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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第十四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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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
"时间到！”
啦啦看着电子表，长长呼出口气。就差10秒钟，他们就要遭受淘汰的命运。
幽暗的塔底，一扇铁门缓缓上升，暖暖的阳光穿过铁门射进。手扶上铁门，深邃的冰冷中带有淡淡的温暖。铁门的两面，一面生活的冰冷的黑暗中，一面生活在暖暖阳光下，就算铁门的另一面如何冰冷黑暗，只要在阳光照耀下，终会受到渲染。大自然是无所不能的，啦啦闭上双眼，手捂胸口，默念祷文。
"天上太阳地上绿树我们的身体在大地诞生我们的灵魂来自于天上阳光及月亮照耀我们的四肢绿地滋润我们的身体将此身交给吹过大地的风感谢上天赐予奇迹与窟卢塔族土地愿我们的心灵能够永保安康我愿与所有同胞分享喜悦愿能与他们分担悲伤请你永远赞美窟卢塔族人民让我们以红色的火红眼为证”
啦啦缓缓张开眼睛，心中填满空虚。每天默念一遍窟卢塔，已成为她的习惯。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每次念祷文时，心都会有阵阵的揪痛，每次念完祷文，心中都填满空虚，脑海里不停浮现出空洞的眼神。
手背靠着额头，啦啦捋起刘海，放下刘海的她是可爱的，捋起刘海的她是清秀的。啦啦看向眼前一望无际而澄澈的大海，嘴角勾起一丝无奈的笑容。
酷拉皮卡怔怔地看着啦啦，唇角上扬，将视线转向澄澈的大海。他认识的啦啦就如大海般澄澈，又如大海般深不可测。他不愿去探究，在她天使般纯真的面容下，糜烂的伤疤。
"妈，请原谅我，我又犯了巫女禁忌了。但，就算是天生的巫女，也会有想要守护的人吧！我保证下不为例！下次，不在万不得已，我决不显露真实的实力。"啦啦合上小册子，抬头仰望蓝天。真好，天也是如此澄澈！从小，她就被教育，要有一颗澄澈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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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云真的很美丽呢！透过窗户，啦啦可以清晰看见天上柔柔的白云，心底有种想捏捏看的欲望。啦啦将视线转移到蹲坐在一旁的雷欧力，自从上了飞行船，他就安静地坐着，一言不发。不会是晕船了吧？啦啦笑着俯下身子。
"雷欧力，要喝水吗？我帮你拿。”
雷欧力轻轻点头。看来真的是晕船，就连大声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我和你一起去吧。”
啦啦一怔！是酷拉皮卡。唇角勾勒惊讶，缓缓淡然。啦啦轻轻点头，笑着起身。
寂静的走道上，寂寞的脚步声。啦啦埋着头走在走道上，不时抬眼瞅瞅漂浮在后的白云。
"嘭--”
……
啦啦捂着已微微红肿的额头，鄙夷地瞪着眼前的墙壁。走道不都是直的吗？怎么还会有转角呢？
"没事吧？"耳边传来酷拉皮卡关切的话语。
"哦。没事没事！"啦啦吃痛地捂着额头，平淡的话语带着丝丝的惊慌。
"我看看。”
酷拉皮卡轻轻拿下紧贴额头的手，两手触碰，啦啦的手猛地一缩。酷拉皮卡一怔！手僵在啦啦的额头上。
"对不起……”
啦啦手背身后，手指交缠。感觉到酷拉皮卡身形僵了一下，啦啦一慌，既而静静地低下头。
酷拉皮卡一笑。
"没什么好道歉的，你没有做错什么。抬起头来，让我看看你的额头。”
他的声音似乎有种不可思议的魔力，温柔而无法抗拒。啦啦缓缓抬起头，温热的气息萦绕额角。清凉气息孕吐在微微红肿的额角，轻轻地，温柔地。手指在身后繁乱交缠，已微微泛白。心脏在不停撞击，如警钟般，一下再一下，节奏成稳不变，可每一下都似强烈的震动，而后伴有微微的余震。啦啦粉色的嘴唇渐渐发紫。
"像这样红肿的地方吹了就不痛了。"上方传来轻如蝉翼的声音，似缅怀。
为什么似曾相识？
天昏地暗……
是不是只要晕倒……
就可以什么事都不要管……
不要遵守……
……讨厌的《巫女守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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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这样红肿的地方吹了就不痛了。”
