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谬爱》读书破万卷

6、竹马（六）

　　陆

　　高三生活的确很无聊，没有娱乐项目，只有应付不完的的作业与推积成山的试卷。
　　陆燃的水笔在指尖转的飞快，他左手支着脑袋眉头紧锁研究着数学卷子最后一道大题，连段子誉从后门溜进来坐到旁边也没发现。
　　段子誉瞧了一眼自己桌上的空白试卷，一阵头疼懒得下笔。抽出张演草纸拿笔装模作样乱画，脑子里回想着刚刚和段柏宏的对话。

　　“你已经不小了，应该思考你想要什么样的人生，什么样的未来。”
　　“不论你做出什么样的决定，我都会支持你。”
　　未来......

　　下课铃声响起，凝结了一节课的空气终于流动起来。段子誉因为请假晚来，理所当然没有交卷子。陆燃却是又仔仔细细检查了一遍答案，才把卷子递给课代表。
　　段子誉看陆燃认真的样子，感受到一种陆燃和自己瞎鬼混时所不同的陌生的帅气。这让他心里突生一阵不安，好像有些事情冥冥之中早有天定。
　　陆燃揉揉发酸的眼睛，打算去阳台吹吹风清醒一下，一转脸正好看见还在发呆的段子誉。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不叫我呢。”
　　陆燃推着段子誉嘻嘻哈哈一起往阳台走，段子誉脑子里冒出来的想法一下子就消失了。俩人扒着栏杆趁着课间十分钟抓紧时间交换情报。
　　“你爸怎么说？我还以为他会揍的你鼻青脸肿。还好没对这张小白脸儿痛下杀手，要不然不知道多少暗恋你的女孩儿心碎了。”
　　段子誉嘴角不受控制的一抽，抬手一巴掌甩陆燃屁股上。
　　“就你屁话多，我看是你迷恋爷爷颜值，暗地里偷着梨花带雨了吧。行了跟你说正经的，我们讨论了家里的事，还有我的未来。我在想，我真正想要的未来是什么。”
　　“我不是学习的这块料，他也清楚这一点。我唯一擅长的就是打游戏了，也许.....去做一名职业电竞选手？你怎么看。”
　　陆燃还没来得及揍回去，被段子誉突然正经起来的神色强压回自己蠢蠢欲动的爪子。听完了这番话语他犹豫不决，毕竟关乎自己兄弟的未来前途，不敢随意给出建议应付。
　　陆燃挠挠自己脑壳，目光对上段子誉眼睛。
　　“这我说不好，听说电竞俱乐部那里边假期很少，除了训练就是训练，就你这少爷脾气能受得了吗。”
　　“而且里面高手云集，你又不是个大心脏的人，我总怕你这路人王融不进去那里面的氛围。”
　　段子誉听了这话点点头，事实如此也就失去了反驳的必要。他收回放在陆燃身上的视线，转头看向远处湛蓝的天空。白云懒懒的浮着，雁过无痕。
　　“你说的有道理，但是我还是想一试。如果非要我给出一个理由......”
　　段子誉顿了一下，笑了起来。
　　“我喜欢。”
　　少年简单坦荡的笑容使陆燃的心漏跳一拍，好像有什么见不得光的东西在生根发芽，潜滋暗长。
　　陆燃装作无意把右手压到段子誉左手手背，一向冰凉的手现在摸着竟然暖呼呼的，让陆燃情不自禁沦陷下去。陆燃笑着开口鼓励回应自己的好友。
　　“你喜欢就放手去做好了，不论结局如何，日后不会后悔就好。至于会不会达到你想要的成就。”
　　“你会成功的，至少......”
　　上课铃声淹没了陆燃后半句话，段子誉却听见了那句坚定的答复。
　　“至少，我信你。”
　　段子誉和陆燃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坐着，二人却不约而同，心里久久难以平复。
　　习题课枯燥无趣，段子誉脑海没由来的突然冒出一句歌词。
　　“我们曾在高朋满座中，将暧昧情话说到尽兴。”
　　如果......如果真相是真。
　　一边的陆燃已经开始认真记录笔记，段子誉余光瞄了一眼，没忍心继续打扰。刚才心里的悸动缓缓平复下去。
　　段子誉收回了视线，没注意到陆燃微微上扬的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