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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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绕着整个城市转了两日，毫无结果。市里的新闻播出，八宝亭逃走了一个女病人，他暗叹医院措施的不周全，便起身漱口去了。
他已经放弃了，已经五天了。可是她却再次出现在他视线范围内。他毫不犹豫，上前拉住了她。
“你这些天去哪了？”
她愕然，道：“找人。”
他心下一凛，问：“你找了几个人？”
“没有人。”
他才松了一口气，说：“跟我走！”
她拒绝：“我要去一个地方。”
“去哪？”
她顿了顿，又问：“你愿意给我钱吗？”
他又是一阵心寒，终于一狠心，道：“好。”他无法用言语表达这句话对他的伤害，他已经原谅她，再一次看到她，他几乎断定他内心膨胀的狂喜就是爱的产物，可是她却执迷不悟。为了一个陌生的女人，他比以往任何一次都陷得更深。他的心，泛起无边的怅然和苦涩。这一次，他一定要毫不留情，狠狠的，惩罚她。
他命令她亲吻，她照做，却是面色清冷，“含住它”，他命令，她犹豫了片刻，还是张口。在他的命令之下，她做了一个女奴该做的，他却没有得到他想看到的痛苦神色。
“你有人的感情吗？”他突然捏住她的脸，愤怒的问。
她顿时被什么呛到，猛的挣脱，吐出他的东西，趴在床沿干呕起来。她久久的不愿回头，就那样不停的默默抹泪。原来她只是不表露苦楚。他抱起她，轻声问：“我爱你，你知道吗？”
“爱……”她用沙哑的声音重复了这个字，突然就泪水纵横。他恍然如在梦中，否决了自己刚才一切猥琐的思想。他怀中的女人，与他第一次见到时所想的一样，是个纯洁干净的女人，而他，用几乎残暴的方式践踏了她的尊严。
他相信她需要钱，一定是有原因的。他为什么会如此小气的跟她计较那几百块钱？被女人骗是常有的，那些女人用他的钱买名牌，骗去的何止千百！也许，从一开始，他就是动了真心，用的真情，所有才举止反常，一些风度和招数，都不再记得。
“我要走了。”她起身，低着头，不敢像第一次一样伸出手。
他给了她钱，并要求：“我跟你一起去。”
她轻轻摇头。
他只好嘱咐：“晚上回来。”
早间新闻开始了，他就着早餐，看着电视，突然看到电视下那行移动字幕：八宝山一病人逃出医院，女，23岁，身高165公分，长发，该患者有重度躁狂抑郁症，病发时神智不清，有破坏欲。望见到者速与精神病医院联系。电话：9988776
他打开网页，搜索出这则消息，那上面的照片，赫然就是她！他的心再度结冰，他竟然喜欢上一个疯子！是不是周围气质美女太多，审美疲劳了？他即刻翻开了手机，飞速按下9988、7、7……拨号的手指最终停了下来。
她出门还不远，他飞一般奔下楼去，开车，沿街搜寻。她还在，人海之中，他一眼认出了她的背影。远远的跟着她，她进了车站，排队，出来时，手里已经多了一张车票，然后坐进了候车厅。
他不能再等了，上前，紧紧扣住了她的手：“你要去哪？”
她惊讶的看了他一眼，晃动手中的车票，说：“很远的地方。”
“你想逃走？”
“你已经看到那则消息了吧。”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叹道：“我几经做到极限了，还是逃不了吗？”为了尽早脱逃，她不顾一切，用最快的方式筹到了钱。
她忧郁的眼神让他不由心伤。那份心神动荡的感觉，真真切切。妈的，即便爱上一个疯子，那也已经爱上了！
她的黑眼睛注视着虚无的空间，缓缓说：“我一直觉得我没有疯，只是他们弄错了。”
“是，他们弄错了，我没有通知任何人。”
她的黑水晶顿时闪耀一缕光芒：“你相信我！”
“是。”
“那，我可以走了吗？”
“不行，我要带着你，去告诉所有人，你没有错。”
她一愕，继而笑道：“那样，你也出不来了！”
“只要那里有你，我觉得值！”
她疑惑的看了他一眼，“我不会再呆在这个城市，这里曾经是我的家，却也夺去了我的一切。”
“有我在，也不行吗？”
她低眉，轻咬桃色的唇瓣。那是痛苦之色。他再次恍然，他是她屈辱的印记，这个城市夺去了她的一切，而夺去她尊严的，其中就有一个他！
目送她踏上列车，他的心如潮水退去的海滩，一片死寂。
“雪小姐，你是照顾她的护士？”
“是。”
“请问她的症状到底是怎样的？”
“贺宣宇先生，其实，我个人觉得，她不像其他病人那样不正常，不过她已经没有其他地方可以去，所有只能留在医院。对于这样的病人，通常都是由家属照顾，在家中治疗更好的。”
“你是说，她没亲人吗？”
“是，她刚来的时候脑子很不清楚，什么都不说，听不得巨大的声音，割草机的声音都会让她觉得很痛苦，忍不住时就会狂躁、自虐。不过她曾经跟我提起过58路列车，我曾经坐着58路列车环城一圈，在鲁瑜路听到很大的噪声，那里正在建设新的社区，我怀疑她的病情跟那有关。”
他用谦和的笑容送走小雪。男人不需要对很多女人有吸引力，原以为那是成熟男人的魅力，其实相反，那是不成熟的表现，只要能得到一个女人的灵魂，就已经足矣，聪明的男人应该这样想。他今天，不知怎么突然有这样的想法。送走雪小姐后，他独自坐了很久，将手机铃声调成了普通的震音，然后离开。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 4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