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结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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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闲顾的房间跟他在宿舍和公寓的装扮都不一样。赵闲顾的房间有很多书和玩具。书的分类很杂，其中还有不少漫画和杂志，玩具更是种类繁多，都被人整理好放到了角落的透明柜子里。一张单人床，床单是很浅的蓝色，很干净。
我小时候特别喜欢看动画片，什么都看，我爷爷和奶奶就让我叔叔伯伯他们到处给我买手办和玩具，尤其是我小叔叔，他总是出国打比赛，给我买的最多。我打球也是跟他学的。
“你爷爷奶奶奶很疼你。”
“是啊，他们是心疼我吧。我爸爸妈妈忙，把我扔给他们，所以就加倍补偿我。别人有的都想让我也有。”
“他们把你教的很好。”段离有点心疼他，赵闲顾却笑了笑没在意，这些事早就掀不起他心里的波澜。
“是呀，他们不止对我好，管教我的时候也很严厉。”赵闲顾把段离带到书架旁，那块有一片墙颜色跟其他不一样，上面还有用铅笔画的道道，上面标着数字，段理猜那应该是赵闲顾每段时间的身高。
“你看这个，这片墙颜色跟其他地方不一样吧。这是我小时候犯错误被我爷爷罚站军姿蹭的。”段离看着那片有些掉色的墙，仿佛能看到小赵闲顾站在这里有些委屈的样子。
“不过，我十二岁之后，就再没被罚过了。”赵闲顾补充道。
“为什么，因为你没再犯过错误？”
“当然不是，因为我小学毕业之后，我爷爷就再也逮不住我了。”赵闲顾回忆道，其实长大后他才明白，并不是赵鸿图逮不住他了，而是因为他们爱他，所以当他开始懂人事后，就换了教育他的方法，而不是用这种粗暴的方式让他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他们用自己的方式保护着他的自尊。
“闲顾，他们知道你懂他们的。”段离知道他是想起了一些小时候的事，他抱了抱赵闲顾。
“嗯。”赵闲顾在他的颈边蹭了蹭。
赵闲顾又带着段离在院子里转了转，给他讲了很多自己小时候的事。段离跟在他身边，仔仔细细看着他长大的环境，听着他的话仿佛能想象到他小时候的样子。
赵鸿图和钱瑜很晚了还没有回来。赵闲顾让段离先洗漱，自己出去找找，段离知道他现在回避比较好，点头应了，拿着赵闲顾给找的睡衣去洗漱了。
赵闲顾刚出门，就和已经进了院子的赵鸿图和钱瑜碰了面。
“这么晚了，干嘛去？”赵鸿图开口，有点生气地问道。
“很晚了，我合计着去看看你们。”赵闲顾讪讪的摸了摸鼻子，赵鸿图已经很久没这么跟他生气，他还是有点心虚的。
“你也知道晚了，就这么把人家扔下往外跑？我们还没那么老，能有什么事，找我们干嘛。”赵鸿图看了一眼赵闲顾房间的方向，话里还有点生气，赵闲顾听了他的话倒是笑了。
“知道了，我错了，下回一定不这样。”赵闲顾上去扶着他的胳膊，赵鸿图年轻时腿受过伤，手里习惯拄拐。赵闲顾和钱瑜一左一右陪着他往里走。
“我在跟你说很严肃的话题，不要跟我嬉皮笑脸。既然你喜欢人家，就照顾好人家，做事顾及点前后。”赵鸿图一边往客厅走一边数落赵闲顾。
赵闲顾从后面探头看了一眼钱瑜，钱瑜对他点头笑了笑。
赵闲顾这回是真的开心了，哄着赵鸿图说好话也一套一套的。
“哎呀，爷爷你不能有了段离就不疼我了啊，我可还是你最爱的大孙子，你可不能厚此薄彼。虽然以后就会有两个人孝敬你了，但是无论段离对你多好，你可都得记得我才是你亲孙子。”
赵闲顾一席话到底是让赵鸿图露了笑脸。
“你不气我就成了，我可不指望你孝敬我。”
“哪能啊。”赵闲顾又陪他坐着说了会话，最后被赵鸿图撵着回了屋，临走前还让他带点吃的回去，说是段离晚上吃得少怕他饿。
赵闲顾端着牛奶和面包回来的时候，段离正坐在床上看赵闲顾小时候的相册。
“我爷爷让我带进来给你吃的，说是怕你饿，完了，我感觉我带你回来我在这个家地位直线下降了。”赵闲顾把吃的放到床头柜上，掐了掐段离的脸，假装抱怨道。
“你爷爷奶奶还说了什么没有？”段离放下东西有点紧张的问道。
“还说让我好好照顾你，不能把你一个人扔下就出去。”赵闲顾揉了揉他的头发，笑容里全是明朗。段离也松了一口气，扑进了他怀里。
