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同——想鱼》夏小闷

2、第二话

　　微温的海风迎面吹来，有着很重的盐味。啦啦坐在小杰身旁，海鸥在啦啦身边徘徊。啦啦微笑着伸出双手，海鸥落在她的掌心。
　　“怎么了？我的朋友。”啦啦似乎是在对停留在她掌心的海鸥说话，不知是什么语言。啦啦感觉到小杰的目光，转头看向小杰，却看见小杰在用无比疑惑的眼神看着她。
　　“怎么了？小杰？”
　　“你……你会说鸟语……”虽然猎人考试人才出众，但小杰难以相信有人竟比他更了解动物的语言。
　　“是啊！”啦啦满不在乎。
　　“好厉害啊！那你教我好吗？我想要和动物更深入地交流！”小杰觉得啦啦越来越神秘了。
　　“没问题啊！”
　　“那你的鸟语是从哪学来的呢？”小杰原以为啦啦会很自豪地说出。可是，过了许久啦啦都没有回应。只是静静地看着海面。

　　为什么呢？抬头看天，天是澈蓝的；低头看海，还是澈蓝的。其实从到甲板上的那一刻，啦啦就发现了，那个和她有着一样澈蓝眸子的少年。他穿的是窟卢塔族的族服，恐怕在他那双澈蓝眸子的背后也有着那火红的眸子，世界七大美色——火红眼。他就是她一直要找的人——酷拉皮卡吧！可是现在他真实地在她的面前，她却无能地不知如何是好。

　　“啦啦，如果不方便讲的话，就算了！”既然啦”不想说，又何必强人所难呢？
　　“没有。其实……关于动物的语言是我的妈妈教我的。”啦啦依旧看海，有些事情是怎么都避免不了的。
　　这个世上澈蓝的事物有很多，就连她的悠悠球都是澈蓝的。重要的是要怎样坦然面对。勇敢地面对自己所惧怕的事，这样能进步。啦啦似乎是下了个决定。闭上眼，深吸一口气，看向澈蓝的天空。
　　“其实，你很想知道我的妈妈吧？我的妈妈美丽、善良、勇敢、能干……总之一个完美女人该有的都尽显在她身上。就连她的名字也是那么美。她叫伊离。我最爱和最恨的女人。”啦啦依旧笑着，但这在小杰看来她笑得是那么勉强，那么痛苦。
　　不管啦啦是谁，小杰都不在乎，他只知道啦啦是他的朋友。

　　“刷--”
　　“刷--”
　　小刀和悠悠球瞬间在空气中划过一道冰冷的弧线，悠悠球转眼已不见，只留下一只被小刀刺伤的海鸥，掉落在甲板上。
　　啦啦从船拦上跳落，注视着不远处穿着红色衣服的男人。
　　“小鬼，别多管闲事！”那个男人警告着啦啦，蹲下身就要拔下正躺在甲板上受伤的海鸥身上的小刀。
　　“刷--”
　　好快的速度，男人一惊。看向甲板，海鸥已不知所踪。再看向啦啦，啦啦正悠闲地坐在船拦上轻轻地抚摸着海鸥，帮它轻轻拔下身上的小刀，投向男人，朝那男人莞尔一笑。
　　“你这样，它会死的。”
　　男人接下小刀，咬咬牙，直径走向别处。毕竟这不是他的地盘，他不能在这儿杀人。
　　“委屈你了！”啦啦从背包里取出纱布和消毒药水，小心翼翼地帮海鸥清理伤口，“以后我就叫你欣欣好了。”
　　坐在船桅下的酷拉皮卡看着啦啦许久，又闭上眼睛休息。
　　全场突然一片寂静。所有人都看向老人，从他衣服的标志来看，他应该就是这艘船的船长。啦啦瞥了一眼，继续温柔地抚摸着欣欣。在接下来格斯和一个男人的斗争啦啦并没有注意，只是感觉到有一个凌厉的目光一直注视着她。啦啦知道是谁，只是不予理会罢了。他又能奈何她怎样呢？
　　“上钩了！”小杰惊喜地大叫，吸引众人的目光。啦啦也抱着欣欣激动得跳起。
　　“刷--”
　　一道寒光闪过。
　　“小杰，走开！”啦啦单手把小杰往甲板用力一推，而自己因身体失衡跌入海中。
　　“啦啦——”小杰迅速从甲板上爬起，奔向船栏边。可是，海面上还是一片平静，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一眼望去，就连欣欣也不见影子。
　　小杰低下头，双肩颤抖着，“都是因为我，要不是啦啦为了救我，就不会跌落大海。事情就不会变成这样。”
　　雷欧力来到小杰身边，轻轻拍着小杰的背。看着平静的海面，眼中有着一丝惆怅。
　　【啦啦，你千万不要有事啊！】
　　突然，在人群中突然传来一声冷笑。
　　“人都死了，还看什么？”
　　酷拉皮卡看向说话的人。是之前和啦啦有过节的那个男人。
　　那么……酷拉皮卡一直盯着他看，似乎要把他看穿。果然，刚才他的那把小刀不见了。酷拉皮卡缓缓站起，向那个男人走去。
　　“啊--抓到了--"这声音……

