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命》几愈

9、第 9 章

　　“今天你们先休息吧，我们备了几间客房，六子一会儿带你们去。”
　　“劳烦了。”
　　六子带谢韵一行人到了厢房：“这有三间客房，还要劳烦大家两人一间。”
　　“好的。云台和云山你们一间，谢韵和我一间，沈漓和白兄一间。如何？”
　　分配好之后，便各自回了各自的房间。
　　谢韵和太初躺在一张床塌上，谢韵起身倒下再起身，一直不知道该以何种姿势躺在他旁边，又怕自己扰了他休息。后干脆起身坐在茶桌旁，喝起了茶。
　　第二天清晨，再睁眼谢韵则是发现自己躺在床塌上。
　　我自己睡上来的？
　　太初在一旁起身道：“谢兄早，昨夜看见你在茶桌前睡着了便将你扶上了床塌，谢兄昨夜为何在茶桌前，是想到了什么吗？”
　　“啊，是。这鱼妖对白糕生意感兴趣，我们不如借条商船，载着白糕引诱它出来。”谢韵机敏的回答道。
　　“谢兄所言极是，那就让沈漓在茶楼等候吧，我们一同前去。”
　　“好，我去叫他们。”
　　......
　　白老爷借给他们一条商船，载上白糕白茶。云台则是吆喝着叫卖。来引起水下鱼妖的注意。其他人则是手放在剑柄上随时准备着。岸上街道上依旧是没有人影。他们将船驶进出事地带，唤鱼湖口。果然水下有黑影窜动，那黑影足足有十米长。
　　“千年修为吗？”太初暗自想到。
　　突然这只鱼妖攻击了船只，五人随着第二次攻击跃出站在船上。
　　又是一次晃动，云台一个踉跄便要从船顶跌下。水中黑影也是瞬间从下往上要跃出水面将其吞入口中。太初一手拉回云台。从他们面前一巨口的黑鱼从湖中跃起，其鳞片黑漆漆的，长足足十米，若不是看见了它的头还真以为是条黑龙在作祟。落入湖中又是一阵翻腾，绕着船周围形成了巨浪。船顶上的五人控制着重心。片刻后，湖面恢复了平静。五人机警的观察着周围，没发现黑影的存在。
　　“在下面。”谢韵突然大叫道。
　　鱼妖从湖下面顶着他们的船跃出湖面。云山云台还有白涂跃起翻转踏着鱼妖的背部转身上岸。谢韵和太初则是拔剑，从鱼妖背部划下。两人双剑合璧，星辰剑心。鱼妖的鳞甲着实坚硬，几个招式，谢韵手中的铁剑便败下阵来。沧煜毕竟是神剑刺透了鱼鳞，但没了谢韵的剑，继续下去凶多吉少。太初和谢韵便转身上岸。
　　不远处看见了一个老婆婆呆呆的望向他们这边。大概是被那条黑鱼吓怕了。
　　“老人家，此处不宜久留快走。”
　　“是红豆，是红豆。”老人家呆滞的说道。
　　“什么红豆？”
　　“你们不知道吗？龙鳞庙是假的，那是红豆的。”老婆婆瞪着眼睛笑着说道。然后一步一步的离开了。
　　“这阿婆不会是疯的吧。”云台说道。
　　“别胡说。”云山指责道。
　　“那你说她说的什么意思？”
　　“先回茶楼。”太初道。
　　......
　　进入茶楼几个人都定了定神，还没见过那么大一条鱼。黑压压的一片。
　　谢韵则是反复思考那位阿婆说的话，然后小声和太初谈论。
　　“我觉得那个阿婆说的龙鳞庙是假的这件事应该是对的。”
　　“怎么说？”
　　“今天到了唤鱼湖看了周遭的山水，风水确实不错，但其山脉的走向和起伏怎么看都不像有条龙脉，若真有，那这条龙也是够寒酸了。”
　　“谢兄，你还懂风水？”太初疑惑的看着谢韵。
　　谢韵完全是瞎说，他只是感觉到那湖中的妖气。学着风水先生胡说了一通。
　　“相信我，问问那阿婆的事，或许有新的发现。”
　　太初看了看谢韵点了点头。
　　太初：“白老爷，今天我们在回来的路上遇见了一个阿婆，一口一红豆的叫着，您可知道这阿婆的事。”
　　“自从她女儿死后，她便疯了，整日疯疯癫癫的。”
　　“那您可知道她家住何处。”
　　“你们要去找她？那就让六子带你们去吧。”
　　“劳烦了。”
　　......
