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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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K Very good!!!”
杨老师像发现珍宝一样，惊喜的看着南澄，“我从来不知道我们班有口语这么流利的同学，你是盛南澄对吗？为什么之前从来没读过呢？”
南澄愣了下，没等她解释，班里响起一道突兀的声音。
“老师你没听过一句话吗？”坐在中间排的秦升忽然开口，脸上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笑容，“失恋让人进步。”
班里哄堂大笑。
“你们不知道盛南澄多努力嘛。”
“嘘，小声点，人家现在可脆弱了。”
窸窸窣窣的讨论声一波又一波，一句小声的“骚货就是贱”夹杂其中，宛如汇入海洋的水珠般很快消失不见。
蒋柔也“噗”的一声捂住了嘴，若有若无的目光飘到南澄身上。
杨老师皱皱眉。
“与其把精力放到这种事上不如好好提高你的成绩，”女人的语气冷下来，她瞥了一眼男生的胸卡，“秦升？既然你这么闲，今天的作业就翻倍。”
刚刚还气焰嚣张的男生只得作罢，只是含着嘲讽的目光依然扫过还在站着的盛南澄身上。周围那些不掩饰的恶意扑面而来，南澄不带任何情绪的坐下，神色平静。
仿佛他们口中那个人并不是她。
南澄在大脑搜寻一遍记忆没有发现任何和这个男生相关的痕迹，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对自己投以这么大的恶意。
当然也有可能是某些情节被自己忽略，但这并不妨碍她把秦升列入黑名单备选人员之一。
“我发现，”封衍饶有趣味得看着她，“你好像挺招人讨厌的。”
“是吗？”南澄挑眉，“其实我也不清楚。”
封衍嗤笑，“我看没人比你更清楚了。”
南澄也跟着笑，唇角微微抿起，她笑起来的时候睫毛卷曲的弧度更加明显。
*
下午第二节是体育课。
南澄跟着林沫一起下楼去操场，路上想起上午发生的插曲，她还是觉得奇怪。
“我和秦升有过节吗？”
林沫愣了，挤在人群中不自在的扶着镜框防止掉下来，压低声音，“你怎么这么问？”
“他好像尤其讨厌我。”南澄回想起这两节课的情景，虽然整个三班除了乔方他们三人之外都不是很欢迎她的到来。
林沫下楼梯的脚步顿了顿，眼底浮现冰冷的厌恶。
“因为秦升是陆溪淼忠实的舔狗，从初中开始。而陆溪淼喜欢顾廷时。”
南澄偏头，玩味道，“所以陆溪淼讨厌我，连带着秦升也很讨厌我？”
这是什么见鬼的逻辑，秦升怕不是陆溪淼的真爱粉。
“不是的。”林沫下意识反驳，对上南澄意味深长的目光后不自在的挪了挪镜框，
“总之你小心点就是了，陆溪淼这个人不怎么样，秦升和她半斤八两。”
南澄笑了笑，仿佛没有看出林沫的心思，没有再提起秦升这个话题。
一班和三班的体育课是一起上的。
盛琛似有所感，转过头看到刚刚来到操场的妹妹，微微眯起眼睛露出了温和的笑容。
南澄偏过头，全然当做没有看到径直走到自己班的队伍，留下盛琛僵硬在唇边的笑容。
跑步结束以后就是自由活动，大部分学生会选择回教室或者在操场掏出自己提前准备的资料复习。偶尔也会出现其他情况，比如现在。
“快看快看！是三班和咱们班在打球！”
“那个是不是咱们班的封衍？啊，我看到盛琛了！”
“哪呢哪呢？哎呀让开我看看！”
“愣着干什么快录视频啊！”
林沫和盛南澄对视一眼，彼此在眼睛里发现了一致的想法。
“我要去小超市买水，你去吗？”
林沫摇摇头，“你帮我带来吧，我微信转给你。”
