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为爱自杀的初恋后》大号星球杯

3、第 3 章

　　晚饭的时候盛琛踏着夜色回到家，饭桌上南澄和盛父盛母已经坐好。盛琛回家第一眼例行检查南澄，确认对方情绪正常方转移视线。

　　橙黄色灯光下晕染的少年精致的面庞更加柔和。

　　“爸，妈，”盛琛走过去，把书包递给管家后坐到自己的位置上，对南澄笑了笑，语气轻柔，“南南身体怎么样了？”

　　“今天怎么回来的这么晚，”没等她回答，盛光弘略微不满的声音率先响起，“南南从六点到现在一直饿着肚子。”

　　盛琛拿着筷子的手微微停顿了一下，看着南澄语气温和，“哥哥学校有点事，所以回来的晚了，抱歉啊南南，下次不用等我。”

　　季月榕没听到般喝了一口奶油蘑菇汤，淡淡道，“我们说了先吃饭，是南南非要等你。”

　　盛琛抬眸望过去，深邃的目光停驻在南澄脸上。
　　少女这才弯起唇角，“因为我想和哥哥一起吃饭呀。”

　　她说的无比自然，仿佛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盛琛注意到南澄裹着纱布的手腕，尽管时隔多日，再次看到心底依然划过几分颤意。

　　他垂眸，温润的眸中仿佛流过浅浅碎光，“好，以后我们都一起吃饭。”

　　南澄眨眨眼，端起面前的鸡汤乖乖喝光。

　　是夜，已经十点。

　　南澄依然在自己书房看着手中的练习册，和之前的试卷。

　　她把手头所有的卷子拿出来，又在书架上一堆文艺小说中找到了一本王后雄。把上面的题能做的都做了个遍。

　　现在的三班一共六十五人，南澄书包里的成绩单显示上次成绩是五十五名，这还是在全班。

　　而整个睿城一中学习最好的班级毫无疑问是一班，三班虽然也属于火箭班，但是毕竟是盛家塞了钱进去。盛南澄在其中多少显得拖后腿。

　　她想了想，在摊开的笔记本上把月考目标那一栏计划圈出来。

　　总之，先定个小目标，进步二十名试试。

　　指针恰好在此时指向了十一点，她坐在桌前揉揉眼睛吐出长长的呼吸。

　　门口响起敲门声，南澄抬眼望去，门外站着的少年手里端着一杯温热的牛奶。

　　“还没睡？”盛琛目光落下来，带着点无奈和宠溺，“南南，你身体不好不要勉强自己。”

　　南澄坐直身子，很好的掩饰了自己的疲倦。

　　“在整理明天上学的东西。”她迅速回答，目光落到盛琛手中的杯子上，歪着头问，“这是给我的吗，哥哥？”

　　盛琛走进来把牛奶放到她桌上，手指掠过她的发顶，“你早点休息，别太晚睡觉。”

　　南澄了然，端起牛奶一饮而尽，喝完后舔舔嘴角。

　　笑容灿烂，“谢谢你，哥哥。”

　　盛琛看到她手头的卷子书籍之后目光微微停顿，到底没说什么，只是摸摸她的头以后端走了杯子。

　　“早点休息。”

　　“好的，哥哥晚安。”

　　直到他关上门，南澄的笑容才渐渐变淡。

　　过了很久，她突然直起腰捂着肚子跑到卫生间干呕，微弱的声音被死死压制住，胃里好似火烧一般的疼痛不断侵蚀着她的神经。

　　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和原本容貌差不多的脸上带着病态的红晕。

　　南澄喘着粗气，捂着肚子缓缓蹲下。

　　而另一边，盛琛回到卧室后打开手机微信，停留在了一个名为“沙雕兄弟一起走”的群里。

　　他修长的指尖停在对话框中，斟酌了半天终于发出两句相对比较克制的话。

　　—南南今天喊我哥哥了哎。
　　—还喊了很多遍。

　　发完他脸上隐隐带着自豪。

　　很快群里就回复了过来。
　　【舌辛】：你真惨。
　　【深海】：？
　　【舌辛】：叫你哥哥很正常吧？难不成你妹以前都不喊你哥哥？

　　盛琛思索了一下，严肃的打字。

　　【深海】：不，以前她只喊我哥。而且一天只有一次。
　　【舌辛】：……
　　【舌辛】：阿衍呢？怎么不出来。
　　【深海】：但是她现在喊我哥哥了，而且很亲切。
　　【舌辛】：亲切是这么用的？
　　【衍】：睡觉。
　　【深海】：阿衍，南南喊我哥哥了。还喊了好几次。
　　【舌辛】：睡觉睡觉，大晚上的你个沙雕哥哥烦不烦。
　　【深海】：我说真的。
　　【深海】：南南很可爱。还跟我说晚安了。
　　【深海】：人呢？
　　【深海】：好吧，再见。

　　*

　　睿城一中的早晨向来都比较安静。

　　而今天却显得有些喧嚣，原因没有别的。

　　——前两天自杀的盛南澄来学校了。

　　这个消息长了翅膀一样飞到了一中学校的各个角落。

　　“喂，你前女友回来了。”男生把胳膊搭在正在学习的少年肩上，促狭道，“不过去安慰一下么？”

　　顾廷时从书中抬起头，眉心微蹙，“你这么闲不如把《兰亭集序》再默写一遍，一会语文老师抽查。”

　　“嘁，不就是问问嘛，”男生失望得坐下来，“再说人家好歹为了你才那啥的呢。”