“你爷爷奶奶实在是太好了。”段离由衷感叹道。
“喂，你不要搞错，是我最好。”
“是是是，你最好了，我最喜欢你……”段离窝在他怀里，眼睛酸酸的，话里也带了鼻音，赵闲顾没再多说什么，只一下下抚摸着他的背，他知道段离比谁都紧张，所以现在段离能发泄一下也很好。
段离在赵闲顾怀里闷了一会，到底是精神紧张了一天，放松下来就睡了过去，赵闲顾给他安顿好，自己去洗了睡，上床抱着他睡了……
赵闲顾和段离又在长宜陪赵鸿图和钱瑜呆了几天，期间和方平还有赵旭也聚了一次，就如赵闲顾想的，俩人对赵闲顾和段离的关系很容易就接受了，甚至还能开开俩人的玩笑，段离这段时间很开心，觉得他是真的走进了赵闲顾的生活，知道了他的过去，得到了他家人的关爱，也能和他的朋友们一起玩笑。
俩人呆到高考要出分那天才回去，飞机有些晚点，等俩人落地打开手机发现手机里都有好多条未接电话和信息。俩人互相看了一次一眼，心底都有了个大概的猜测。
“你给妈妈回电话，我给王老师打回去。”赵闲顾看了一眼未接来电，决定跟段离分开行动。
“好。”段离没有意见。
俩人找了个安静的地方打了电话，结束后看向彼此的目光里都带了笑意。
“恭喜你啊。”段离先开口。
“同喜。”赵闲顾应了他一句，然后张开了双臂，段离笑了笑，没在意这是人来人往的机场，走了几步抱住了他的腰。
方芷和王慢慢电话里都是一个意思，俩人考了一样的分数，并列得了状元。学校联系不上俩人就把电话打到了家里。俩人在考完试后就估了分，对自己的成绩有了大概了解，但是当结果出来的那一刻还是觉得开心。
俩人打车回了公寓，方芷和段末在高考结束就已经回临威去了。俩人一路上接了很多个电话，其中就有很多高校打来询问俩人高考意向的，有很多学校都对俩人抛出了橄榄枝，也给了很多优惠政策。段离心意十分明确，他一心想去J大医学系，所以很委婉的回绝了其他学校的好意。J大也给赵闲顾打了电话，赵闲顾说要再考虑一下。他其实是有点纠结的，和J大同一个城市的S大他想去的专业在全国更有名气，但是S大离J大有点远，要绕半个城。
“怎么了？”段离其实没怎么和赵闲顾聊过关于大学的事，他不想因为自己影响赵闲顾。
“我有点纠结，J大和S大。”赵闲顾如实告诉了段离。他想学心理学，S大确实是比J大更好一些。
在赵闲顾说到S大的时候段离心里就有了个大概，他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赵闲顾知道了什么才想学这个专业，他也不想问，因为他知道就算是赵闲顾知道了也没关系，就像他能因为赵闲顾而去学医一样，无论赵闲顾是因为什么，他都会支持他。
“我再想想。”赵闲顾揉了揉他的头，其实他心里有了大概的想法，但是他还想再想想。段离知道他一向有自己的想法，没多说什么。
成绩出来后就是填报志愿了，方芷还有段建国都不干涉他的选择，所以段离很快在网上填好了，只等着到学校再填一下就行了。赵闲顾这边赵清和师慧心给他打过电话，表达了他们想让赵闲顾学政治的想法，赵闲顾敷衍了两句，告诉他们自己只会学心理学，然后就挂了电话。
他在书房坐了一会，段离在厨房做饭，等段离做好，赵闲顾也从书房出来了。
“去洗手吃饭了。”
“知道了。”赵闲顾听话的去洗了手，跟段离面对面坐着吃饭。
“你怎么不问我最后选了哪个？”赵闲顾没忍住提了一句。
“不管你怎么选，总会有自己的理由，我都支持你。”
“我选了J大。”赵闲顾知道段离是不会主动问了，只能自己说出来。
听到他的选择，段离夹菜的手顿了一下，抬眼看他的眼神里有点意外。他一直以为赵闲顾会选S大，毕竟赵闲顾虽然会感情用事但到底是个理智的人。
“开心嘛？”赵闲顾帮他把菜夹到碗里。
“怎么最后选了J大呢？”
“因为你。”赵闲顾有些得意的答道。“我学心理学的初衷是你，想去J大或者S大也是因为你，和你在一起之前其实我没什么理想，就想着选一个自己能考到的最好的专业学，但是和你在一起了，我变得优秀了，也有了想学习的东西，但是，我所有的一切，前提都是和你一起。S大也许专业更好，但是我之所以是我的原因并不是因为这个学校这个专业优秀，而是因为我和你在一起才优秀，那么所有问题就都迎刃而解，我得和你在一起。”
段离被他一段话绕的有点晕，但是却听明白了他的意思，也明白他确实是因为自己才想学的心理学。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我们被主任堵到那一次你妈妈告诉我的。”赵闲顾不想瞒着他，而且也没必要瞒着他。
