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心 part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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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未歇上了车还在碎碎念：“这个贺局怎么回事？闲的没事往外跑什么跑！”
副驾驶上被夏未歇车里的烟味差点呛到窒息的楚林霁和楚十七开着车窗集体透气。
“我说夏官夏大人，”楚十七忍无可忍，怒道：“你车上为什么这么大烟味？！你就不能少抽几根吗？！”
“十七少诶，我身为人民警察，跑外勤跑得昼夜不分的，怎么着也得抽几根烟提提神啊！”夏未歇抗议。
“你那是几根吗？！”
“怎么就不是了？”
“还有，您老人家什么物种自己心里没点数吗？！你都需要抽烟提神那别人还活吗？！”
“我说你这话就不对了，哪怕我昼伏夜出，物种异于常人，我也要休息的对不对？我犯困的时候抽烟啊！”
楚十七刚想张口反驳，楚林霁把自己手中被风吹得哗哗作响的卷宗一合，冷着脸道：“汇报案情。”
两位立马切换了工作模式。
“第一个死者，马秉杰，男，43岁，死于6月9日深夜12点，就是前天12点，死亡地点城南，死者头颅被砍，四肢被卸，躯干被劈开，所有内脏尽数流出，看样子是故意把他身体掏空的，四零八散的残肢被摆成心形，头颅为心的凹陷处，下面放着一颗完整的心脏，值得一提的是，其余器官包括零部件全部被恶意损毁，只有心脏相对完好。
“死者生前是一家外企高管，本科学历，家中妻儿双全，生活富裕，员工评价较好，在受访的亲友中也没有出现负面评价，这人完美的不太正常。”
“第二名死者，郭伟城，男，35岁，死于6月10日一点，就是前天凌晨一点，死亡地点城北，死状与马秉杰一样。
“死者生前为一家超市送货员，学历是初中毕业，有女朋友，尚未结婚，好像是对方嫌穷，但是双方感情良好，目前暂时排除情杀，采访亲友中唯一的负面评价就是死者有时候有些极端，或许对方都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但是就会引来死者的愤怒。但是上述情况极少发生。
“除此之外再无差评。”
“第三位死者，吴膤，女，40岁，死于6月10日深夜12点，就是昨天12点，死亡地点城东，死状一样，根据法医尸检结果表示，是同一个人所为——杀人手法，凶器，分尸力度，相似度高达90%。
“死者生前是一家上市公司名义上的总经理，据说是家族产业，她自己小有名气的大学的本科毕业生，估计是砸了不少钱才进去的，典型富家顽固子弟。感情经历似乎挺复杂，社会背景及生前亲友还在查访中。”
“第四个倒霉的现在还在城西躺着，死亡时间今天凌晨”
“案情简易版汇报完毕。”
恰好赶上红绿灯，夏未歇刹车等着，楚林霁正好把手中的资料看完，闻言点点头，脸上无悲无喜，不知道在想什么。
反倒是跑到后车座的楚十七说：“所以这三者之间的联系……”
“若说社会联系，暂时得出的结论就是没有联系。”夏未歇叹气，又说，“还有一点非人的发现——这也是我怀疑是底下有东西跑出来的最根本的原因——死者生前被散灵，伤口未检查出死灵气”
“还有一点：杀人间隔时间较短，所以我怀疑是地下有东西跑出来了。”
“间隔时间短？”楚十七在后面小声嘀咕，“第一案和第二案间隔1个小时，第二案和第三案间隔23小时，第四案和第三案间隔1个半小时……第二案和第三案间隔近一天啊，怎么也不算短时间吧！”
