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看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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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林灼知这一睡，睡的有点久。
监考老师数好了每一列的人数，给每列的第一个人分好卷子，说：“把卷子往后传。”
沈责从自己前一个人那儿接过卷子，再往后传的时候，发现自己手里的卷子始终没被抽走。疑惑地一转身，发现林灼知竟然还在睡觉。
这人是猪吗......
他想着，轻轻用食指敲了敲林灼知的桌子。没反应，眼前这人连动都没动一下。然后又拍了拍林灼知的胳膊，结果就听见他叽里咕噜嘟囔了一堆听不清的话，但还是没醒。
沈责有些无语，大家都在考试，他总不能给林灼知骂起来或者给他一拳吧？幸好林灼知坐最后一排，不至于再顾及别人答题的时间。
“......林灼知。林灼知？”沈责靠近了林灼知耳边，摇着他的胳膊，压低了声音轻轻唤了唤他的名字。
“嗯......”林灼知可算有了点意识。
“别睡了。考试开始了。”
林灼知迷迷糊糊中听出来了这是沈责的声音，慢慢抬起了头，眼睛都还没正了八经睁开，突然就笑了一声，说：“操，你怎么突然这么温柔，一点都不像你了。”
估计是林灼知还没彻底醒的缘故，他这句话说的时候丝毫没顾及着是在考试而放低声音，所以在安静的考场里显得格外洪亮。
沈责先是一愣，然后发现周围人的目光都齐刷刷看向他俩。
于是他迅速收起了自我反思，在监考老师疑惑的目光下把卷子放在林灼知桌上，又叮嘱了他一句：“赶紧清醒一下。”就转过身开始做卷子了。
他刚刚又闻到了上次在林灼知校服上闻到的烟味，感觉自己好不容易戒的差不多的烟瘾又被勾了起来，弄得他心烦意乱。
林灼知打了个哈欠，拍了拍自己的脸，简单扫了一眼整套英语卷子，大致判断了一下笔试部分的难易程度，就全心投入到考试中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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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五最后一科考完，沈责立马背上书包就往校外走，去了离学校稍远的小卖部随便买了盒烟，然后坐在路边准备先满足一下自己压抑了一下午的烟瘾，边看着太阳把远处的天空映得通红，边在心里正式宣布自己戒烟失败。
手机突然响了，是小姨。
“亲爱的，最近还好吗？”小姨的中文还带着些许的外国腔调，或者说是过分的字正腔圆。
沈责把没抽几口的烟在地上辗灭扔进了垃圾桶里，然后把头发散了下来，回答道：“还可以。怎么了，有什么事？”
“你爸爸告诉我你要租新的房子，我已经约了中介，明天下午就去帮你看房子。你有什么特别的要求吗？或者你想不想跟我一起去看看？”
“没什么要求，能正常住就行。”沈责踢了踢脚边的石头，“我就不去了，我想补觉。”
“好吧，我如果快的话，明天下午谈好，你后天就能搬进去了。那既然这样，改天一起吃个饭吧？好久没见了。”
“行。那我挂了。”
其实沈责想过要不要住校，那样相对来说有些时候会方便很多。
但是转念一想，住校就意味着不能有自己绝对独立的空间，就意味着要面对新的人际关系，要是再碰上什么傻逼室友......那对他来说实在是忍受不了的。
所以就当花大价钱买清净吧。
沈责看着手里的烟，莫名其妙地想起今天林灼知说的那句话。
温柔就不像他了。所以他应该理所应当地带着这一身的刺去面对别人，才是最正常的吗。
可是准确的说，沈责也不知道自己这样的脾气和性格是怎么形成的。他也不是没试图去接近或亲近某个人，只是最后好像都是无功而返。
就连父母好像都不给他机会，早早就跑到国外去了。
太阳落山了，连余晖都没留下。
沈责顺着马路毫无目的的走，看着刚亮起来的路灯把自己的影子拉长又缩短，脑子里莫名其妙的很乱，并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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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灼知一大早就去了学校。因为李姜颖女士并没有起床给他做早饭的意思，所以他只好跑来学校蹭住宿生的早饭。
不知道是不是去的太早，他打包完早饭回班的路上都没看到几个人。一进班，发现班里就沈责一个。他在座位上趴着，脸埋进了臂弯里，头发胡乱地散着。应该是在睡觉。
不用看脸都能感觉到精神状态不太好。
