆人的待遇很差吗？”怎么搞得好像一辈子没见过钱一样。
　　叶归不敢看他：“少爷，我觉得咱们府挺好的呀。因为我是少爷的贴身护卫，所以一个月就有三百两呢！”说着还激动地比了个三字。
　　是的，他是护卫。虽然看着傻傻的，酸酸的，但武功很好，长相也是不错的。
　　贺玄呵呵几声：是少爷我亏待你了，回去就给你加俸禄！
　　家里太有钱了没办法呀……
　　贺玄微微一笑：“和老头说，皇宫的宴会我也要去。”
　　“真的吗少爷！”叶归惊喜，以为他家少爷终于要开窍入朝为官了呢。
　　“难道我会和你说假话吗？”
　　“那倒也是。不过少爷你今天以后是要变孝顺了啊？”
　　什么意思？
　　“因为您今天老是做会让老爷高兴的事呢！先是赚钱，再是提起表少爷，然后是参加宴会什么的。”真好呢，少爷好像已经放下了呐……
　　呵呵呵，叶归你脑子没坏吧？少爷我可从来都没有原谅过那臭老头！
　　他不禁紧紧攥住了腰间的玉佩。
　　莫忘贺郎……呵，还是忘了的好。希望娘亲投个好胎，下辈子下下辈子下下下辈子都不会再遇见他！遇见了也叫他当儿子，天天虐待他！等等，那样辈分就好像乱了……
　　他愤愤甩袖超前走，叶归蹿着步子跟上去。
　　“少爷你怎么了？”
　　“大爷我不高兴。”
　　“不高兴的话就去春香楼找妹妹嘛。”
　　“妹你妈啊！”
　　“少爷你忘了，阿归没有娘亲……”
　　然而苏渝这边，他走到一半发现忘记问什么时候在哪里见面了，想跑回去。却被顾西风叫住：
　　“爷，我们都已经走远了，他们应该也回去了吧。你就别去了。”
　　苏尚可有点难受。突然看到顾青钺手上拎着什么东西一把抢过来道：“顾西风，这是什么啊？”
　　打开一看居然是芙蓉糕，于是塞了几块到嘴里，转悲伤为食欲：“喂，你怎么还带出来了？曾吼噎喝了。（正好爷饿了）”
　　顾青钺欲言又止，见他吃得开心，想到他那少年心性，就只好作罢。
　　慢悠悠地走着，才总算到了宫闱。见到钟离笑已经早早在那里等候了，神色是少有的焦急，苏渝心道不好:蛋糕，该不会是被发现了吧！？只听南风道：“殿下恕罪，安王他……知道了。”这安王名临，字青梧。虽然名字志存高远，但实则是个闲散王爷，好游山泽，平日里行踪不定。
　　“你说什么！皇叔他、他他他怎么回来了？”小苏渝差点没被噎到。
　　南风重重点头。不想还在找借口，那人却自己出来了：
　　“小尚可真是长大了，居然去了赌坊？”一个翩翩风采的小王爷，声音好听得紧。
　　“皇叔，你居然叫人跟我啊！”苏尚可不满，虽然平时他挺喜欢这个叔叔的，年纪也不大倒也合得来。
　　“不叫人跟着你怎么行呢？你可知道那里净做些不干净的买卖，要是撞见了就凭你一个人还能活着回来？”苏青梧挑着眉看他，看起来确实是担心的。
　　小苏渝低下了头，声音有些闷闷的：“我又不是一个人……”
　　“他能保护你什么？”苏临瞥了一眼顾青钺。他一直很不喜欢这些所谓的“侍卫”，尤其是这个顾西风，这些把戏他从来都认为是他那单纯到以为世上诸事公平的皇帝哥哥想来取乐的。因为一个不知道从哪里来的神棍子的几句话就把这孩子关在宫里十几年，真是一如既往地可笑！
　　“王爷恕我直言，我其实还是有点用的。”顾西风无辜。
　　苏青梧不看他，置他恍若空气：“小尚可要记住了，以后不准再随便出去了。”
　　“嗯，我记住了。”下次不会让你发现了，哼！
　　“不过……想要去玩的话，也一定要告诉叔叔，可以吗？”苏临恢复平日里的温柔。
　　闻言，苏尚可迅速抬起头，猛地点了一下:“嗯！”
　　终于敷衍过了安王，不过回到寝宫中还有点小麻烦。
　　殿下你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
　　“我的手绢那！”
　　“殿下我的酒。”
　　“糕点。”
　　…………
　　好像是买了的吧？春香楼我可不去，路过就闻到一堆臭臭的味道。只不过……所以顾青钺手里的是给他们的东西？
　　“嗯……都被我吃了。”一口糕点一口酒的。他微微打了个嗝，满足的摸了摸小肚子。果然很好吃！
　　“殿下……”众人咬牙切齿。
　　于是乎小苏渝陷入了群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