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在及手处》fall·藏雪落风

15、忠臣

　　第十五章忠臣
　　冒顿一言九鼎，说了不为难他，便真没在这弹琴的事上做过文章。
　　摩罗诃大概是终于找到件可以打发时间的事，身上的刺收敛不少，也不天天拿话一句一句的堵得冒顿心烦。
　　冒顿心情一好，生活上琐碎的事情，便都尽量由着他。一来二去，摩罗诃似是终于对他男宠的地位死了心，连在床上轻微的挣扎都免了。
　　冒顿高兴，对他越发地和颜悦色。

　　这几年来，匈奴迁到离汉朝更加偏远的地方，休养生息。冒顿无仗可打，跟着摩罗诃读了一阵子的书，心里越发清明沉静下来。他原先和摩罗诃谈事，也不过讨论些心得体会，纸上谈兵。后来日子一久，连一些正事也问问摩罗诃的意见。摩罗诃最开始避而不答，后来经不得冒顿纠缠，免不得提点一二。
　　冒顿本就是精明之人，加上摩罗诃的锦上添花，行事更是滴水不漏。下面的人看了，也是一边佩服一边心惊。
　　时日一久，众人便知道左贤王有这么一个不爱露面的军师。这个军师行踪隐秘，对于匈奴的事极少开口，但只要开口，说出来的计策便让人不得不服。
　　人人都道冒顿得了这军师，匈奴是如虎添翼，却极少有人知道，这神秘的高人，便是摩罗诃。
　　冒顿手下经常参与议事的人，大多知道，但因摩罗诃所说皆为匈奴着想，也就心照不宣。唯有一老臣呼衍曷巴，对摩罗诃男宠议事的行为大为不满。
　　这呼衍曷巴家里世代贵族，一直对王族忠心耿耿。他从小习武，很年轻的时候便跟了单于，从普通侍卫做到右骨都侯。后来冒顿封王，他又被派来辅佐冒顿。单于让他辅佐左贤王，看重的便是他的忠心。这呼衍曷巴倒也不负所望，在冒顿身边鞍前马后，简直是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他为人小心谨慎，早在冒顿当年开始接近摩罗诃时，便派人去楼兰把摩罗诃查了个一清二楚。确定摩罗诃对冒顿构不成威胁后，才没大过问冒顿和摩罗诃的接触。他以为冒顿不过一时兴起图个新鲜，谁知几月下来，冒顿对摩罗诃兴趣不减，他才暗暗留了心，派人去盯着摩罗诃，这一盯，便是几年。
　　在他心里，摩罗诃长得漂亮，冒顿实在喜欢，要放在身边当个无关紧要的禁脔，他没撞见就当作不知道，睁只眼闭只眼也就罢了；但若要让这个人议政，却实在是大大的不妥。他暗中监视摩罗诃几年，对摩罗诃的脾性，不说了如指掌，也是极为熟悉的。这个人行事阴狠果决，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若是对匈奴对冒顿忠心耿耿也就罢了，偏偏他不但是外族人，而且始终因冒顿当年强了他的事耿耿于怀。虽现如今提出来的建议都是为匈奴着想，但难保有一天不会反咬一口——以摩罗诃的智谋，这样养在身边，不是养虎为患又是什么。
　　呼衍曷巴明明知道是这个理儿，偏偏冒顿觉得摩罗诃最近的收敛，应是放下了前尘旧事，对呼衍曷巴劝的话一概不听。
　　有一次被呼衍曷巴念得烦了，冷哼道：“你真是老糊涂了！他要是还惦记着那事儿，现在又为何要帮我？”大概是这几年的生活太安逸，而他和摩罗诃之间的相处又太平静，冒顿便忘了几年前摩罗诃帮他的时候，也在说恨他了。
　　呼衍曷巴被这样训斥，也不敢再多说。他心知摩罗诃是狼不是狗，不管怎么养都是养不熟的，却也只得隐在心里，更下一番功夫去监视他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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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