林灼知轻手轻脚走了过去坐下了，解装粥的袋子，结果感觉手指头都快抽筋了也没把系上的结解开。
“妈的……食堂那叔叔是不是看我长得太好看了嫉妒我……”林灼知小声嘟囔着，感觉今天这顿饭钱算是白给了。
“……给我。”
“？”林灼知被突然发出来的声音吓了一跳，才发现沈责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正一脸无奈地看着他。
林灼知看着沈责微皱的眉头，总觉得这人眉宇间有股非亚洲人的韵味。想着，他把粥递了过去。
沈责从包里掏出了把剪刀，把袋子剪开了。
粥又回到了林灼知那里。但是两人一时之间相对无言，实在是尴尬得很。
林灼知一向忍受不了这种尴尬。他确实是个外向的人，所以跟什么人相处都能带点话痨属性。
可是沈责好像很烦话多的人……
一瞬间，林灼知陷入了一种诡异的焦虑，感觉开口也不是，不开口也不行，连喝粥都不敢发出多余的声音。
“我很恐怖？”沈责看着眼前这人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一下没了困意，头脑被各种复杂的情绪占据，首当其冲的就是对林灼知行为的不解和自我怀疑。
林灼知大脑空白了一下，然后心想，你这不是吓人的问题，你这他妈就是跟着老吴和看门大爷一起来克我的啊……
他心里想归想，嘴上还是得委婉一点：“其实……还好吧，还好。”
用脚趾盖想都知道这小子在放屁。
沈责也不想多说，又把脸埋进了臂弯。
他昨天晚上几乎一夜没阖眼，脑子里一直乱七八糟的。所以一看天亮了，就随便洗漱了两下，换上校服，头发都没打理就来了学校，看着就他一人、咳嗽都有回声的教室才莫名其妙的逐渐有了困意。
人是群居动物，聚集和融入群体是刻入骨血的本能。就算他再怎么享受孤独，也很难长期这样独来独往下去。
总有一天会感到烦闷和缺失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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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仅仅是周考，考试结束也给人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通常这种时候林灼知都要和李东炀还有周胖子去网吧，从下午到明天打个通宵的游戏。
可是这次他被老妈差遣了，只好乖乖回家。
毕竟吃人嘴软拿人手短嘛。
他一出电梯就发现一个穿着正装的中介小哥正在开他家要租出去的那间房的门。身边还站着一个很年轻漂亮的外国女人。
那女人一身的名牌，从举止上看也是端庄的很，一头棕色的大波浪着实引人注目。
林灼知赶紧过去跟那小哥说明了情况并和旁边的姐姐打了招呼，然后就跟着一起进去了。
他印象里好像是没进过这个房子的，如今一进来才发现屋子里是装修好的，十分简约大气。家具也特别齐全，连电器都是配备好的。甚至茶几边还有一个长相有些可爱的扫地机器人。
靠？
林灼知突然意识到自己是不是赚大发了，这房子且不说是在高档小区、是学区房，这屋里配置和装修怎么看房租也便宜不了。而且这租房子的姐姐一看就不差什么钱，要是看上了，估计立马就能签合同。
这么一想，李姜颖女士还真是大方，这么一大笔房租能给自己儿子当零花钱。
“oh my god！这房子看起来真是太合我心意了。”大波浪姐姐一进来就捂着嘴一声惊呼，让林灼知不禁怀疑外国人是不是都喜欢这么咋咋呼呼的。
“这房子的采光看起来真棒。室内装修也很好看哎。”
中介小哥可能是没听懂这一串英文，一下没了话说，尴尬地看了看林灼知，投去求救的目光。
倒也不怪人家外国姐姐，中文能说的那般字正腔圆就已经很不错了，若是还要求人家说点专业名词，实在有点苛刻。
林灼知叹了口气，默许接下了这个摆了一半的摊子，直接用英文开了口：“您可以去里面多看看，我相信您不会失望的。”
林灼知的口语是很标准自然的美式英语。像这样简单的句子基本都不用过脑子就能直接拿出来交流，倒不枉费他之前上了那么久的口语班，竟然阴差阳错派上了点实际用场。
外国姐姐听到相对中文来说更亲切的英文，一下子心情大好。笑着掏出手机，点开微信拨通了一个视频电话，没过多久就接通了。
“嗨！亲爱的，不好意思打搅你美梦了。”她先冲镜头打了声招呼，然后切到了后置镜头，在屋里各个房间四处走了走，“你快看呀，合不合你心意？反正我已经迫不及待想把这房子签下来了。”
林灼知看着这姐姐的手机屏幕，她离得有些远，但那视频的对象让他有些眼熟。
好像长得……有点像沈责？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看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