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绿茶背景板与病娇不得不说的故事》芒果蘸水辣

53、亦梦亦幻（二）

　　一觉黑甜，格外好眠。
　　醒来时，摸了个空，他怔忪地拍了拍头，似乎有些眩晕，“上水。”婢子端水上来时，讶异地问道，“夫人呢？”
　　“你说什么？”宁初玉将手上的帕子扔回盆里，脸上的神色立时变了，婢子放下铜盆，慌张地跪下，“我们以为夫人与将军昨夜累了，因此听到将军唤水方才进来，可是，可是我们守着帐，夫人应当还在房里才是……”
　　宁初玉一脚踢翻婢女，咬着牙挤出几个字，“找，找不到你们都得死。”婢女慌忙地爬起来，出去叫人。
　　待谋士进来时，只看见宁初玉紧盯着妆台，眼神灼热得下一秒就要灼穿铜镜一般。
　　五官因为出离的愤怒而扭绞在一起，同道观里青面獠牙的恶鬼一般恐怖骇人。
　　“少了一匹马。”
　　“既然知道她跑了，还不快追。”
　　“是……”
　　“将她毫发无损地带回来。”
　　宁初玉坐在床上，一坐便是一天。
　　这边，凌清骑在马上，一夜无眠，待她赶到临近的城墙下时，早已经筋疲力尽。
　　果真是这般的巧合，她看见了兄长。
　　“阿兄。”许久不曾说话的嗓子，早已干涩无比，开口时发出的声音就像破铁摩擦时一般粗粝难听。
　　“米粒……”终于回到家人身边，凌清整个人失去了力气，眼前一黑，跌进了凌平之的怀里。
　　醒来时，她正坐在颠簸的马车里，但是身下垫着厚厚的绸被，想来，如今是在回京的路上了。
　　“阿兄，陛下……”凌清掀开帘子，冲一旁骑着马的凌平之轻声问道，“我失踪了这么久……你们是如何处置的。”
　　凌平之笑了笑，道，“为父兄祈福，现在战事初定，京中百姓都盛赞你德行出众。”
　　“是么。”凌清放下帘子，不再思虑，无非庸人自扰。
　　“米粒。”母亲低下头，蹭了蹭颊边的眼泪，轻声道，“替你取这小字原本就是希望你平安喜乐，但，到底事与愿违，国公府功高盖主，……外人只看见国公府的泼天富贵，从来不知这其中越是烈火烹油、鲜花着锦，便越是易折损。”
　　梦境到此突然转变，像是被突兀剪辑的镜头。
　　陈鸿视线里，是凌清鲜红的唇，脚趾上鲜红的蔻丹，轻纱，帐幔，眉心的花钿，无一不是那样热烈的红……
　　嘴边的鲜血，更红。
　　城外，原本已经极冷的京城，终于迎来了小年前的第一场雪。
　　暗一在宁初玉跪倒时，一剑刺上了他的心口，刀身尽数插入，便是神仙也救不回来。
　　“可不可以……可不可以把她留给我……”
　　暗一冷静地拔出刀，抱着凌清已经冰凉的尸身，往回赶。
　　翌日，叛军溃散。
　　梦境到此，戛然而止。
　　凌清惊醒，看到的是三双饱含担忧的眼睛。
　　“小姐你怎么睡着了。”风竹看到凌清苏醒，长舒了一口气，忍不住埋怨道，“害得我们好担心。”
　　“我这大约是太累了。”凌清无奈地扶额，安慰道，“好了，知道你担心我，那今日我做东，你和翠菊随意点。”
　　风竹小声地惊呼，“小姐真好。”正准备下楼时，欲言又止地看向孤狼，“小姐……”
　　“无妨，去吧，我正好有事问他。”
　　“好。”风竹瞪了一眼孤狼，嘴里无声地威胁道，“你小心点。”便拉着墨菊蹬蹬蹬地下楼去了。
　　“你因何故流落至此。”凌清手指摩挲着茶杯，开口道。
　　“我……”
　　“无妨，我并不十分好奇。”孤狼的欲言又止已经足够回答猜测了，凌清抬手给他倒了一杯茶，安慰道，“喝杯茶，润润嗓子吧。”
　　“这买卖的场所，很不干净。”
　　孤狼拘谨地一口闷了茶水，“自然是有打扫不及之处。”
　　“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凌清一眼扫过孤狼的手，在她漫不经心的视线里，大部分的人都只会觉得无所遁形，孤狼下意识地捏紧了茶杯。
　　“罢了，我已经得到答案了，稍后带你去消籍。”言尽于此，凌清便不再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