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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 1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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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完电话谢扬灵赶紧跑去客厅,谢玄和简玉也放假了,这会儿坐在沙发上,看他出来,简玉闲闲道:“哟,起来了啊?”
谢扬灵顾不得其他,问她:“妈妈,阿姨来了吗?”
简玉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你忘了今天过节吗?我们给阿姨放假了,你有事找她?”
谢扬灵把情况简单地说了一下,同桌的妈妈生病了在医院,自己这会儿要去看她,想让阿姨煲好汤顺便带过去。
简玉和谢玄仔细听着,儿子这个同桌他们是知道的,谢扬灵在家里经常提起他,说他成绩好还经常帮助自己。现在他的母亲生病了,也确实应该去看看。
谢玄想了想,道:“那这样吧,我去煲一锅鸡汤,你下午的时候给人家送过去?”
谢扬灵听了疯狂点头:“好的!谢谢爸爸。”
等谢玄进了厨房,谢扬灵非要跟着一块儿去,说是给他帮忙。还好家里有现成的食材,谢玄几下把鸡肉洗干净,然后倒进锅里放了调料一起煮。谢扬灵站在一旁跃跃欲试,很想做点什么。
水烧开了,谢玄把盖子盖上:“好了,等着吧。”
谢扬灵失望地叹了一口气。
谢玄还能不知道他在想什么,笑了笑:“先煮两个小时,你看着点,时间到了把枸杞放进去再煮半个小时。”
谢扬灵眼睛一亮:“保证完成任务。”
等吃完饭汤也熬好了,谢扬灵找出保温桶洗干净,小心翼翼地把汤舀进去,全程不让谢玄插手。
然后他出门打了个车去医院。大概二十分钟后,看着马上就要到了,他给楼晏打了个电话,楼晏让他在门口等着,说下来接他。
谢扬灵提着保温桶还有买的水果等在医院门口,过了一会儿,楼晏走过来,看见他手里的东西皱了皱眉:“怎么还买东西了?”
“来看阿姨当然要买东西了,我总不能空着手来吧?”谢扬灵笑眯眯的。
楼晏指指保温桶:“她吃过饭了。”
谢扬灵:“我知道啊,都这么晚了,里面装的是鸡汤,生病的人喝鸡汤对身体好。”
楼晏没再说话,接过他手里的东西。
到了病房,楼晏推开门,谢扬灵和他一起进去。
病房里只有姜依云一个人在,她坐在床上,身子看起来很是孱弱,脸色也过分苍白,但还是可以看出是个大美人,五官秀气,特别是一双眼睛生得很漂亮。她身上披着一件针织外套,听见声音转过来。
谢扬灵走过去打招呼:“阿姨您好,我是楼晏的同桌,我叫谢扬灵。”
“你好,怎么还麻烦你来跑一趟。”姜依云对他笑了笑,又指了指一旁的陪护沙发,“快坐。”
谢扬灵坐下来:“不麻烦不麻烦,反正放假了我在家里也没什么事,再说了,楼晏平时也很照顾我的。”
楼晏把东西放到桌上,姜依云看见了,蹙了蹙眉:“你这孩子,来就来了怎么还买这么多东西?”
即使是有些着急,她说话的声音依然很温柔。
谢扬灵小声道:“没买什么东西,保温桶里装的是鸡汤,我让家里人熬的,您一会儿多喝点。”
姜依云一听更不好意思。
还是楼晏开口:“他都拿来了,你就喝点吧。”
谢扬灵站起来,对着姜依云笑了笑:“就是嘛阿姨,我去给您盛汤。”
姜依云无奈地摇摇头。
谢扬灵先给姜依云盛了一碗,又递了一碗给楼晏:“陪护的人也很辛苦的,你也喝一碗。”
楼晏接过来,保温桶的效果很好,碗端在手里还很热,他喝了一口,味道也很鲜美。
谢扬灵踮起脚,附在他耳边小声说道:“这个枸杞是我放的。”
楼晏看他像是献宝一样的表情,嘴角逸出笑意,又低头喝了一口。
姜依云喝了大半碗汤,等她把碗搁在一旁的柜子上,才想起来问谢扬灵:“小谢你怎么不喝啊?”
