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遇袭 ...
-
第二十章遇袭
冒顿心里虽然有些不满，但打猎之前先找人的事儿也不是第一次干了，连原因都懒得问。
他手下的人懂事得很，早就翻身下了自己的马，到溪边牵了摩罗诃的马来，在摩罗诃身旁候着。
摩罗诃对这程序也熟悉得很，站起身来接过缰绳，自己上去了。
冒顿掉转马头便走。
这里是匈奴人迁徙后新找的秋猎用的山头，因为来得不多，连现成的路都没有。好在山势平缓，树木之间间隔又大，马跑起来完全没有问题，才被选作了猎场。
林里的树已经开始掉叶子，铺在地上薄薄一层，马蹄踏在上面，却发出沙沙声响。
冒顿默不作声骑着马在前面小跑一阵，忽然道：“你过来。”
他这话再不能对着第二个人说，摩罗诃于是加速赶上去。好不容易跟他并排了，还没来得及开口，便被冒顿猛力一勾，揽到自己马上。
摩罗诃心里不耐，微微挣了两下。
冒顿双手从他腋下穿过拉着缰绳，弯腰在他耳边道：“坐稳了别动。”话一完，双腿一夹马肚，在林中飞奔起来。
摩罗诃先还未恍过神，等到适应了，才发现前面将近五丈远的地方，一只白毛狐狸在飞速奔逃。
他本来对打猎兴趣缺缺，这会儿因为坐在冒顿马上的关系，稍微提起些精神来，一回头，却见冒顿左手取弓，右手拿箭，还没等摩罗诃反应过来，弓箭都已在他手上。
摩罗诃有些愣怔，但这几年的训练下来，拉弓搭箭已经成了本能。他将箭尾凹槽的部分卡在弦上，一边瞄准目标一边往后拉。
猎物动得很快，再加上他自身被马带着动，并不好瞄准。
摩罗诃静下心来，跟着猎物奔跑的线路缓慢动着箭。
他专注得很，冷不防耳边一声轻笑，冒顿道：“弓都还没拉满呐，就慌着射出去？”话音还没落，两只手已经搭在了摩罗诃手上。
冒顿的力气自然不是摩罗诃可比，他双手往摩罗诃手上一握，两边一拉，那弓立马又被拉开了一尺多距离。
摩罗诃的手指被弦肋得有些不舒服，让他更不舒服的，是冒顿整个人靠在他背上，炙热的呼吸打在他耳边，而一声一声的心跳透过胸腔，透过背，跟他自己的心跳产生共鸣。
射箭，靠的与其说是技巧，不如说是心智。要射的准，心必须得静。
摩罗诃强迫自己不去注意耳边湿热的气息，尽量把自己，甚至是身后的冒顿，当做手中的那只箭。
身下的颠簸仿佛已经不存在了，周围的树木仿佛都消失了，摩罗诃的眼中只剩下那只白狐，他听见自己和冒顿重叠的呼吸声。
冒顿说：“就是现在。”
摩罗诃屏息凝神，正要放箭，忽然被冒顿拉住猛力向后一贯，两人同时仰在马上，同时上身右转，那箭便嗖地射了出去。
摩罗诃还没弄清楚怎么回事，冒顿已经一手抱着他一手护着他的头，往马下一滚，落在地上。
摩罗诃一抬头，看见刚刚射出去的箭直直穿透另一支向他刚才所在地方的箭，力道不减射进树林深处，然后远远响起一声惨叫。
摩罗诃心里一惊，跟在后面的侍卫已经抽出刀赶上来将他们围了个严严实实。每个人面向外面，不一会儿叮当之声乍起，都是刀挡下箭支的声音。摩罗诃仔细一看，所有侍卫都在动作——那箭竟是从四面八方而来！
他望向冒顿，对方给了他一个安抚的眼神，然后起身取了弓箭，三箭齐搭，吼一声：“西南方让开，”便嗖地放箭。跟着他的侍卫都是心腹，冒顿训练他们一点不留余力，多年下来，已配合得极为默契。
只见西南方的两个侍卫各自往边上一挪，让出大约三尺宽的口子来。三支箭正好从那缺口飞出，边上两支擦着两人的胳膊飞过，射进树林深处，紧接着便是三声重物倒地的声音。
他这手一露非同小可，对方似乎急了，攻击得越发激烈起来。
然而冒顿岿然不乱，对着剩下六方各是三箭，最后那一边箭还没搭好，对手已然开始撤退。
“追！”冒顿一声令下，所有侍卫骑马跟了上去。
鹰格尔回头看了看摩罗诃，冒顿横他一眼，他赶紧转头。
“留活口。”冒顿加了句。
鹰格尔转过身来：“是！”才纵马跟上。
危险似已解除，摩罗诃从地上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泥，道：“怎么回事？”
冒顿冷哼一声：“不知道又是哪个家伙找死了。”
听他的口气，仿佛这样的事儿也不是一次两次。既然冒顿从来没说过，他自然闭口不问。
冒顿不耐烦地将弓箭在马上系好，一边骂：“没本事的废物，就会这点儿小把戏！”骂完，有仿佛提也懒得提一般，摆摆手，“不说了，你没受伤吧？”说着，像摩罗诃走来，一边拉起他的胳膊就要检查。
摩罗诃有些不自在，挣开他，故作镇定道：“没有。”
冒顿本想把他搂过来抱在胸前，见他那副不情不愿的样子，就只拍了拍他的肩膀：“没有就好……”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遇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