“并不，”夏未歇回答，“想想我或者你主人，哪怕算上你，或者是普通人，你觉得什么时间杀人分尸比较方便？”
“……深更半夜。”
“要不然凶手是习惯于半夜杀人的普通人，要不就是凶手只能在夜间杀人。”夏未歇接着说，“而且散灵，普通人做不到。”
散灵，既打撒灵魂，被害人甚至可能没有来世。
死灵气，顾名思义，死亡之灵自身带有的气息，除非情况特殊否则无法掩盖。
楚林霁转笔的手停了一下，很快就恢复如常：“有没有可能是生前碰见的非人之物？”
“您的意思是说抛尸吧？”
楚林霁点头。
夏未歇却叹气：“鬼先散灵，之后远离死者，等时间一到人再杀人，这样造成的结果就很符合这样的尸体。我一开始也是这么想的，但是查了方圆500里的监控，没有嫌疑人。”
死者被非人之物杀死，尸体却没有死灵气的三种常见的特殊情况。
1.死者并非是被鬼所杀，是妖或其他物种（比如东方有神仙，妖；西方有天使，堕天使）。这样不属于地府管辖，可移交。
2.死者生前与鬼有交易，鬼遵循规定而杀人。（这样死者不会有死灵气，因为他生前就属于半人半鬼的“人”。当然若交易违规或者任意一方不遵守约定，地府有权干涉，维护交易公平。）
3.死者死于地府工作人员按规矩处理（比如该死未死，需要地府派鬼强行介入），这样会被判定为自然死亡，不会沾上死灵气。
“不是任务，”楚林霁沉默片刻开口道：“目前整个K省，L省，H省和Y省都由我管理，并没有收到相关通知。”
“我也没收到相关通知，而且k省一直是我管辖区，没有第二个执行官了。”夏未歇一只手敲着方向盘，皱眉道。
楚林霁问：“不是交易？”
夏未歇回答：“不是，我查过，近期没有到达期限的交易。”
“不是交易，生前被散灵。”楚林霁望着窗外在心中自言自语，“按照经验，仇杀，情杀，单纯的因财谋杀可能性较大，但是郭伟城明显不符合……而且如果真的是因为这些杀人，没必要搞得这么大阵仗。”
“现在这个案子上面在尽力压着，”夏未歇沉默片刻道，“加上案发时间间隔较短，现在还没有走漏风声。但是报案的都是普通百姓，再有两天估计就瞒不住了。这种死法社会影响太过恶劣，必须要尽快破案……”这也是夏未歇要向上反映人手不够的主要原因，现在夏未歇的工作范围扩大了很多，有时候跨省案件都要他亲自跑过去处理，凡事亲力亲为。导致他分/身乏术。
楚林霁没等他说完便接话：“清楚。”
第四起案发地点在市局所在的城西，两人只用了二十分钟左右就赶到了案发现场。
“老大！”夏未歇车子刚在附近停下，董卓就跑过来，旁边还跟着一个没见过的警察，董卓道：“死者身份确认了，男，杨志超，档案还在寻找中。”
夏未歇点头，又问：“吴膤查了没？”
“出去六个人查去了。”
“行。”夏未歇点头。
“夏支队，”董卓身边站着的那位警察道，“我是城西分局刑侦队队长，姓刘。久闻夏支队大名，今日一见果真名不虚传。”
“哪里哪里，刘队长客气了。”说着两个人握握手。
刘队看向夏未歇车，问道：“这位是？”
夏未歇转头，就见楚林霁撑着伞独自靠着车门站在那儿，便道：“队里新来的顾问，姓楚。”
楚林霁听见叫他，抬头看过来，微微点头，权当问候。
刘队的手就伸在了半空，楚林霁半分想要回握的意思都没有。
“那，刘队带我们看看现场？”夏未歇又伸出手跟他握握，及时出声缓解了刘队的尴尬。
“那是自然，夏支队，董副，楚顾问这边请。”
“董卓你安排人走访。”言外之意你别来了。
董卓毕竟跟了夏未歇这么多年，自然知道有些案子自己不便插手，相当自然地点点头，转身安排人手。
三人戴着手套鞋套进了警戒线。
