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上最丧的霸道总裁文》共云齐

15、杀青

　　那场吻戏乏善可陈，大家都是专业的演员，不会做什么出格的事。吻戏之外的风波也在渐渐平息，顾琛已经很久没有联系过我了。
　　这样挺好。
　　转眼间，两个多月的拍摄结束了。虽然剧本一般，但是总归是付出过感情的角色，临别还是有一点淡淡的伤感。这部戏最大的收获是林蔷，她从人品到行事风格都非常合我的胃口。坊间流传的“破鞋”传闻我们还没有正面交流过，我也不打算深入探讨。一个小问题而已，不会影响到我们的感情。
　　杀青宴定在市中心的酒楼，赵睿也跟过来了。我这个吊儿郎当的经纪人一直没什么事业心的样子，让他出席虚情假意推杯换盏的场合和要了他半条命差不多。我跟他谈过这个问题，既然不喜欢应酬，当初为什么选择这个职业。他油嘴滑舌地跟我说：“为了钓凯子啦。”
　　当初的我涉世未深，听到这种回答，下巴都要惊掉了。
　　后来他才肯正儿八经地告诉我，成绩差随便报了个艺术相关专业，毕业后走后门就来当经纪人了。自己不喜欢，但是命里就跟安排好了似的，赵睿说他是条不爱蹦跶的咸鱼，就跟着命运的安排走了。一直走到今天，快三十岁了，也没带出一个像样的艺人。
　　我说你再这么毫无斗志，干到退休也带不出红人。
　　赵睿说，无所谓啊，我一直都带带刚入行的新人，等你通过自己的努力红了，公司自然就给你好的经纪人了，你可以把我当做你的跳板。
　　赵睿松散得明目张胆，差点把我气得当场昏厥。都入行了，心里肯定存着有朝一日大富大贵的念想，赵睿这是要打断我的后腿，拉着我共沉沦啊。我暗地里跟别的小经济抛过媚眼，无奈人家看不上我的资历，完全不搭理。我心灰意冷地回头看赵睿，这个人吧，尽管不上进，该做的也算是一件不少做，起码在及格线以上；尊重我的意见，绝不做卖身求荣的事；我有什么想要的角色，他也会带着我一起争取。总的来说，还算可以。想通之后，我就死心塌地跟着他一起过日子了，半温不火的小经济带着半温不火的小明星，除了演戏之外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事，生活算得上舒心了。
　　这会儿，我们两个应付完制片人。赵睿附在我耳边切切察察：“我得来的小道消息，楼上有大佬的活动，王志刚也来，他最近在筹划新电影，要不要和我一起去抱大腿。”
　　有大腿为什么不抱！今天多送一张名片，明天可能就多拿一个角色，我当然点头。我想拉上林蔷一起，林蔷和她的经纪人没完没了地和导演喝酒，我插//不进去，只好作罢。我和赵睿两个人打着马虎眼，施施然踱出房间。两个人悄悄去往顶层。顶层的房间不多，隔着老远就能听到某处传来吵吵闹闹的声音，应该就是那里没错了。
　　关键问题是怎么假装不期而遇。
　　赵睿闷头想了一会儿，没等来主意，等来了尿意。我和他一起去厕所，他尿尿，我抽烟。刚走到门口，听见里面传来奇怪的声音。
　　疼痛的，舒爽的。
　　不用看也知道里面在干什么啊！我们两个脸色一变，进去也不是，不进去也不是。犹豫了三秒钟，准备抹油开溜。偏巧就是这时候，兴致盎然的醉汉呼啦一声扯开卫生间的门，走了出来，后面跟着一个满面春风的姑娘。我定睛一看，醉汉是名声很不怎么样的投资人叶宇，姑娘是跟我同剧组的小配角——原来人家早就上来了。
　　见了面，就要打招呼。我和赵睿对视一眼，苦笑着说叶总好叶总好。叶宇玩得很开，男女不忌，加上微醺，整个人都呈现出一种流氓架势——我低头一看叶宇的裤子拉链都没拉好！赵睿白白嫩嫩的大手被叶宇一把薅进手心，上下摸索了几把。我想把赵睿拽出来，但是现在，我要是敢掺和，保不齐下一秒就得搭上一个我。我们两个僵直着挤成一团，赵睿把手往回拉，拉不动，于是摆出一个强作世故的笑：“叶总，叶总，有点醉了，我扶你回去吧！”
　　叶宇大手一挥，拎着我的脖子卷到怀里，朝着我色眯眯的笑：“小姑娘，我看你也挺好，今天咱们三个，不对，四个人，在一起玩玩，怎么样？”我结结巴巴说还是算了，没吐出两个字，就被叶宇晃着脑袋怼了回去：“有什么不合适的？你知道我是谁吗？叶宇！那个王导，就是得过奖的王志刚导演啊，准备开个新片子，我们关系都很不错的。这个圈子里来来回回不就这些事吗，想开点，今天晚上舒舒服服的，回头我给你们一个像样的角色！”小配角听到角色的事，笑眯眯地贴上来，四个人维持着诡异的姿势缠绕在一起，吓得我出了一身白毛冷汗。赵睿的表情非常难看。同意是肯定不可能的，不同意，叶宇有钱有势，我们招惹不起。赵睿灵光一现：“叶总，别这样，我们沈黛是顾总的夫人，顾琛的老婆！您这样做恐怕不合适啊！”
　　对了，顾琛，顾琛，我还有这个筹码。我颤抖着抬起头，对上叶宇的眼睛：“我是顾琛的……”
　　啪，一巴掌。我的耳朵嗡嗡作响。叶宇生气地破口大骂：“你长得像吗？还敢拿着顾琛当幌子？别以为顾总娶了个十八线的老婆就谁都能冒充了！看上你是给你面子，你还在这里婆婆妈妈的！别跟你叶总打肿了充胖子，今天我就是在这里办了你，你也不能怎么样！跟我撒谎，我是你玩得起的！”我大口喘气，慌里慌张地捡起掉在地上的手机，给顾琛打电话。快接，快接，接了电话就都好了。电话里的忙音响得像夺命铃——怎么就是不接！赵睿死命抱着叶宇粗壮的腰身，可是撒酒疯的叶宇他抱不住，这个人模狗样的资本家在酒精的催化下变成了暴戾的狂徒。我陷入了一个死局，无法预测下一秒会发生什么。一瞬间，烦恼，狂躁，郁闷的感觉纠缠着闯入脑海，我浑身颤抖，觉得无比恶心。反光的大理石洗手台就在眼前，我闭上眼睛，不管不顾地撞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