　　“我们之间已经结束了。”顾廷时翻过一页书，声音淡漠，“我和她什么关系都不是。”

　　自杀的那套戏码用了太多次，难道以为这次会对他有用吗？顾廷时坐在教室，想到盛南澄苦苦哀求自己，拉着自己手的模样就觉得烦躁。

　　——他没做错，他们本来就不合适。

　　然而这并不代表学校其他人也这么想，就在同一时间，学校的角落里也布满了各种小道消息。

　　“你看到了吗？我看到她了！”
　　“她和顾廷时是不是真的分手了啊？”
　　“是我我也受不了，听说好几次闹自杀，不会是故意博关注吧。”
　　“有本事就真的死了我也敬他是条汉子，现在这样吸引别人关注说实话low穿地心。”
　　“话说，那真的是盛南澄吗？我怎么觉得她好像有点不太一样了……”

　　南澄略带卷曲的柔软发丝垂在身侧，她静静的走在去班级的路上对周围的目光视若无睹。

　　早些时候盛琛想要和她一起来学校，她婉拒了。她还是更习惯做公交上学。

　　盛琛没有勉强她。

　　她走进教学楼，在三班的门口微微停了一下，仰起头看着班牌，确定没走错之后才进去。

　　而就在她进来一瞬间，本来有些喧嚣的班里慢慢的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或不经意或大胆的直接落到了她的身上。

　　“她没事了啊？我还以为不来了呢。”蒋瑶小声的和旁边的女生交头接耳，目光落在南澄白皙的皮肤上下意识朝着她的手腕看过去。

　　安媛静静地看着南澄坐到自己的座位，目光复杂，她敛起情绪淡淡一笑，“盛南澄看起来……不一样了。”

　　蒋瑶不屑，“有什么不一样的，以为做个头发就能改变大家的看法么？”

　　为了隔壁班的前男友自杀这种事早就在论坛上闹得沸沸扬扬，就算她装的什么都没发生。可是全校谁不知道盛南澄对顾廷时死缠烂打，用割腕来威胁对方呢。

　　听说这种事发生不止一次了，顾廷时护着她不让大家乱说，但是谁心里不跟明镜似的呢？

　　蒋瑶撇撇嘴，“被抛弃以后就闹自杀，真是自作自受。”

　　当然，这也是班里多数人的心声。

　　南澄坐下后从书包掏出作业课本摆在桌上后就开始看书复习，全然无视了周围。

　　就在这时旁边响起一道懒洋洋的声音，“让让，我进去。”

　　盛南澄抬头，一道高大的身影挡住了自己的视线。

　　封衍早晨起晚根本来不及洗头，只能匆匆洗漱后抓抓乱糟糟的头发就出来了。

　　盛南澄看着面前的男生，依然是那副清隽的容貌，微微眯起来的双眼，锋利的薄唇……视线上移，还有那头乱糟糟的栗棕色头发。

　　很显然，封衍也认出了她，揉着头发的动作停在半截。

　　“封衍？”南澄不确定的开口。

　　封衍漆黑的瞳孔盯了她半天，忽然嗤笑，“原来是你。”

　　没等南澄开口，他意味深长得接着说道，“小厚脸皮。”

　　南澄一噎，瞪着他的眼睛微微睁大，手放在桌角上不肯让步。

　　——说谁厚脸皮呢！

　　“咦，盛南澄你来了啊？”乔方从后门进来，一眼看到空了两周的前桌坐了人。

　　南澄回头，目光在乔方脸上短促停留。

　　她记得这个人，是班里为数不多的肯和盛南澄说话的同学，虽然仅限于，“作业借我”“昨晚啥作业”“帮我捡下笔”之类的小事。

　　南澄点点头，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好久不见，乔方。”

　　乔方愣了。

　　他以前很少看到盛南澄笑，大多数的时候她都低着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偶尔和二班那个男生声嘶力竭的态度让他觉得很吵。

　　而现在，她第一次笑着看向自己，澄澈的双眸，白皙柔嫩的肌肤，还有略显病态的樱唇带着丝苍白。

　　虽然还是很虚弱的模样，但是。

　　——那一瞬间，她好像突然活过来了。

　　乔方不自然的咳嗽两声，注意到前面两个人对峙一样的场景，不解。
　　“你俩干嘛呢，快上课了可。”

　　封衍把书包扔过去，漫不经心得扫了一眼南澄的位置，意有所指，“我什么时候多了个同桌？”

　　南澄：“……我一直在这。”

　　封衍：“哦，”他转过头看乔方，“我他妈瞎了半个月？”

　　乔方刚喝下去的水悉数喷出来。

　　他好心解释，“这是封衍，转学生。这是盛南澄，阿衍，你过来之前的同桌。”

　　“现在申请换同桌还来得及么。”封衍认真的问了一个问题。
　　乔方懵了，“啊，这、不好吧。”他余光扫向南澄，“阿衍你至于么。”

　　南澄头皮发麻，应该提前跟班主任打招呼问问情况的。主要也是刚穿过来，对原主的位置没有多做了解。

　　她揉揉眉心，“那我下课找老师说一声调个位吧。”
　　印象中三班班主任李凡对她的态度还算可以，这点请求应该会满足。

　　“啧。”封衍慢吞吞得掏出课本堆到桌上，“谁说我非要调了。”

　　他单手撑着下巴，一条腿屈膝搭在南澄的椅子腿上表情松懒，像是刚刚出尔反尔的不是自己。

　　封衍轻笑了声，眼底意味不明，“挺好，就这样。”

　　南澄硬是从里面读出一股“反正不是我吃亏”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