还未靠近尸体，一股尸臭味就扑面而来，刘队戴着口罩还是忍不住咳嗽几声，夏未歇拿外衣象征性地遮住口鼻，神色如常，楚林霁连装都没装，直接抱着猫撑着伞走到尸体旁边。
尸体的双手在心的最低端，十指摆成爱心的形状，死者头颅完好，但是满脸惊恐——看着相当嘲讽。
楚十七跳下去围着尸体转圈，左嗅嗅右闻闻。楚林霁在头那里蹲下翻了翻死者眼皮，一指按在天灵盖上，过了两秒抬头望夏未歇，点点头。
夏未歇心领神会，直接下逐客令：“刘队，这案子市局接了，你可以先带人回去了。这尸体……”死状太惨，怨气很重，夏未歇说到一半想起来警察都是唯物主义者，这么说可能会被当成神经病，及时收嘴，改口道，“死状惨烈，算重案，直接交市局就行了。”
“没问题没问题，”刘队忙不迭道，“那夏支队还有需要我做的吗？”
“把资料转交过来就没了。”
“好。那夏支队和楚顾问先看，我就带人撤了。”
分局的人很快撤干净，维持秩序的任务就交到了市局的刑侦队身上，外围有董卓几个人安排，夏未歇走到楚林霁身边，问道：“楚大人，有什么发现吗？”
楚林霁自始至终目光都没有离开尸体，闻言抬头看他。
“都走了，现在留的都是自己人，没我吩咐不会擅自跑过来的。”
“报案人呢？”楚林霁问道。
夏未歇指着大部队那边：“喏，有人正在那边问话呢，是个学生，家长可能一会儿到。等现场看完应该可以带他一起回市局。”
楚林霁点点头：“之前的监控结果？”
“没有，”夏未歇摇头，“我觉得可疑的地方就是……监控不是没有就是坏了。”
楚林霁偏了下头：“嗯？”
夏未歇摊手：“字面意思。监控不全。而且我找的范围太大，收集起来总是要耽误一些时间，我没把精力主要集中在监控上。”
“嗯。”楚林霁撑着伞在尸体周围转了一圈。
前三个案子楚林霁只看过照片，并非亲临，没有现场看到尸体的直观感觉。但是现在亲自站在尸体前却是另有一种不一样的感觉
——这个凶手没有特点。
纵观前三起案子，再加上眼前这一起，所有受害者最明显的，体现在尸体上的共同点就是“心”。这是最直接的一点。凶手似乎只想让人记住这一点。除了“心”之外，再无特点。
没有特殊的切割手法，没有特殊的记号，伤口没有死灵气只能说是一大疑点，仅仅只是散灵并无法直接锁定凶手是鬼。而在没有监控没有目击证人的情况下只能寄希望于受害者特殊的关系。
与此同时楚十七也围着尸体嗅了一圈，摇头道：“伤口气息没有区别，凶器应该是一个，而且我并没有闻到死灵气。”
“现在先暂定凶手是鬼，”楚林霁道：“那么凶手生前很有可能有心脏方面的疾病或者家人有。”
“但是三人均不是医生，前三位受害者亲人无从医者。”
显然，楚林霁现在能想到的可能夏未歇之前也注意到了并且去查了，并没有什么有用的结果。
“吴膤呢？她家有没有投资过什么医院？”
“投资？”夏未歇愣了一下，“这个安沫倒是没有告诉我，回头让她仔细查查。”
“嗯。”楚林霁点头，“等下去第一场案发现场看看？”
夏未歇思考了一下车程：“城南嘛……也可以。”
楚林霁随手摘下手套扔给楚十七，抬脚开始在整个巷子里看，道：“嗯。”
“董卓！”夏未歇喊道。
跑来的却是赵远：“老大，董副好像是安排人去了，不在。有啥吩咐？”
夏未歇心里嘀咕：出现场呢他一副队瞎跑什么，但是嘴上说的却是：“尸体收拾了，先回市局。”
“好嘞！”赵远应道。
夏未歇转头问：“楚爷，四处看看还是去城南？”
楚林霁看阳光还不是很强：“四处看看。”
之后两人抬脚就往远处走。
丢下十七少孤零零的咬着手套跟着。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心 part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