“段离，我是因为你才想学的心理，我总是想如果你在那段黑暗的时间里煎熬的时候，如果我在我能帮助你什么，却发现自己其实什么也做不了，就像最开始我看着你吃帮助睡眠的那些药，但我却无能为力一样，所以我想着，我也得再努努力，即使帮助不了曾经的你，也要帮助那些像曾经的你一样深陷痛苦中的人。而且，我不知道我们以后一路还会遇到什么事，我总是会害怕，害怕因为不可抗力的外界因素再让你回到那段过去，我希望，万一，万一真有那样的事情发生，我可以有能力让你好起来，而不是只能在一旁束手无策。”赵闲顾握着他的手，轻轻摩挲着他腕间那道浅淡的伤疤。
段离有点感动，又觉得其实他和赵闲顾何其相像，都是想尽自己的努力在为以后的彼此打算。也都因为对方而变成了更好的自己。
“我们的日子那么不易，所以更要珍惜在一起的机会，从遇见你以后的每一天，我都想和你一起度过。”赵闲顾轻轻擦去段离眼角的泪水，起身在他眼角吻了一下……
填完网上志愿，迎来了市三中的返校期，也是他们的离校期，今天去学校填完志愿，就意味着他们彻底跟高中生活告别了，宿舍也不会再为他们保留，即将有一批新的人走进高中的校园，也会有一批新的高三，开始他们人生的冲刺。
段离和赵闲顾填完志愿，跟王慢慢告别的时候都拥抱了一下他。
“王老师，谢谢你。”
“你们都是我的孩子，我护着你们是应该的，不管怎样，老师恭喜你们，也祝福你们，人生难得，要好好珍惜。”王慢慢看着面前的两个孩子，很欣慰，不仅仅因为他们傲人的成绩，更是因为他们的经历。
跟王慢慢告别后，段离和赵闲顾去宿舍收拾了自己的东西，电脑之类大的东西方芷之前已经帮俩人来收拾过，剩的不过是一些小东西和一些衣服，俩人在宿舍都有行李箱，装东西绰绰有余。
赵闲顾和段离收拾好东西后，在校园里逛了一圈，又去了一趟他们的“老地方”。因为还是白天，山洞里没有人，俩人在石凳上坐了一会，想到了俩人在山洞里喝醉那一次。
“总说要再来一次，没想到再来已经毕业了。”段离摸着石桌上光滑的坑洞，有些怀念过去那些日子。
“没关系，以后你想来，我随时再陪你过来，反正门卫大爷跟我已经很熟了。肯定会放我们进来的。”
“嗯，好，以后我们吵架了，就来这里喝一场怎么样。”段离提议道。
“行，喝醉了我就背你回家。”赵闲顾也想起俩人那一次喝醉的样子，那天他第一次抱段离，大概也是从那一天起，俩人的关系开始有了不一样的变化。
俩人在石洞里又坐了一会，说了会话，就拖着箱子走了，俩人不约而同地把离校的最后一站定在了体育馆。体育馆有别的学生在训练，所以门开着，赵闲顾在门口接了个电话，体院馆里面比较吵，段离就先自己进去了。段离走到排球队众人每次休息的地方，眼睛从座椅席挪到场地中间的排球拦网，再到角落里堆着的排球，以前的事情仿佛还很清晰，李董和赵乙的打闹，王思和任知客的劝解，他和钟意还有赵闲顾默契的配合，一切都仿若昨日，却又即将跟他永远的道别。
赵闲顾打完电话，拖着行李箱往场馆里走，他身后是大片的光辉，段离把目光定在他身上，赵闲顾今天穿了一身蓝色的运动服，一如他刚来那天由李冰带进来的样子。
赵闲顾往里面走，看见段离就拿着行李箱等着他走近，也想到了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样子，那个时候有一帮少年，也是那样站在原地默默看着他走近，然后他走到了他们对面，和他们打了招呼。他想，如果他早知道那里面有一个人会让他如此喜欢，他一定会更认真的的跟所有人打一次招呼。
“你好，我是赵闲顾。”赵闲顾像第一次见面那样，笑着做了自我介绍。
“你好，我是段离。”
“段离同学，请允许我从初次见面到以后的所有时间，都能和你一起……”
“赵闲顾同学，能和你一起，是我的荣幸……”
俩人站在热闹的场馆里，望见的却只有彼此的身影，身后有哨声响起，也有球被垫起又落下的声音，有人在练习发球，球打落在地板上发出砰砰的声音，就像是心脏跳动的旋律，像是为我遇见你所激起的鼓点，带动着我所有的莫名的情绪。在这段找到梦想，为之努力，并拼尽我所有只为更好拥有你的路程中，所遇到的一切都是我过去了就不再回来的最宝贵的时光，而在这段时光里，很高兴，我所有的幸运都能和你一起。
我的所有悲欢喜怒都是因为你，因为，从我遇见你的那一刻开始，你在我的世界里就已经变得最是特别……
作者有话说
第34章 结局