谢扬灵不好意思地笑笑:“阿姨你们喝吧,家里还有呢,我回去再喝。”其实是他只拿了两个碗来,本来就是给姜依云和楼晏带的,他自然没想到自己那一份。
楼晏去主治医师办公室了,谢扬灵陪着姜依云说话。姜依云见他模样生得讨喜可爱,又是难得见到儿子有关系这么好的同学,心里很是喜欢,不自觉说了很多。
谢扬灵正说到楼晏成绩好,又经常给同学们讲题,学校里老师和同学都很喜欢他。
姜依云听了扑哧一笑:“小谢你就别夸他了,我还能不了解自己的儿子吗?就他那个性子,谁受得了。”
说着说着,脸上带了几分伤感:“其实以前小晏不是这样的,他也跟你们一样,过着普普通通的生活。”
谢扬灵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他迟疑着问道:“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姜依云轻叹一声,才缓缓开口:“小晏初二那年,他的父亲出车祸去世了……而且那个时候我丈夫刚拉了很多投资,资金到位了项目却没办法启动,导致公司破产,赔了一大笔钱。”
谢扬灵的心紧了紧:“那楼晏他……”
姜依云苦笑一声:“那会儿我沉浸在丈夫去世的痛苦当中,身体也出了问题,是小晏他一个人撑起了这个家……料理完他父亲的后事,家里的房子卖了,钱也赔完了,还差银行的几十万也是他没日没夜打工还上的,他差一点就退学了……”
那个时候楼晏才十四岁吧,父亲骤然离世带给他的打击一定不小,可是他却只能擦干眼泪,扛起家里的担子,甚至没有多余的时间悲伤。父亲去世了,母亲还需要他的照顾。
十四岁的少年一夜之间褪去青涩,再没有了任性的权利。
谢扬灵觉得自己彷佛看到了那个脸上还带着几分稚气的楼晏,小小的一团,坐在墙角埋着头哭。他很想走过去抱抱他,可是却做不到。
楼晏回来就看到这样愁云惨雾的景象,他皱皱眉:“妈,你们在说什么呢?”
姜依云这才回过神来,她抬手轻拭眼角,不好意思地笑笑:“抱歉啊小谢,阿姨失态了,让你见笑了。”
谢扬灵摇摇头。
又坐了一会儿,谢扬灵才起身:“阿姨那我就先回去了,你好好休息。”
“好的,那你路上注意安全。”听他说要走,姜依云忙坐起身,又看看楼晏,“小晏你去送送人家。”
“阿姨再见。”
楼晏陪谢扬灵一起等电梯,谢扬灵看看他:“你回去吧,我知道路的,自己下去就好。”
楼晏淡淡道:“没事,我送你下去。”
医院的电梯永远很拥挤,他们俩走进去站在一个角落里,身体挨得很近。楼晏就站在自己后面,谢扬灵觉得有点热。
中途电梯门打开,有一个中年男子拨开人群往外面挤,人太多,他出去的时候手里的一大袋东西狠狠地撞了谢扬灵一下,谢扬灵没站稳,被撞得往前一个趔趄。
“小心。”楼晏伸手扶住他。
谢扬灵感受到楼晏放在自己腰上的那只手,顿时浑身僵硬。他赶紧站好,小声嚅嗫道:“没事……”
楼晏这才把手收了回去,然后他又向谢扬灵靠近了一点,手臂也有意无意地挡在他身侧。
“叮——”电梯到了一楼,等门一打开,谢扬灵第一个冲了出去,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呆在里面总是感觉浑身不自在。
他们一起走到门口,谢扬灵暗中深呼吸两下,才对着楼晏笑笑:“那我走了,你回去照顾阿姨吧。”
楼晏点点头:“嗯。”
回到家谢玄还在客厅坐着,见他开门进来,抬头问道:“回来啦?情况怎么样?”
谢扬灵一边脱鞋一边回答他:“没什么大问题,明天就可以出院了。”
谢玄翻了一页手里的书:“那就好。”
谢扬灵心不在焉地回房间放了个水,等洗手的时候无意间照镜子吓了一跳,自己的脸怎么这么红,他又伸手摸了摸,还很烫……是衣服穿多了还是今天在医院待久了?他百思不得其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