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子》伊利克森

39、内裤

　　沈誓愣一下，手指慢慢蜷起来包住钥匙，微笑道：“没有憋着啊。”
　　“我是说，你家里的事情。”沈烈走近，在他鼻子上刮一下，“我不问，打算什么时候告诉我？”
　　“你怎么知道的？”沈誓瞪大眼睛。
　　“我妈跟你妈打电话，被我听到了。”沈烈说。
　　沈誓哦了一声，摇头，语气闷闷的：“这件事情其实我也没有很难过，只是......有点被丢掉的感觉。他们吵了这么多年，突然一下子不吵了，要分开来，还问我想跟谁生活。我一个都不想跟。”
　　沈烈轻轻掰过他的肩膀，看他的眼睛：“你跟我就行。”沈誓笑了。

　　换好衣服，两个人出门又打车回到市里。下车的时候沈誓问了一句：“今天......是不是要住在你那里？”
　　“啊，”沈烈点点头，又改口，“你要是不想，我可以再送你回去的。”
　　“我...觉得再送我回去，好像有点麻烦，而且打车费很贵。”沈誓忍不住勾勾他的手指，小声说，“别送我回去了，沈烈。”眼见沈烈的目光越来越“狼”，马上又怂了，扭开脸：“我好饿......”
　　沈烈暂时恢复正人君子的模样，拉过他的手揣进自己的外套口袋，往出租屋那栋楼旁边的服装市场后面走。
　　“去哪里啊？”沈誓问。
　　“带你吃晚饭啊。”沈烈说，扭头看他，“很好吃的晚饭。”
　　服装市场后面有一条小巷子，过去以后是热热闹闹的夜市，沈烈拉着他从人群里面穿出来，在一家招牌陈旧的小面馆面前停住。
　　“荞麦面？”沈誓看着招牌说。
　　“在这儿等我一下。”沈烈松开他的手。手马上就被沈誓抓住：“不要，我要跟你一起。”
　　沈烈无奈地笑笑，把他的手重新放回口袋里，带着他往前面走，又进了一家牛肉店买了十块钱的牛肉，然后往回返到那家面馆里。
　　面馆小但干净，客人很多，两个人找了角落的位置坐下来，老板娘是个热情的中年妇女，拿着本子就走过来：“两位小哥，吃点儿什么？”
　　沈烈隔着吵杂的人声道：“我不吃，他吃......大碗可以吗？”又问沈誓。
　　沈誓有点犹豫：“大碗我会吃不掉。”
　　“没事儿，你吃不掉我再帮你吃。”沈烈揉揉他的脑袋，又把买来的十块钱牛肉给老板娘，“这个加在汤底，谢谢。”
　　“好嘞。”老板娘提着牛肉转身进了厨房。
　　荞麦面很快就好了，满满的一个大碗，热气腾腾。寒冷冬夜里最能够引起人的食欲。
　　筷子在碗里一拌，鲜红劲道的牛肉就从灰色纤长的面条里露出来。十块钱的牛肉，多到吃完恐怕会上火。于是沈誓搓了搓一次性塑料筷子，夹起一块牛肉送到沈烈嘴巴：“啊。”
　　沈烈正在低头看手机，随口说：“你吃，我晚饭吃过了的。”
　　沈誓不认输，小声地喊道：“沈、烈、哥、哥。”
　　沈烈手指一顿，锋利的眼神就看过来。沈誓被看得心虚，小声说：“吃牛肉呀。”
　　沈烈就一口咬住他的筷子，把牛肉咬进嘴里。
　　荞麦面确实很好吃，蒜酱姜辣椒混在一起的味道居然很香，沈誓不喜欢吃蒜和姜的，今晚真的饿到了，都没有顾得上用筷子一点一点挑出来，直接就着糯软的面条和牛肉就吞下去。
　　回出租屋的一路，都在打饱嗝，被沈烈嘲笑了一路。
　　直到沈烈催他去洗澡的时候，沈誓才意识到住到他家里是一件多么不理智的事情，没有换洗衣服，没有......内裤。
　　但沈烈好像早就替他考虑过一样，很快拿了自己的衣服和内裤给他。
　　“我......”沈誓犹犹豫豫地接过。
　　“内裤可能会大，衣服应该刚刚好，因为是我初中的时候的睡衣。”沈烈说，丝毫没注意到他的别扭。