　　小杰和雷欧力看向海面，酷拉皮卡则停在原地不动，静听着周围动静。而之前的男人懵在原地，双脚怎么都挪不开。

　　啦啦在海面上，高举着小杰之前没钓到的飞鱼，而海鸥们载着欣欣在啦啦上头飞翔。啦啦在海面上开心地笑着，这是小杰见过最可爱的笑容。

　　啦啦坐在甲板上，雷欧力和小杰坐在她的身旁。啦啦双手抱在一起，努力克制着身体的寒气。

　　"嘭--”

　　两件外套同时盖在啦啦身上。小杰和雷欧力不好意思地背对着啦啦，啦啦怔了怔，又拉紧了盖在身上的外套，啦啦觉得好温暖，已经好久没有人对她那么好了。啦啦觉得胸口酸酸的，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克制着泪水的流出。

　　"谢谢你们！有你们这样的朋友真好！我觉得我好幸福啊！幸福得都快死掉了！”

　　"哈哈哈--"雷欧力在一旁满足地大笑。

　　小杰则是继续看向平静的海面，轻轻地说："暴风雨，暴风雨就要来了。”

　　拉拉笑了，站起对着大海大声呼喊："暴风雨，暴风雨就要来了！就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

　　"你这是什么逻辑啊？"雷欧力拍打着啦啦的头，真怀疑这孩子脑袋被海水浸锈了。

　　"这可是高尔基的至理名言啊！"啦啦似乎是回想到什么，捂住嘴巴，后悔刚才说的话。

　　"高尔基？"果然小杰和雷欧力一脸的茫然。

　　啦啦怎么忘了，这个世界没有"高尔基"这个人啊！

　　"瞧你们的表情！真好笑！"小杰和雷欧力大眼瞪小眼，面面相觑。

　　"哈哈哈--"三人在甲板上大笑着。酷拉皮卡也轻轻扬起了嘴角。

　　"真是'搞怪三人组'啊！先是漂亮地乘上了船，然后是抓到难得一见的飞鱼，再是测出暴风雨的来临。你们还会带给我什么惊喜呢？"船长站在啦啦他们的面前，和蔼地说着。

　　啦啦最先反应过来，骄傲地对船长说："当然还有喽！这位。"啦啦把小杰拉到船长的面前，"将告诉您暴风雨到达的时间和规模。”

　　"啊？"小杰大惊。

　　啦啦不满地看向小杰，"啊什么啊！你难道不知道吗？”

　　"知道啊！不过……”

　　"不过什么？还不快给船长大人说说。"船长大人？船长仰天长笑。好久都没遇见这么可爱的家伙了。

　　"根据海鸥和风的状态。应该……在两个小时之后。"小杰想了想，认真地说。

　　"要你这种小子告诉我。不过，你是第二个告诉我有风暴的人。"船长意味深长地看着小杰。

　　"那船长大人，你看看他这样会当上猎人吗？"啦啦调侃着小杰，眼中带着深深的笑意。

　　"哈哈哈--"笑声传荡在"海神号"上。在这艘运载着抱着远大抱负的猎人考生的船上，第一次传出纯净的笑声。

　　啦啦走到之前那个男人的面前，递出一把小刀。原本在小刀上的海水明显地已被擦得干干净净，阳光照在小刀上，闪着漂亮的白光。

　　"这把小刀是你的吧！喏，还给你！"那个男人接过小刀后，拉拉头也不回地往回走，不理会身后一片疑惑的眼神。

　　"收起船帆！"船长一声令下，水手们立刻行动，拉动绳子，收起船帆。雷欧力来到船桅下，看着水手收帆。

　　"嘭--"一个木桶从天而降，冲雷欧力飞来。

　　"啊--"木桶不正不倚地盖在雷欧力的头上。

　　"嘭--"又一声。啦啦瞪大了眼。木桶瞬间在雷欧力的头上爆裂，砸向对面的酷拉皮卡。

　　"刷--”

　　"刷--”

