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同——想鱼》夏小闷

12、第十二话

　　忘记呼吸……

　　忘记心跳……

　　任粉色发丝在眼前肆意飘舞……

　　却……

　　永远遮挡不了……

　　眼前的他。

　　"嘭--”

　　头部突然受到沉重打击。啦啦捂着受创的脑袋，回头。

　　奇犽看着满脸怒气的啦啦，一怔。

　　"嘭--”

　　额头受创。

　　啦啦摸着额头委屈地瞪着奇犽。

　　"你干什么了啦？很痛诶！”

　　奇犽瞳孔失去焦距，只是怔怔地看着啦啦，缓缓靠近。

　　"没有，就是突然想打你。”

　　对于奇犽，啦啦很是无奈，但看他的样子又不像是开玩笑。

　　啦啦转身，接过集塔喇苦递出的白丝带。白丝带轻拂过集塔喇苦的手，很温暖。

　　"谢谢！哦不……是……咔嗤咔嗤咔嗤……”

　　啦啦露出甜甜的笑容，可是，留下的只有集塔喇苦的背影。啦啦失落地看着手心的白丝带，然后展颜一笑。

　　"嘭--”

　　啦啦再次回头，恶狠狠地瞪着奇犽。

　　"笨蛋！干什么傻傻地看着丝带笑啊？”

　　奇犽连教训人都是酷酷的，双手插在口袋里，眼中闪过一丝啦啦不理解的怒气。

　　"为什么不行？你到底知不知道你打人很痛啊？”

　　啦啦撅起小嘴，委屈地摸着被奇犽百般蹂虐的脑袋。

　　"那是因为……那是因为……”

　　看着奇犽吞吞吐吐的样子，啦啦不由觉得好笑。

　　"那是因为什么？说啊！不要告诉我你没有理由，就是想打我。”

　　啦啦翻了个白眼，随口接道。

　　"就……就是因为……突然想打你……没什么理由。”

　　啦啦一怔！阿妮达的声音回响在耳边。

　　"喜欢一个人不需要理由，就可以为对方改变一切。就算是杀手也一样。”

　　啦啦不是傻瓜，并不是不知道这句话的含义。

　　"奇犽--啦啦--”

　　啦啦回头，转身，小杰正指着地面。

　　啦啦看了眼奇犽，手心的仙人掌已不见，是消失了吧！花魂的魔力只能维持5分钟，这已经算是好的了，从前也只能维持3分钟，看来是魔法升级的结果啊！果然，她现在的魔力还远远不够。

　　"怎么了？”

　　小杰指指地面。

　　"我找到了6个暗门。”

　　"暗门？”

　　啦啦不明所以。雷欧力倒地。

　　"你之前都在做什么？暗门当然是从到达地面的通道了！”

　　"哦！明白！”

　　啦啦一拍脑袋，恍然大悟。

　　"这里跟这里，另外这边还有3个。"小杰指指地面。

　　"这么小的范围就有5个。我觉得很可疑。"雷欧力怀疑着。

　　"不对！有6个！"啦啦用脚点点脚下的地面。

　　众人看去。

　　"这都远到哪去了！"雷欧力毫不留情地冲远处的啦啦咆哮着。

　　啦啦坦然一笑。

　　"这有什么关系！我想靠自己的力量过关，不能总是靠小杰。”

　　尴尬分子在散漫。雷欧力干笑了几声，酷拉皮卡低头思索，奇犽酷酷地把头撇向一边，小杰不好意思地笑着。的确，不能太过依赖小杰。

　　"说的没错。但，现在应该先决定每个人的暗门顺序。"酷拉皮卡打破这尴尬的气氛。

　　啦啦点头赞成。

　　"剪刀，石头，布！”

　　啦啦站在自己找到的暗门上，望着远处的伙伴，脸上依旧挂着微笑。远远地听到小杰数到3，啦啦纵身跳起，坠入暗门。

　　可能，会短暂分别。但，啦啦坚信，他们还会再见的。

　　安全降落在地，四周黑暗一片，忽而电灯亮起，大家相视一笑。但……似乎少了什么……

　　"啦啦呢？"小杰四处张望，但仍不见啦啦的身影。

　　酷拉皮卡低头思索。

　　"啦啦所跳的暗门本来离我们就很远，不在一起也不奇怪。”

　　奇犽将目光转向墙壁。

　　"这个笨蛋！”

　　"啊湫……”