酷拉皮卡怔怔地看着眼前的小女孩。清凉的气息孕吐在红肿的手臂，轻轻地，温柔地。气息平缓而不繁乱，渐渐的，气息变得很微弱。晕倒在地面上的女孩，手捂胸口，嘴唇暗紫，紫得惊心动魄。
"你怎么了？醒醒！醒醒！"酷拉皮卡猛地摇晃着女孩。
呼吸、心跳停止！
酷拉皮卡一怔！
颤抖地将女孩平放在地面，坐在女孩左侧，双手叠放，有节奏地、带有冲击性地用力向下按压女孩的胸骨下端，然后放松。
一次……
两次……
三次……
……
反复如此。
颈动脉有搏动，酷拉皮卡凑上前，查探女孩呼吸。微热的气息，微弱地孕吐。女孩的面容渐渐恢复血色，暗紫的嘴唇悄然淡化成淡紫。
海蓝的眸子在粉色的眼皮下若隐若现，淡紫的嘴唇微微颤抖。女孩困倦的眸子呆呆地凝视着酷拉皮卡澄蓝的眸子。
"你……的手臂……好点了吗？”
酷拉皮卡一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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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蓝的眸子在粉色的眼皮下若隐若现，淡紫的嘴唇微微颤抖。啦啦困倦的眸子呆呆地凝视着酷拉皮卡澈蓝的眸子。
"你……的手臂……好点了吗？”
酷拉皮卡一怔！
原来，时间是无法磨灭一个人的本质。几年后，番然回醒。原来，她还是她。
啦啦敲击着脑袋，思绪飘转。
"对不起！我刚才失态了。”
啦啦缓缓站起，看着酷拉皮卡的眸子没有一丝波澜，却似故意。
看着眼前如此近距离的啦啦，酷拉皮卡突然感觉现在的啦啦很陌生，很远。或许，啦啦的世界根本就没有他。
"你有心脏病对不对？”
啦啦一怔！将头扭向一边，语气很冷，很淡。
"没有。”
"你两次发病都是因为我，对不对？”
"不是。”
"你还有什么隐瞒着我？”
"没有。
酷拉皮卡深吸一口气。为什么？为什么她总是要拒自己于千里之外？
"有什么事情不能和我说吗？我们的身上留着相同的血液，我们有着相同的归宿，我们……”
啦啦低眸，把嘴唇抿得很紧。
"为什么？”
酷拉皮卡的语气很低。
"可以不说吗？”
海蓝的眸子对上澄澈的眸子，无奈在散漫，轻轻地。
"为什么？”
"因为，我不想说谎。或许，在不久的将来，我会告诉你真相。或许，我，永远都不会告诉你。”
啦啦的嘴唇抿得很紧，几近透明。酷拉皮卡悄然将视线转向窗外的的白云，如此洁白，已至于清风飘过，白云飘散。那种白，和她现在的嘴唇一样，几近透明，让人砰然心疼的白。
"没关系。等你愿意告诉我的时候，再告诉我吧！"啦啦的嘴唇抿地更紧了，几近透明的嘴唇带着一丝惨淡的粉色。
他从来都是这样。不问原因，不强迫她做不愿做的事。啦啦更希望酷拉皮卡把内心积郁的怨气发在她身上，骂她，打她，都好。可是，为什么每次都要轻易原谅她？是她欠了他太多！那一刻，她就告诉自己，哪怕是最后一刻，她也要分分秒秒地守护他。可是，为什么？为什么都是他在守护她？为什么要让他受伤？
"谢谢。"看着酷拉皮卡落寞的身影，啦啦真的不知道，除了这句话，她还可以说什么。
酷拉皮卡身形一僵。这份感谢，他承受不起。
"走吧。雷欧力应该等急了。”
酷拉皮卡穿过啦啦身旁，暖风萦绕在啦啦周围。伊离曾说过，身上带着暖风的人是善良的。
"酷拉皮卡！”
酷拉皮卡一怔，立驻在原地。第一次，她看着他的背影，呼唤他。原来，是这种感觉。
曾经，他望着她离去的背影，轻声呼唤她。只是，太小声，她听不到。在她毅然决然站在幻影旅团的面前，在她无奈地双手束缚跟着幻影旅团离去的时候。他倒在腐臭的尸体中，无力地呼唤她。他不知道她的名字，但他坚信，她是上天派来的天使。她的名字是Angel。
"Angel……”
"Angel……”
"Angel……”
他的呼唤，她听不到……听不到……他只能无能地看着她愈渐愈远的身影。
"酷拉皮卡……”
思绪飘转。
酷拉皮卡并没有转身，只是伫立着，就这样静静地站着。他没有勇气面对她的眼神，天使的表情。
啦啦把头埋得很低，很低。她没有勇气看着酷拉皮卡落寞的身影。
"如果……如果，有一天，我犯了个无法原谅的错误。全世界都排斥我，责怪我。你还会相信我，原谅我吗？”
1秒……
2秒……
3秒……
空气冻结，破碎。
啦啦低眸，弯弯睫毛覆在粉色眼皮上，嘴角缓缓扬起自嘲的笑容。
一个杀人犯杀了人，还想得到原谅，真的很好笑。
"无论……”
酷拉皮卡侧脸。
"无论，你犯了什么错误。就算是被世界排斥，我也会守在你身边。”
啦啦轻轻抬眸，眼睛蒙上一层云雾。
白云见证，这个美丽的誓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