南澄：“那你喝什么，我给你带。”
林沫：“蜜桃味果汁。”
南澄眨眨眼，“真看不出来你竟然喜欢蜜桃味。”
“喜欢蜜桃味有问题吗？”林沫义正言辞，“水蜜桃是世界上最可爱的水果。”
“呸，”南澄不服气的反驳，“明明是樱桃！”
“蜜桃党第一！”
“我樱桃党第一个不服！”
“我不挑，”一道声音横插进来，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身边的乔方抱着球嘻嘻哈哈得笑，“啥味都行，也给我带两瓶儿呗。”
南澄嫌弃得看着他被汗水浸湿的头发，“你怎么不自己去。”
乔方顶着球转了转，语气颇为自豪，“我可是咱班支柱。”
林沫斜睨他一眼，“只会杵在那不动的意思么？”
乔方一噎，耍起无赖般朝着南澄摊开手，“反正你带不带吧。”
下午的太阳炙热，晒得南澄有点烦躁，她抬起手遮住额头不耐烦道，“带带带，要喝什么？”
“矿泉水就OK！”不远处开始喊乔方的名字，乔方应了声对南澄比了个抱拳的手势，“谢了！别忘了两瓶啊！”
南澄无奈的抄起手机钻进小超市，室内比外面凉快许多。她拿着冰镇的樱桃味汽水，旁边兜子里分别是水蜜桃果汁以及两瓶矿泉水。
南澄灌了两口汽水，心底的躁意消下去不少。
随手把樱桃汽水放进塑料兜，她朝着操场方向走去。
“水呢。”
肩膀被人一拍，南澄目瞪口呆得看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封衍随手把塑料带抢过去。
“啧，买矿泉水干嘛。”他一边扒拉一边咕哝，“水蜜桃？这恶心味儿竟然还有人喜欢。”
“算了，就他吧。”
没等南澄反应过来，封衍已经拧开樱桃味汽水往嘴里灌，随着喝水的动作喉结不断滚动，看得南澄脸红心跳。
——她的樱桃汽水！
南澄气得快炸了，她奋力去够，无奈男生身高优势太足，就算她跳起来也只能堪堪到达对方胳膊的位置。滑稽的不得了。
“那是我的！”她张牙舞爪得控诉。
封衍一口气喝了半瓶，抹了抹嘴，眉心轻佻，“什么你的，现在是我的了。”
说完扬起胳膊示威般晃了晃。
你是小孩子么你！
南澄气鼓鼓得瞪着他，阳光下少女白皙的肌肤泛着微红，澄澈的眼睛晶亮，黑白分明的瞳孔中好似涌动着清泉。
封衍一愣，他咳嗽一声撇开视线低头又扒拉半天，拿出一瓶矿泉水朝着篮球场区走去。
“走了。”
回想着刚刚少女忽然凑近的面孔，他心不在焉得握着矿泉水瓶扔给乔方。
——女生的睫毛都这么长么。
“……”
南澄满心MMP，泄气得拎着矿泉水和水蜜桃果汁朝树荫下捧着五三的林沫走去。
“你不是说喝樱桃味？”接过果汁林沫好奇的问了句。
南澄恶狠狠得拧开瓶盖，一股脑灌进嘴里没好气得瞪着篮球场。
“闭嘴吧你。”
*
乔方接过水瓶咕咚咕咚一口气解决半瓶，目光扫到封衍手中红色的汽水顿时不大乐意。
“凭什么给你的是汽水，到了我这就成了矿泉水啊？”
不带这样区别对待的。
“废话真多，”封衍瞥他一眼，漫不经心得往嘴里继续灌汽水。
甜腻的樱桃味充满口腔，他想起刚刚小姑娘踮着脚尖拽自己胳膊，蓦地低笑。
——嗯，的确甜。
双方交换场地，盛琛经过封衍，目光意有所指得望向他手中的汽水瓶。
“樱桃味？”
“啊。”封衍懒得搭理他，把瓶子放到一边走到对方场地。
盛琛忽然开口，“南南也喜欢樱桃味。”
封衍脚步微顿，慢吞吞得把视线移到盛琛脸上。
“我记得，阿衍好像和南南是同桌。”盛琛笑容变得危险。
“啊，是有这么回事。”封衍双手插兜越过对方，漆黑的碎发因为在球场上奔跑略显凌乱。
想起刚刚樱桃汽水的甜味，还有很明显已经被打开过的瓶盖。
他忽然觉得嘴巴发干。
“阿衍，你心虚什么？”盛琛幽幽的声线从后方飘过来。
封衍闻言转头，唇角勾起不羁的弧度，散漫的视线堪堪掠过盛琛。
