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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2、双魂 九月之番外 任性的边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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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魂九月之番外任性的边界
某人在头顶上方叹了口气,然后无奈地说:"你是在自虐还是在过生日?"
krantz闭着眼睛伏在水池上,接过clane递来的毛巾.胃里又翻腾起一阵恶心,他咬了咬嘴唇,勉强站起身,侧过脸对着clane展开一个嘲讽的笑容.
"我用自虐来庆祝生日,不行?"
clane瞥了瞥门外桌上放的一个大蛋糕.krantz真是疯了,一个人买了那么大一个蛋糕,一个人把所有奶油都吃光了.结果当然是狂吐不止.
"那,自虐快乐."
"谢谢."krantz狠狠地擦了擦嘴唇,丢下毛巾走了出去.
clane以为他又要发疯把剩下的蛋糕也吃掉,没想到他很平静地走到桌边,很平静地把剩下的一大团蛋糕转身丢进垃圾桶.
"...真浪费."
"再吃的话我又要吐了."
"...算了,我以常人的思维理解不了你."clane认输地摇了摇头,"你只要别把我的老大弄死就好了."
krantz轻轻地笑出来.突然走到clane身边,几乎是贴到了他身上.clane丝毫没有惊讶,仿佛早就习惯了krantz这样的突袭.
"老大,又想拷问我什么?"
"如果这是拷问,那么什么算是勾引呢?"krantz环住他的脖子,微微仰起脸.两个人的嘴唇几乎触碰."clane,喜欢我?"
clane无奈地叹了口气."是是,喜欢."
"...真无趣."krantz意味阑珊地放开了他,"反抗也没有,否认也没有...你就不能做一点让我开心的事么?"
clane无力地扶了扶额."老大,我真要叫你老大了...隔三差五地做这种奇奇怪怪的事,你觉得我还会有反抗和否认的念头么?要是真让你觉得这样很有趣,那我岂不是完蛋了?"
krantz勾起嘴角笑了笑,不置可否."你一点都不怀疑...我或许是认真的么?"
clane在一瞬间露出了非常疑惑的表情.下一刻,他用更疑惑的语气说:"你到底想让我说什么?'喜欢你'也说过了,'我爱你'也说过了...难不成你还想要我的处男身..."
"听起来不错."krantz以玩味的眼光把他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遍,看得clane寒毛直竖.不过他很快就收回了目光,在转身的瞬间clane瞥见了他落寞的表情."不过我晚上还有约会,今天就先放过你好了."
说完这句话,他就很快地出去了.
clane垂下眼睛,看着垃圾桶里那个被丢掉的蛋糕,忍不住又叹了口气.
krantz最近越来越放纵了.不仅男女关系混乱,处理红的事务时还经常做出些大胆得吓人的决定.虽然最后事情还是办成了,但是这样下去心脏实在吃不消.
clane觉得很无奈.没办法,谁让他是老大.没办法,只能听他的.
所以,他想怎么干就怎么干吧.他喜欢同时和许多人交往就让他交往去吧.
他一天到晚调戏自己...就让他调戏吧...自己配合他,还不行么?
只是不知道这样的游戏他什么时候会玩厌.
clane走到窗边,看着窗外不停落下的雨,轻轻地叹了口气.
这是今天第几次叹气了?听说经常叹气人会老得很快.
他又想起当自己从着火的家里狼狈逃跑时,krantz开着跑车来接他,笑吟吟地说的那句话.
"烧掉了也好.住方家来吧."
他从那时就预料到了今后的悲惨生活,无奈krantz以强硬态度"请"他过来,他可不想新家也被烧掉,只好答应.
于是...一边每天晚上被纵欲归来的krantz从梦中吵醒,一边应对krantz不知疲倦的调戏,他渐渐明白,点头配合才是最好的办法.
只有让krantz觉得无趣,才是保全之法.
但...住在方家,看到的不止是他放纵的一面.
无论何时,只要有一丝一毫方的消息,他都会立刻放下手里的事冲出去找方.有时候他把自己关在二楼的小酒吧里一整天不出来,管家好说歹说劝开了门,里面已经一片狼籍,他随便地冲个凉吃点东西,第二天晚上又出去狂欢.
还有生日的时候也是.记得自己刚搬进来的时候,krantz吃奶油吃到呕吐,结果趴在水池边吐了一晚,也哭了一晚.
虽然他事后坚持说是胃难受得挤出眼泪了,不过其实大家都明白.
既然他要否认,那就否认吧.让krantz承认自己的脆弱,对clane并没有好处.
