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魂者联盟》爱吃鱼的羽羽

5、第五章

　　强行订好了后天吃小年夜饭，秦羽正数着手指，琢磨着还需要买什么食材，就看见王守业和白耳都直直地盯着她。
　　她心里奇怪，就直接问了出来，“你们看着我做什么？”
　　王守业又一次露出了似笑非笑的表情，“表妹好口才。”
　　秦羽心里暗想，那可不吗，她一直都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只不过五年前养了这两个孩子以后，才表现得平和和温柔一点。不过她表面上还是装作没好气地白了这两人一眼，没接话，反而转身问两个孩子，“小五和小七后天想吃什么？”
　　朱梧率先举起了自己的小手，“姨，我想吃坚果，上次忘买了。”朱棋也毫不客气，撑着弟弟的手臂一用力，摇摇晃晃地在沙发上站起来，说道，“姨，我想喝鱼汤，还想吃白米糕。”
　　秦羽一听，也不是什么难做的菜，便愉快地同意了，“行，后天一早我们去超市。”
　　虽然王守业和白耳住进了家里，但是对秦羽和两个孩子来说，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朱棋照样睡到11点才起，朱梧晚上依然缠着秦羽小声地问东问西。上午两个小家伙都要看书习字，下午便坐在沙发看看电视，晚上玩玩游戏听听故事。
　　只不过因为人太多，秦羽懒得做饭，所以一到饭点就点外卖，倒让两个孩子趁机吃了好多油炸食品。王守业和白耳白天就坐在沙发上用手机，用电脑，有时候也出去，不过都会留一个人守在家，晚上就早早地进了他们的次卧，也不知在干嘛。
　　秦羽见他们没过来和自己商量，也不向自己旁敲侧击的打听，也乐得清静，这样的情况一直延续到小年这一天的早上。
　　因为要去超市，又是小年，秦羽难得地换上了一件正红色的小坎肩，穿了一件高领的毛茸茸的白毛衣打底，又套上正红色的小裙子，换上了平底长靴。因为外面冷，又将一直扎的马尾放了下来，好让自己的耳朵暖和一些。
　　这个不常见的样子可让朱梧和朱棋惊喜坏了，一会摸摸秦羽的腿，一会摸摸秦羽的手，又去摸她的小裙子，最后一把抱住秦羽，奶声奶气夸道，“姨，好看，以后都这么穿。”
　　秦羽笑了一下，捏了一把他们的小脸，又看了看身后同样换好衣服的王守业和白耳，道，“走吧。”
　　王守业和白耳是昨儿晚上主动说他们也要跟着去超市的，用的理由无非是怕路上不安全，要表现一下表哥表妹的友爱啊，反正他们去了也是免费的劳动力，秦羽自然就答应了。这两人依旧是之前的装扮，远远地看去，还真像一家人，都贼喜庆。
　　白耳依旧是沉默的不说话，只有在谈到公事的时候才会接上一两句，而且语气大部分时候还挺严厉。王守业和他是反的，谈到公事的时候就笑呵呵地，说话慢慢地，不谈公事的时候就是个摸不清套路的话痨。
　　比如，王守业坐在后排边上，摸了摸前排的座椅，张口就是，“表妹啊，这车肯定不便宜吧，你做什么工作的？”
　　“不算贵，倒也买得起。”秦羽等红绿灯的时候，透过后视镜看王守业，表情也跟着笑呵呵的，“我就是一个写网络小说的，哪比得上表哥职业光鲜。”主业猎魂，副业写小说，双份收入，当然买得起这辆车了。
　　“啊，作家啊，失敬失敬。”王守业客套地摆摆手，“表哥工资可买不起这车，还是表妹厉害。”秦羽轻笑了一声，没接话，一踩油门，直直地向超市里驶去。
　　小年的超市更热闹了，引入眼帘的都是张灯结彩的红色，还有大大小小的人头。收银台排了长长的队伍，到处都是叽叽喳喳说话的声音。
　　哪怕再放心朱梧和朱棋，秦羽还是下意识地一手牵了一个，生怕一眨眼的功夫，这俩家伙就没了。王守业主动地推了一个小推车，和白耳跟在秦羽后面。
　　这个时候买东西，是没有心思逛的，人太多了。秦羽只快速地挑了好几尾活鲫鱼和一条活泼的鲢鱼，又匆匆地买了好几斤虾，挑了两斤鸡腿，再买了牛腩和番茄，并朱梧想吃的各色坚果，去收银台结账。不过等结账的时候，秦羽才发现小推车里面多了好多其他的东西，比如薯片，五花肉，果冻…
　　王守业先秦羽一步刷了卡付了所有的钱，一边笑一边招呼她们往外走，“表妹，走呀。”
　　…
　　等回到家要进电梯的时候，秦羽才不由得感慨，这一趟可真值，因为他们碰见了正从电梯里出来的吴女士和她女儿。
　　她们今天都穿着白色羽绒服，脸色柔和，看见秦羽她们的时候还有一些震惊。秦羽主动上前打了个一个招呼，“你们出门呀，今天外面挺冷的。”