　　"刷--"酷拉皮卡漂亮地躲过击向他的木板。

　　"小心啊！"雷欧力满脸不爽地冲上面的水手骂道。

　　"对不起，手滑了一下。"酷拉皮卡坐正，继续休息，似乎之前什么事也没发生。

　　"真有你的！"雷欧力脱下头上的桶圈，在手中玩弄着，"竟然想用这些来试探我，还早了十年呢！"语气中分明充满了不屑，但啦啦怎么听都觉得雷欧力在给自己找台阶下。

　　啦啦一路阴笑着走到雷欧力身旁。

　　"雷欧力啊！你说这算不算是天外飞桶呢！还有啊，你的头是什么做的，都能把桶弄爆了。"啦啦不时用力地敲着雷欧力的头。

　　啦啦感觉有道目光在注视着她，她循着那道目光看去，正好和酷拉皮卡的眼神交汇。她毫不客气地回看了酷拉皮卡足足有一分钟，才心满意足地收回了眼神。啦啦不想让酷拉皮卡想让他看出破绽，让他认为啦啦认识他。啦啦抬头看天，还是那么澈蓝。

　　两个小时过去了。啦啦无聊地靠在船栏边上。

　　暴风雨来了吧！现在空中乌云密布，黑压压地压下。明明就是白天，天却黑了下来。

　　"轰隆隆--"空中出现一道闪电，继而雷声响起。

　　"嘶哩--"什么怪声音？众人都来到桅杆下，就连正在休息的啦啦也向桅杆走去。桅杆瞬间发出紫色的光。啦啦捂着嘴，张大了眼睛，不敢相信她面前的情景。

　　"发生什么事？”

　　"是圣度艾鲁之火。"船长一脸的凝重。

　　"圣度艾鲁之火？"小杰从人群中挤出，问。

　　"因空气或带电雨云内的静电子，影响到主帆上的电子，而产生的一种发光现象。"酷拉皮卡走向桅杆，解释着。

　　后面的雷欧力瞥了瞥嘴，调侃着："你的解释还真是细心啊！多谢啦！”

　　酷拉皮卡看向雷欧力，皱起了眉头。雷欧力却满不在乎地对他做着鬼脸。

　　明明就是嫉妒酷拉皮卡的智慧嘛！啦啦不由地对雷欧力的行为感到好笑，还是个长不大的孩子啊。不过都已经成长到这样了啊，酷拉皮卡！

　　"从古代就有传说，看见圣度艾鲁之火的人都会成为不归人。"船长解释着。

　　"那圣度艾鲁之火不是很少见？"见船长点头了，啦啦立刻从背包里拿出数码照相机拍下这历史性的一刻。

　　众人无语。

　　狂风卷集着乌云，空中劈下一道道凌厉的闪电，雷声轰隆。啦啦从背包里拿出mp3坐在甲板上闭眼休息。

　　暴风雨已平息。

　　啦啦缓缓睁开双眼，看向四周。除了她，酷拉皮卡、小杰和雷欧力没有事之外。其他人早已不行了。

　　"想知道我们的名字？"雷欧力的大嗓门贯穿众人的耳朵。啦啦摘下mp3正视着站在雷欧力面前的船长。

　　"我叫小杰！"小杰转过身，爽快地说道。

　　"我叫酷拉皮卡。"酷拉皮卡从吊床上爬起，缓缓地将他的名字说出口。

　　"酷拉皮卡"，每一个字就像一根针一样，刺向啦啦的胸口。虽然早有怀疑，怀疑他就是酷拉皮卡。但当从酷拉皮卡口中说出时，啦啦的脑袋瞬间一片空白，只是觉得心好痛，被千万根针刺着，刺进再拔出。反复如此，眼中看不见，耳中听不见。

　　"啦啦，你怎么了？"看见啦啦绻着身子，神情似乎很痛苦的样子。小杰摇了摇拉拉的身子。

　　过了许久啦啦才回过神来。

　　"是小杰、酷拉皮卡、雷欧力和啦啦吗？"船长看了一眼啦啦，啦啦还是目光呆滞地看着甲板。

　　酷拉皮卡、酷拉皮卡、酷拉皮卡、酷拉皮卡、酷拉皮卡……怎么办？啦啦还是目光呆滞，脑袋里只有"酷拉皮卡"这四个字。当年的约定还要履行吗？要和他相认吗？那库洛洛他们怎么办？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不早两年和酷拉皮卡相遇？为什么偏偏是现在和他相遇？

　　"啊--"啦啦捂着头无助地大叫着。

　　酷拉皮卡最后看了啦啦一眼，便跟随着雷欧力去外面决斗了。

　　"啦啦--啦啦--"啦啦在浑浑噩噩中感觉到有人在叫她，缓缓抬起头。眼前放映着酷拉皮卡的脸，伸手触及。可眼前的酷拉皮卡却瞬间变成了小杰。

　　"啦啦，你怎么了？从刚才开始就怪怪的。”