雨已经下了一夜外加大半个白天,现在是下午三点,雨水还是倾倒得畅快.
krantz闷闷地趴在阳台上,哀怨地看着一片凌乱的天地.
雨下得这么大,真是一点玩的心情都没有了.
忽然间,眼前出现一个人影.krantz打起精神朝楼下望去,撑伞走出去的人是clane.
那家伙...一点都不好玩啊.
本以为同居的生活会很有趣呢...结果除了刚开始的几天他露出过尴尬不知所措的表情,之后立刻变成油条一根,说什么应什么,绝不反驳绝不反抗...当然更不会害羞紧张...
跟他讨论哪个牌子的安全套比较舒服,他会从柜子里拿出好几盒说你都试试吧.趁他酒醉时想要调戏他,结果他直接睡过去怎么都弄不醒.krantz甚至带了台摄像机在他洗澡的时候闯进去,他居然大大方方地让他拍,害得krantz准备的束缚工具都没派上用场,之后再看那段录像,clane的表情健康得好像这是部教育片.
其实krantz也很无法理解,为什么他能这么淡定.
krantz托着下巴看着渐行渐远的clane,喉咙里突然又涌上一阵甜腻.他想象自己的胃里填满奶油的样子,那些混合着胃酸和其他食物的奶油,让食道和口腔都变得滑腻,然后借着胃肠的蠕动伺机奔涌出来.
就好像是身体里藏着的一个反抗者,时时刻刻让自己难受.
他按住嘴,转过身面向房间.不想让别人看见自己的表情.
用自虐的方式...来庆祝生日吗.
生,岂非就是一种自虐...明知未来不会是充满快乐,更可能的是充满痛苦,为何还要挣扎着活下去?
Phoenix走了以后,他不止一次地设想过死亡.割腕,过度使用药品,跳楼...有时跟人干架,他甚至故意露出破绽让自己受重伤,只是每次都恰好在死亡边缘逛了圈,又重新回到这个世界.
夏宁远说,你为何不珍惜生命.你懂生命的脆弱,为什么还不珍惜?
是啊是啊生命是很脆弱,怎么样都会死,各种各样的癌症也那么多...可是不想要的东西为什么要珍惜?
他曾经无法理解Phoenix为什么不愿意治疗,为什么渴望着更多的互相陪伴却同时拒绝治疗,拒绝延续自己的生命.他不懂Phoenix的绝望.
甚或那已经不是绝望,而是...渴死.
渴望死亡,期待死亡的到来.
krantz以前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活着是为了什么,只不过现在,他发现这个问题没有答案.
他绝不可能是为了Phoenix而活,否则在Phoenix离开的时候他就已经结束自己的生命了.
他也不可能是为了自己的梦想,为了过放纵畅快的生活,为了成为红的首席而努力活下去.否则为何现在自己如此不快乐.
那么到底是为什么活着呢?为什么如此拼命地挣扎,一直活到了现在呢?
为什么他在渴死的同时,却比任何人都想继续活下去?
如果不想活下去,为什么还在继续寻找Phoenix呢?难道不在期待和他的重遇,期待他的归来,期待再一次并肩而立吗?
每当这种乱七八糟的问题困扰自己时,他都会想办法麻痹自己.
滥交,买醉,狂欢,暴力,各种各样的方法他都试过了.最后所有人都知道,红的首席krantz是个放纵浪荡的人,同时也是个阴狠强硬的人.
他发现这个形象是个很好的面具,至少别人不会发现面具地下藏着怎样的他.
krantz有时候想,Phoenix以前是否也是这样.用尽全力为自己铸造面具,让自己安全地躲在后面.
让自己一个人躲在后面.
他开始懂得Phoenix说的孤独是什么意思.
不是没有人陪伴,不是没有人可以倾诉依赖...而是,没有人发现,他的脸上戴着面具.
他害怕被人看见他的脆弱,可是他更害怕这种害怕.
就是这种把人一步步拖向绝望的孤独.
Phoenix,我现在才懂,没有人是绝对的强大.
只有被误以为无懈可击的貌似强大.
Phoenix,站在你曾在的地方,我才明白这一点.是不是太晚了?
但,就算早些发现,我又能做些什么呢?
当一切已成定局,当一切挽回都已无能为力,是否做得越多,反而会越发痛恨自己的无力.
当krantz重新转过身面对外边的雨天雨地时,他发现clane站在院子里,撑着伞,抬起头看他.
那是一种不明所以的表情,让人无法理解.是同情吗,疑惑吗,抑或根本空无一物?
krantz勾起嘴角,对着自己嘲讽地笑了笑.
就算是面前这个人,这个可以给予一定信任,总是在帮助自己的人...也无法懂得.