“你哪只眼睛看到老子心虚了。嗤。”
“死妹控。”
周展看到盛琛带着发沉的面色走近，拍拍他肩膀，“怎么了，不痛快？”
“没事。”盛琛深吸一口气，双眸涌动着激烈的情绪，“一会你们不用管封衍。”
“我亲自来。”
据一班和三班的人说，那节体育课两个班的篮球赛很是激烈。
据说那节课盛琛和封衍分别创了个人记录最高分。
据说那节课一班和三班几乎全体同学都去围观，连两个班的班主任都惊动。
据说那节课球场外只有两个身影坐在树荫下乘凉。
据说那节课林沫徒手做完了半本五三。
盛南澄百无聊赖得看着湛蓝的天空，不远处人声鼎沸的篮球馆和静谧的场外形成鲜明对比。
她大大地叹了口气。
——好想喝樱桃汽水。
*
下午放学的时候南澄脑子昏昏涨涨的，毕业多年早就不适应高中生紧凑的学习生活。她揉揉太阳穴盘算着回家后一定要躺在床上先睡一觉。
放在兜里的手机忽然震一下，南澄打开一眼看到盛琛发来的微信。
【车在校门口右拐的路边，我等你。】
今天周五，住校生大部分选择今天下午回家，所以公交应该会很挤。
南澄揉揉酸软的脖子，腾出一只手回复【不用了，我坐公交回家就行呀。】
盛琛没有再回复过来，她撇撇嘴，把手机放到桌上继续收拾书包。
“周日有空吗？”身后的林沫冷不丁的出声问她。
“嗯？”南澄回忆了一下，“没什么事，怎么了？”
“想去买点书，”林沫藏在镜片后的瞳孔中散发着某种狂热的光芒，看上去和班里女生讨论限量包包彩妆时的表情有异曲同工之妙，“听说光宇书店新进来一批练习册，很值得去做。”
光宇书店的练习册在睿城所有的中学生眼里出了名的难。
乔方忍不住哆嗦了一下，“咱们手头的练习册终于无法满足你了吗？”
林沫静静地看着他，“或许对你来说那的确是挑战。”
乔方转向封衍，“我怎么觉得她好像在骂我？”
封衍头也不抬，“是，你猜对了。”
南澄没忍住笑出声，继而面向林沫，“可以，就周日吧。”
林沫点点头，道了再见后背起书包走了出去。
身后的乔方依然龇牙咧嘴，“你说我当初怎么就想不开偏偏坐在这了，每天遭受来自学霸的摧残也就罢了，还得经受阿衍的精神攻击。”
他夸张的捂着脸，“我可太惨了。”
南澄终于收拾好，同情地拍拍他肩膀，“加油吧，你可以用精神胜利法来催眠自己。”
乔方可怜兮兮得从指缝看她，“什么精神胜利法？”
南澄想了想，“比如，你可以把这当成灵魂的洗涤。”
封衍低笑，声线深沉暗哑，“我同意。”
乔方欲哭无泪，“你们这群魔鬼简直欺人太甚，你才刚回来怎么能跟他们同流合污呢？”
南澄笑嘻嘻得吐吐舌头，“我先走了，拜拜，周一见。”
封衍象征性的抬了下手，“拜。”
“周一见哦小橙子！”乔方恢复活力，笑嘻嘻得挥手。
小橙子什么鬼称呼哦，南澄没什么攻击力的瞪他一眼，赶紧从后门跑出去。
出了校门口直接去公交车站牌处需要半小时左右，而抄近路只需要十几分钟。
选择抄近路的话就要经过一个废弃的工厂，然后拐进小巷，再出来就是公交站牌。
南澄下意识想走小路。
日暮西斜，昏暗的工厂被打上了一层朦胧的橙黄色。到处都是废弃的铁锈斑斑的管件。
少女忽然停下脚步。
“秦升，你以为出了一中你还能狂的起来？”不远处站在空地上染着一头黄毛的少年手里拎着一根棍子，不断向前，“我给你面子，你他妈还真拿自己当回事啊？”
后面同样染着五颜六色的头发的人围在一起，为首的黄毛少年穿着花衬衫，露出来健壮的胳膊上是一大片青涩纹身。
南澄脚步停顿，橙红色光晕将她面容浸润的有些模糊。
作者有话说第5章 第 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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