　　“真不知道你们找那个疯婆子干嘛。”六子带路道。
　　“或许她知道些什么。”
　　“害，她能知道什么，不过她命啊是真不好。就一个女儿还死了。到了到了，就是这。你们进去吧，我在外边等你们。”
　　这是一个破旧不堪的房子，还能听见房屋漏水的声音。
　　“你们是谁？”一个衣衫褴褛的妇人出来了。正是他们找寻的阿婆。头发蓬松着，目光呆滞。
　　谢韵走上前问道：“阿婆，您还记得我们吗，您跟我们说了红豆。还记得吗？”
　　“你们认识红豆？”阿婆头转向了谢韵但是眼神没有看他，两只手在不停的拽着一根毛线。
　　“您愿意跟我们讲讲红豆的故事吗？”
　　“红豆和小渔儿的故事？”阿婆绕着圈，反复说着这句话。
　　“对，就是红豆和小鱼儿的故事。”
　　阿婆站住了，看起了有些悲伤。蹲在地上拿起木棍在地上胡乱画些什么。
　　在众人以为这完全就是在浪费时间之际，阿婆开口了。
　　“有个小姑娘叫江渔，很漂亮很可爱。在她小时候，她在湖边玩耍时不幸跌落进了湖里，人们搜寻了一天，都没找到。所有人都以为她活不成了，但第二天却意外在岸边发现了她。她醒来后说是一条鱼救了她，但人们问她鱼长什么样？却回答不上。人们都说她是疯了。在那次意外之后，尽管她家里贫穷，但她仍然每天都拿着家里的鸡蛋去那个湖边喂鱼。那是一条黑色的小鲤鱼。在左侧腮旁有一片红色的鳞片。每天那条鱼都会在岸旁等着她。也曾有淘气的孩子在河边摸鱼。她都会去看看有没有抓走她的那条小鱼。若是抓走了定要上去拼抢一番。久而久之，那条鱼陪了她几个春秋。女孩每天都会把自己的故事说给那条鱼听，后来还为那条鱼取了个名字叫红豆。”阿婆起身然后转了个圈又蹲下在地上画了起来。
　　“就这样几年过去了。那个女孩长大成人，眼看着就要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其姿色在这方圆百里都是顶尖的。但女孩还是不想嫁人。每天都去看那条鱼。问那条鱼：“红豆，我不喜欢为什么非要嫁人？”后来当地一家财主家儿子看上了女孩便上门提亲。女孩无意。但穷人家孩子哪有资本抵抗，再加上那贪财的父亲，这哪是嫁女儿完全是卖女儿。从那以后女孩便不再去湖边看红豆了。但那个少爷却是个负心汉，爱上了江上舞女。只留下女孩独守空房，整日郁郁寡欢。后来那个少爷又娶了几房歌女。女孩也想出门逛逛去湖边看看那条鱼，却不料惹恼了那少爷，还下令让人去湖边捕鱼。不留一个活口。终于那个女孩病倒了，半年后身死家中。”阿婆突然站起来大笑着跑了出去。
　　“这阿婆说的跟真的似的。”云台说道。
　　“未必，你看。”太初指着地上阿婆所画。那正是黑鱼的样子，只是袖珍了些。
　　“画条鱼那也不能说是真的啊。”
　　“先回茶楼吧。”
　　......
　　在回去的路上，太初问六子：“你知道江渔吗？”
　　“那不就是疯婆子的女儿吗。”
　　“那她和红豆的事你知道吗？”
　　“略有耳闻，好像是她以前总去喂鱼吧。其他就不清楚了。”
　　太初和谢韵对视了一下。觉得没那么简单。
　　“六子，你知道江渔夫家的在哪吗？”
　　“夫家？”六子稍作思考后，“奥，王三少爷家呗，我带你们去。”
　　......
　　王家是一个大宅门，再三叩门后，一位中年人出来开门。
　　“这不是六子吗？有事？”中年人开口道。
　　“这些是白老爷的朋友，从仙山下来负责鱼妖之事的。”
　　“原来是仙人快请进快请进。”中年人立马恭敬地说道。
　　中年人带着一行人进了正堂，备好了白茶和白糕。
　　“你们稍等，我去通报老爷。”
　　“劳烦了。”
　　谢韵在正堂转了转，正堂两面墙上挂了几幅画，画的是江南水乡，还有一些船只和江上宴舞的场景。正当谢韵欣赏画作的时候，王老爷坐在一个木制轮椅上被推进了正堂。
　　“您是王老爷吧。”
　　“听许管家说你们来自仙山。来打听鱼妖之事，来我王家是想问什么吗？”王老爷说话的声音虽然沙哑但是依然很有气势。
　　“王老爷，我们想来打听一下江渔的事。”
　　王老爷面色突然大变，露出了及其不悦的态度，“打听她作甚。”
　　“听闻江渔小时候失足被鱼救起，又有常年喂鱼的经历，我们怀疑鱼妖作祟或许与江渔之事有关。”太初解释道。
　　王老爷依旧面不改色，场面一度失控。许管家见势立马说道：“老爷，给您熬的药，现在可以喝了，我推您下去。”
　　王老爷点了点头什么都没有说。
　　待许管家推王老爷出去没多久后，便又回来了。
　　“几位仙长，别怪我们老爷的态度，只是江小姐一事，确实是王家的丑闻，王老爷很忌讳别人问起。你们想打听什么我带你去见江小姐生前的丫鬟吧。”许管家如此说道。
　　“谢谢许管家。”太初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