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现场发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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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美美这一晚上都觉得自己被一种诡异的氛围笼罩着，她好像，似乎，可能，莫名其妙地触摸到了一些很重要的信息，但这些信息不成形状，迸发于那两个人若有似乎的眼神碰撞中，零碎又模糊地游荡在这张桌子上，等着谁去拼凑。
作为一个编剧她不可抑制地捡起这些碎片脑补，目光不断在两人身上逡巡来逡巡去。
樊澈埋头啃瓜，不肯抬头，因为太慌张突然被西瓜籽呛了气管，“咳——咳咳咳——”
身边的贺骁马上放下了剧本帮他顺背，“说你多少次吃西瓜要吐籽。”也许是今天晚上忽然的亲近让他忘了分寸，中间那些疏离的时光在此刻像从不存在一样消失了。他们仿佛一直在彼此身边。
“咳——这是意外——”
多少试探，多少暧昧，都像这院子中隐于夜色的草木，本是看不清楚，被这月光一照，便就有了清清淡淡的影子。
陈美美忽然和程钰交换了一下同样迷惑不解却又莫名兴奋的眼神，她的脑补也许……不无道理……我的圣母玛利亚啊，这不会是真的吧？？？
第二天，樊澈在片场午休的一觉醒来，突然敏感地发现片场的气氛不太对，大家仿佛都很快乐的样子，见他就笑，他抹了一把嘴角，刚在棚里睡觉应该没流口水啊，他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穿着，每天都是这样随便来着，今天并没有什么不同啊。
直到发现旁边导演棚里一圈人围在一起也在看着什么，贺骁坐在一旁的导演椅上没参与，只捧着自己的保温杯一脸的无奈，但樊澈辨认的出来，他脸上是带着笑的。
他狐疑地走过去，“你们在笑什么呢？”
赵轶笑得直拍大腿，见着樊澈更是高兴，调侃道，“呦，我们鏖战大鹅三百回合的勇士来了！”
这话一出樊澈立马脸就红了，坐在一边的贺骁也绷不住笑出了声，樊澈觉得有点崩溃，抢过他们团团围住的平板拿过来一看眼前一黑，他被鹅追的视频正挂在热搜榜上，竟然是电影官微发的宣传花絮。
樊澈小脸通红，暴怒，回头大喊，“魏源海！你给老子滚出来！从现在开始你被开除了！”他说怎么这小子突然不见了，怕是不敢见他吧！
蔡穹同情地拍拍樊澈，“小孩给你准备丰盛的晚饭去了，他说让你别生气，这都是你经纪人一手的操作跟他没关系，”蔡穹本来还是语重心长地想劝劝他，劝到最后他也忍不住又哈哈哈的笑起来，“不过你真挺逗的，你说你没事招鹅干什么。”
“我没招它！”
樊澈老大不乐意，一张脸气鼓鼓的，火冒三丈地质问还坐着跟没事人一样的贺骁，“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这可是宣发的官微！”一个激动就把平板怼到了贺骁眼前。
贺骁瞧着樊澈这张炸毛又可爱的脸没忍住笑了，抢下平板刚想调侃两句突然发现气氛不对，现场异常的安静。
此刻大家的眼里盛满了不可思议，娱乐版大标题在每个人脑子里循环——跟导演不和的十八线小糊咖现场发飙，不满剧组宣传手段，当场质问导演！
两个当事人在这寂静里也惊觉刚才的对话不符合他们彼此疏远瞧不上对方的人设……
完了。救不回来了。
贺骁尴尬地坐直了身子，樊澈双手交叉在身前握住板板正正地站好了。
两个人重新进入了角色。
“导演，我就是，我就是觉得这个，不太合适。”他支支吾吾地说。
贺骁一本正经地回答，“我们今天一早和你经纪人开了个会，讨论过了，是经过大家一致决定的，你经纪人觉得这是个好机会，对你的路人缘，对我们剧组的热度，都好。”
“行。”樊澈闷闷地回答。
看热闹的众人：小糊咖惨败。
樊澈不情不愿地坐到了贺骁后面的帆布椅上，贺骁朝着无所事事的群众一挥手，“都忙去吧，还没笑够？赶紧走。”
被驱赶的众人：导演一定是生气了！小明星给导演甩脸色！头真铁！
其实樊澈并没有很生气，他对丢人这件事的接受度还是挺高的，看就看呗，不就是被鹅追么，他自己都觉得有点搞笑。他靠在椅子上用自己的手机刷着微博自言自语，“我特娘的难道不是个有偶像包袱的爱豆么！”
他翻着评论区里漫天飞舞的他被鹅追的表情包，“噗嗤”笑了，真别说，这也太好笑了!