　　啦啦打了个大大的喷嚏，她警惕地观察周围，她的直觉告诉她，一定有人在说她坏话。周围三面都被所墙包围，那么，只有一条路可以走了。啦啦向前走去。

　　*******************************

　　"啊--快疯了疯了！这根本就没出口嘛！都是在绕圈子！绕圈子！太过分了……”

　　啦啦瘫坐在地面，温热的汗水滴落在冰冷的地面上，发出"滴答"的弦音。啦啦闭上双眼，努力调节呼吸，平息心中的焦急和怒火。墙壁与天花板相连，无法跳起观察地形。但，根据啦啦上百次的尝试，总算得出一个结论。那就是：她被困在迷宫了！生平最讨厌这种绕圈子的游戏，一玩起来，果然，还是玩不起啊！做记号、牵绳子、找机关……什么都试过了，还是不行。

　　啦啦把脸埋入膝盖中，温热的汗水滴落在冰冷的地面上，发出"滴答"的弦音。这一刻，啦啦的脑海中浮现出那个熟悉的浅笑。如果他在，一定会有办法吧！

　　********************

　　晚霞透过淡绿的窗帘斜射进金色的黄晕，柔洒在檀木床底，檀香散漫在冰冷的床头。檀木床上昏睡的女孩在睡梦中细语呢喃，长长的睫毛微微颤抖，泪珠顺着睫毛弯弯的弧度，轻轻滴落，发出"滴答"的弦音。

　　"滴答……”

　　伴随的还有电子弦铃。

　　破旧的木椅，承载着落寞。窗帘被轻轻拉开。顿时，黄晕洒满原本漆黑的小阁楼。眼睛睁不开，小阁楼第一次迎来阳光，啦啦紧闭双眼。瞳孔在适应这突如其来的光芒，渐渐缩小。啦啦缓缓张开双眼，坐直身子，温热的脊背靠在冰凉的檀木上，身子一缩。啦啦缓缓抬眼，斜视站在窗户边上的人。

　　金色的头发，浅浅的微笑，黄晕从窗户洒进，此时的他就如一个发光体。

　　"这次，我又睡了多久？”

　　啦啦摸摸额头，温热的汗水黏在手心。

　　"进步了！不多，10天而已！”

　　依旧是浅浅的笑容。

　　啦啦轻轻闭上双眼。

　　"其实，很不错了！你一面在学习念，一面又在修行魔法，又把念和魔法结合在一起修炼。体能不好的你，体力、气和魔力会超出身体的承载量而透支，自然就会在无意识下昏睡。不过，你已经进步了很多。从开始的昏睡半年到现在的10天，已经有很大的进步了。可见，你的修行到达很高的效率了。如果是我，恐怕做不到。你的顽强意志，和不放弃的信念让你的念和魔力明显地提高。”

　　眼睛睁不开，理由不精彩。冰融了一块，还是听的不明白。阳光有点歪，啦啦睁眼，侠客已坐在床头。

　　"你好象很冷淡。”

　　淡然的眼神对上探索的眼神，啦啦扭过头。

　　"不要用这种探索的眼神看我。”

　　"呵呵……真不好意思，我习惯了。”

　　依旧是浅浅的笑容。

　　一部手机轻放在床头柜上。床头柜也是檀香木做的，因为檀香的气味让人感觉很舒服，让人心神安定。

　　"这部手机是送你的。所以，你千万不要再把它当作垃圾扔了！这可是我亲手制作的，做手机可是很累人的哦！不要逞强，有什么事情随时CALL我。我在这部手机里设置了跟踪系统，这样我就能知道你的确切位置。我知道你不喜欢玩游戏，喜欢看书和听音乐。所以我在手机下载了音乐和一些好看的书。”

　　啦啦仍是淡然地看着窗外的晚霞，面容平静，只是眼中起了一丝微微的波澜。

　　晚霞真的很美，就在快要遗忘晚霞的时候，它却又出现了。

　　"对了！你醒了，我也该走了！”

　　依旧是浅浅的笑，没有丝毫的留恋，推门而出，没有回头。

　　手心沁满汗，啦啦反复做着张手、缩手的动作。目光停留在床头柜的手机上，指间不自觉地划过手机机面。

　　"嘭--”