　　沈誓：“......”其实很想反驳，我现在肯定比你初中的时候要高。
　　但还是什么都没说，拿着衣服进去洗澡了。
　　洗澡的时候就在合计，明天早一点起来，趁沈烈还在睡觉的时候去洗内裤。不然当着沈烈的面晒内裤......也太......
　　那个了。
　　结果沈誓洗好澡睡到床上，过了一会儿，眼睁睁地看到洗完澡出来的沈烈手里拿着一团白色。
　　“内裤我帮你一起洗掉了喔。”沈烈说，大摇大摆地去阳台晾内裤了。
　　“.........”
　　沈誓脸红的要滴血，看着沈烈的动作。仿佛沈烈不是拿着他的内裤，而是拿着他下半身的器官。
　　他硬着头皮，声音像蚊子叫：“我自己......会洗的。”
　　“顺手而已。”沈烈关掉阳台门走进来，坐到床边，浑身一股沐浴露的清爽香气。
　　沈誓往里面躲了躲，被沈烈拉住手腕：“躲什么，睡过来点儿。”
　　于是他又往沈烈身边挪了一点屁股。
　　“手腕怎么和小姑娘一样细，”沈烈啧了一声，拿两根手指圈住他的手腕，“太瘦了沈誓，你以后再挑食我真揍你了。”
　　“我不会挑食了。”沈誓马上说。
　　沈烈抬起眼皮看他一眼，嘴角勾了勾，手指从他的手腕上滑下去，掉到他的腰上。
　　“腰也很细。”沈烈说，忍不住在他腰上稍微有肉的地方捏了一下。沈誓很敏感，立马就抖起来。
　　沈烈笑了，摇头道：“行了，不逗你了，睡觉吧。”
　　“不......”沈誓咽了咽口水，“不要。”抓住他的手，指尖在他手心轻挠一下。
　　“什么不要？”沈烈的眼神暗了一点，声音也低下来。
　　沈誓被他看得浑身燥热，却还是坚持要把心里话说出来：“不要......这么早睡觉。”
　　“不睡觉长不高。”沈烈反握住他的手，“跟你妈说了没，晚上住我这儿。”
　　“说，说了。”沈誓另一只手绕过来，覆在他的手背上，引导着他沿自己的腰身往下，滑到大腿上面。
　　“沈誓。”沈烈喊。
　　沈誓整个人抖得厉害，还是固执地不放开，抓着沈烈的手，往他身体最隐秘的那个地方游过去。
　　“帮，帮我。”沈誓小声说，抬起快要热化掉的脸，看了一眼沈烈。
　　立马就被按到枕头上，沈烈的嘴唇悬在他的鼻梁上方，轻声：“你真的胆子很大。”
　　“...喜欢你啊。”沈誓眨了眨眼皮，“喜欢你，就要勇敢一点的。”
　　下一秒嘴唇被堵住，沈烈的舌头没有礼貌地闯进来，呼吸急促粗重，好像要把他吞掉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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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睁着迷离的眼睛，傻乎乎地去看沈烈的手，看到......顿时就想把被子往脸上一闷，再也不要见人。
　　好丢脸。
　　沈烈一定也觉得他很丢脸。
　　沈誓想着，鼻子一酸。眼皮上却传来温热的触感，沈烈亲了他一下，又笑起来。
　　“笑什么？”沈誓鼻音浓重。
　　“笨蛋。”沈烈说，被沈誓注意到裆部的变化，咳了两声，拿过被子遮掩。
　　“我......”沈誓坐起来，说着就要伸手，“我也帮你。”
　　沈烈毫不客气地打掉了他的手。
　　沈誓好委屈：“干什么？”
　　“现在是睡觉时间，管好你自己。”沈烈看他一眼说。然后掀开被子下床，连拖鞋都忘记穿上，就去卫生间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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