　　“是啊，你们大包小包的，刚从超市回来吗？”吴女士好奇地问道，眼神还看了一眼王守业和白耳。
　　“是啊。”秦羽用手拍了拍王守业的肩膀，显得非常亲密，“以前上学的时候我表哥总带我出去玩，这次好不容易有时间，我也带他们逛逛。对了，你们记得晚上来吃饭啊，不然我之后就一直敲你们的门哦～”
　　被拍肩膀的王守业不由得一僵，脸上却带出了憨厚的笑容。吴女士似乎表情也有一丝不自然，但很快就笑着点点头，“来，一定来。”
　　…
　　回了家的秦羽换上另一套珊瑚粉的棉睡衣，又督促着两个孩子换了新睡衣，才进厨房收拾起来。要熬出浓白的鱼汤，现在就要准备了。
　　秦羽熟练地将鲫鱼剖开，洗净，撒上盐和葱腌十五分钟，再放入锅中用热油和蒜一起煎至两面金黄，最后倒入滚烫的热水，大火烧开，撒上几颗花椒，一丁点白胡椒，便倒入小吊锅里慢慢温着。
　　朱棋想吃的白米糕就更好做了，将泡过的新鲜大米和隔夜米加上酵母，白糖放破壁机里打成糊，倒入模具里用蒸锅蒸个二十分钟就行。因为偷懒不想做午饭，秦羽便做了好多白米糕，琢磨着让他们对付对付，晚上再吃好吃的。
　　朱梧在客厅闻着香气，馋得不停地咽口水，又不敢进去当着这么多人偷吃，最后实在忍不住，拿起新买的夏威夷果，噔噔噔走到另一张沙发的王守业旁边，可怜兮兮地道，“表叔，你能帮我剥吗？”
　　王守业正假装看着手机，实际上也被馋得难受，啥都看不进去，听见朱梧叫他，便立马接过来，“行。”说着，便飞快地用工具撬开了一颗。
　　朱梧尝着奶油味甜甜的夏威夷果，总算暂时将厨房里好吃的放下了，便一边吃，一边好奇地问王守业，“表叔，我听小姨说你是警察，是过来调查事情的。那你们为啥要住在我家啊？”
　　“…因为我是你表叔啊。“王守业用一颗夏威夷果堵住朱梧的嘴，紧接着说，“而且我是来保护你们的。你小姨平时都做些什么呀？”
　　朱棋在一旁优哉游哉地嗑着瓜子，听见王守业的话，睁着大眼睛看了他一眼，又移开了眼神。真不要脸，这么大一个人居然想套弟弟的话。
　　朱梧吃掉嘴里的夏威夷果，傻乎乎道：“做饭呀，小姨做饭可好吃了。”说完，他便将零食又要了回来，认真道，“表叔，我不吃了，再吃我就吃不下午饭了。”
　　被当作了工具人的王守业：…
　　中午的饭就是白白糯糯，香香甜甜的白米糕配牛奶。每个有大半个拳头大小，可以蘸蜂蜜，可以蘸果酱，热乎乎又软绵绵的。朱梧和朱棋连吃了3个以后就下了饭桌，站在客厅消食。王守业和白耳每人吃了十个，看得秦羽心惊胆战，生怕他们撑得要去医院。
　　王守业十分满足地夸道，“表妹好手艺，表哥之后有空了一定多过来蹭饭。”
　　秦羽这次没入戏，只是呵了一声，“王警官，不好吧。”这一句话堵得王守业一个下午都没有笑容。
　　下午4点多，秦羽做起了红烧鸡腿，这道菜也叫卤鸡腿，用八角香叶桂皮混合的水熬出来的咸香的汤汁，配着小火慢慢熬着鸡腿。秦羽又在鸡腿下面铺了一层细细的粉丝，这样免得鸡腿糊掉，粉丝也能入味。至于虾，则是一半做了白灼虾，一半做了油爆大虾。
　　秦羽将饭烧好，便进了卧室，将棉睡衣换成了一套黑色的高领毛衣配牛仔裤，又将两个小家伙叫进卧室细细叮嘱了一番，同样给换上了见客用的毛衣以后，才打开了客厅的空调，将冰箱里原本的米酒取出来也烧得滚烫。
　　下午六点，门铃准时响了。秦羽看了看已经进入角色的王守业和白耳，深吸了一口气，打开了门。
　　吴女士穿着当时在超市里见的那一套中长羽绒服，黑丝打底裤，黑色高跟长靴，画着精致的妆容，挎着一个小方包，左手提着一袋水果，右手牵着女儿。那个女儿也穿着黑色的羽绒服，神色冷漠，有些僵硬地将扫视了整个房间，最后又将眼神盯在了朱棋身上，一动不动。
　　“哎，你们可来了，菜我都做好了，在厨房温着呢。大表哥，三表哥，你们快去将厨房将菜端上桌，小五，小七，快带妹妹去沙发玩。”秦羽热情地接过吴女士的水果，“你太客气了，邻居一起吃个饭，带什么水果。”
　　吴女士腼腆地笑了笑，看了看地上摆着的拖鞋，犹豫片刻，还是问道，“秦妹妹，我能穿鞋套吗，这靴子不太好脱。”
　　秦羽一副我懂的表情，立马递上了鞋套，“我最近长胖了，穿靴子和脱靴子也老费劲了。”
　　朱棋见那个小女孩一直盯着她，也不害怕，反而很有兴趣地跑过去，问道，“妹妹你叫什么名字呀？”
　　那女孩的眼神一直跟着朱棋动，见朱棋跑过来站在她面前，沉默片刻，轻声道，“张蕊。”那是秦羽第一次听见这个女孩子说话，明明年龄很小，本该是奶声奶气，但是发出来的声音却很嘶哑，带着一丝没有感情的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