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反派女配重启计划》芒果蘸水辣

2、街市

　　大越都城，历尽繁华。
　　宝马雕车香满路。
　　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
　　羡渊走在其中，突然生出刘姥姥进大观园之感，只觉得事事有趣，一时贪看，不由看花了眼。
　　手里捏着鼓囊囊的荷包，羡渊这也想买，那也想买，双目如同雷打，扫视着街道两旁挂出的物件儿，雨亭瞧着她闪闪发光的眼神，不由好笑道，“你想来如此，每每上街遇到集市，你这眼神儿，都同初初见到小鸡仔的饿狼一般。”
　　羡渊轻轻锤了她一下，道，“你怎么这么说我？讨厌。”
　　“怎么啦，还不让我说了？”
　　“就是不让。”
　　二人笑闹作一团。
　　不知不觉间，捧着一堆面人儿，糖球，这样那样吃食，手里还捏着盏老虎灯的羡渊同雨亭走到了集市的末尾。
　　街市本是一条极长的巷道，傍着河岸，若是上元节或是花灯节，还会有许多精巧的花灯顺流而下，星星点点的烛火，承载着少女绮思，或是千里共婵娟之愿。
　　如今没有花灯，自然河边便是乌漆漆的一片寂静，羡渊伸手去凫水，撩起来些许水花，冰沁沁的，却让人无端的安心。
　　雨亭笑了，“你从前似乎也是这样。”说完不由得皱了眉头，有些疑惑似的，“似乎我想不起来我们从前是如何，却又自然而然地说得出来。”
　　羡渊心里抖了一下，一个可能性浮现在心里。
　　然而此时并不是印证的好时刻。她挽起雨亭道，“想这些劳什子的做甚么，我请你吃馄饨，我方才看见那豆汤柴片馄饨，一看便鲜得很。”
　　“你啊。”被这样一打岔，雨亭一时也不再纠结心头一闪而过的奇怪，回挽住羡渊，带着些嫌弃地小声道，“我看你的月钱，都是被你吃掉的，真是……”
　　“好姐姐，你看我这脸，也不值得花钱是吧。”羡渊嬉皮笑脸地回道。
　　然而听到这话，原本脸上挂着微笑的雨亭却一下子泫然欲泣，她颤声道，“也是我护不住你，还要委屈你扮成这样。”
　　看来她了解其中关窍，正待羡渊预备出言试探时。
　　一个奇怪的道士扛着一道幡出现在她们面前，来人满身酒气，手里还捏着个葫芦往嘴里倒酒，看见二人，却嘿嘿一笑道，“相逢便是有缘，贫道便替你们接上一签。”
　　不待羡渊雨亭拒绝，自顾自地刷刷摇起签筒来，啪嗒，两枝签落在地上，他弯腰捡起，看着看着，原本的嬉皮笑脸尽数收了起来，换作严肃，抬眼深深地看了一眼羡渊，这一眼竟使得她有些心惊，莫名觉得自己的秘密无所遁形。
　　道士开口，却先是对雨亭道，“欲去长江万里通，行船把定未遭风。得其所哉得其所。姑娘好事将近，还要惜取眼前人。”
　　说得雨亭双颊绯红，羡渊看在眼里，心道，哼，我等下可要好好盘问你。
　　话锋一转，道士又道，“这位姑娘，是空白签，前世已尽，今朝但由君意。”
　　眉心一跳，羡渊满腹疑惑还要在问，却看那道士随手将竹签掷到地上，仰头喝着酒，大迈步向前，嘴里朗声道，“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逢高人。”
　　……
　　不知该作何感想，羡渊回头，鼓起脸，问道，“老实交待！”
　　雨亭羞答答地看她一眼，道，“这里人太多，我们……我们找个地方坐下，再慢慢说。”
　　“唉，真是太鲜美了，这样冷风瑟瑟的寒夜里，喝上这样一口热汤，真是美哉美哉。”羡渊放下手里的粗陶碗，一手搅着其中的小馄饨，问道，“方才那位高人说的，可是确有其事。”
　　“嗯……”雨亭一看羡渊眼里的戏谑，脸便更红了一些，嗫嚅道，“是……是有为。”
　　“蛤？什么？你说的可是世子房里的有为。”羡渊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雨亭却点了点头，“是他。”
　　唔，羡渊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却在此时听到了她最不想听到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