　　"你还没告诉我你的答案。"船长沉着脸。

　　啦啦看向四周，酷拉皮卡和雷欧力呢？

　　小杰似乎看出啦啦内心所想，轻轻地说："他们去决斗了！”

　　决斗。啦啦怔了怔，仍是没说出一句话。只是疯一般地向酷拉皮卡和雷欧力决斗的方向跑去。

　　空中闪过一道凌厉的闪电，两个黑影在闪电中交叠在一起。当黑影落地再次向对方冲去时……

　　"啦啦--"随之而至的小杰大喊一声。

　　啦啦用右手支撑着甲板，左手手臂上正淌着鲜红的血液，嘴角留有一丝血迹。

　　"嘭--”

　　雷欧力的短刀和酷拉皮卡的木刀同时落地。

　　啦啦虽低着头，但小杰看到了隐藏在黑暗中的笑容，让人如浴春风，可惜只有他一人看见。

　　一道闪电闪过。

　　"啊--"正在修补桅杆的格斯从桅杆上往下掉落。

　　小杰、酷拉皮卡、雷欧力和啦啦，看向格斯，同时向前拉住格斯。可，还是晚了一步。此时，小杰腾空跳下，抓住了格斯的脚。酷拉皮卡也腾空跳下，抓住了小杰的脚。雷欧力抓住了酷拉皮卡的脚，用脚钩住船栏。啦啦和船长长长吐出了口气。突然，从空中劈下一道凌厉的闪电，不偏不倚，正好劈向雷欧力的头。雷欧力的身体瞬间失衡，身体向下掉落，抓着酷拉皮卡脚的手也随之松开。

　　"啊--"四人同时向下掉落。

　　"刷--”

　　"刷--”

　　船长瞪大着眼看着啦啦。啦啦的双手死死牵拉着钩在酷拉皮卡和雷欧力脚上的悠悠球。

　　暴风雨过去了，海面上平静得像是什么也没发生似的。

　　"啊--很痛啊--你是不是女人啊--你会不会温柔点啊……"啦啦额上顶着个十字路口。突然，猛地绑紧雷欧力头上的绷带。

　　"不要大喊大叫的。"啦啦一脸平静地对雷欧力说着。雷欧力做了个鬼脸，不作声。

　　"刚才吓死了，我还以为我要变成海上的木屑了呢！"雷欧力不嫌话多地继续罗嗦着，"不过，多亏了啦啦啊！诶，不过，你那是什么力气啊！居然可以把我们给拉上来？”

　　"不是我拉你们上来的。是水手们把你们拉上来的。"啦啦还是一脸平静地说。

　　"不是说这个。我是说你在拉住我们的时候，丝毫未动，并没有被我们拖动一步。”

　　"是吗？你那时不是晕了吗？”

　　"我听拉我上来的水手说的。”

　　"是吗？”

　　面对啦啦的冰冷攻势，雷欧力无语，干脆把矛头指向小杰。

　　"小杰，你怎么这么乱来？”

　　"确实很乱来。"酷拉皮卡表示赞同。

　　啦啦看着雷欧力和酷拉皮卡，眼中带着疑惑。奇怪？他们什么时候意见那么统一了？

　　"你们怎么可以怪小杰呢？再说你们不是接住他了吗？"雷欧力和酷拉皮卡一怔。事实好像的确如此。

　　"你们的决斗怎么办？"小杰突然转过身来。

　　"决斗？好象是有那种事呢！"雷欧力转过头去。好像不好意思了呢！啦啦掩嘴偷笑。

　　"我为刚才的事向你道歉。"酷拉皮卡依旧是闭着眼，缓缓吐出这句话，"雷欧力先生。”

　　"雷欧力！你真小气！叫你先生说明你老。还是叫雷欧力才显出你的青春。"啦啦气愤地跺着脚。

　　"是呀！不要客气了！你就叫我雷欧力好了。酷拉皮卡。我也要向你道歉。刚才对你家族的话，我全部收回。"看着酷拉皮卡脸上浮现出澄澈的笑容，啦啦也开心地笑了。

　　"哈哈哈--"多熟悉的笑声啊！是船长。啦啦转过身。

　　"你们４个全部合格。”

　　"真的？"啦啦对雷欧力的幼稚问题感到无语。

　　"就让我负责载你们到多利岛吧！”

　　"太好了！"啦啦欢呼雀跃。

　　太阳出来了，斜洒在"海神号"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