竟然有一条热搜是#唐诗艺人鹅鹅鹅#，点进去全是配着他的表情包在文案背古诗的，鹅鹅鹅，曲项向天歌。
尼玛。
贺骁回过头，瞧着樊澈这副气鼓鼓的还拿大家没办法的样子就觉得很好笑，他忽然站了起来，走过来摸了摸他的头，“别不开心，你的经纪人有分寸，视频剪的很好，你看看评论，大家都很喜欢你。”
本来沉浸在微博评论区的樊澈一下子灵魂都被提了起来，他一动不敢动，甚至不敢喘气，生怕打断了这突如其来的温情，半晌他低着头嘟囔了一句，“我才没那么小心眼。”
贺骁走出导演棚去查看片场，他点开了官微发的视频，他好奇剪成什么样子了，他和贺骁搂搂抱抱那段是怎么处理的？
看到最后他竟然还有些小失望，视频只剪到他冲进院子之后，贺骁露脸之前，一点也没透露他俩那点没法言说的暧昧行为。
官微下面的评论区有网友在喊——后面呢后面呢剪的这么突兀后面是什么！导演出来之后发生什么了！
——有什么是我真粉丝不能看的？
——我记得导演之前网上有贺骁在影展上的照片，很帅！
——姐妹求传送门！
怪不得贺骁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原来是自己那部分早就被剪掉了。
樊澈朝着贺骁的背影望过去，想着这人在网上看这段视频的时候肯定笑死了吧，樊澈叹了口气，他的形象在贺骁眼里总是这么的冒傻气。怪不得贺骁一点也不喜欢他，谁会喜欢个傻子。说来他根本就不知道贺骁喜欢什么样子的人，他猜，应该是那种非常聪明非常独立非常漂亮的姑娘吧。
而樊澈不会知道的是，贺骁在看他的这段视频时确实是笑着的，但却不是因为他好笑。
微博在上午发出的第一时间，贺骁就一直守着，按理说有专业的舆情团队在监控，但他还是不放心会对樊澈有什么不良的影响。
后来他发现，反响竟然还不错，他忽然有些感慨，樊澈的这个经纪人确实是有点能耐的，如果她能好好带樊澈，也许会大有起色。
视频是花絮合集，不止有樊澈一个人，还有韦一川和程钰，评论区除了韦一川的狂热粉丝之外还有些看热闹的路人，讨论樊澈的，讨论程钰的，讨论鹅的，呼朋唤友奔走相告艾特姐妹来看帅哥和清纯妹妹的，好几层楼热热闹闹，中间夹杂着一些安利，以及樊澈和百变小樱的关系的科普向传送门视频链接。
也许是工作室抓住了机会，樊澈那条关于百变小樱的词条也跟着热起来，那条考古视频开始被大量的转发。贺骁出国的这两年不知道看那些视频看了有多少遍了，但他每一次还是不厌其烦的点进去。
那时樊澈出道不久，刚刚播完第一部戏，难得有一段长时间的休息，这天他和家里人一块出门吃饭，当时他抱着小侄女等在商场奶茶店的门口，感受到有几道目光盯住自己，身后有人窃窃私语，他听到自己的名字。
虽然说他作为一个新人没有那么红，但怎么也是在晚上热播档的电视剧里连续露了一个月脸的人，总不能顶着这张脸大喇喇的逛商场，他不想和家人在一起的时候引起什么骚动，尤其是他还抱着小朋友。此时他庆幸自己戴了个帽子。
他转头望过去，几个女生在看清他的脸时发出了惊喜的呼声，“真的是樊澈欸！”她们朝他使劲挥手。
在视频中，樊澈穿着浅粉色的半袖T恤，灰色运动裤，很简单日常的私服风格，单手抱着小女孩，转过脸面对手机摄像头的同时将怀里小侄女的脸轻轻贴在自己肩膀上，以保不被镜头拍到，而后伸出一根手指在嘴边“嘘”了一声，笑起来眼睛弯成漂亮的月牙，而完成这一套动作的左手上，还拿着个百变小樱的魔法棒，粉色的，带着星星和小翅膀，极为显眼地在镜头前晃过去。小侄女的。
女孩们一时间不知道该为哪一个点尖叫，无论是那个蛊人的噤声手势，还是素颜也依旧帅的像纸片人一样的脸和身材，又或者是帅哥拿着粉红色魔法权杖的反差萌，都足以让人心潮澎湃。
也许是因为影视剧的滤镜太厚，樊澈在电视上出现的脸除了磨皮过度精致的唇红齿白外并没有太强烈的记忆点，也许是因为滤镜的原因，长相略显稚嫩，和女主站在一起怎么看怎么像是有些奶气的邻家弟弟，气场就矮了一截，造型也谈不上太好，总之看来看去就是一副千篇一律的爱豆长相，仅仅到此为止。
而如今真人站在眼前，她们惊异地发现这个演员本人竟然和电视上的气质截然不同。她们印象中的樊澈是个大眼睛的小奶狗，吸的都是姐姐粉，怎么真人看起来一点都不“弟弟”，甚至让人想张嘴就喊“老公”？在电视上看着偏瘦，现实里刚刚好的匀称，185的身高，标准的宽肩膀，单手轻轻松松就托住了小女孩，手臂肌肉的线条尽显。帽子虽遮住了小半张脸，但那双眼睛还是格外引人注意，皮肤的真实质感在手机镜头下清晰无疑，并不是在电视滤镜下像女孩子一样的细白光滑，下巴上的青色胡茬有着男性天然的糙感，察觉到有人偷拍猛然转头过来的时候眼里的警惕与冷意在发现粉丝的善意后全然消退，灿烂的笑容爬上眼角眉梢。
像在捕猎觅食中警惕的又冷又酷的狼，瞬间变成爱吃酱大棒骨的萨摩耶，咧开让人直接甜到心里的笑容。这是什么又甜又野的阳光健气少年感？？？简直在男孩和男人之间自由切换，苏感爆棚！
女孩们努力克制着自己的土拨鼠尖叫，激动的心情尽数暴露在颤抖的镜头上，内心汹涌着成千上万句弹幕——姐妹们！不小心搞到真宝藏了!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现场发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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