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安》拾亦

2、第 2 章

　　不能过桥，便只有涉水。我以为，一入忘川河，必然要见一见那些执拗不肯回头的魂灵。却不曾想，早些时候在岸边看到的忘川只是幻象，真正的忘川从来只是一个人的忘川。
　　“伯安，你走过忘川后，自有人带你入轮回。你要一直一直勇敢的，不带杂念的，走下去。”孟婆可能真的是年纪很大吧，她轻抚我脸颊的时候，像极了母亲。
　　我的忘川，是一条白雪皑皑的荒途。看得久了，眼里除却一片苍茫再容不下其他。
　　整颗心都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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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津城，元宵那日比往常都热闹。城里首富家的小公子迎娶了城主家的千金。
　　上元佳节，再逢喜事，老老少少都赶着出来看一场热闹，顺便讨几个果子，沾沾喜气。
　　红烛摇曳得欢腾，烛油流了一地，殷红刺目。
　　吱嘎一声，醉醺醺的公子哥儿终于摆脱了难缠的亲朋好友，进了自己的房门。
　　“夫人，我先去吐一会儿。”
　　胃里的酒水倒了个彻底，鞠一捧清水洗了洗脸，用干净的绸布擦拭好，再低头整理好衣裳，才敢来到还盖着红盖头的新夫人跟前。
　　“这一身行头够累的，我替你取了，你再回去歇息，好不好？”
　　“嗯。”
　　因年纪还小，礼成之后，夫妻二人分房而眠。
　　第二日，按照规矩见了长辈，奉茶请安。
　　“安儿，你如今也是有家室的人了，要稳重些，更要好好待静舒。”
　　“母亲放心。”
　　“静舒，若有什么事儿是安儿没替你考虑周全的，你就来告诉我，母亲自会帮你。”程母是个极温柔的人，也最是心软。
　　“多谢母亲，舒儿知道啦。”十五岁的女子娇憨可爱。
　　“再有一月，安儿就十六岁了。这宴席由舒儿主办。榕姨，你就搭把手，帮一帮小辈吧。”
　　“好的，夫人。”
　　两个孩子陪母亲闲聊了会儿，领着些吃的，回自己那边去。
　　“静舒，一会儿我给你做幅画吧。”
　　“好呀。”
　　浓墨勾线，淡彩填色，不多时成了一幅美人图。
　　“静舒真好看。”
　　“画得真好。我也送你一件小东西吧。”
　　“好。”
　　静舒去了自己的屋子，从首饰盒里拿出一枚白玉戒。
　　“第一次见你，就盯着你的手看了好久。心想白玉戒还是得你这样骨节分明又白皙修长的手才能戴出风采。我的手，胖胖的，不好看。”
　　说着，静舒就走近，抬起程安的手，戴在他的左手小指上。“真好看。”
　　“嗯，好看。”
　　一个月很快就过了，寿宴在大家伙儿的忙碌下，办得很是顺利。
　　程安作为有名望的公子中成婚最早的，自然是免不了被调笑灌酒，喝的多了，也就醉了。
　　梦里既有金戈铁马，也有女子哭笑。天明鸡啼的那一刻，程安堪堪看清女子的容颜，一个女版的自己，成稳又大气。被吓醒后，前世破碎的记忆一瞬间涌入脑海。
　　程安傻坐在床榻上，掩面而泣。
　　静舒推门进来，看见哭得抽泣的程安，慌了心神。“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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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嗯……挣扎着码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