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踏青 ...
-
第二十五章踏青
冒顿刚从摩罗诃帐篷里出来，便看见守在了门口的鹰格尔。
鹰格尔低着头，脸埋在阴影里，手紧紧地握成拳，捏得嘎嘎作响。
冒顿还在气头上，刚才的一场云雨，不但没让他心里舒服点，反而让他觉得更加憋屈。这憋屈转换为一种他无法自控的愤怒，这时看见鹰格尔竟还一副想出头的样子，不禁冷笑一声。
他以前当鹰格尔是心腹，对他信任有加才让他去保护摩罗诃，谁知这人一派去，竟保护出别样的心思来。自从上次出猎看见鹰格尔逾越之举时，心里便一直存着疙瘩，更何况刚刚表白被拒，看这觊觎摩罗诃的小小侍卫，便更不顺眼。虽然心里知道这两人在自己眼皮底下也闹不出什么花样来，那口气却是怎么也咽不下去的。
鹰格尔埋着头，使劲地咬住下唇，几乎要咬出血来。
冒顿虽看不到他的表情，也能猜出个大概：“怎么？不服气？”眯起眼，用危险的目光打量着他。
这种自诩保护者的姿态激得冒顿怒气更盛，忍不住冷笑：“我一直以为你是个聪明人，可你倒好，离了我越来越不安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点心思，我不动你，也不过看你对他尽心尽力。”
“你最好给我安分点，他那样的人……”冒顿本是一概讽刺的语气，提到摩罗诃时，口气却又忍不住软了下来，低声喃喃，“他那样的人……”想着摩罗诃这些年来既冷漠又勾人的样子，整个人都有些痴了。
良久，才惊觉自己在这侍卫面前走了神，不禁又是一声冷笑：“他那样的人，也不是随便什么人都配得上。”
说罢，头也不回地走了。
摩罗诃的伤口本来已经好了大半，昨夜被冒顿一顿折腾，又复裂开。原本躺个十天半个月就能下床走动的伤势，这下不知又要多久了。
冒顿心里已然后悔，只是拉不下脸来道歉，本来索性连看也不去看他，但心里到底记挂着，隔了不到两天，又板着一张脸凑摩罗诃帐篷里倒水喂饭去了。
他本就不是温柔仔细的人，被别人服侍了二十几年，现在第一次服侍人，那情况简直是惨不忍睹。偏偏他一边做事还一边板着张脸，吓得在旁边伺候的侍女连头都不敢抬一下，更别说是将伺候摩罗诃的活接手过去。
摩罗诃冷嘲热讽过几次，冒顿僵着脸隐忍不发，便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他本就是吃软不吃硬的人，于这些琐事也不大计较，便就由得冒顿去折腾。
如此过了小半年，摩罗诃伤势早好全了，冒顿照顾起他来也渐渐地有模有样。两人之间话虽不多，气氛却比之前的六年不知好了多少。
那一夜仿佛被俩人有默契地遗忘了，谁也没再提起，谁也不敢提起。
鹰格尔被冒顿一通敲打，再不敢放肆，加上最近冒顿转了性似的对摩罗诃无微不至，他便也收敛心神，只做个忠心的侍卫。
摩罗诃在帐篷里关了小半年，这时终于好了，便不愿老在屋子里呆着，整日读书弹琴的时间变少，反而在外面骑马射箭的时候多了起来。
冒顿见他有兴致，时时过去指点一二。
这日，正是风和日丽，草长莺飞。摩罗诃带了鹰格尔去骑马，被冒顿撞个正着。
冒顿看他的样子，眉头一皱，埋怨怎么也不多带点人，然后把不重要的事一放，跟着摩罗诃踏青去了。
摩罗诃本来骑着自己的马，半路上，冒顿让他到自己的马上，要指点他一二。
摩罗诃推拒不过，且确是真心想学，也就坐过去了。
冒顿于骑射方面，本就是匈奴一等一的好手，要教摩罗诃自是不在话下。只是这样近距离的接触，摩罗诃又因为学生的身份难得地乖巧，他本来仔细地教着，但时间一长，便有些隐忍不住。
自从承认了自己的心思，除了那夜之后，他便再没迫过摩罗诃。只是心上人在怀，那股冲动便如同旷野里追赶猎物的狼群，越发地生猛而难以控制。
他不想强迫摩罗诃，只能自己强忍。但两人贴得那么近，摩罗诃又怎么不知他身体的变化。这也不是第一次了，以前一次两次装作不知也就罢了，次数多了，这样大庭广众之下，便是他这样不甚在意别人眼光的人，也忍不住有些脸红。
冒顿大概是看出来了，命令手下的人在原地待命，带着摩罗诃单独驾马走出十几里。翻过一个坡，那些侍卫便全被挡了，看不见这边的情况。
摩罗诃见四周没人了，赶紧道：“你放我下去。”
冒顿一把环住他的腰，头埋在他的颈边轻笑：“你既然不想，刚才有人的时候怎么不说话？”
他自然是知道摩罗诃难得一见地害了羞，忍不住调侃一番。见摩罗诃索性低着头不说话了，心里又忍不住一阵悸动。想吻他，又怕他恼，只能亲了亲他的额头，安抚道：“你别动就好，我不会乱来。”
摩罗诃的手抓着冒顿的手，本来是想把他拉开，听见这话，忍不住收紧。指甲抓在冒顿手上，便像是个爪子挠在他的心里，既难受又甜蜜。
可他也不敢乱动，生怕自己控制不住失了信，让两人好不容易缓和下来的气氛又紧张起来。
这样两人都别扭地在马上不知坐了多久，情况才有所好转。摩罗诃难得地害羞不愿开口，连冒顿也觉得颇为尴尬。只有身下的马儿还在咬着草吃，一副悠闲自得的样子。
冒顿紧了紧缰绳，调转了马头说：“我们回去？”
摩罗诃也不理他。
冒顿在心里叹了口气，正要打马往回，忽听长空里一声鸣叫。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踏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