　　小阁楼震了震，手机在柜面轻轻颤抖。

　　啦啦看向木门，一股血腥味迎面飘来，一个蒙面蓝衣少年怔怔地站在门口。啦啦猛地把手收进被窝里，努力抑制着从胃传来的恶心。炙热的目光徘徊在啦啦身上，啦啦扭过头看晚霞，一脸的淡然，似乎什么都没发生。只是，在被窝里，啦啦轻摸着指甲，就这样反复重复着同一个动作，直至少年轻轻带上门离去。沉重的脚步声回响在阁楼里，夹杂着落寞。啦啦怔怔地看着木门，长长吐出一口气。手抽离被窝，啦啦久久凝视着指甲。还好，还在！

　　胃一阵翻江倒海，恶心塞在喉咙。啦啦一阵干呕，空空的胃已没有东西可吐出。遗留下，只有地面的一滩血。

　　晚霞已渐渐退去，小阁楼再次漆黑一片。

　　****************************

　　"滴答……”

　　啦啦从背包里掏出手机，脑海里浮现出那个熟悉的浅笑，眼中闪过一丝落寞。

　　"如果不是因为妈妈，你们还会对我这么好吗？"啦啦细语呢喃，语气充满无奈。

　　啦啦一点点握紧手机，紧咬嘴唇。既然已经知道答案了，又何必自讨没趣呢！啦啦收起手机，站起。看看手表，已经在这迷宫里浪费了11个小时39分，不能再浪费时间了。啦啦套上手套，半跪着。既然没有一条路是正确的，那么就自己创造出一个正确的路吧！如果不用念，光靠蛮力，也是可以砸破地面的吧！

　　啦啦紧握拳头，高举着。

　　"嘭--”

　　地面塌陷。身体失去重力而下坠。

　　"刷--”

　　成功降落！

　　是一个灯火通明的地方。很不错，灯火给人一种很温暖的感觉，比漆黑一片的迷宫好多了。啦啦起身，查看四周。

　　"呃……”

　　啦啦懵在原地。

　　"啦啦？”

　　啦啦机械般转身，鲜血"滴答"滴落。啦啦努力撇开嘴角，可嘴角还是不自觉地挤成一圈。可能，在乎的人就是就是活该，难过憋在喉咙里说不出来。冻结的温度让啦啦发呆，只是怔怔地看着从奇犽指甲里滴落的鲜血。

　　"滴答……滴答……滴答……”

　　似乎在嘲笑，嘲笑啦啦的单纯。鲜血证明了，这个单纯的约定。

　　***********************

　　"答应我！以后不要再杀人了！”

　　期盼的眼神，炙热的期盼，奇犽将头瞥向一边。

　　"呃……恩……”

　　*******************

　　他只是说"恩"，并没有答应。从始至终，都是她一厢情愿罢了。或许真的是她管太多了，她又有什么权利去管他呢？好吧！她放弃了！认输了！啦啦勉强挤出一个笑容。任由小杰拖着她通过一个屋子，到达一间房间。

　　终于可以休息了吗？啦啦调节呼吸，努力抑制从胃传来的一阵恶心。从小，她都是在爸爸妈妈的保护下成长的，从小都没见过鲜血。然而一切都从9岁那年改变，一来到这个世界，身上就沾满了鲜血，沾满了窟卢塔族族人的鲜血，那一刻，她就会晕血。然而强烈的求生意识告诉她，要适应这个世界的一切，适应这个充满杀戮的世界，适应鲜血。4年来，她一直在努力适应鲜血，然而对鲜血敏感的她却能在百米内闻到血腥味，距离越是近，血腥味就百倍地增加。从开始的晕血到现在的干呕，啦啦已经渐渐适应了鲜血。可是，这个时间实在太长了！

　　"……”

　　啦啦突然从沙发站起，冲进厕所。

　　门内传出一阵干呕声。

　　纸巾狠狠地擦过嘴角，嘴角的血滴滴流下。啦啦瘫坐在地面上，把头深深埋进膝盖里。为什么对鲜血敏感的她，上次看见奇犽杀人却没有恶心的感觉？而这次，却难过得撕心肺裂，胃一阵翻江倒海，一阵恶心从胃直至喉咙。是心理问题吗？

　　电灯是设置在厕所外，刚才进来时忘了开了。现在厕所一片漆黑，在这个令人窒息的颜色。啦啦眼睛睁睁开开，终于还是抑制不住困倦，眼帘终于轻轻合上。

　　厕所门被轻轻推开，阴影遮住身影，啦啦被轻轻抱起，落在一个很温暖的怀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