就算碰巧让他看见自己在哭,就算他明白自己对Phoenix的执念有多深,他也不是那个,能够摘下自己面具的人.
明明他自己也在伪装,也以虚假面貌待人,又有什么资格让别人坦然松懈呢?
clane绝对不是那个简单的电脑黑客.无法拒绝邀请而被迫住进来,对自己的无理取闹感到无可奈何,渐渐习惯受到对方的骚扰...那么简单而又让人心安的,绝不是他.
他有更深的内里.
只不过,到底是什么呢?
他到底是为什么...还留在这里...他的目的是什么呢...
krantz扶着栏杆,手指渐渐收紧.然而却对着clane无声地笑出来.
静观其变.
clane沉默安静地抬头望着krantz,然后走进屋子.
夜色降临,约定的时间逐步走近.
krantz下了楼梯就看见clane坐在客厅里,膝盖上放着他的笔记本电脑.
"hey."krantz从沙发后面绕过去,随意地瞥了瞥他的电脑.屏幕上开了几个网页,没有什么值得在意的内容.
"我还以为你是过来说待会儿见的."clane头也不抬,平静地接道.
"看来你很习惯我的寻欢作乐嘛."
"...如果你喝醉酒回家的时候不过来猛敲我的房门,我也不会习惯."他顿了顿,像是突然想起什么,"其实你完全可以夜不归宿.凌晨还回家来干什么?"
"你是不是想说,又没有人在等我我还回来干什么?"krantz细细地笑出来,凑到clane耳边,轻轻舔了舔他的耳垂,"你留我的话,我今天就不出去了...要不要试试和我上床?"
耳垂附近的敏感地带被湿润的气息晕染,身体的官能明显让clane显得不自然.
"好啊,求之不得."
他这样说着,眼睛却没有离开电脑屏幕.
"...clane,我严重怀疑你是性无能."krantz无奈地说了句,站直了身体,"每次都是这样,真是让我感到很无趣啊."
"那我道歉,下次我尽量表现得认真点."clane装模作样地合上了电脑放在一边,转过脸看着他,"你再来一次?我保证认真配合."
"你说的."krantz勾起嘴角,嘲讽地笑了笑.他绕到沙发前面,慢慢地坐到clane身上.clane依旧很放松.
"你多少露出一点紧张的表情OK?"krantz一颗颗地解着clane的上衣纽扣,手指如同抚摸般滑向他的腰间.
"我尽..."
clane还没说完,口腔已经被krantz强行侵入.
虽然以前krantz也会做出些让人难堪的举动,但从来没有像这次这样直接,甚至粗鲁.
粗鲁得让人差点误以为他真的在渴求面前这具身体.
但...如果这算得上是吻,那么挖坑也可以视作铲子和泥土在恋爱了...
clane不着边际地想着,闭上眼睛,丝毫不反抗krantz的动作.
没有反抗,于是krantz变得越来越大胆.clane的身体真切地感受着他的抚摸,心中却清楚地明白自己感受不到他丝毫的真切.
原因很简单,这只是他的游戏.
就在他这么想着时,krantz口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他没有丝毫犹豫,伏在clane身上就接了电话.电话那边似乎在询问他的位置,他随便应了几句就挂了电话.
"我要迟到了.待会儿见."krantz从他身上站起来,转身离开.想了想,他回过头又说了句,"都做到这种程度了,你还一点生理反应都没有.自制力真是够强的."
门被打开,又关上.
clane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眼睛始终钉在门上.
只是一个游戏而已.从头到尾都是游戏.
必须这样时刻提醒自己,警告自己他不过是在玩.
必须清楚地知道这一点,才不会...
clane用力地咬了咬嘴唇,闭上眼.被krantz触碰过的地方重新燃烧起来.
然而虚幻的想象,比真实的触碰更让他不能自已.
当这一切真实发生时,他明白krantz心中的想法.可是在想象中...不是这样...
clane慢慢地把手伸进衬衫里,顺延记忆中的轨迹,温柔地抚摸自己.
如果...如果他看到现在的自己...会惊讶吗?...会觉得面前这个人有趣,还是可笑呢?
clane尽量克制着喘息,想象着krantz的温度,他手指的动作,嘲讽的言语...
身体释放的同时,灵魂堕入深渊.
眼角溢出泪水.
或许像他说的,有时候流泪只是身体的本能反应,并不代表任何情感.
呼吸渐渐平静下来.空荡荡的客厅里安静得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
他仔细地清理了一下四周,然后带着笔记本上楼回到房间.
今天krantz又会在什么时候回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